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为何那么恨裴皓?告诉我实话,你眼里的杀意太明显了…” 束轩眼里的泪几乎快要落下来了,他极力忍着,回道:“颜景,他就像是一颗炸药,随时会令我们不知所措。” “当初他利用七皇子八皇子对我大燕犯难,随后又是四皇子,他每一步棋都精打细算,如若这一次,他亦是利用了陶立慎,那么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这话虽然为真,但颜景不信,他总觉束轩有事瞒着他。 “好…我们一起,他竟然留了不知名的后招,那我们就接招,还他一个死局。” …… 东宫,从午时谈到黄昏,众人才相继离去。 这一夜,所有人,注定无眠。 而束轩不知的是,颜景亦是为了要验证什么,竟然折返,再次出现在东宫,出现在束鸿义面前。 良久,束鸿义没了耐心,才对着对面沉思的颜景问道:“都坐了半个时辰,颜将军可还有何事?” 又过了半晌,颜景才说:“刚才我们谈的计划,全部取消。” 束鸿义不解:“什么意思?” 颜景沉声道:“我总觉得朝阳瞒了我什么,他与裴皓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不然他不会那么恨他,想要杀了他。” 束鸿义回道:“我已经查过了,轩儿与裴皓,并无瓜葛。” “怪就怪在这里…我也查过,他们并无私下交集,但…我不得不防,不能让朝阳涉险。” 颜景此话,束鸿义也同意:“那你想怎么做?” 颜景回:“此事我来出手,你想办法瞒着他。” 直到颜景再次离开时,束鸿义才自嘲道:“束鸿义,你的本事太烂了…连一个将军都不如。” 三日后,陶立慎奉命进宫,随后离朝之际,得太子召令,又进了东宫。 等束鸿义将裴皓一事坦然视之时,陶立慎才跪下请罪。 “太子殿下,臣知罪,但不认罪。” 这下,束鸿义不怒反笑:“那陶将军可有何理由想要反驳?” 陶立慎立即道:“殿下,臣对殿下之心,天地可鉴,臣之所以留着裴皓,是因为他身上的秘密。” “秘密?”束鸿义问:“什么秘密?” 陶立慎当下说道:“裴皓说出了一个人的身份,他说楚国良将颜景…乃他皇室中人,是那早已夭折的三皇子…裴慕知。” 见束鸿义微愣,他继续道:“起初我只当他为了活命,故意诓我,可是臣寻着他留下的线索查过去时,才知他所言不假。” “颜景便是晋国三皇子裴慕知…” “据裴皓所说,颜景之所以隐姓埋名,留在楚国,是为了夺权,替晋国平定天下,一统江山,而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设局,亦是为了未来有能力追逐天下。” 陶立慎越说越急:“殿下,臣已经核实,那颜景在楚国,果真是谋利夺权,他还在江满楼得了玉骨令,更是为了日后招兵买马,而如今他又同…世子纠缠不清,想来定是覆灭我大燕的一步棋啊。” “太子殿下,此人不得不防,我们必须将裴皓这兄弟二人,拉入地狱。” 陶立慎说完便叩首在地。 良久之后,笑声自上而下,传入陶立慎耳中。 太子这是何意?陶立慎瞬时抬头,很是不解。 只见束鸿义起身,摇着头,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殿下…” 束鸿义瞧着陶立慎的神情,叹道:“裴皓果真是大才,可惜啊可惜,心术不正,害人终害己。” 见陶立慎疑惑,束鸿义道:“颜景的身份,本宫早就知道。” “什么?太子殿下,那他…” 束鸿义打断了陶立慎,继续说道:“他在楚国夺权是为了束轩,在江满楼得玉骨令,更是为了束轩。” “他的权利,辉煌,成就,钱财,皆给了束轩,甚至未来他…亦要将楚国奉上,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会为了那荒诞不羁的上位,而放弃他爱的人。” 他败了…败的彻彻底底。 如今他,也只有做到帮他了,帮他亦是帮束轩,不是吗? 束鸿义问:“可探查到裴皓背后,留存的实力?” 实力?陶立慎不解道:“只有裴皓和那个国师,并无其他人。” 末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惊道:“莫非还有文王?” 毕竟之前他们私下有过联系。 束鸿义急切道:“裴皓如今在何处?” 陶立慎打了自己一巴掌后,才道:“殿下,臣犯糊涂了啊,今日臣得令进宫,担心他们会作祟,便特意带着他们,留他们在外围,派人看管,这会,他们不会和文王见上面了吧?” 什么?束鸿义当下喊来殇夜:“文王那边可有异常?” 殇夜摇头道:“文王困在王府,并未出现异常。” 没有异常,片刻后,束鸿义下令道:“陶立慎,本宫给你立功的机会,立即出宫,就算是他们的尸体,本宫亦要见到。” 陶立慎得令离开后,束鸿义又道:“殇夜,去告诉颜景,速去,记得,不要让轩儿发现。” “是…”殇夜亦走了。 束鸿义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转身拿起身后的那把剑,也迈出了东宫的门。 第104章 这个人…我来杀 入夜,颜景亲手做了一顿饭菜,给束轩送去。 直到束轩吃完,有些犯困时,颜景再次不动声色的点燃熏香。 一刻钟后,颜景替束轩掖好被角,在束轩眉间落下一吻,才离开。 夜色逐渐沉沦,颜景同朔风赶往文王府门口时,太子也才到。 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陶立慎上前,扫了一眼颜景,才对束鸿义说道:“太子殿下,是臣失职,裴皓他们逃了。” “据看管的人说,他们的确看到裴皓进了文王府。” 这时,殇夜也说道:“已核实,半个时辰前有两个鬼祟的身影被迎了进去。” 果真如此,束鸿义对颜景道:“既如此,本宫先行开路,颜将军跟着便可。” 颜景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走了进去。 府内正厅,文王跪坐在地上,念念有词,一旁的人见来人是太子,未敢阻拦。 直到束鸿义逼近,剑指文王,文王才被迫睁眼。 他淡道:“太子半夜围臣弟文王府,乃何意?难道是来杀我灭口?” 束鸿义当下斥道:“心术不正,诵经念佛又能如何?说,裴皓在哪?” 文王这才发笑:“既然太子已派人搜寻,我们不妨等上一等,看太子口中的那个人到底在不在?” 一刻钟后,搜索而来的人空手而归,事情已迫在眉睫,束鸿义的剑刃逼近了一分,说道:“文王,窝藏逆犯,苟同裴皓,乃叛国大罪,你可想清楚了?” “叛国?”文王起身,死盯着束鸿义道:“那你又是什么身份来教训我?我的亲兄长?如今你这样活在人世,岂不是也叛了你的国?” 束鸿义的剑被刺的微落,颜景瞬间出手,移开了半寸。 文王这才将视线转向颜景:“不知这位是何人?面生的很呐?” 不对…很不对劲,这像是故意拖延时间。 颜景回身,盯着陶立慎道:“你的人可看清了?的确是进了文王府?” 陶立慎虽然不悦,但还是说道:“看的很真切,的确进来了。” 看的很真切? “不对,他们既然要逃,为何不杀了你的人,还特意让他们看到逃跑路线?” 颜景一句话令几人茅塞顿开,就在束鸿义出声时,朔风拿着两件黑色披风冲了过来。 “将军…都找过了,没有人,只有这个。” 一瞬间,颜景的思绪被拉回,说道:“中计了…”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颜景说完便疾速冲出去了。 “去宣王府…” 什么?宣王府? 果然,身后的文王神色灰暗,束鸿义见状道:“要是父皇和百姓有任何损伤,你可对得起大燕?对的起父皇对你的教导?” 片刻后,文王呆愣,沉声道:“他不会…不会,他只要他死,只要他死。” 什么?束鸿义上前,急道:“告诉我,裴皓想杀谁?他到底要做什么?” 文王彻底失控,大笑着:“太子等上一等,不就知道了?” 哐当一声,文王被摔在地上。 束鸿义当下离开,吩咐道:“将他给本宫看紧了,任何人不得探访。” “哈哈哈哈…我大燕竟然让前朝余孽坐稳帝位,乃大错特错啊,父皇,你可知你错的离谱啊?” 错的离谱?束鸿义驻足,没有回头,神色淡道:“你且好好活着吧,本宫会让你知道,父皇的抉择没有错,这大燕,在本宫手里,只会走向盛世。” 束鸿义出了门口,翻身上马,对殇夜道:“速速进宫,让蒋重增兵把守,护好皇城。” “陶立慎,发急令,中京施行管控,城中所有人不得出门。” “是…” 束鸿义当下驾马,往宣王府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颜景的心越来越慌,近了…越来越近了。 只一瞬间,他的心绷的很紧,只见宣王府门口死伤无数,血痕累累。 而里面,更是传出嘶吼,兵器碰撞的声音。 当下,颜景翻身下马,冲了进去。 为首的人…是季宁?还有…耿长军? 怎么会? 颜景瞬间出手,将周围的人斩杀,抓着季宁呵斥道:“你怎么会在这?” 不可能,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季宁连忙稳定心神,回道:“世子身边只有影月,将军,快去后山。” 什么? 颜景片刻不敢耽搁,冲了进去。 身后的朔风追进来时,亦是被季宁给吓到了,不过季宁没给他机会。 “朔风,这里有我们,快去后山,世子和将军在。” 瞬时,朔风一脚踢开冲上来的人,向后山冲去。 他怎么都没想到,为什么会这样? 世子…不是被将军迷晕了吗? 但是,看到满地的尸体,血色痕迹,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世子瞒着将军,不然耿长军的兵为何会出现在宣王府? 脚下步伐越来越快,他只希望世子没事,这样,将军也会没事。 宣王府比山而建,一刻钟后,颜景疾速冲到了后山。 满地的尸体,每踏一处,颜景的心揪的越紧。 直到听见前方传来的一声喊叫时,他脚下生风,冲了过去。 一瞬间,他被惊的愣在当场。 束轩一身白衣,满身血色,手里控制着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一具尸体,因为刚才那一声喊叫正是从他嘴里发出。 “国师…” “束轩,束朝阳,你可恶至极。” 可恶至极?束轩将那具尸体推向一边,死盯着裴皓,冷声道:“如若不是你,四国和平,安居乐业,若不是你,所有人都会有一个好结局,裴皓,是你,是你自己将自己推向死亡,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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