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果然是亲兄弟啊。冥岚雨浓,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要你的命吗?” 燕归祠双膀一抖,用尽力气挣脱束缚,转身对着冥岚雨浓的胸口就是一掌。 冥岚雨浓吃痛不已,但是他顾不得自身,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拦住燕归祠。 昔日里讨人欢喜的俊俏郎君,此时宛若对家仇人。燕归祠这一回将一对血玉璇玑全都拿在手中,两人缠斗在一起。 说是缠斗,不过是燕归祠单方面的进攻。冥岚雨浓始终都是守招。 他一边躲闪一边解释:“姐姐,你听我说。你要为了前代杀我,我毫无怨言。毕竟若不是我当年故意在前代面前摘去了兄长的魌头,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佞事。可是我真的不能放任你去找兄长!” “你居然还敢为他求情?” “不是的,姐姐。我是为了你好,你打不过他的,去了也是白白的送死!我不能让你死!”说着,冥岚雨浓瞅着空档再次将燕归祠固定在自己的怀中,“你不能死!姐姐,我爱笃了你,我不能没有你呀……” 这番话令燕归祠无言以对,她在冥岚雨浓的怀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攥着血玉璇玑的双手慢慢地垂在身侧。 “我了解你,更了解他。姐姐不要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放开我。” “我不放!姐姐你就听话些,信我一次不行吗……” 燕归祠痛苦地闭了闭眼,“我相信你。的确,我如今连你都敌不过,何况是他。放开我,将你所知当年之事跟我说一遍。” 燕归祠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冥岚雨浓信以为真,卸去力道松开双臂。 哪知就在一息之间,一根毒针没入了他的心脉。 “冥岚雨慢!我没资格杀你,你必须死在少主的手里!” 燕归祠长身跃上屋脊,吹响飞花哨。 很快,数名紫燕堂弟子出现在燕归祠四围。 “留下两个人将雨浓抬到屋里,两个时辰后为他服下解药。其余的人随我去找少主!” ----
第二十九章 今古空名 夜氏少主公子郁离失踪之事,让云鸿秋愁烦好几日。却不想自己去别苑召见四大华族的家主一日,因为太子的缘故,后宫也不安生起来。 他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强打起精神,决定再次听取纤纤夫人的建议,给些压力,看看能不能将心头之患彻底磨灭。 觅雾阁内,云暮雪恭敬垂首,跪在玉阶下,因为身穿宫衣,看得云鸿秋直恍神。 “像,实在是太像了。三年过去了,越发得像了……若不是兰成暗地里将人弄回来,依照飘零的计划,他当是无声无息地死了吧……孤的好儿子真是会给孤出难题呀。如今,是让他在宫中自裁还是再找个事由将他送出宫去……” 云鸿秋没有直接落座,他在云暮雪身后来回踱步。倒不是想以这种方式给予十七岁的侄儿什么来自君王的压迫,只是,他在思索如何处理他才算妥善,同时,也在尝试如何不让痛苦的回忆点燃怒火、进而切割自己的理智。 “华族,尤其是夜氏和任氏,依然对武安君、对赤虎军念念不忘。在他们看来,孤的这位好侄儿就是拱卫云寅国宗室永祚的那羽火翼。污名外流、血溅宫闱,无疑都会波及孤的德行、甚至是兰成也会落人口实。所以……” 良久,云鸿秋终于走到正位落座。他注视着云暮雪的发顶,仔细梳理过的发髻上坠着一个七窍玲珑琥珀球,甚是精致,衬得一捧银丝异常炫目,刺烫了云鸿秋的双眸,“但愿你真的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云鸿秋心中暗暗期许,不禁放松了攥得泛白的指关节,习惯性地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开口说道:“公子今番又准备了甚样说辞应对孤呀?” “暮雪逼死母亲在前、撕毁婚约在后,忤逆之罪、罪上加罪。” “但是……” “没有但是。” “哦?这么说,你这次是准备甘心伏法喽?” “暮雪不想死,王上也不想我死。确切地说来,王上不会让我在禁宫之中获罪而死。” 云鸿秋冷笑一声,“行了,不必逞性斗口。你心中所想,只管说于孤听。” 至此,云暮雪心中松了两松:“看来我以往的揣度不错,这一回怕是赌对了。” “回王上,暮雪心悦一男子,我不仅业已以身相许,而且发誓今生只与他一人相偶,不娶妻不生子。我一意孤行,王太后、王后,甚至王上您苦劝无果。这样的我有悖圣虎规训、有违四律,显然没有资格承袭武安君的爵位和兵权,甚至没有资格再做云寅宗室之子。故而,暮雪跪求王上褫夺我的宗籍将我逐出雄州、逐出云寅。” 言罢,云暮雪将一封血书、武安君的玉琮和赤虎军的玄晶兵符捧在手心,高举过顶。 云鸿秋亲自起身,拿过这三样东西。 他抖开帛书,行行血字所书与云暮雪刚刚的一番话基本无差。 “暮雪求王上念在武安君为云寅国戎马一生、征辟疆土,而暮雪又是武安君唯一血脉的份上,饶暮雪一死!” 云暮雪趴伏在地给云鸿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你心悦之男子是哪一位?” “宗布家,少主梅洛。” “宗布梅洛,武圣之后,潇洒俊逸……唉,也罢,倒也不算折辱了你。” “来人……” 随着云鸿秋一声令下,数十人鱼贯推门而入。他们其中不仅有云鸿秋的常侍,还有史官、宗正院令以及几名金羽羽卫。 云鸿秋将云暮雪的血书交给史官,又将玉琮和玄晶兵符交给常侍。然后对宗正院令吩咐道:“将世子云暮雪的名字、宗籍从宗室红册上勾去。” “诺。”说着,宗正院令便退了下去。 紧接着,云鸿秋对两名羽卫使了个眼色。两名羽卫一左一右挟制云暮雪而立。 云暮雪明白他们的意思。强忍着膝盖的疼痛与酸软,从容地站起身来。 他保持着宗室公子该有的仪态,有条不紊地脱去身上的宫衣还有脚上的短靴。 “行了,去吧。” “王上,暮雪还有一个请求。” 云鸿秋点点头。 “连伴伴,还请王上允许他去给武安君守陵。” “放心,他是先王给鸿疏选的常侍,孤不会为难他的。” 云暮雪没再说什么,冲云鸿秋深施一礼,转身朝外走去。 “云暮雪!” 这一声呼喊,饱含着愤怒和占有。不仅是云暮雪听到了,殿内的云鸿秋也听到了。 “不好!” 他一边指挥着羽卫去阻拦,一边往外冲。 但是,他和那些羽卫依旧是晚了。由段尘缘选拔、火烈大宗暗中培养的狡童,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兰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兰成回头瞥了一眼,云暮雪和狡童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父王,我刚从宗正院回来。” “那又如何?” “这上面写的是暮雪的自白……他说他心悦男子……” 云兰成从史官手中夺过云暮雪那封血书,撕碎了丢在地上。 “兰成,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被除了宗籍,他还心悦男子,所以他、终于可以是我的了。” “闭嘴!你胡说什么!你别忘了,他是你的堂兄弟,你更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云鸿秋这番话丝毫不能打消云兰成腹内的怒火,他不再理睬自己的父王,转身朝霓虹殿走去。 “兰成,你敢!” “父王,我现在很生气,什么都敢,包括伤害我自己。” 云兰成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云鸿秋也没有再去阻拦,他明白现下他最需要的人在元吉宫。 “摆驾元吉宫,快,你们先行去通传大宗,现下只有他能救兰成了……” “太子哥哥,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尽管云暮雪不是羸弱之辈,但是在狡童的手中,他毫无反抗之力,手脚分开被绑在床上。 而此时,昔日那个温煦可亲、眼含宠溺的哥哥,面泛红潮,一双精眸中的是……炽热的□□。 云兰成跨坐在云暮雪身上,鼻尖和唇瓣一点一点地磨蹭着云暮雪的面颊和脖颈。 他的一双手也不曾安分。 越过薄薄的阻隔,自上而下、长驱直入。 此时此刻,就算云暮雪不曾与梅洛云雨过,他也知道云兰成在对自己做什么。 初始的震惊完全被恐惧和羞愤所替代,他拼尽全力想要屈起膝盖将身上的人顶开,无奈手脚被缚,折腾出一身的冷汗,依旧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怎么办、怎么办?”那种想要捍卫清白的急迫和慌乱淹没了云暮雪,“梅洛,救救我,梅洛,你在哪里……” 云暮雪无声咆哮、泪珠盈睫。 突然,他感到胸口一沉,云兰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整个人无力地跌落在他的身上。很快,他听到云兰成先他一步哭出了声,像是一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恸哭不已。 云暮雪咬着嘴唇,他不敢放肆地呼吸,他在期待云兰成哭着哭着便能恢复正常恢复理智,他害怕一旦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再次激起堂兄的疯狂不自持。 兄弟二人维持这样亲密而又怪异的姿势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云兰成似乎是哭够了,他直起身子,低头看着云暮雪。 “暮雪,你没有什么要对哥哥说的吗?” 云暮雪的瞳孔倏地一缩,进而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说:“哥哥,放了我,让我走。” “走?去哪里?你想去哪里?” “我已经不是宗室公子了,我如今只是一介布衣,放了我,我要出宫。” “一介布衣?那正好。我是云寅国太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要你,你能去往何处?” “别这样,哥哥。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血亲兄弟,你不能这样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你以为我为什么让狡童把你抢回来!” 云兰成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他一把捏住了云暮雪的下巴,炽热的气息席卷上云暮雪的睫毛。 “五年,我等了五年,我等你长大。可是、可是你却把自己给了别人……” 云兰成狠狠地、倾注全部愤懑、爱恋,狠狠地吻向云暮雪。 当云兰成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时,云暮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他使劲地眨眨眼睛,将落未落的泪花被抖落进而消散,一点寒芒落在心尖,坚定了他的意念。 云兰成没有察觉到身下人的异样,他不满足地扬起脸,双手作劲将云暮雪的亵衣撕开。 白皙光洁的胸膛上,那些如落梅一般的绯色印迹还没有完全褪去。 云兰成看着它们,再一次地恸哭不止,就好像是在追惜自己被现实击碎成渣的多情与相思。但是他也没有打算放弃用男人最彻底的方式夺回这俱人世间最美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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