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轻轻叹了口气,在沈兮安帮他倒酒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真是半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啊。 郑歆微震惊“他居然是肇国的皇子。” 霍湘道“你表哥没有告诉你?” “没有啊。” 霍湘那日的举动其实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她听说霍燃没有处置犯了错的暗卫,细细问了一番,才知道那日去接郑歆微的人是沈兮安。 她也是有心试探,霍燃对沈兮安是不是存心包庇。 毕竟霍燃喜欢男子世人皆知,她借此敲打他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 一场宴会,众人推杯换盏,相互试探,若是没有秦玦最后的那一出,整体气氛可以说是很融洽。 酒过三巡,秦玦忽然向霍煜要人。 谁也没想到他荒唐到这种程度,居然还当着沈磐的面,说让沈兮安陪他夜游。 他这意有所指的话谁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皇上若肯替我向王爷要人,之前您和王爷同我商量的事,现在便可以敲定。” 霍燃和霍煜想要大力发展经济,国富才能民强,麟国南临度阴,想要打通贸易之路,把商品送出去,度阴是必争之地。 他们跟秦玦商量,想要降低两方进出口关税,也是造福百姓,没想到秦玦这人居然这么不靠谱,拿这种事来做交换。 谁不知道他那些变态手段,度阴专供他玩乐的男奴女奴每年不知道折腾死多少,更遑论肇国的人也在场。 霍煜要是答应,岂不是打了他们的脸。 “国君注意言辞,你也听到了,你所要之人是沈国主的儿子。” 秦玦“可他不是把儿子送给麟国了吗,自然是麟国做主啊,对吧,沈君上?” 这话可是直接把沈磐架在炉子上烤了,他纵然心里有千般不满,也不能说出半个不字“自然是由麟皇做主。” 这烫手的山芋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霍煜手里。 霍煜待霍燃是真的好,没有直接下令,反倒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毕竟刚刚沈兮安也说了今日是作为他的暗卫到场的,那就是霍燃的人。 霍煜哪怕不给沈磐留脸面,也要顾及霍燃的面子。 若只是从大局角度看,牺牲一个质子,换来这么大的利益,那是只赚不亏的。 沈兮安紧张的身体紧绷,秦玦说的“陪”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想在沈磐面前丢脸,他想让他看看,离开他的自己过得比以前好多了,不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抛弃。 可霍燃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听到他说“那就让他陪陪国君吧”时,沈兮安承认他以前的所有口不对心都得到了最好的惩罚,此刻的心如刀割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不敢去看沈磐和沈展泓的嘲笑,也不敢去看霍燃并不把他当一回事的无所谓。 他现在才明白,纵然他比谁都清楚,从重逢霍燃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无可能,但他内心深处始终有那么一丝连自己平日里都没有察觉的如此强烈的期待。 而就在刚刚,他的梦终于彻底破碎了。 霍燃对他没有半点私心,只要价格合适,可以立马用他去换。 “属下…遵命。”沈兮安心如死灰,走到秦玦身边只要十七步,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却如踩在钢刀上,步步生不如死。 如果他现在立刻撞柱自杀,霍燃会是什么反应呢? 会有一点点惋惜或者愧疚吗? 还是会怨他不中用,没有替他拿回来那本同意降低关税的文书。 秦玦带着沈兮安先告辞离开了,后半场有人来和霍燃攀谈,霍燃微笑应对,但笑意实在有点勉强。 回到王府,霍燃没有半分困意,想要处理些军务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只觉得憋闷,只好跑到院子里吹风。 细密的晚风吹散了酒劲儿,却吹不走他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霍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这笔买卖,实际上,他们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他该高兴才是。 秦玦那种老狐狸,虽然是互惠互利的事,但事情由麟国提出,他肯定会从中敲一笔才算完,现在只是让沈兮安去陪他一晚就可以促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沈兮安又不是个需要注意贞洁名声的女人,可能会有点难熬,但只要以后没人不提起,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站在霍燃的角度讲,何乐而不为? 可为什么想起沈兮安走向秦玦的背影,就整颗心仿佛都要从胸膛里涨出来了似的,那么难受呢? 沈兮安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当时在想什么? 等他回来,会生气吗? 会像玉佩被扔掉时那样不理他了吗? 如果会呢? 霍燃在院子里站到深夜,管家下人来报后亲自过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黎叔,你找人帮我做件事。” “您说。” 黎叔当年在宫里当过差,起初是做花匠的,后来跟着霍燃出宫,照顾了他很多年。 “父皇有一年生辰送我的玉佩掉在花园的水池里了,你遣人把水抽干,帮我找一下,务必要找到。” “老奴明日一早就安排人去做,王爷早点休息吧。” - 秦玦笑意盈盈的看着沈兮安“我长得也不比霍燃差,干嘛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这可就太让人伤心了,来,小美人,把刀放下,我肯定做的比霍燃让你舒服。” “秦君上慎言,我和王爷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吗,那就更好了。”秦玦眼睛一亮“霍燃喜欢男人举世皆知,有这么个美人在身边,居然碰都没碰过,莫非是不行?” “秦君上有话直说,不必同我虚与委蛇绕弯子。”沈兮安不受他的迷惑直接道。 秦玦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是为何要把你讨要过来呢?” 沈兮安沉默了,他就是不知道这个疯子在想什么,所以才问的“君上也看到了,肇国早已弃我如敝履,你想要拿我羞辱他们,没有意义,麟国也并不怕因为我得罪肇国,君上想要挑拨两国关系的话,选错靶子了。” “哈哈哈。”秦玦大笑“你这样可就真的让我感兴趣了啊。” 沈兮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这人这样发癫,架在颈间的匕首又收紧了几分,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 “君上执意强人所难,我也只有一死还报了,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若真的在这里送命,也会让您很为难吧,不知对君上来说是不是得不偿失。” 秦玦表情更加玩味“那你也应该明白,我若让你毫发无损的走出这公馆,我的脸面也没处放了,比起麟国的面子,还是我自己的面子更重要。” 沈兮安什么也不说,只是死死的握着刀柄。 亲玦嗤笑一声“不过看在你还不算无趣的份上给你个优待,我的手段你也有所耳闻,若你能坚持住不求饶,我就不碰你,如何?” “一言为定。” 秦玦带着几分期待道“但愿你的骨头和你的嘴一样硬,不然这罪可就白受了~”
第八章 后悔 秦玦的招数确实不同凡响,跟声卫的刑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不止身体上的折磨,还一直在你精神崩溃的边界试探。 沈兮安现在相信外界对秦玦的传言都是真的了,论变态他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秦玦居然还给他下了那种药。 “你还是第一个能够在我手里坚持一夜不肯求饶的人,果真令我刮目相看,若有一日不想委身在霍燃身边了,就让人给我捎信吧。” 沈兮安缓了半天,忍过了这一波的痛楚,勉强吐出两个字“...文书。” 秦玦轻笑着把早就准备好盖了章的文书给他“有意思。” 沈兮安被放回来已经是正午了,霍燃听说他回来了出门来迎,他有过心理准备,这一夜肯定不会太好过,但沈兮安这番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沈兮安看到霍燃的身影,眼里没有任何波动,脚下一晃就朝地上倒下去,霍燃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半抱住他“沈兮安,你怎么了?” 沈兮安就着他的手,挨过一阵眩晕,躲开霍燃的手,把文书拿出来给了霍燃,他没有跪,因为心里清楚跪下他再很难靠意志站起来了。 “…请容属下先行告退。” 一晚上的折磨,他的嗓子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一句话断断续续,没几个音能听的。 霍燃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并不是昨天穿的那身,此时看来只觉得非常刺眼。 可再瞧见他带着巴掌印的脸颊微微肿着,顿感手上的文书变得千斤重,又顾不上那些了。 秦玦这厮太过了吧! 霍燃愣神的功夫,沈兮安已经绕过他朝自己的院子走了,霍燃见他微微佝偻着背,抱着肚子,是他从没见过的狼狈样子。 他伸了伸手,又收了回来,算了,沈兮安现在恐怕也不想看见他这张脸。 霍燃回了书房,愈发的心浮气躁,拿起文书翻了翻,已经按照他们说的条件拟好,还盖了印,秦玦倒还算守信用。 一张纸从打开的文书中掉了出来,什么东西? 霍燃拿起来一看,是秦玦写给他的。 “小美人脸长得不错,可骨头太硬了,连梨花醉都给他吃了,还不肯就范,实在不是我的口味,就留给王爷自己享用吧。” 霍燃惊讶,秦玦大费周章整这么一出,最后居然没碰他。 他居然给他下这种药?! “刚刚又给他吃了一颗,一刻钟后发作,他昨晚已经挺过了一回,再忍着的话,怕是人就废了,宁王殿下不用太感谢我。” 这个疯子! 霍燃扔下手里的东西,快步来到沈兮安的房间。 发现他房门锁着,敲了两下,不见沈兮安回应,霍燃直接破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 “沈兮安!” 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滚烫,估计是药效发作了,霍燃把他抱到床上,沈兮安眼睛紧闭,死死咬着嘴唇,血就在唇边。 霍燃想要他放松身体,别这么绷着,却听他道“…滚开…” “是我,霍燃。” 沈兮安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然后就是更剧烈的挣扎“不要…别过来…别看我…” 霍燃怕他再伤到自己直接把人抱住,见他如此抗拒,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可再这样下去,他人真的会废了的。 “小安,听我说,不能这样,你身体会受不了的。”霍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就冒出了一句“让我帮你,我会负责的。” 说完,他也不管沈兮安听没听到,就伸手揭了他的衣服,这才看到他浑身上下都是各种看不出什么工具弄出来的伤,连脚上都是伤痕累累,难怪刚刚连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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