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卿爱不释手的摸着,没一会背上就贴上温热的胸膛。 “喜欢?” “以后本汗每日都帮你编”少步轻声说着,整个脑袋都埋在裴望卿的颈窝里,眷恋般吸了口气。 裴望卿微微翘起唇角,像是被这人无由来的情绪感染,也缓缓叹了口气。 “要是日日都这般该多好” 少步轻笑出声,虚无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会的…” 接下来日子倒是过得稀松如常,裴望卿腰疼了几天慢慢缓了过来,时不时还能出去狩猎。反观那人,白日便不见踪影,连着卓娜也一脸反常。 裴望卿心里不安又开始泛滥,终于找了个时机逮到了卓娜。 “最近出了何事?为何你和少步都如此忙碌?”裴望卿一脸肃然,大有一副你不说清楚不会放开的架势。 卓娜一看裴望卿这幅模样,抿着嘴思虑片刻,还是开了口。 “罢了,此事可敦早晚会知” 裴望卿看到卓娜这样,顿时心提了起来。 “我们在鞑靼发现了塔尔木行踪” “什么?”裴望卿神色一凛。 “他与那边的汗王走动密切” “难不成与外族密谋策反?”裴望卿抢先问道。 “正是”卓娜叹了口气,“可汗正是担心如此,所以最近都在抓紧操练” “此事何时得知的?”裴望卿面色有些白,突然想那日美好的情景。 卓娜不知裴望卿问这话是何意,但还是如实禀告道:“大概是十日前” 果然,难怪那日这人布置的如此精心,难怪最后怅然若失的回了他一句。 原来这人早就知晓有场硬仗在等着他。 裴望卿喉咙一阵酸涩,狠狠咽下后沉声道:“如果开战我们胜率多少” “五五开” “如此低?!”裴望卿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卓娜摇了摇头,接着道:“鞑靼自古阴险狡诈,武力并不比娜仁低” “而且还有塔尔木加持,塔尔木对娜仁地形太过熟悉,我们攻守方位早已全部暴露” 裴望卿身形不稳的踉跄几步,原来,那日的心愿竟如此难以实现… 是夜,少步轻轻掀开被褥,正欲下榻。 “要去商议战事吗?”裴望卿睁开眼,眼里毫无睡意。 “怎么还未睡?”少步身形一僵,略去这人的疑问,掖了掖被角。 “我都知道了,你还要瞒我?”裴望卿撑起身子,眼眶一片通红,“你早就知道要开战了,所以那日才会如此迫切,是不是!” 少步垂着头,没有否认。 “望卿,此次战役并非突如其来” “而是蓄谋已久” “近些年娜仁与鞑靼摩擦不停,如今塔尔木降于鞑靼,我必须早做好准备” “我已经写了信函给你父皇,过两日你便和顺安启程回京” “什么…”裴望卿怔怔张开口,而后迅速起身扇了少步一巴掌,“你个竖子!” “夺本王情意还妄图丢弃本王!” 裴望卿浑身都在发抖,死死攥着少步衣襟,眼底一片血红。 少步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任由裴望卿撕咬他的臂膀,像哄小孩般轻声开口。 “望卿,此战娜仁胜算虽小却也不低。你先回京,待到处理完此事我再亲自去大梁提亲,从此陪你游历人间,可否?” 这话一出,裴望卿更是哭成泪人。 少步狠狠吸了口气,仰头抑制眼眶里的泪水。他并不比这人好受到哪里去,从始至终,他都一直将此事埋在心底。 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战死沙场,也不想让裴望卿忘记他。 他要狠狠掠夺,狠狠占有。 不仅是在裴望卿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更是让自己在战场上有一口咽不下的气。 他可做不到让裴望卿再嫁娶他人。 抽泣的声音渐渐平息,裴望卿知晓现在每一刻都至关重要,不得耽误半分。 “回京之事再议,你先去和军师商议战事”裴望卿抬起头,面色已恢复平静。少步还欲再说什么,却被裴望卿冷冷看了一眼。 “不要再耽搁时辰” 少步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望…” “可汗!” 卓娜急促的呼喊声打断少步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顿时一沉。 “进!” “不必行礼!快说!” “回禀可汗!鞑靼已朝娜仁方位攻来!” 卓娜眉头紧锁,还未等少步开口,又偏头看向裴望卿,欲言又止道: “途中塔尔木率领一支队伍夜袭了安北城…” “什么?!”
第三十章 == 两人一齐脱口而出,所有人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安北城极有可能误认塔尔木受娜仁指令开战,质子之约被毁,大梁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娜仁,甚至会与娜仁决一死战。 娜仁将腹背受敌。 “我现在回京”裴望卿脸色煞白,快速换了身衣物。 “不行!”少步大声遏制,脸上是从未有的焦急,“你在京城更是孤立无援!如今塔尔木如此作乱,你身上还背着娜仁的名声,回去情形无法估测...” 裴望卿已经着装完毕,少步连忙上前一步抓住手臂,声音苦苦哀求,“望卿,我再给你找其他出路...” “少步”裴望卿轻轻覆上那只温热的大手,眼神异常坚定,“我来娜仁,原本就是抱着如你一样的志向” “如今娜仁与大梁皆有难,我是此间最清楚之人” “此去,舍我其谁” 裴望卿声音有些抖,却铿锵有力。 他在娜仁待的一年,是他人生里最舒服最畅快的日子。因为有了这人,他才可以安心享受。 他舍不得这片湛蓝的天,也舍不得这片土地上淳朴的族民。 如今这里有难,他如何能躲起来视而不见? 少步攥着手臂的指尖已经发白,浑身都在发抖。 裴望卿漏了个放宽心的笑容,伸手压住这人脖子,留恋般贴上唇角,许久才怔怔松开。 “走了...” 裴望卿掖了掖少步的衣襟,而后目光直视前方,大步迈了出去。 “卓娜!”少步嘶吼出声,眼里一片通红,其威压瞬间令卓娜头皮发麻。 “臣在!” “护他出城!” “是!” 夜黑风高,挂在天边那轮圆月却皎洁的很,映照着娜仁一片死气。 呼—— 呼—— 一声声低吼从四面八方压来,却不知来源。 “军师,这声音从何而出?”巴特尔皱紧眉头,身下战马不安的来回踱步。 格根环视一周,凑上前低声道:“此地依塔尔木所说乃是娜仁最后一道防线,山高地险,是天然的屏障。我们只需要由小队包围,困住他们些许时日,少步必定降服” “嗯”巴特尔撇下嘴角,了然的点点头,“谅他少步也不敢在此处作乱,否则这死伤可是无法估量” 两人顿时大笑出声,格根朗笑道:“就让他们缩在狗窝里好好想如何死才算体面罢!” 咻—— 一支长箭从天而降,落在巴特尔不远处。 “这是什么?!”巴特尔皱眉道,格根还没来得及细看,前方一名小兵慌慌张张跑来。 “报!娜仁军队已压至一百里外!” “什么?!” “可敦,前面便是塔尔木驻扎的营地”卓娜小声说道,一行人皆从马上跳下。 裴望卿冷眼查看,营地里的篝火正烧的噼里啪啦,隐约看得出巡逻的士兵。 “可敦,此处是进安北城必经之地,等会我去引开他们,您趁乱进去”卓娜轻声说道,眼神一刻都没从那群守卫身上离开。 “再等片刻”裴望卿沉声道,“你看那篝火烧的快要尽了却无人再添,他们怕是已经到了倦时” 卓娜轻点了两下头,她刚刚也发现这处异常。 “等会我拿这个引开他们,你们就送到此处”裴望卿从怀里掏出一沓草药,轻声吩咐。 “这是…” “不知”裴望卿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前几日给少步煎药时我发现这几样烧在一起便会发出响声,且威慑力惊人” 卓娜拧紧眉,她们行军作战倒是经常也发现这个情况,却没人在意。现在用这个来引人离开,倒是个好主意。 “好,可敦,我们给您善后” 裴望卿皱着眉想劝两句,但见卓娜一脸义不容辞的模样便深知多说无益。 时间耽搁不得,裴望卿屏气凝神,将火石打燃,就着草药扔向营地里。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令人心里一颤,营地里顿时发出惨痛的叫声。 裴望卿点点头,一行人趁乱逃到城门外。 “开门!”顺安急切的拍着城门喊道。 城墙上顿时探出几个头,刚刚他们皆是被响声震醒,没想一看居然是娜仁自乱阵脚,这岂不是天佑大梁? 陈亦蔺眯起眼,望着底下蝼蚁般的人影没有开口。这群人身着娜仁服饰,竟还妄想他开城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乃大梁七皇子裴望卿!刚得知鞑靼乔装成娜仁偷袭安北!现要回京与父皇商议此事!劳烦将军打开城门!”裴望卿镇定自若,朝着城墙大声喊道。 “裴望卿?是不是前些日子与娜仁可汗成婚的那个质子?” “就是他,为了求生爬上娜仁老狗的榻,真是丢我大梁颜面,呸!” 手下交头接耳骂了一通,陈亦蔺冷眼听着,没有开城之意。 “可敦,时间紧迫,这该如何是好?”卓娜第一次声音如此急切,裴望卿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有想到回京路上最大的阻扰不是塔尔木,而是自己的同胞。 “不怪他们” “我在娜仁呆的太久,现下安北刚受迫害,他们不愿信是理所应当…” “刚刚是不是这群人丢的东西!” “就是他们!快上!” “可敦,我们被发现了”卓娜眉头拧紧,声音却是不急不躁。 裴望卿抽出长剑,面上一脸平静,红唇不屑掀起,“既然回不去,那我就替这万千百姓,杀一个算一个!” 刀枪相撞,鲜血染红白衣。 “他们这是...” “怕是作秀罢...” 城墙上交耳声不断,陈亦蔺面无表情,眼神跟随穿梭在敌营里的那群人。 “可敦!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卓娜大声喝道,当时可汗派了一众人马护送,但半路可敦以人多惹眼为由,全部遣回娜仁,只有她为命不从。现下敌军众多,她们几个若是这样下去怕是要命丧于此。 “卓娜!是我对不住你!”裴望卿呼吸不稳,对着敌军又挥上一刀。 “可敦说笑了!卓娜本就与鞑靼不合!如今有如此杀敌机会开心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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