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过去已经有些日子,想来萧庭煦是已经查清了吧? 否则,郭氏兄弟怎么可能还屹立在朝堂之上? 若是查清了他们确实与煜王有牵扯,萧庭煦早就有所行动了,不可能放任他们至今。 但是,郭氏兄弟在朝中称霸一方,得罪他们,并不值得。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去,无法再反悔。 郭协闻言,不甘心地笑了笑,“既然陛下心中已有定夺,那么这样看来,是臣多事了。” 话已经说出去,元羡也不好再收回,于是说道,“二位若是无事,请回吧。” 话音刚落,郭嘉颉便起了身,不大情愿地行了个礼,“臣告退。” 郭协的态度比郭嘉颉倒是好一些,脸上并没有明显的不满,“臣告退。” 待他们离开之后,元羡犹豫了一会儿,朝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的小太监闻声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宣户部和工部二位尚书大人来。” 虽然之前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但若是萧庭煦放手让他来做,免不了要与他们打个照面,这总归不是坏事。 在等待工部和户部二位尚书大人来的时候,萧庭煦来了。 元羡纳闷他怎么会来,还以为他在文华殿很忙。 他来了之后,却并不说话,似乎在等着元羡问他问题。 他确实有很多话要问,但是,瞧见萧庭煦一副怡然自得、不紧不慢的样子,于是他并没有急着开口问。 他细细瞧着萧庭煦,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不过既然他不说,元羡也懒得问。 因为许多事情,萧庭煦也没能给他给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小太监来禀,工、户部二位尚书大人来了。 元羡瞄了萧庭煦一眼,发现他神色无异之后,才道,“宣。” 萧庭煦自始至终没吭声,二位大人进来的时候,他端起茶杯喝茶,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见二位大人进来,元羡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之前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的脾气如何,面对他的安排,他们会不会不满意呢? 真是令人担忧。 二位大人一同行礼,元羡紧紧抿着嘴唇,在膝盖上擦了擦汗湿的手,随后抬手示意他们落座。 “二位大人,今日朕让你们前来,是想商议关于松州雪灾之事。”元羡的心里有些没底,可是他又并不擅长拐弯抹角,于是直言道。 “陛下,松州雪灾一事,听说吏部郭大人已经来向您提过了?”头发花白的户部尚书张大人问道。 “是。”元羡瞧着张大人的脸色,幸好没有明显的不悦,“但是,朕思索再三,觉得此事,应由户部和工部主理。” “陛下,此事既然郭大人已经主动向您提起,为何不交由吏部主理呢?”工部韦大人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元羡并不好作答。 他沉默一会儿,瞥了一眼萧庭煦,见他没有开口解围的意思,随后才答道,“二位大人,朕行事该当如何,自有朕的考量。雪灾一事,流民涌入京都城,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安置流民的事 情。” “陛下,流民涌入京都城之事,吏部已经着 手......” “张大人的意思是,吏部已经着手的事情,其 他人便不能再插手了是吗?”元羡只想顺利的将此事推行下去,哪想到这才到商议的一步,就不顺利了。 面对元羡突然打断他的话这个举动,张大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元羡立马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他既是朝中老臣,这样被一个年轻帝王插话,面上自然很是不高兴。 “张大人。”萧庭煦出声,声音平静且冰冷,“吏部只手遮天已久,陛下此番安排还未详细说出,二位大人便忙着万般推辞,倒是叫人不禁深思,其余五部,还有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臣惶恐!” 闻言,二位大人立刻跪地。 正愁这个场面不知怎么化解的元羡,偷偷瞄了一眼出言相助的萧庭煦,心想这些事情果然还是得靠萧庭煦出马,否则自己压根搞不定。 难怪他要在那儿坐着,想来是他听到消息说他要传召这二位大人,所以才匆匆赶来。 他到底是想放手全权让自己来做,还是说,要看着他做? 殿内沉默一会儿,元羡见萧庭煦不再继续说,这才开口道,“二位大人请起,六部是为朝廷办事,自然是同舟共济,万万不会因为尚书大人们的抗旨不遵,而废掉其余五部。” 二位大人正要起身,听他这么说,又赶紧老实跪着。其中,韦大人说道,“陛下,臣并非是抗旨不遵,只是,吏部郭大人行事……恐怕,臣等不太好办事啊。” 元羡见他欲言又止,说话说一半的样子,心 中猜到七八分缘由。 难道是怕吏部从中作梗,扰乱或是针对为难他们? 吏部行事如何,元羡并不太清楚,不过想来,定是与他们郭氏兄弟一样。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既能让吏部的人不闲下来,也可以让工部、户部办事不受吏部干扰。 城中不是正在缴清乱党一事吗?那便由吏部、刑部、兵部去办就好了。 这样一来,吏部可以趁此机会大耍威风,还不会因着闲下来,而去干扰救灾的事情。 “张大人、韦大人,二位快快请起。”元羡抬手示意,随后说道,“二位大人尽管去做,吏部那边,朕自有安排。” 闻听此言,二位大人互相看一眼,张大人说道,“既然陛下开口,那么,臣定当谨遵圣意。” 尽管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萧庭煦在的缘故,所以臣服,还是因为自己说得在理,才对自己言听计从,不过好歹,这件事有了一个结果。 “张大人,户部需将进入京都城的流民登记在册,并且,与松州刺史呈报上来的人员名单核对。”说着,元羡转头对工部尚书说道,“韦大人,流民进城,身无钱财,想来城中客栈也不会收留他们。可安置到城外道观或佛寺庙宇中,或由工部安排人手搭建避风遮雨的棚屋。” 说完之后,元羡瞄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萧庭煦,发现他眉头微蹙,似乎是对那一杯热茶不满意,又像是对元羡的决策感到不满意。 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反驳他,或是打断 他。 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喝茶而已,却让元羡不禁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是正确的。 元羡转头看向二位大人,问道,“二位大人对此事,可有其他看法?或是朕的安排,有何欠缺?” 他们起身,拱手行礼道,“陛下,臣定会尽心竭力。” “好,既如此,朕亦可安心。”终于说完了,元羡暗自松了口气。 二位大人走了之后,萧庭煦并没有起身离去。 时辰已到正午,小浅过来问元羡需不需要传膳。 传膳自然是要传的,在回答之前,他问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的萧庭煦,“你在这儿吃吗?” 萧庭煦抬眸看他,眼底十分平静,语气也是淡淡的,“可以吗?” 这一问,倒显得他们之间多生疏似的。 他瘪瘪嘴,点头“嗯”了一声,“你想留下的话,便留下吧,我又没赶你走。” “好。”萧庭煦应道。 小浅瞧见这架势,立刻转身去传膳。
第113章 对不起 午膳时候,萧庭煦几乎是没有说话。 今日感到颇多疑惑的元羡,不禁打量他一番又一番,终于是忍不住问,“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萧庭煦给他夹菜,答非所问,“习惯吗?今 日处理的这两件事。” “你不是也看到了,若不是你在旁边坐着,那两位尚书大人,是肯定不会办这件事的。”元羡无奈地叹了口气。 “已经被吏部盯上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手的。”萧庭煦说着,顿了顿,才问,“你打算给吏部什么差事?” “城中不是有乱党吗?让他们耀武扬威去。”说着,元羡对小浅说,“让人去吏部通传一声,午后请郭尚书来一趟。” “是。”小浅应声。 见萧庭煦没有出声制止,元羡这才如释重负,还以为他会不同意呢。 “以后,若再遇到此类情况,吏部既然当了出头鸟,那这差事,便让他们去做。”萧庭煦说着,抬眼看他,“换句话说,吏部的态度,代表着其余五部的态度。” 元羡往嘴里扒拉一口饭,这回并没有去反驳或去怼他,而是思考着,随后认真点头,“好,我知道了。” 既然萧庭煦这样说了,那么,可见萧庭煦把控朝堂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压制郭氏兄弟的的办法。 不过,虽说郭氏兄弟狂傲,但是,目前他们并无谋逆之心,为朝廷办事,倒是并无二话。 彼此沉默半晌,元羡终于是忍不住支支吾吾地问,“今日……为什么……你这样做?” 萧庭煦猜到他会问,于是将早就措辞好的回答说出,“你要学着做一个帝王,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至于手足无措。” “为什么你会不在我身边?”元羡觉得他在说笑。 他不是恨不得把眼珠子放自己身上吗? 又怎么会有朝一日不在他身边? 不过,今天萧庭煦的行为举止和言谈都很奇怪。 元羡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萧庭煦摇头,垂着眸子没看他,“我就说说而已。” 元羡没细琢磨他的话,总觉得他带着半开玩笑的意味。 又或者,他觉得萧庭煦说的话,的确像是在开玩笑。 他总觉得自己该有很多话要问他,但是犹豫再三,又不禁怀疑,那些问题真的有必要问吗? 就算问出口,萧庭煦一定会回答吗? 答案不是肯定的,说不定,又会闹得他们之间不愉快。 “城中乱党一事,你着手查过吗?”元羡岔开话题。 “没有。” “没查过?” 按照萧庭煦的行事风格,怎么会不查乱党余孽?想到这一点,元羡不禁有些好奇。 “煜王和陵王已死,王家也已经走向衰败,乱党余孽一事,你可以不必放太多精力在上面。总归,不过就是一些党派余孽,掀不起风浪,不足挂齿。” “你早就摸清了?你还说你没查过?”听他这么说,元羡眉头微蹙。 现在的萧庭煦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早朝时,覃祝提过两句,既然他们想查,那便任由他们查吧,斩草除根的事儿罢了,确实不必放在心上。”萧庭煦神色平淡地解释道。 元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总觉得事情蹊跷。 “你最近身体好些了吗?”萧庭煦岔开话题。 “好多了。”元羡点点头,“我的气色瞧着,也好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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