晏韶澜没有给予任何回复。 寒钰黎看着身上人的动作,恼羞成怒亦有些惊恐,因为此情此景他当然知道晏韶澜要做甚:“晏韶澜……士可杀,不可……” 晏韶澜没有让他说完便栖身吻了下去,慢慢撕咬琼脂般的薄唇,舌头顶开牙关,侵入口腔。 寒钰黎想要侧头躲开,却被景韶澜一把扳回,紧捏腮处,迫使他无法闭合牙关,舌头在钰黎的口腔里肆虐的掠夺… 寒钰黎由于嘴无法闭合,部分口水来不及咽下,顺着腮部,流到晏韶澜掐着自己脸的手上。 晏韶澜在寒钰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松了口,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寒钰黎像脱离水的鱼儿,大口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 两个人挨得极近,温热的气流呼到晏韶澜的脸上,但他并为此感到恼火,反而使他更加兴奋。 这忘情的喘息,使他着迷。 看着前些时日还在战场上风云叱诧,冰冷无情的摄政王,如今却被自己压在身下,又因发·情,这失神的模样…真令人沉沦啊。 将高飞入云的雄鹰斩下高空,拉入泥潭…… 晏韶澜直起身,跨坐在寒钰黎的腰上,把手送到嘴边,伸出一小截舌尖,轻舔残留在手上的,寒钰黎的口水。 晏韶澜看着眼下这情景,已不满于只索取一个吻了,对他的占有欲已几近疯魔,他想把他,彻底拉下神坛! —— —— —— —— —— —— 翌日。 寒钰黎醒了,身上仿佛被车来回碾压过一样,酸痛不已,酸痛感使他不想有任何活动。 他回想起夜里的一切,气愤又羞耻,他身为摄政王,祁国的将军!何时受过这等耻辱! 尽管不适,但他还是伸出胳膊盖在眼上,以缓解内心的痛苦。 这一活动使不少皮肤裸露在被子外面,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胸肌,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和牙印。 印在瓷白的皮肤上,仿若开在雪地间的红梅花一般。 “……晏韶澜!”
第三章 过往(一) 三年前,槐南国叛军造反,先皇先皇后也因此葬身火海。 来年晏韶澜重夺江山,由小太子晏慕辞继位。 那时小皇帝未及舞勺之年,年仅九,资历甚浅,由庆王,也就是他皇叔晏韶澜辅佐,方才立稳根基,槐南国恢复了以往的繁荣。 峰凌大陆上,五国分天下,而槐南国,乃这五国之最。 五国指,相对其他小国而言较为繁荣的,非仅五国也。 两个月前。 槐南国朝廷。 金銮殿内,晏慕辞高坐明堂之上,身著龙袍,头戴玉髓冕旒,帝王之气令得满朝文武肃然起敬。 今日朝堂所议之事,正是槐南国与祁国。 左丞相沐谦躬身施长揖,年老沉重的声音中富含着忠诚的恭敬。 “陛下,先前我槐南,乃五国之最,但近些年,祁国却极速发展,如今,仅次于吾国。若继续以如今这形式发展,臣担忧,这会对吾国极为不利,还请陛下定夺。” 国之征战,强者为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国的繁荣强大,对自己就是极大的威胁。 似乎是早就预料一般,武将位于大殿之左。 晏韶澜轻轻一笑,从武臣之首走向大殿中央,俯身拱手行礼:“陛下,臣有一计。” 小皇帝晏慕辞闻此,抬手:“平身,庆王请讲。” 晏韶澜听诏平身“谢陛下!” “陛下,平息战火之计,自古帝王都会考虑选用联姻的方式和解,陛下可否效仿先辈,两国采取联姻之计。” 联姻?呵,真是可笑。 国家安危存亡却只能靠牺牲女子去苟且偷生,那吾国壮儿郎士心何报!?国之骨气又何在! 安凚侯哼笑,轻蔑的瞟了一眼晏韶澜随即开口:“自古帝王, 庆王这口气,可是在掏出先人强迫陛下做事!?” 晏韶澜拱手再次轻行一礼,又似赔罪又似暗中的提醒。 待礼毕后平身。 “回禀陛下,臣,不敢。所谓联姻只是表面一套,据臣所之,祁国女眷虽贵族众多,但皇亲甚少。 若陛下点名吾国要和皇亲联姻,他们根本没得选,又以祁国君王的气性,他们只得发兵。” “但若只凭这点,臣只有三成的把握,可是那小皇帝用人不佳,臣曾在六年前便安插了一位眼线在祁国,如今他已登上丞相之位。 如果再让他在那祁国皇帝耳旁煽风点火,那臣便有十足的把握,祁国会发兵。” 此声在大殿之间回荡,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全场寂静,无一人哗之。 没错,祁国最大的特点,就是骨气。 宁战死不和亲! 只能靠牺牲女子去请求他国,以谋得一丝缓息。 这种事情祁国人做不出来。 壮儿郎比比皆是,安能退? 尤其是近来年新上任的摄政王寒钰黎,在短短三年内就凭得一己之力收复失地无数,攻下城池计五十。 绝不会轻易俯首称臣。 晏慕辞虽不及舞勺之年现十有二,但毕竟身为帝王,内心已不符他稚嫩的外表,经过三年的历练,亦可独自处理国家政务。 又或者说他是一个天生的帝王。 闻声稚嫩眉头微微一皱:“可是庆王可有考虑到,一旦发兵打仗,吾国的利益可能还不及联姻,战火对士兵和百姓的损失又如何计议?” 古来征战,劳民伤财,最受苦的自然就是百姓,即便有把握打胜仗,那吾国百姓所会经受的苦难又当何言? 晏韶澜对此所有预料:“陛下大可放心,您只需派使臣前往祁国递上一封联姻的议和书,剩下的臣自会处理妥当。” 小皇帝低头沉思,冕旒上的缫丝玉髓挡住了他的面部,他在思考。 旁若祁国不同意联姻,那以吾国的实力,军队亦是可阻挡的,百姓,朝堂料理妥当便可安好。 如若同意,那更是皆大欢喜,此事,利到远大于弊。 片刻晏慕辞抬头,拍板决定:“那此事就依庆王所说,改时朕便拟旨,封选使者,两国谈和。” 小皇帝扶额:“朕乏了,无事便退朝罢。” 说罢,便起身离开。 群臣众跪行礼:“臣等恭送陛下!” * 三日后 朝堂之上 常公公站于陛下身侧高声宣告圣旨,众臣齐跪聆听。 常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祁国国力逐日强盛,吾国欲与之交好,结为兄弟之国,望合则,两国日新月异,特封赵官员为槐南使臣,前往祁国与之谈和,钦此!” 众臣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半月后 祁国, 御书房。 祁国念诚帝早已仙逝,太子寒虞继位。 寒虞啊,明君矣,可天不遂人愿,年纪轻轻就病入膏肓,年仅二十有四,算是寒钰黎的表弟。 因长时间无力持政,遂封寒钰黎为摄政王,封号取其字“锦抒”,寒锦抒,以助国政。 寒钰黎是寒虞最信得过的人,父辈情义本就深重,加上寒钰黎出师夜谭宗,能力高强,是最佳选择。 书房内只有丞相徐長和寒虞两人,寒虞坐在桌案前,看着槐南国使臣递来的联姻折,看的焦头烂额。 徐長开始煽风点火:“陛下,吾国军队壮儿郎比比皆是,如若为了和平只能靠牺牲皇室女眷去联姻,那吾国军队的颜面何存呐。” 丞相扑通跪在陛下面前:“请陛下三思。” 屋内点了香,有些安神的功效,将寒虞焦躁的心缓和了些许。 可疾病缠身啊,他的身体很是虚弱,单薄削瘦的好像一碰就碎一般,但还是隐藏不住他的清俊。 寒家人生的都好看,为民也慷慨无私,自也讨人喜。 “咳咳……”寒虞用洁白的帕子捂住了嘴,重重的咳了几声。 缓和后才将帕子拿下,毫无意外,满是殷红的鲜血。 他遗憾的摇摇头,然后抬头看着徐長:“如今,吾国的势力, 与那槐南国不相上下……当下这形式,我们……也没有退路可走。” 寒虞身体已经十分虚弱,说话都有些无力,甚至说几句都要停下喘息片刻。 “这天下,在四年之内,被皇兄打到如此强大的地步……朕打算拒绝求和,派他带兵,与槐南国大战!” 他将带血的帕子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他重重的喘着粗气,五指指渐渐收紧,目光中是不甘,是无憾,是无奈,亦是强国之君的骨气。 —— 槐南国。 晏韶澜看着手里探子传来的书信,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那皇帝果真上当了。” 随后伸手将信靠近烛台,用烛火烧掉。 * 御花园。 晏韶澜陪着小皇帝在御花园里散步。 晏慕辞抬起稚嫩的脸颊,用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沉稳去问晏韶澜。 “皇叔,辞儿还是不解,就算你料到了祁皇会派寒摄政带兵,但那人朕也了解过,论实力与你不相上下,你是怎么有把握此仗吾军会赢的?” 晏韶澜是先帝的亲弟弟,也是晏慕辞的亲叔叔,在先帝逝世后,一直替哥哥照顾着晏慕辞。 保护着晏慕辞的生命,夺回了晏家的江山,像亲生父亲一般照顾他,总之,晏韶澜对晏慕辞的恩情及大。 因此两人在私下里也并没有平日繁琐的君臣之礼,晏慕辞对晏韶澜亦是尊敬有加。 晏韶澜平静回答:“辞儿只知我在那皇帝身边安排了人手,但不知,早在先帝在位时,便在那摄政王身边有了部署。” “为的就是日后能把祁国牢牢控制在掌心。” 说完便伸出手在空气中抓了一把,似乎那就是“祁国”,五指依次靠手心收拢,紧攥成拳。 只是这一把包含的感情太多,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掌控着那个国家,还是掌控着那个人。 晏韶澜收回手,背在身后,“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算他寒钰黎再厉害,也防不过跟了他六年的家贼。” 说完晏慕辞心中的疑惑并未减少,反而增多。 为何皇叔要在那么早便安插眼线?那时祁国仅仅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国,为何皇叔这么在意?他又怎么算到寒…… 稚嫩的眉梢再一次皱起。 纵使心中的疑惑再多,也没有问出口,因为他自知自己不是时候问,不该问,也不能问…… 但也不需要问 ,待时机若到,自会知晓。 御花园的荷花开了,时机到了! —— —— —— 也正如此,一个月后,祁军粮草被烧,兵路图被盗,祁军大败,徐長受晏韶澜之命,窜谋祁国皇帝火烧寒府。 昔日强将,败于家贼,不甘呐,不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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