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火折子刷地点亮,火红的亮光将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映得清清楚楚。 那张带着些异域艳丽的眉眼,在火光里更加妖冶。 她一步步朝山洞里面探寻,一边小心试探道,“我知道你在里面,洞口的火堆还有温度呢。” 常年的野外生活赋予了这里的姑娘们异于常人的勇气。 “我等部落里的人都睡了才来的,没有别人。不染?” 几日不见,这汉话倒是说得流利了。高璟昀嗤鼻皱眉。 阿姿茉走近,终于看到正在擦刀的秦修宁,立刻将丢下火折子直直扑进秦修宁怀里,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完全把身后脸色难看的人当成了空气。 “我想你想得厉害。”阿姿茉穿着紧身的马服,勾勒出火辣身材。高耸的胸露出一些紧紧贴着秦修宁半敞开的胸膛,高璟昀看着那软硬相贴的肉,觉得不堪入目。 秦修宁深深拧眉,一把扯下那双手,站起身把人推开。“又来胡闹!” “你来看看这些日我学得怎么样。”阿姿茉手指点上秦修宁的胸口,指尖在紧实的皮肤上勾来滑去。 这部落里肌肉虬结的男人不少,可独独他这般匀称高挑的惹她心痒,日日都会想被这人抱在怀中狠狠疼绵绵宠的感觉,哪怕就一次她都觉得心满意足了。 秦修宁素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觉得背后那道目光好似企图在他身上烧个洞出来,迫得他捉住阿姿茉的手腕想把人拎出洞外。 刚拖着这女人前走了不到十步,就被她一下挣脱出来。然后那双冶艳的眼睛半是挑衅半是调笑地斜睨后面床榻上的人,讥笑道,“弟弟,怕什么?” 秦修宁也顺着目光回看了一眼,没想到那张脸上根本没有什么灼灼目光,一如往常的清冷,但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时候竟也让人觉得有些生寒。 不过是互相用手解决过一次,他怎的被这眼神还看出几分忌惮。 这女人又贴过来,还在愣神的秦修宁一下被推在墙上,身子被拽低,耳朵突然被含在她唇里。 她放弃用蹩脚的汉话,直接用独龙语说,“我今天要吃了你,一定要。” 女人这次胆子更大了些,拉起秦修宁的手,按在她心口。她大胆直接的动作和势在必得的自信都落入高璟昀眼中。 秦修宁被激怒,这一个个的都当他是吃素的么?刚制服一个,又扑上来一个。他一个反手将人按住,把头按在墙上,“我说了,都别惹我!” 阿姿茉身上吃痛,但却满脸的不以为意,身体轻轻一转如一条泥鳅滑入了秦修宁怀里,然后就贴着秦修宁窄瘦有力的腰踮起脚亲了起来。 两人交叠纠缠的身影就在高璟昀面前,他心中涌起狂涛巨浪般的怒火。 一种未有过的灼心噬肺的感觉在他体内熊熊燃烧,他不愿意任何人碰他,那可是他日日放在靶心中央耐心瞄准的猎物,他还没有完全得到,怎允许有人抢先一步? 一个逐渐清晰的念头就这样蓦然浮现出来,突兀、大胆、毫无道理,自己也被这个念头也吓了一跳。 他想得到薛不染,甚至可以做任何他喜欢的事。 看着那两个黏/腻纠缠在一起的人,他冰冷如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原来,他已经对他有了这样的执念。 秦修宁本还想摆脱开阿姿茉,但脑中像被种了魔蛊似的,来来回回都是那晚夜里,那张清冷的脸上那片水潋潋的粉唇。 他竭力不去想,更知道不该此刻去想,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而且越想控制,就越对自己失望。 面前这个香软又火辣的姑娘,应该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绝佳选择,可他不仅没有感觉,反倒是只想推开她,心中在意的也全是身后的那个人。 这要命的想法点燃了他积压已久的怒意,他忽然夺回了控制,将阿姿茉的腰一把搂紧,转身把人压进怀里,狂肆地亲起来。 就算不能做什么,也至少可以吓退那只不知所谓的狐狸崽子吧。 阿姿茉被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惊得一声嘤咛,心头狂喜,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可以有了回报,心愿得偿的激动令她倏然睁开了眼睛,想去确认对方脸上的表情是否和她一样激动。 这一睁眼,却被他身后一张冷森的脸吓得浑身一颤。 那人....他何时走过来的? 这秦修宁也感觉到了怀中女人的僵硬,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听到耳畔传来轻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似淬了冰,冷冷钻入他心里。 “哥不喜欢女人,怎么没有告诉人家姑娘呢?” 声音太近,冰凉的唇就贴在他的耳廓上,甚至那湿滑的舌尖不怀好意地在上面一擦而过,激起他浑身冷颤。 他猛地转身,惊诧如一道闪电将他劈在原地。 “你!你何时会自己走的?!” 作者有话说: 额....要被抢走了。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小狐狸急了..... 后面预感又要被噶,求一波vb关注吧
第24章 哥我错了 因为惊讶,他手上力道不由地一松。阿姿茉瞬时挣脱,她双目圆瞪,露出满眼的难以置信。 但达娃是个合格的老师,“弟弟”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色的亵衣几乎贴在身上,她目光向下立刻看到了异样。 她不可思议地望向秦修宁,又看向这个所谓的“弟弟”,一切都再明显不过了。 她浑身发抖地指着秦修宁和他身后那几乎是半裸着的男人,脱口而出一大串独龙语,不用译就知道是咒骂。 毕竟是未出嫁的姑娘,一心只求秦修宁的一次欢爱,却屡次受挫,颜面尽失。 这次特意去找族里唯一去过中原地位卑贱的达娃学了汉话,又“虚心求教”中原男人的喜好,装出小鸟伊人的低下姿态觉得这次势在必得,却没想到落得灰头土脸,逃出山洞。 她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委屈,为了藏住他俩,她整日提心吊胆,又不敢来得太频繁,只好忍着趁父兄都不在家的夜里跑出来。 从小到大,整个部落都把他捧在掌心里,当她是下一任神母一样奉着,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阿姆说的对,这可能就神给她的惩罚。 阿姿茉含着眼泪一口气不停地往山下奔,中间好几次被冒出头的松茸绊倒,摔得浑身疼也顾不得,全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一只浑身乌黑的鸟不知死活地又飞回了山洞,去啄锅边的半袋米,浑然不知此刻正是千钧一发之际。 秦修宁正将刀子掏出抵在高璟昀的脖颈上,他满眼通红,手指尖都在颤抖。 “要装就把狐狸尾巴好好藏着,露出来招摇什么!” 高璟昀眼眸暗红,偏着头躲他手上刀刃的刺骨冰凉。 “什么时候就能走了?说!” 秦修宁身子前倾,大腿抵着他小腹,硬压在那伤口上。 高璟昀疼得一嘶,他非但不恼,心里反倒有几分奇特的爽快。 “刚刚。我就是着急怕你吃亏....” 脖子上凛然刺痛,一道细密血珠渗出,很显然秦修宁并不满意他这个答案。 高璟昀索性也不再隐瞒,唇边微扬,漫出天真的笑意。 “把你拽进水里那天。” 秦修宁一阵头痛目眩。 妈的,他这些天抱来抱去的,和着全是在遛他! 他最痛恨被愚弄,之前还曾觉得他不过是懵懂,看久了这张纯然清冷的脸,竟会毫无防备地被这只狐狸崽子又咬了一次。 “你究竟想做什么!”秦修宁听见自己一声低吼,就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这声音里透出的无奈和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无路可退的愤怒,在这空荡山洞里荡出层层回响,令人惊心。 “哥,你不喜欢女人,对不对?”高璟昀索性把话说开,同时心里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期盼。 “胡说!” “我只是不喜欢她那种女人!”凶狠的目光死死钉进狠狠那双琥珀般明亮的眼睛里,却显得苍白无力。 狡黠笑意再次从高璟昀的唇边浮现,语调却森森然: “是么?那你说说看,你亲我时、摸我时想的是谁?是女人?” 心脏轰然重重撞击,这不轻不重的质问如荡开的钟声,一圈圈一层层撞击着群山苍穹。胸口有被巨石压碎的沉闷令秦修宁无法呼吸,半晌才咬牙狠狠道: “对,你招我,我憋疯了,饥不择食,满意了?” “所以哥,你对我这么好也都是饥不择食?” 刀锋一颤,忽地松下劲来。秦修气到声音开始震颤。 “我对你好?不要自作多情了,那不过是想让你能早点滚!” 高璟昀推开那形同虚设的刀子,抬手擦去脖颈上的血。带着些余温的鲜红抹在两个手指尖来回捻揉,他唇边露出笑,牙齿净白,笑意纯然。 “会滚的,但是在那之前我总得回报点什么给我的救命恩人。” “你想干什么?” 高璟昀周身已经开始发烫,只要被他这么盯着,心口会灼烧。 大脑里已经装不下那些目的,只是脱口而出了深藏于内心,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渴望。 他想让薛不染是他一个人的。 狐狸可怜巴巴的双眼抬起来,眼尾凝着绯红。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让你记得我……” 时刻紧绷在脑中那根线,由于在悬崖锋利的边缘反复拉扯早就岌岌可危,此刻啪地一声,仅剩的那最后一缕也轩然断裂。 秦修宁闻到了空气中的血的味道,一种铁锈的腥味和多年前记忆中的味道重叠,逃了这么多年,终还是没逃掉。 “舒服?好,”秦修宁失望地一笑,冷森森地望了眼高璟昀,“你不就是故意的么,我他娘让你舒服得这辈子都不想再舒服了!” 刀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秦修宁一把扯过他的衣领,薄薄的亵衣下面手心里的东西早已坚实得不像话,配合那双雾蒙蒙又闪亮亮的眼眸,所图之事简直昭然若揭。 都说狐狸精是女的,居然他遇到了个稀奇的,小狐狸崽子,就是来勾他犯病的! 想疯么不是,来啊。那就疯! “我不是故意,我只是…” “都硬成这样了还他娘说不是故意的!” 高璟昀呼吸急促,浑身滚烫地要燃烧起来一样。 未完的话被狠戾的吻尽数堵在了喉咙里,大脑轰鸣,心跳如雷,他早已思考不出究竟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未经过真正的欢/爱,这样直接的刺激他根本受不住。 秦修宁望着手心里的滚烫心生无奈。他这是什么命,怎么会遇到个这么敏感又磨人的狐狸精。 而高璟昀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喘息未平就用手去握他,急着达成承诺“让他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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