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几口,秦修宁觉得这么干喂不说话很怪异,于是扯了扯嘴角,尴尬地开口道,“你,你自己怎么跑这来的?” 高璟昀咽下一口粥,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小心斟酌道,“我,我是跟着大哥出来做生意的,但是遇到了劫匪,大哥他们全没跑掉,都....都死了。” “劫匪?你们身上银子多?” “没有,其实一路都不是很顺利,看病......进货什么的,就花得差不多了.....” “这世上还有只要命不要钱的劫匪?” 秦修宁很快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很显热这家伙还是没有跟他说实话。 他也懒得再问,眼看一碗粥到底了,又喂了几口就准备收手,但是刚要起身,衣角就被揪住了。 “干嘛?” “哥,我....我还是有点饿......” 秦修宁瞪了他一眼,暗忖真是麻烦,忘了这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他今天换回来的这点粮食怕是只够吃几顿的,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他愈发后悔给自己找了这个大麻烦。 “忍着点吧,这里的冬天没什么可吃的,你要这么能吃,我可养不起。” 高璟昀委屈地“哦”了一声,不管怎样已经是半饱了,饿不死就已是万幸。 秦修宁见状咬了下牙,撕下一块饼丢到他胸口,声音凉凉道,“省着点吃,明天我得出去一整天。” 高璟昀拾起胸口的饼,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带着点糊味的干馍也诱人得令人发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将饼藏在了枕头下面。 他说的对,万一明天他不给他饭吃了呢。 不过通过刚才的尝试来看,他这个办法似乎可行。 也不知又过去多久,秦修宁才停下手中一直忙乎的事情,然后,靠到椅子上拿起了那本医书。 高璟昀这次不再装睡也不装晕,眼神就一直跟着他转。有时他会走到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但很快又会回来,终于他坐在那把破木椅子上,安静了下来。 高璟昀仔细地打量着他。他浓密的头发入乡随俗地编着几缕细辫归在脑后,但是俊朗的长相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 他身上的肌肉紧实匀称,要么会武功要么就是常年做一些体力活,此刻那露出的半截小臂正举着书对着油灯,线条流畅如雕刻上去一般。 这让他想起他只见过几面的大哥,那可是跟着皇爷爷常年征战沙场的人。 高璟昀想像着这个男人的身份,他靠什么生活,为什么会离开家乡到这么边远的地方来,他用眼神描摹着昏黄油灯下那张有些粗放但又有些神秘的侧颜。 秦修宁没有注意到高璟昀专注打量他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研究起草药,配上一些图解,居然就看进去了,这才给了高璟昀提心吊胆地打量他的充裕时间。 突然,秦修宁放下了书,鶩然转过头来,正好对上没来得及闪躲的高璟昀的眼神。 他脸上闪过不快,他不喜欢被人盯着看,尤其是被男人。他刚要沉声训斥,突然听到那人略显慌张的声音,“哥,今晚你睡哪?” 空气突然安静。 这,这他还真没想过。 他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了,完全不记得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分他的食物,分他的餐具,还一直分他的床。 昨晚累极了,椅子上趴了一夜也就算了,但眼看他得好几天下不了地,难道就让他一直霸占着他的床? 高璟昀成功引开了他的注意,知道他顾不上因为刚才的打量而责怪他了,于是放轻声音说,“要不我还睡地下吧。” 秦修宁只有他身下这一块毛皮毡子,给他铺在地上,他自己就得睡光秃秃的硬板床,而且也只有一床被子。 若让他睡地上又怕他受了寒,那他就更送不走他了。 他娘的,真是难办。 高璟昀看出秦修宁的为难,想了想,“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吧,咱们挤挤。” 这说是张床,其实就是一个破门板,躺一个正好,两个费劲。若硬要挤的话就得两个人同一个方向抱着睡,一旦乱动就会掉到地下的火盆里去。 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想到今晚要搂个男人睡,秦修宁就极不舒服地别扭起来。 高璟昀看着他脸上的变幻莫测,有些奇怪又有些想笑,“不是说我长得你都长了,怕啥?” 看着那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高靖韵心里有一丝报复的畅快。 秦修宁被激得有些恼,睡就睡,他有什么好怕的,他还能对着一个半大小子起什么心思不成。 秦修宁将床往外拽了一些,使床和墙壁之间的空隙大了一点,就不至于那么拥挤。 “等等。” 高璟昀忽然道。 “怕了?怕了自己再滚到地上去,反正我今晚得睡床。” 秦修宁明天的确还要走很多路,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高璟昀扬起皙白的脖颈,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红晕。他低声道,“哥,帮我穿上件衣服吧。” 空气中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一炷香后,秦修宁伺候着一点点为高璟昀穿上了裤子,但是怕他碰到伤口,裤腰极低,伤口两侧的人鱼线就这样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他别开了头,穿着一身素白亵衣的少年看上去终于不那么狼狈,恢复了与那眉目匹配的清冷高贵。 秦修宁也不再别扭,不就是睡觉么,他为他换了新的草药,绑好,就让他转过去侧身挪到里面,他褪去外衣踢掉鞋,躺在了他身后。 可这床的确是太小了,两个人的身体不得不紧贴着。秦修宁调整了好几次,都无法避免的得和他腿贴腿,手臂贴手臂。 他还得尽量避免碰到他肩膀和后背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也刚止住血,而最需要避开的是两个人都极力避免碰到的尴尬部位。 当秦修宁小幅度地调整好角度,他发现他的半个身子和屁股都得搭在床沿上,这姿势不可谓不难受。但一想到冰冷的地面和硬邦邦的椅子他就咬咬牙忍下了。 这他娘的还不如抱着个女人,又暖又软又安全。 高璟昀感受着身后那人极不舒服地扭动,他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但是心跳还是不自觉地越跳越快。 因为薛不染的呼吸就喷在他脸颊上,他身材比他高大,那呼吸灼热且有力,一下一下地,让他的脸颊越来越烫。 幸好他是背对着他,不然他很快就会发现,早上被嘲笑的那个部位又渐渐挺立起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少不更事,连个男人的接触他都会有反应? 高璟昀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但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他甚至有一瞬心慌,如果接下去的每一天他都要这样背对着跟这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怎么办?难道要每晚都这么硬着睡么? 高璟昀瞬间头大了,冷静下来后安慰自己,幸好身后的男人是喜欢女人的,不会像他一样莫名其妙地对一个男人就有反应,否则....... 他都不敢想下去了。 他做好了一夜不睡的打算,不行就等明天白天他出去后他再睡。 但庆幸的是,很快身后传来均匀稳定的呼吸,高璟昀试着用手臂顶了下他的腰,发现人没什么动静,他这才放心的睡着了。 两个人都累极了,早上高璟昀是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醒的。 他迷迷糊糊中感受着那种异样,突然一瞬他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东西在顶着他! 作者有话说: 一脚油门…… 小寻子逐渐get到生存法则~ 求海星,喂喂我
第8章 要不要做? 身后人的呼吸依然均匀有力,看来还在熟睡中。可能是因为睡得太熟,早就忘了昨晚睡前的那些尴尬。 薛不染的手臂就环在他腰上,身子也挤近紧贴着他的臀部,以至两个人没有任何缝隙地贴在一起。 高璟昀昨晚就是那么硬着不知何时抵抗不过那浓浓困意睡着的,可是再醒来感觉到下身依然如故,甚至因为一想到身后的东西而增加了几分胀痛。 他安慰自己不过是早上的正常反应罢了,但是不知为何总有一个背影会钻进脑子里。 那个昏黄油灯下的背影,那一滴滑落至腰间的汗珠,还有那个被额前碎发遮挡的侧颜。他心跳又开始加快,他努力地往里靠墙移动,可是越细微的动作牵扯的肌肉越多,疼痛也就越明显。 可是那根能被完全描摹出尺寸的惊人之物让他实在是不得不离远一些,再远一些。 短短几寸的距离,他却感觉比跨越整个南朝还要费力。 当他的胸口已经完完全全贴在了冰凉的墙上,他才感觉身后的凸起不再那么滚烫。 他出了一头细密的汗,长吁了一口气。 薛不染的手臂很长,原本完全将他环在怀里,现在因为距离被拉开一些,那双粗粝的大手就搭在他侧腰上,好似有小虫在咬噬着那块薄韧的皮肤。 清晨的光线未明,淡紫色的光线朦朦胧胧地笼罩在屋内,安静巍峨的雪山矗立在这座小木屋的身后,高璟昀甚至可以听得到来自雪山的呼吸。 他尽力转移自己的所有感官,不去在意那只手,他听山间呼啸的风,听冰雪汇成的溪流叮咚,听茫茫原野上偶尔越过的鸟闪动翅膀...... 但无论多久,多努力,他还是败给了这只手。他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一点从他怀里抽出一只手臂,试图将那只手从他的腰间拿下去。 他艰难地转动身体和手臂,就在手指尖即将触到那人手背时,身后突然有了动静,高璟昀赶紧收住手缩了回去,心咚咚跳得震耳。 那只那宽大粗粝的手掌仿佛要察觉到他要挣脱似的,一把将人拉回来,紧紧按进怀里,重新搂得更紧。 这下好了,刚才的那些跋山涉水的努力全白费了。他觉得薛不染像是把他当成了舒服的棉被,抱在怀里睡得那么自然香甜。 而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他睡觉不喜欢抱东西,为了演给皇后看他也抱着宫女睡过,但是与一个男人贴得这么紧,或者说被一个男人紧紧抱在怀里睡还是头一次。 不对劲,他艰难地滚动了下喉咙,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火在烧,那是从未有过的说不出来的感受。 他没想过为什么会如此脸红心跳,但眼下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那好像不仅仅是自然反应,而是被抱着的感觉很舒服,很奇妙,甚至,他还想要更多。 那宽阔结实的胸肌,窄瘦有力的腰,还有修长笔直的腿,让他第一次觉得男人的身体可以如此完美,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如此让他.....心慌意乱。 他用了很大的耐力,才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冲动。他听着那灼热沉缓的呼吸恨不能此刻被再晕过去,好将他从这种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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