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秦家人不出事,以后多得是人愿意投入他们阵营。 秦老二还是不太放心,“爹,你手里的把柄,能够钳制住小皇帝多久?” 秦太傅道“或许一天,或许一辈子,你爹不是神,算不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 不等秦老二开口,秦太傅继续道“不过就算把柄没用了又如何,你别忘了,老大掌管着西南军,而沈家的沈易,现在可是在西南为官。” 沈易是沈容的哥哥,也是贺衍川的挚友,之前沈易赶回来参加贺衍川和沈容的婚礼,三人深厚的感情,秦家人看在眼里。 有沈易为人质,秦太傅料定贺衍川翻不了天。 秦老二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道“那得赶紧传信给大哥,让他看好沈易,可别让他跑了。” “等你想到,黄花菜都凉了。”秦太傅语气平静,“七天前我就已经叫人送信过去,你大哥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是,父亲和大哥英明。”秦老二脸上的焦急之色终于缓解了不少。 秦家人的算计贺衍川和沈容暂时还不知道,沈皇后的喜讯传出以后,沈容给宫里的太后递了帖子,想进宫一趟。 贺衍川知道以后问他“小容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进宫了?” “我想姐姐了,想进宫看看她。”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沈容笑吟吟地看着贺衍川“川川你最近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你办公了。” 贺衍川捏了捏沈容的脸,叹气“好,知道我们小容儿心疼我了。” 沈容乐呵呵地说“姐姐宫里的糕点好吃,回来我给川川你带。” 贺衍川失笑“你这是把太后宫里当集市了,想带就带。” “嘿嘿,姐姐那么喜欢川川,知道是你想吃糕点,肯定也很愿意让我带回来的。” 贺衍川笑着道“你啊你,惯会甜言蜜语。” 帖子送进去当天就有了回应,有人送来了宫牌,沈容凭此就能出入后宫。 到了进宫那天,贺衍川一大早就上朝去了,沈容多磨了会儿才起床,在夏梨等人的服侍下洗漱梳头换衣,在清晨灿烂的阳光中进了宫。 薛玉桐喜欢自己这个弟媳,他来了以后,两人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话题大多都是围绕着贺衍川。 贺衍川都是两人心里重要的人,聊起他来,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沈容在太后宫里用了午膳,还陪她去后花园逛了一圈,刚回到宫里没多久,内侍就跑了进来,说沈皇后来了。 沈皇后怀的是头胎,又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众人宝贝得不得了,太医天天过去诊脉,薛玉桐和太妃那里也是各种补品送过去,都期待她能给皇帝生个健康孩子出来。 为了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薛玉桐做主帮沈皇后分担了不少后宫事务,也让她不用来给自己请安了,好好待在自己宫里养胎。 所以薛玉桐不太明白,她今天为什么会过来。 思及此,薛玉桐看了一眼座位上的沈容,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 薛玉桐宣人进来,沈乐到了面前以后,又免了她的礼,给她赐座。 沈乐似乎也是知道今天自己来得突然,太后肯定疑惑,所以直接说明了来意“臣妾许久不见兄长,甚是想念,今日听说他进宫来看望太后您,就斗胆过来叨扰,既为见兄长一面,也是为了当面感谢太后您为臣妾的身子操劳,不仅免了臣妾的请安,还时常送补品过去,臣妾心里十分感念太后您的关怀。” 说什么感谢,只是为了让话好听些罢了,薛玉桐倒是惊讶于皇后的直白。 不过即便沈乐不主动承认,薛玉桐也猜得出来她突然过来是为了沈容,不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沈容进宫以后才来,傻子都知道她的目的。 薛玉桐对沈乐印象还不错,虽然之前和小皇帝一样不懂事,闹了不少笑话,但到底没有什么险恶心思,不至于让她生厌。 不过薛玉桐也清楚,沈容和沈乐绝对没有什么兄妹情可言,她今日来找沈容,怕是另有所图。 对于皇后所说的感谢,薛玉桐应了下来,至于她和沈容之间的事…… “我听川川说了,你怀小宝宝了,恭喜你呀,要当母亲了。”沈容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对谁都笑意盈盈。 说完,沈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傻傻地笑道“今天是我和小宝宝第一次见面,应该送见面礼,但我身上没带礼物,只能送他这个了,希望他不要嫌弃。” 侍女接过玉佩,送到了沈乐手里,沈乐脸上也挂着笑“这是舅舅的心意,孩子怎么会嫌弃,那我就先替孩子谢谢舅舅了。” 沈容咧嘴傻笑,看起来没心没肺,沈乐看着他的脸,眼里闪过一抹无人注意到的寂寥。 薛玉桐见他俩相处得还算和谐,知道沈容不讨厌她,于是也就将沈乐留了下来。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薛玉桐故意说自己乏了,沈容和沈乐便起身告辞,一起出了太后的宫殿。 沈乐现在怀有身孕,皇帝许她出入都乘步辇,到了步辇旁边,沈容正想跟沈乐道别,沈乐突然道“从前我觉得兄长可怜,现在却觉得兄长真是好命,那么多人都喜欢你,即便我与兄长模样相似,可终究只能做个替代品。” 沈容眨巴眨巴眼睛“你在说什么呀?” 沈乐深呼吸一口气,忽然笑了一下,道“不过就算我是替代品又如何,现在我才是皇后,未来的皇帝也只能由我来生,而他对你有意又如何,还不是连告诉你都不敢。” 沈容听着沈乐嘲笑的话语,表情还是一派天真,但心里是什么想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沈容,你比不过我,永远都比不过。”沈乐红着眼睛留下这句话就乘着步辇走了,只是不知她是真的觉得沈容比不过她,还是只是在安慰自己。
第六十九章 沈容马甲掉了 沈容今天进宫本就是为了打探小皇帝为何明知形势对秦家不利还竭力保秦家,没想到却半路遇见了沈乐,从她嘴里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 回府的马车上,沈容看着从太后宫里带出来的食盒,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 分析沈乐的话,不难得出小皇帝对自己有意的真相,沈容不明白,自己是何时被小皇帝看上的?而且连沈乐都知道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跟小皇帝根本没有多少接触,哪里来得机会产生情爱? 既然没有过多接触,那小皇帝可能也就是看上了他这张皮囊而已,这些年来打他身体主意的也不止小皇帝一个。 难不成小皇帝力保秦家,跟小皇帝喜欢自己有关? 倒不是沈容自恋,而是小皇帝跟贺衍川本就不太对付,究其根本,原因还是贺衍川有夺皇位的实力。 并且贺衍川还是小皇帝的叔叔,两人同姓贺,所以他哪怕夺位,这天下还是贺家的天下,只要他能够找到正当的理由赶小皇帝下台,就能光明正大地坐上皇位。 所以小皇帝亲近外戚也不是没理由的,就算最后真的是外戚专权,小皇帝至少还能坐个傀儡皇帝,不至于没了性命。 并且论身份,他沈容还是小皇帝的婶婶,他一个做侄子的喜欢自己的婶婶,要是被贺衍川知道了,先不说贺衍川能不能容忍他肖想自己的爱人,如果贺衍川想篡位,这也能作为废帝的理由之一。 如果秦家以这个把柄胁迫小皇帝别对秦家出手,沈容也能理解。 只是理解归理解,沈容不会放纵,无论是为了社稷安稳还是自己跟贺衍川,秦家都不能留。 还有,秦家大儿子掌控着的西南军也是个威胁…… 沈容闭眼想了想,然后叫马夫掉转头去了一趟茶楼,见了一个人。 沈容从茶楼出来后不久,一封密信就快马加鞭送去了西南,这封信最后会送到沈易手里。 回到王府以后,沈容屏退丫鬟和小厮,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午贺衍川当完值回家,刚踏进家门,刘管事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刘管事气喘吁吁,也顾不得礼数不礼数了,边喘气边道“王爷!沈家的老管事交代了!” 贺衍川心脏猛然一跳,倏然瞪大了眼睛。 刘管事派去的人从老管事儿子的债主手里买走了他的债,并且雇佣他们,趁着儿子回家问老管事要钱时冲上门去,要儿子还钱,不还就剁了他的手。 老管事的儿子自然是没钱还的,就在生死攸关之际,刘管事派去的人出现,说只要老管事说出当年的真相,他们就帮他儿子还钱,免得他儿子遭受剁手之痛。 老管事本来还在犹豫,但他儿子边哭边磕头求他,涕泪横流,额头都磕破了,老管事没办法,只能答应刘管事派去的人,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因为老管事年迈,经不起舟车劳顿,所以就把真相写在了纸上,并且以儿子的性命发誓,自己所写都为事实。 现在那几张纸就在贺衍川手里,送过来时是用信封封着的,刘管事一眼没敢看,现在贺衍川在书房,他也只是在外面候着。 一个时辰以后,贺衍川从书房出来了,脸色冷得吓人,刘管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看他。 “王妃从宫里回来了吗?”贺衍川语气平静地问。 刘管事赶紧答道“下午些就回来了,半道去了趟茶楼,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王府了,说是困乏了,就没让下人们在近处伺候,这会儿还在屋里休息呢。” 话落,贺衍川便抬脚往居住的房间走去,刘管事巴巴地跟在后面,头都没敢抬一下。 守在门口的夏梨感受到了贺衍川身上的低气压,她悄悄看了一眼刘管事,刘管事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今天招惹不得这祖宗。 众所周知,沈容可是贺衍川心尖尖上的人,在这种要命的时候,提沈容的名字准没错。 夏梨请了安以后,道“太后听王妃说王爷您想吃宫里的糕点,在王妃回来的时候特地送了一盒,王妃等了王爷您好一会儿了。” 说起沈容,贺衍川冰冷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踏进屋里的同时说了一句“守在外面,没有传唤不许进来。” 夏梨点头“是。” 等贺衍川走后,夏梨小声地跟刘管事打听,“王爷今天这是……” 刘管事垂着头,只说了一句“王妃当年在沈家的事。” 夏梨不是傻子,她跟在沈容身边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沈容当年在沈府时冬天落水,最后高烧变傻的事。 但谁都知道这事儿绝对没有沈家人对外公布的那么简单,看王爷今天这样子,难道他已经知道真相了! 夏梨握紧手里的帕子,即便心里好奇,也不敢再去问刘管事了。 屋里,贺衍川进去时,沈容正靠在榻上,手搭着窗台,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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