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才反应过来走了是什么意思,他抱了抱叶阿么:“您节哀。” 叶阿么只是摇了摇头:“年纪大了,总有那么一天的。”他招手让跟在自己身后的汉子过来,“长大之后遥哥儿你还没见过我家李松吧?” 田遥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李松,他的长相跟叶阿么很像,瘦高,一张脸晒得有些黑,他看向田遥的时候,耳根都红透了:“遥哥儿好。” 他已经记不得小时候的李松是什么样子了,只是笑了笑:“松哥好。” 叶阿么笑了笑:“李松如今承了他爹的业,也做了货郎,家中如今的日子也还过得,遥哥儿你呢?” 叶阿么这才注意到田遥的旁边还有个坐着轮椅的人,这人眉目清冷,看向他的时候点了点头。 “叶阿么,我还没跟你介绍呢。”田遥这才想起来,“这是的夫君,郁年。” “郁年,这位是叶阿么,是小爹以前的朋友。” “阿么好。” 叶阿么一梗,原本想说的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第22章 郁年在外的礼数从来都不差,即使他是坐在轮椅上,也对着叶阿么笑得大方得体。 叶阿么跟着夫君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也不计其数,所以他能比田遥更加直白地看得清郁年身上的气质。 他只能看着田遥:“遥哥儿,你这亲成得怎么这么匆忙啊?” 田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在外人面前还是不太想承认自己的主动:“我毕竟年纪到了,我爹他们肯定也想我早点成亲。” 叶阿么叹了口气,前几年田遥的年纪还小,双亲去世之后又守孝,等到到了适婚的年纪,自己家李松又开始守孝,好容易过了孝期,他本想年后就上田遥家去走一趟,却没想到今日就遇见,还得知了这么个消息。 阴沉了这么久的天,慢慢地落下了雪花,田遥看见郁年搭腿的毯子上已经有了一点湿痕,他才停下跟叶阿么的交谈:“阿么,下雪了,我们得赶紧回家了,下雪路不好走。” 叶阿么赶紧点头:“是是,槐岭村离这里还有些路程,你们赶紧回家去吧。” 田遥跟他道别,说:“阿么,改日我上门来拜访。” 郁年也跟他道别,没有开口,只是微微倾身。 他们离开之后,李松才收起脸上的笑,看向叶阿么的眼神里也多了些委屈:“爹爹,你不是说……” 叶阿么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谁让你年前非得出去一趟的。” “不是您说要多攒聘礼的吗!” 父子两人的对话田遥跟郁年都听不见了,田遥正在努力地走得快一点。 到家之后田遥跟郁年的头顶上都有一层厚厚的雪,田遥赶紧把郁年头顶上的雪擦干,然后又去厨房里煮了姜汤,看着郁年喝下去一碗才放下心。 他们把描好金的牌位放进了隔壁房间里,两人又一起在牌位前拜了拜。 他们初一淋雪回家,田遥总担心郁年生病,却没想到先倒下的是他自己。 晚上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晚饭也是照常吃,吃完饭之后就觉得自己有些累,他还想给郁年泡脚,被郁年赶上床睡觉去了。 郁年学着他的样子,收拾完了碗筷,烧了热水洗脸洗脚,又给田遥擦了擦脸,随后才自己爬上了床。 田遥已经睡熟了,郁年吹了油灯,躺下之后田遥就滚进了他的怀里。 郁年伸出手臂让田遥枕着,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对父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位叶阿么应该是想两家人再亲上加亲,但看到他在,所以没能说得出来。 郁年偏头去看田遥,睡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渐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郁年半夜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怀里抱着个火炉,田遥的身上是不正常的烫,他才意识到田遥此刻正在发热。 他坐起身来,油灯在他能够得着的地方,披上外衣,就着油灯的光亮,他才看清此时的田遥,他已经烧得面颊通红。 郁年深吸了一口气,撑起手臂想要下床,为了方便他能下床,轮椅都放在了床边,只是现在田遥睡在外面,他要下床就必须要越过田遥。 他的手撑在田遥的身侧,在寒冬的夜里他这样的动作就已经起了一头的汗,田遥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感受到了自己面前的气息,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在自己上面的郁年。 田遥的脑子昏昏沉沉,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梦里就不再需要矜持,于是他有些费劲地抬起双手,环住了郁年的脖子,仰起头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亲。 他这次亲得大胆,不像上一次的浅尝辄止,甚至大胆地懂了舌头,在郁年的唇上舔了舔。 郁年的呼吸一滞,此刻却动弹不得,田遥的呼吸都带着热意,留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能散去。 最后他还是下了床,屋角的炭盆还没有熄,他只披了件外裳,去了厨房找到煎药的锅,又去旁边的房间里找了那些被他分门别类收好的药材,才回到房间里把药煎上。 伤寒药的苦涩味很快地传遍了整个屋子,田遥在刚才的美梦中醒过来,皱着眉头:“什么味道啊?” 他的嗓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沙哑成了这样,说句完整的话都显得疼。 郁年坐在炭盆边上,一是看着药,而是在这边也能暖和一些,他听见田遥的声音,才说:“你发热了,我给你煎药。” 田遥挣扎着想起身,被郁年推着轮椅过来按住:“歇着吧,别动了。” 他也确实是头晕得有些起不来,刚才跟郁年说话也全靠一口气撑着,这会儿郁年的药也熬好了,黑黢黢的一碗,郁年单手端着药,另一只手拨动轮椅的轮子,来到田遥的身边:“田遥,起来喝药。” 田遥的脑子昏昏沉沉,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喝药,但他要是不喝药的话,身体就好不了,就不能照顾郁年,反而还要郁年半夜来给他熬药照顾他。 他吸了吸鼻子,从爹爹和小爹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催促他吃药了。 郁年就着油灯,看到他泛红的眼眶:“良药苦口,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就能好了。” 田遥坐起身来,靠在床头,郁年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他,他端起碗,一口就把这一碗药全部灌了下去。 喝完的时候他的整张脸已经完全变了形,那碗药苦得他抓耳挠腮,下一瞬间郁年温热的指尖落在了他的唇上,他还没反应过来,甜味就在口中弥漫开来。 田遥有些懵,意犹未尽地又在郁年的指尖上舔了舔,才想起这是他今天在集市上买的蜜饯,他买得不多,是想给郁年吃的,结果这会儿却是他自己吃上了。 微热的湿沾上了郁年的指尖,他心下一颤,收回了手:“喝了药,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 田遥被苦得清醒了一些,他朝里挪了挪:“你也赶紧上床来,这么冷的天,你再染上风寒怎么办。” 郁年把身上的外裳脱掉,不太费劲地上了床,随后再吹熄了油灯。 约莫是身上在退热,田遥又无意识地往他身上靠,郁年伸手,摸到了他被汗湿的中衣。 退热的药吃下去,是会发汗,这时候换上干爽的衣服,再好好睡一觉,明天晨起应该就能够痊愈,只是田遥现在晕得厉害,要是汗湿的衣服再穿在身上,明日起来又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郁年又重新掌了灯,昏暗的油灯下是田遥有些泛红的脸。 他们的床头的柜子里,装着两个人的衣裳,夏裳早就放进了另一间储物间里,田遥的贴身衣物在最里面的隔间里。 两个人的衣裳都不算多,堪堪够过个冬而已,郁年摸到了田遥的贴身小衣,凑在油灯前看这衣裳究竟该怎么穿,大致了解了一下之后,才扶起被窝里的田遥。 他贴身的衣裳已经全部被汗打湿,贴在身上,郁年能看得出来他有些不太舒服。 他的手已经绕到了田遥中衣的衣带上,轻轻一扯,就露出了田遥精壮的胸膛。 他比一般的哥儿都要壮实一些,虽然很白,但身上一丝赘肉都没有,腹部还有沟壑分明的几块腹肌。 郁年移开眼睛,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很快就把他身上的中衣脱了下来。 许是觉得有些冷了,田遥下意识地就往热源里钻,将郁年抱了个满怀,郁年伸手,将被子全部盖在他的身上。 田遥轻轻哼了一声,郁年身上带着些中药的味道,他此时竟觉得药味也有些好闻,只是那味道有些浅淡,又像是被什么阻隔住了,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后伸出手,将阻隔他味道的东西随手扯开。 郁年一直都知道田遥的力气很大,但没想到在这些方面也一样,他不过是轻轻一扯,郁年身上的中衣就像纸片一样,轻飘飘地就被扯碎了。 肌肤相贴的感觉让田遥舒服地喟叹,竟然是比烤火炉还要暖和。 郁年的手上还捏着他的衣服,但田遥整个人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个人都上身都没有穿衣服,紧紧地挨在一起。 田遥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上半身都跟郁年挨在一起,怕他的背部受凉,郁年只能放下手中的中衣,又给田遥把背上的被子压实。 他想坐起来,但无奈田遥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根本挣扎不动。 田遥在睡梦中展开一个微笑,随后腿也贴了过来,蹬了两下,踢开了自己的裤脚,他似乎是觉得冷,全身都扒在郁年的身上,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空隙。 郁年…… 他虽然下半身没有知觉,但也能感觉到田遥身上的温度。 郁年深吸了一口气,脑中一直在默念清心诀。 只是往常很有用的清心诀,在今天完全起不了作用,往常因为腿断了的问题,从来没想过这些,而今天,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 屋外大雪纷飞,房间里因为炭盆和怀中的人暖意融融。 田遥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很通畅,昨夜的病情像是从没发生。 他迷蒙着双眼,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转头一看郁年也跟他一样。 而他的手这会儿正放在郁年的身上,两个人紧紧地挨着,手底下温热的触感告诉他,他昨晚肯定被烧傻了。
第23章 田遥有些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手也磨磨蹭蹭地收了回来,他依稀记得他好像是生病了,郁年连夜起来给他熬药,但他记不得药的苦涩,满心满眼都是那一点甜。 后来的事情他都记不得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脱了衣服往郁年身上钻的?郁年的衣裳又是什么时候被他脱了的呢? 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缠在一起的呢,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耍流氓地把人家全身都摸遍了呢? 郁年早已经醒了,但田遥还是压着他,他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装睡,有些长的眼睫在不停地颤抖,装睡也装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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