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桓羽只当没有听见,“你父亲去做什么去了?” “我也不清楚,他做什么事也不会和我商量,顶多是去什么地方玩了吧,你们找他有急事?” “没什么急事,偶然想到了,过来看看。”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轩辕桓羽也不管自己说的话有人信没有。 水浅离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既然这样,两位不如先前府中小住两日,我可以给他写信让他早些回来。” 轩辕桓羽扬了扬唇,“那就这样吧。” 水浅离没有离开闲时殿的打算,派人去安排好了住处。 再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事情之后,轩辕桓羽和承桑景就离开了闲时殿。 王府中除了水浅离,好像没什么别的主人。 传言中的风流王爷似乎在年岁大了之后收敛了不少。 那王爷早些年的时候只管收集美人,不管那人是男是女。 至于水浅离的母亲,在水浅离出生之后就去世了。 其他人也渐渐的没了踪影。 如今府中倒是有些人住在闲时殿的偏殿,是水浅离带进府的。 承桑景也没有去外面看些什么,一直到了夜间,外面传来了些声响,他才出门看了看。 轩辕桓羽似是已经睡了一觉了,有些被吵醒的烦躁,看了看同样出来的承桑景,“去看看?” 承桑景应了声。 两人就朝声音的来源处走了去。 许是仗着王府很大,周边没人,也不担心扰民。 乐声中似是还掺杂着些回声。 承桑景也算去了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头一次看见有人大晚上的自己在家这么热闹的。 闲时殿前的院子中的光影夺了些月色的风采。 纸醉金迷难得有了这么具象的解释。 看到他们之后,水浅离从吵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两位一起来玩会儿?” 轩辕桓羽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不用了,我们先回去了,等你父亲回来之后我们在过来。” “怪我招待不周?” “你玩你的就行了。” 两个人没再说些什么,轩辕桓羽就带着承桑景回去了。 出了王府,外面也一样的热闹,轩辕桓羽大概是醒来之后就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已经在王府外面等着了。 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外面的吵闹声并不妨碍正常交流。 轩辕桓羽也没了困意,“你觉不觉得这王府有些奇怪?” “差不多。” 只是有些细微又说不上来的反常,或许是因为水浅离这个人的原因。 其他的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轩辕桓羽许是因着什么想起了他那些不好的回忆,才会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 “所以水浅离是纨绔还是疯子?” “你觉得他是什么?” 轩辕桓羽扬了扬唇,“我当然觉得是后者。” 承桑景没有应声,那人明明像是奢靡乱场中清醒的谋划者。 回到了先前的住处不过待了一天两夜,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报说水奕寒回来了。 轩辕桓羽轻啧了声,看了看一旁的承桑景,“走吧,去看看。” 这次没用马车,也幸好距离不远。 二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王府,那王爷已经早在门口等着了。 头发和胡子都成了白色,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和传言中的人似乎有几分差距。 那人见他们过来之后往前迎了两步,笑呵呵的似是有几分慈祥,“我一直没回京都,迁雨都已经这么大了啊,你小的时候,我还回京都看过你呢。”
第69章 坦荡 承桑景抬了抬眼,轩辕桓羽出生的时候,他父亲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情绪,也没有给轩辕桓羽的母亲什么奖赏。 等人好几岁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这才给起了个名字。 水奕寒并不在意在场的人在想些什么。 轩辕桓羽稍稍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 两个人虚伪的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府。 气氛正常又诡异。 终于把白天熬了过去,夜色慢慢降临,微风渐起。 轩辕桓羽早就没了踪影。 那人出发前说的所谓的准备,自然不是准备路上需要的东西,而是去调兵了。 能走到皇位之上,必然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能耐。 府中难得安静,外面的脚步声听的极为清楚。 承桑景抬眼看了看月色,如今府中各处都被轩辕桓羽的人包围了。 连个流程都没有,简单的像个强盗。 纪尘出现在了人的身旁,将拿的外袍递给了承桑景。 承桑景偏头看了一眼,“不用了,我们也去看了热闹。” 水浅离的寝殿之前聚了不少人,只是意外的安静。 轩辕桓羽应当在水奕寒那里。 门口的人见到承桑景之后抬了抬眼,也没拦着他。 承桑景没有敲门,直接将门推开了。 里面只亮着几盏灯。 那人正坐在窗边,月光透着开着的窗落到了他身上,杯子的酒也沾了几分月的凉意。 水浅离不紧不慢地将杯子的酒喝净,才将视线移到了承桑景的身上。 “他们应当都在我父亲那里吧,怎么你倒过来找我了。” “本来就是找你的,水奕寒。” 那人也不意外,眸光幽幽,映着几分浅淡的笑意,“事情说的这么直白,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也对,你认识持渊,自然也找的到我。” 承桑景没有应声,不用问就知道他口中的持渊是宿樆。 水奕寒也不在意,“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长生骨的?” “我可不确定它是不是存在,只是猜测,你是不是忘了我如今的年龄,几十年前,我见过你的父亲。” 他说完之后停了一瞬,似是在想些什么,嗓音习惯的带着几分笑意,“时间过的太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应当是在我十岁之前,他救过我,在我步入五十岁之后,他风采依旧,我又怎么会不信长生。” 承桑景听完之后依旧平静,这么多年来这么多的事情,加上在官场也待了有些日子了,他自然清楚人心是怎么一回事,作恶的理由,哪个不荒唐? “所以你就联系上了言家?” 水奕寒似是才想起来了这么个人,“你说他们呐,下墨淬可不是我的注意,我要找长生骨,又怎么会选择在骨头上下手,不过上面的裂痕倒是手下人太过生气,不小心犯的过错,后来才知道长生骨只有一块,他身上的那个在持渊身上,按理说,我该过去道歉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 承桑景扯唇笑了笑,往日平静如水的嗓音难得有了些波动,却没有说些什么。 水奕寒弯了弯眼,“其他事情你应当也没什么兴趣吧,虽然你坏了我在南邺的计划,也让我在晟遇的筹谋泡了汤,不过也都是写无关紧要的事情。” 说是无关紧要,分明还是要算账的意思。 承桑景也不怕他,“你找的到他?” 没说名字,两个人都知道那人是谁。 许是戳到了水奕寒的痛楚,难得少了几分笑意,“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你到现在?” 承桑景不以为意,“你要权也要人,很显然,你要找的人比权重要。” 不用水奕寒说些什么,他就明白了,晟遇那边这人之所以没对他有什么强制动作,只是因为发现了宿樆的踪迹。 水奕寒没有反驳,“你若死了,我会长生,也会找到人,还会是这三个国家唯一的主人,如果是你,会选择怎么做?” “岁寒也是你要长生的手段?” “当然,不过第一个中毒的人是持渊,我养毒既是为了解毒,也是为了长生,很可惜,我没有成功。” 成千上万人的姓名落在人的口中也不过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细细打量了承桑景两眼,“你体内是不是有岁寒?”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不如何,你这样单独来找我,没有武功,身上还有由我制出来的毒,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承桑景抬了抬眼,虽然岁寒本来是打算做成长生的药的,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了毒,不过这人研究了那么多年,自然对毒是有些了解的,毒药自然对他难有什么作用。 “君陌途也是你?” “就像你现在的容貌不是你的本貌一样。” 他承认的坦荡。 承桑景没有应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水奕寒随着他的目光也朝外看了过去,“十几年前那晚上的围捕,好像也是我做的。” 这个不用问承桑景就清楚了。 当年他父亲遇害,水奕寒没在他父亲那里寻到长生骨,自然就找到他了。 加上还有容瀛族的慕非鱼,也算是个一箭双雕。 十几年前的事情如今也成了三言两语就能说清了的事情,往日的难熬的日夜似是随着时间成了过往的云烟四散。 他不是靠着恨意走到现在的,真相对他来说也只是真相。 所以眼前这个人,是必须得死的。 当然,这人也和他想的一样。 水奕寒似是没了耐心,起身离了离衣服,“时辰不早了,我们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水奕寒,你是不是不知道,宿樆看不见你。”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水奕寒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并没有问题。” 承桑景弯了弯眼,“你的筋脉没有问题,当知道看人并不只有眼睛这一种方式。” 水奕寒收了笑意,“你死后,事情也都会回到正规的。” 他不在意一时的得失,也不在意外面闹的多么热闹,这个人在他手中,外面的结局也决定不了什么。 “那是自然。” 水奕寒慢悠悠的走到了承桑景的面前,似是还有几分闲心,“你觉得这地下会有些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 水奕寒打了个响指,承桑景的脚下就裂开了个缝,人自然就开始往下掉。 承桑景没用手腕上的银丝,也没去看水奕寒的表情。 闭着眼睛感受坠落。 并不担心下面是什么。 落入了一个池中,酒水将人全部没过,那酒池深不见底,承桑景在池中睁开了眼睛。 从底端窜出一条锁链缠上了他的脚腕。 只是这样的程度,远不够困住他,承桑景露出了池面,水奕寒也已经到了池边。 “我还以为下面至少是些毒池岩浆。” 上面的口已经关上了,水奕寒好像有了些闲谈的心思,“我以为你看到出来,我喜欢漂亮的东西。” “是吗,我还当你想知道宿樆的下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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