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云辞对以后有期待,他就陪他顺心顺意过完余下的时光。 看着小院无法挽救,司慕醴转移话题:“你之前说要重新布置房间,怎么把整个院子烧了?” “死了太多人,晦气。”许是吹风吹得久了,受了寒,落云辞低低咳嗽两声,“来日重新修建府邸,分给哪位功臣,本宫又不是穷到只剩下这一座院落。” 司慕醴把嘴闭上,愁眉不展。 小时候说好的,长大后他来养他,兜兜转转,真正长大后,直接反过来了。 哪怕他做了镇国大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家底仍没有云辞厚。 这些天,住云辞的房间,吃云辞的食物,需要他掏钱的地方几乎没有。 司慕醴犯愁,不行,他要送云辞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 落云辞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失望于没机会参与布置房间,便大手一挥,将他在京都城内三座院落的房间布置全交由司慕醴打理,又一次惊呆了司慕醴。 一夜无话,落云辞次日回宫后就被北玥帝叫到了御书房。 原以为北玥帝是想让他解释解释昨晚发生的火灾,不想北玥帝直接扔出个重磅消息——罪恶之城联合周边小国进行反扑了。 消息是安插在小国的探子打听到的,真实性做不得假,唯独在罪恶之城违背约定上,朝臣内有了争执。 毕竟边境骚乱中,没人亲眼看见罪恶之城的人插手,而罪恶之城一向以散乱混编著称,外出没有统一服饰,更不会在脑门上贴上“罪恶之城”四个字。 “所以呢?”找他来的意思是什么? 北玥帝直言:“司慕醴身为镇国将军,有义务出征镇压,朕欲派他前往,你意下如何?” 落云辞道:“此事您决定即可。” “哦,你不怕他出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战场本就刀剑无眼,他生而为将,自有保家卫国的重任,若害怕受伤,他这将军趁早让贤算了。” 北玥帝仔细审视他许久,颔首道:“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朝朕会宣布此事,你也早作准备。” 落云辞挑了挑眉,回去后便将消息告知司慕醴,司慕醴先是一愣,“边疆出事了?”后找来隋风,让他重新去打探。 仅用了一下午,隋风带回准信,边疆确实发生了动乱,消息之所以传回的慢,一是人手不足,二是有人故意截断消息。 看样子,北玥内部已混入了老鼠。 “此去战场,药殿地阶以下会随同前往,进可攻,退可守,药材粮草交给我,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落云辞边给他收拾行囊,边唠唠叨叨说着。 司慕醴抱肩倚靠门框,唇角漾起幸福的微笑。 云辞不是对话之人,能让他说出这么多关心话,显然格外忧心他,司慕醴心里甜滋滋的,像是抱着蜜罐子的小熊,满心欢喜。 行军打仗,轻装简行,也没多少东西可收拾,只须臾,落云辞便帮他整理好行囊,一转头,发现某人傻子般歪头看他笑。 “你笑什么?”是他说错了话,还是行囊结打的不够漂亮? 司慕醴翘唇,伸出手臂,阔步走向落云辞,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云辞,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原谅我。” 落云辞懵了,抬起手缓缓拍了拍他后背,“陈年旧事,忘记的好。” 司慕醴摇头,不说话,两人就静静拥抱,享受这份宁静时光。 打仗非一蹴而就,从筹备到出发,足足花费两个月时间。 三月,春暖花开,清晨大军整齐划一,东边云层上透出的金光照耀在将士们的铠甲上,折射出一往无前的军魂之威,凛凛不可侵犯。
第70章 内讧 镇国将军出征,于整个北玥而言是天大的事,北玥帝携文武百官亲自相送,百姓夹道跪送,场面震撼人心。 司慕醴骑在乌黑的高头大马上,单手握剑柄,剑眉星目,俊朗如战神下凡,让人不可直视其颜。 比起这些,城楼上巨大无比的牛皮鼓才是此次的重中之重。 因为北玥有一传统,但凡上去敲响过送行鼓的皇子,必然是下一任帝王。 北玥帝已经现身,现在就看是九皇子还是十三皇子敲鼓了。 大臣们一边满面肃然地注视前方,一边用余光偷窥城楼上方。 当太阳渐渐爬升上来,鸟儿于枝头歌唱,人群中忽然起了喧哗之声。 “快看,城楼上有人!” “快快,是哪位皇子?” ……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唯有司慕醴目视前方,等待鼓声响起。 他镇定从容,殊不知内心早已汹涌澎湃,只是勉强在众人面前维持他英武形象。 “啊!是九皇子!”不知是谁大喊,惊的司慕醴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心情,猛地抬头,双目灼灼,看向上方。 而落云辞恰好朝他看来,两人的眼神不期而遇,只短暂相视,胜却千言万语。 朝臣方向,十三皇子阵营的人焦躁不安。 “怎么是九皇子?为何不是十三皇子?十三皇子去哪了?” “嘁,九皇子也配?他本该死的。” “嘘,此事乃陛下亲定,不可妄言!” …… 实则北玥帝在见到登上城楼之人是落云辞时,也惊呆了。 别人不清楚,他原本定的是十三皇子敲送行鼓,为了防止落云辞捣乱,他派高手看住了栖雪宫,掌镜司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落云辞是怎么出来的? 钧儿呢? 为何至今无一人前来通报,掌镜司是死的吗?他手底下的高手也是死的? 无名呢? 直到这时,北玥帝才发现,他身边除了一群关乎自身利益的大臣,心腹全没影了。 他心底冉冉生出一丝惶恐来。 然而不及他细想,落云辞已拿起鼓槌,众目睽睽下,有节奏地“咚咚咚”敲鼓。 鼓声豪迈震撼,悠悠传百里。 城上黑衣如宝剑,剑气贯九州。 伴随九声鼓响,司慕醴骤然沉喝:“出发!” “出发!”众将士跟随,战马打着鼻响,马蹄踏踏,朝城外行去。 落云辞负手站在城墙上,目光悠远,注视大军黑压压一片,奔赴属于他们的战场。 落云翼近前一步,笑的纯粹灿烂,“哥,该我们了。” 是啊,他们有他们的战场,这偌大的皇城,亦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战场。 “怕吗?”落云辞这次没要求云翼避难,也没拜托邪无寐带他远离。 落云翼扬了扬下颌,“不怕。” 他曾经历过绝望和痛苦,曾面对数百掌镜司的杀手,曾亲眼看着保护他的人阵亡…… 血与泪,最是能催人成长。 他早已不是当年懦弱,需要靠哥哥保护的皇子了。 “好,哥交给你个任务。” “什么?” - 回到宫中,落云辞就被大内侍卫包围了,带到北玥帝面前。 北玥帝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拓跋云辞,你弟弟呢?” 落云辞问:“本宫有那么多弟弟,您说的是哪个?” 嘶,这小子今天不太对啊。 这是和他说话的态度?往常即便不尊敬他,多少说话客气些。 眼下不装了,摊牌了? 他最大的底牌司慕醴已出征,生死难料,他确定要在紧要关头与他翻脸? 落云辞歪头,“陛下怎么不说话?” “你——”北玥帝气的一噎,“钧儿,钧儿在哪?” “哦,您说拓跋钧啊,本宫与他有生死大仇,正想找他算账呢。可本宫找了他一晚上,也没找到,得知您安排他去敲送行鼓,怕他错过,索性便顶替他了。怎么,您也没有他的消息?那真是奇怪了,萱贵妃也不知情么?” 落云辞自顾自嘀咕猜测,北玥帝静静直视他,像是要分辨出他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等他嘀咕完,北玥帝严肃道:“你确定不知他行踪?” “不知。” 落云辞回答的干脆,不在意,北玥帝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多疑了。 正当这时,外面吵闹声和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吵的他头晕目眩,心情烦躁,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忘的干净彻底。 “混账!谁在外面无理取闹?” 侍卫通报,是萱贵妃来了。 来找九皇子算账。 到底是贵妃,皇帝的女人,侍卫拦也拦不住,很快闯了进来。 进来后对落云辞一通大骂,连北玥帝也捎带进去,搞得北玥帝一脸茫然。 “……本宫不管你们父子在商议什么密谋,若是敢动钧儿,本宫宁愿与你们拼命,你们也休想得逞……” “萱儿,你说的是什么话?朕对钧儿疼爱非常,其他皇子哪个能比,朕会伤害他不成?你先歇一歇,慢慢说,钧儿发生何事了,他在哪?” “在哪?你的儿子你一点也不关心?”萱贵妃情绪很是激动,像是受到了大刺激,疯疯癫癫的,看着人就骂。 落云辞没走,冷眼看着她,半个时辰后,萱贵妃终于没力气了,冷静下来由北玥帝半抱着哄,犹如甜蜜小情人,自成一方世界。 落云辞回想母妃的遗言,又一次替母妃感到不值,叹息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他一动,萱贵妃精神了。 “你给本宫站住!” “萱贵妃想说什么?” “钧儿,是不是你!你害他杀人,你要故意栽赃陷害,你想当储君,你怕钧儿抢皇位?” 落云辞看傻子般看她许久,哂笑道:“拓跋钧做的好事与本宫何干?他自己心胸狭隘,做出再出格的事,本宫都不惊讶,反倒你做母妃的,难道不懂你儿子是什么样的货色?本宫实话告诉你们,拓跋钧在本宫面前和三岁幼儿没甚区别,本宫留他性命,一为报仇,二为引诱出不安稳的人。目前棋子没能发挥的他最大作用,本宫舍不得伤他。 至今为何是本宫出现在城楼上,本宫已解释过了。他不去,本宫为何不能去?司慕醴与本宫情投意合,本宫为心上人送行有何不妥?还是说,连你们也相信所谓的巧合,敲击过送行鼓的就一定是未来储君? 堂堂皇帝,连储君都要听天由命,可怜,可悲!” “你给朕住口!”北玥帝气的咳嗽,想要召唤侍卫拦住他,然这一咳嗽便停不下来,咳的他肺快要吐出去了。 不对劲。 他立刻察觉出问题,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如此虚弱了? “快去请御医!”落云辞好心帮他一把,潇洒离去。 走出紫极宫好远,江水寒屁颠屁颠追上来,“殿下,按您的吩咐,拓跋钧连他五位哥哥,现场血腥残暴,连婴儿也没放过,掌镜司已接手现场,属下先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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