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宋翊鸿无视周围的吵闹声,心静得仿佛不是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幽幽问道:“那他喜欢你吗?” 宋野阔气势瞬间弱了许多,满脸挫败地盯着地面,“我不知道。”,比起不喜欢,这或许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答案了,毕竟沈惜瑭并未亲口对他说过这三个字不是吗? “宋野阔!宋野阔!” 宋野阔偶然间听见沈惜瑭在喊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想他想得魔怔了,直到亲眼见到梯步上那抹熟悉的身影才敢相信他真的来了,立即露出欣喜地表情,冲他挥了挥手,“这儿!” 沈惜瑭跑过来过来给他打开牢门,满脸迫切地问道:“你父亲呢?” “隔壁。”,宋野阔跟着他出来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沈惜瑭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还喘着粗气,饶是话都说得不太顺也没时间歇气了,把宝盒交给宋翊鸿道:“周黎羽反了,宋将军,这颗菩提是先皇所赠,能差遣兵将,大周的明天就交给你了。” “臣定不负重托。”,宋翊鸿像是在对先帝说话似的,郑重地接过菩提交给宋野阔,“宫里暂时还能再撑一会儿,你即刻出宫率兵过来包抄。” “好。”,宋野阔转头看向沈惜瑭,“宫中危险,有我和父亲就够了,我送你出去吧。” 其实他无论去哪都没什么区别,不过沈惜瑭了解宋野阔的脾气,他是从来不会商量的,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更没什么拒绝的余地,所以为了不耽搁时间,只好应了下来,“也好,走吧。” 宋野阔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黑马,顺了件趁手的长枪,单手带着沈惜瑭一并翻身上马,“会驭马么?” “嗯。”,沈惜瑭牵起缰绳驾马往宫门口飞奔而去,虽已极力避开锋芒了,但宋野阔身上未穿盔甲,还是免不了被划了几道口子,反观自己却被他保护得很好,非但毫发无损,甚至衣衫上都未沾上血渍。 宫内早已血流成河,宫外的景象也未好到那里去,一副萧条景象,民众暴乱,为了不踩到旁人,宋野阔接过缰绳一路把沈惜瑭送到城郊人烟相对稀少的地方才停下,“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我不爱你。”,沈惜瑭突然直视着他开口道:“宋野阔,自始至终我都从未对你动过情,以后也不会,你别再来找我了,日后再遇到喜欢的人不要再强迫别人了,我们……就此别过。” “少跟我说这些。”,宋野阔抓住沈惜瑭的手腕,似乎是怕他就这么离开了,“你的菩提被调包了,宫中形势不容乐观,但我不会允许我用性命守卫的国家因为内战而灭亡,所以不论哪方对立,有无援兵,我都要誓死守卫着这片领土,若之后你不再遇到我,那便证明我已经死了,否则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翻出来。”
第51章 === 方才牢中光线昏暗,沈惜瑭未曾细看,没成想竟然是枚假的,不过是一个皇位而已,周子木何至于如此心思缜密,环环相扣,害惨了这场战争中的忠诚之士。 他累了,他斗不过也都不动了,沈惜瑭望着宋野阔逐渐远去的背影,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扶着墙到酒铺用光身上的银两买了壶高粱酒。他本是不太爱喝酒的,酒量也不算上好,此刻却很庆幸只需一口便能彻底麻木神经,短暂忘掉所有破事。 沈惜瑭跌跌撞撞地走到母亲坟前,双腿没了力气,一头栽倒在泥地里,若是这块土包下真的有白骨就好了,只可惜空是一座名义上的墓穴,让他丝毫感觉不到那深埋于地下的灵魂,也想不起小时候的怀抱是何等的温暖,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被阴冷潮湿的寒风刮擦着,留下一道道血口,刺痛又空虚。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洗刷着每一条沾满血迹的街道,浇灭了城中断壁残垣上的火苗,却浇不灭多方势力对于至高无上权力与财富的野心,纵使雨水混着血液模糊了视线也依然在战场上喊打喊杀着,绝不退后。 尸体泡在雨水中腐烂发涨,臭味笼罩着整座城池,沈惜瑭鼻翼翕张,被冰冷的雨水惊醒,缓缓张开双眼,只觉头痛欲裂,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他隐约中能感觉到再这样下去就离死亡不远了,便想着最后再去看一眼桑姨,感谢她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是自己不孝无法替她养老。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沈惜瑭走了几步变感觉小腹有些钝痛,想来应该是许久未进食造成的,再加上淋了些雨有点发热,在城中闻到那柴火炊烟混杂着的饭香竟觉得反胃,没有任何食欲,取出糖袋看了一眼,里面也早已空空如也。 虽说皇城中各处都在争斗打架,但以这倚翠楼为中心方圆十里内的店铺却都是一派祥和景象,歌舞升平,灯影璀璨,来往之人只少了些达官显贵,客人仍旧络绎不绝,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沈惜瑭站在墙边隐匿于黑暗当中,望向门口忙着接待客人的桑晚,踱步几次仍旧没有勇气上去道别。 “美人为何在这儿,是被赶出来了?” 腰间忽然围上一只粗壮的手臂,相比起沈惜瑭的体温要凉上许多,他看着怀中美人浑身湿润,发丝粘在脸颊上连带着几粒沙土,一副楚楚可怜之态,面色红润,像是喝了那春宫迷药,就忍不住向他贴近。 夹杂着酒肉臭气的热流喷薄到皮肤上,引得沈惜瑭频频干呕,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身旁之人,却反倒直接昏迷仰躺在地上,砸起一滩泥浆。 “站这儿装什么清高呢,死人一个!”,那人啐了一口,报复性地踢了一脚沈惜瑭才转身离开。 沈惜瑭痛得直皱眉,脑袋热得模糊,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最终还是决定不以这副姿态去见桑晚了,找个无人的地方等死吧。只是还未等他走出几步,又有一人上前来扶住,“看你步子都踩不稳了,不若让我送你回家?” “滚开!”,沈惜瑭不耐烦吼道,下一秒就被反压在墙边动弹不得,半晌,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冷冷一笑,他认命般地紧盯着对方,“来呀,有本事你就干死我!” 反正也是烂命一条,沈惜瑭任由其在自己身上抚摸亲吻,纵觉得无比恶心也很快就被这冰凉触感带来的舒适覆盖了。衣服被粗糙的墙壁擦破,肩背瞬间出现几道红痕渗出几粒如朱砂般赤红的血珠,明明很疼,沈惜瑭却无理头地享受这种痛感,甚至大胆想着若是从手指到脚尖都是如此不知会有多么爽快。 迷离之际,一记冲拳从眼前呼啸而过,扇动着沈惜瑭的睫毛,方才正对他上下其手的男人眨眼间便已倒在地上哀嚎。 “又来一个?”,沈惜瑭拢好衣服,满脸无所谓道:“打吧,你们谁赢了我就跟谁走。” 男人自然是不服背后偷袭的,骂骂咧咧地刚想起身就被骑在地上挨打,毫无反抗之力,直到头破血流才狼狈的逃走。 沈惜瑭擦了擦脸上被溅到的血渍,“在这儿还是去你家?” 对面沉默了许久,沉重地呼吸声在微雨中也显得异常清晰,起伏地胸腔彰示着他极大的怒意。半晌,才听见一阵略带哭腔的熟悉声响,“你就这般作践自己?宁愿来倚翠楼也不敢回应我的喜欢,就这样偷偷走掉了。你说…在我来之前你跟多少个男人走过了?” 苏若光?看他方才把人按在地上暴打的样子想必是终于迈出了那一步,他今后应当不会再轻易受欺负了。沈惜瑭欣慰一笑,没有回话,正打算绕过他悄悄离开,却被一双手紧紧攥住了衣角,烛光透过窗户纸照在苏若光脸上映出泪痕,表情近乎哀求,“阿瑭,如今的皇城很危险,我带你去寻个安全的地方,绝不让你再受任何欺负。” 沈惜瑭垂眸,“苏若光,我不是你承诺里的主角,我既决定堕落,你强拉着又有何用?” “在我落入谷底时,不也是你一直拉着么,怎么到自己却反倒要放弃了,你母亲的在天之灵难道愿意看你这样,她可是拼死才将你性命留住的。” 苏若光太懂得如何利用真诚刺痛人心了,与他说得再多,到最后还是自己难受,沈惜瑭心里又酸又涩,佯装妥协道:“今天就先找个地方歇息,明日再启程吧。” 苏若光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弓腰背起沈惜瑭往客栈走,细心地为他找来喜欢吃的饭菜,“阿瑭,你先吃着,我去烧水给你沐浴。” 折腾了许久,沈惜瑭总算是能吃下点东西了,加上这桌子菜都是他爱吃的,所以还算满足,肠胃装满温热的食物,也不以疼痛抗议了。 似乎是怕沈惜瑭偷偷离开,苏若光总是隔会儿就在门口张望,与沈惜瑭对视上了就露出一抹憨笑缓解尴尬,“阿瑭,吃好了么?热水我已经打好了。” “嗯。”,沈惜瑭起身脱掉湿透的外衣,见苏若光仍在原地不动,露出疑惑的表情。 苏若光害羞得脸颊泛红,眼神却又直勾勾地盯着他,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上次我只是出去给你拿药,你就扔下我走了,这次就看着你洗。” 沈惜瑭挑眉,随他去了,赤裸着身体将皮肤没入热水中,舒服得发出一声喟叹,热气像细针扎入毛孔内,一阵酥麻。 热水烫得沈惜瑭肩背嫩红,在木桶边时隐时现,窗外雷声鼓动,闪电霹雳,白光乍现勾勒出沈惜瑭曼妙的身姿,苏若光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看见此情此景不免血脉喷涌,浑身气血汇聚至胯下,蚩伏着的巨物昂首,将裤子撑起一个拳头大的鼓包。 苏若光转过身去,不愿在沈惜瑭面前露出这副狼狈模样,他才不单是迷恋这副躯体,因为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才把持不住的,换成别人赤裸着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沈惜瑭却总是曲解他。 水温渐渐降下去,沈惜瑭起身跨出了木桶,见苏若光背对着自己,便直接走到他身边询问,“还有干净的衣服吗?” 苏若光只是听着那浪荡的水声就已经压抑得很难了,乍一看见沈惜瑭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额头青筋暴起,心脏都似要跳出来了,颤抖着把自己的衣服找出来给沈惜瑭,全程不敢往他所在的方向瞥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只有这个了。” 苏若光的衣服有股淡淡地皂香,沈惜瑭接过穿上,虽有些大,不过也不妨碍行动,“早点歇息吧,不是说明日还要带我走。” “好。”,苏若光见沈惜瑭躺进被褥里,有些难为情道:“我身上没多少钱,只够买这一间房了,就睡地上吧。”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 以前苏若光去倚翠楼待得晚了,赶夜路危险,都是在沈惜瑭房中睡下的,从楼中见闻到田间趣事,无话不谈,聊至凌晨,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苏若光对于他像往常一般的挑逗开始害羞,心甘情愿地把所有都倾尽于他,他也就渐渐明白自己对于沈惜瑭已不是友情这么简单了,一旦把他当做爱人,就会不自觉地拘谨,进而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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