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表白 不知不觉话题又扯到了朗月离家出走的事情。 被自家老爹狠狠瞪了一眼,朗月的心里一颤,又往司景行身边挪了挪。 “小崽儿,你真是太胡闹了,尚未化形就私自离开,知不知道多危险。”朗月老爹气的拍桌子,之前的风度,荡然无存。 …… “可是,离开雾山一样可以修炼,我现在已经可以化形了。”朗月狡辩。 “你还有理了……” “我……” 司景行及时拉了拉朗月,示意他不要再顶撞了,这时候,认错才能大事化小.…… “伯父,事已至此,您就别再责怪小朗了。他那时,还不能化形,又不知道我在那里,一路找过来,吃了不少苦……”先卖个可怜,父子血亲,总归是心疼自家孩子的,再怎么责怪也不外乎是因为在意。果然,听到朗月一系列惨兮兮的经历时,玉自清皱眉望着朗月,欲言又止,目光了多了些慈爱和心疼。 “哼,自作自受。”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强自严厉。 岳父这边动容了,司景行继续加把火,“伯父,如今我与小朗,两情相悦,以后,您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司景行保证,一定不会让小朗再受到伤害。”司景行站起身,在玉自清面前跪下了。 “你说什么。”玉自清,愤怒的想一掌拍死他。还好被李先生拉住了,“姐夫,你冷静点。听听孩子的说法,别激动,别激动。”事实上,李先生自己拉着人的手都有些抖,小景啊小景,你这是搞事情啊,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告诉人家老爹我把你儿子拐跑了的,你好歹先缓一缓,徐徐图之啊…… 朗月已经呆掉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不是示意我老老实实认错嘛,你这叫认错?虽然,虽然,和小景什么都干过了,这几日,也算是默认了彼此的关系,只是两人都没有说出来过。如今司景行直接在自家老爹面前来这么一出,朗月懵了,不过,内心里,有些激动。 其实司景行不过是因为不愿意遮遮掩掩跟朗月的关系,人家老爹都找过来了,那肯定是想把儿子带走的,索性直接挑明了说,总不能棒打鸳鸯吧。反正由自己说出来,岳父大人再生气,也是冲自己发火,烧不到小朗。 “呵呵,七皇子殿下以为,可以用你皇族的身份向我施压?”玉自清拍开你先生拉着自己的手,重新坐下来,看着司景行冷冷的说道。 “伯父,景行跪在您面前,便只是司景行,不是七皇子。我对小朗,真心以待,此情不逾。”很直白的剖心。司景行不想说那些天花乱坠的保证,只是表达自己内心深处,对朗月的情感:唯愿今生永相伴。 “‘天命’在身,你用什么承诺永远。”这些年里,把朗月安置在家里养伤,玉自清从第二年开始便着手调查当年的事情,虽然皇帝瞒的紧,但以苍渊谷残余的精锐势力,查出蛛丝马迹并不是什么难事。 没料到岳父居然知道这么多,看来,岳父大人是个厉害角色,“伯父放心,‘天命’已解,而且,这京里的事情很快便结束了,届时我会带朗月回灵暮山定居,您若愿意,景行便与朗月一样,奉您为父。” “是啊是啊,姐夫,你刚刚不是都听见了吗,我们在安排接下来的部署,小景这次来,就是与我商讨具体事宜的,之前时间仓促,有些事我没跟你说清楚,我也不知道你知道这么多事情啊,我……”司景行刚说完,李先生就接茬替他分辨。 “你闭嘴。”不耐烦的打断这喋喋不休的陈述。小梅(朗月母亲闺名)那般火爆的人,怎么有个这么呱噪的弟弟…… 某人在玉自清不耐的眼神下,老老实实的闭嘴…… “灵族血脉?”又看了一眼司景行,想到其母顾云容的身份。又看看自己儿子,罢了,都是天意。当年自己和小梅生下这混血的孩儿,既不像母亲那样,灵力充足,也不像自己有武学天分,小梅更是一度担心这孩子养不活,连名字都不让取,说这样好养……后来,小梅将这小崽子托付给了云妃娘娘……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司景行不明白岳父怎么忽然为了这么个问题,刚想回答,就听到岳父大人说,“罢了罢了,我管不了他,也管不了你,待京里的事情结束,我便回去了,你们,随意!不过这段时间,我要检查小崽儿的内力如何了,你们无事的时候,来找我。” 这么简单就过关了?司景行想了很多用来说服岳父大人的说法,这怎么,还没开始呢,就同意了?“多谢伯父成全。”管他呢,能拐跑小朗就行。 “爹?”朗月还云里雾里呢,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惯不好说话的老爹这次这么好说话,看了一眼司景行,该不会,因为小景长得好看吧!好看也是我一个人的。朗月不悦的嘟嘴。 小奶狗,咱脑洞能别这么大吗? …… “怎么,你这是不愿意跟着他?”看着自家儿子的表情,身为亲爹也没能理解这孩子在想什么,难道是不愿意?那刚刚扯半天…… “谁不愿意了。”朗月气呼呼的把司景行拉起来,抓着手不放,“小景是我的。”嗯,宣示主权。 朗月老爹……这孩子,不像爹,不像娘,难道说,外甥像舅?又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勒令闭嘴的人,皱眉。 李先生……感觉有点冷,姐夫太可怕了。 司景行看着朗月抓着自己的手,生怕松开的样子,心情很愉悦……
第三十九章 当年迷雾 因为是私下里会面,外面还一堆人,为了不引起猜疑,草草告别了朗月爹爹和李先生,司景行抱着朗月回到宴席上。因为已经离席多时,众人也差不多快聊完了,一桌狼藉,有些人已经喝醉了,事情已经办好,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司景行和太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太子站起来,表示自己七弟不胜酒力,今天到此为止。太子发话,哪有人敢不从,纷纷抱拳多谢太子和七皇子的款待,然后就慢慢的散了,各回各家…… 回到太子府,司景行给了太子联系南昭的令牌,这一刻起,计划真正的展开了…… 半年前,司景行从京郊别院回到这繁华的都城,那时,带着一身的毒和未知的命运,只有陪伴在身边一只小奶狗给了他安全感。如今,半年的时间,他将命运的掌控权从那人手里拿回来,欠下的债,是时候还了。 司景行并没有把全部的势力都暴露在太子眼下,自然也没有告知太子朗月父亲的事,合作而已,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相互利用,没必要傻到倾心以待。 太子已经将司景行的计划全面展开,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皇帝解毒时饮下的司景行的血,玉道长亲自取血,司景行自然不可能有机会动手脚。只是,司景行每日吃的补品里,多加了一味药,一味补药—宁心,安抚心神,延年益寿,是李先生耗时多年找来的。只是没有人能想到,这味药的药性能很好的在人体内潜伏下来,一旦受到另一种药物的刺激……心脉俱损,回天无力。 当初花了几年时间在皇帝的汤药里下毒,用的也是这样的法子。许多药物,相生相克,小心翼翼的在皇帝补身的汤药里,加一点点毫无毒性的补药,分量及少,没有人能察觉,人手隐蔽,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而每一年,都有被放出宫的侍人,所以从来不曾被察觉。司景行下令催发毒性的时候,这一批安排在宫里的人刚好用尽,现如今,幸而有太子殿下帮忙,不然没有人在宫里,司景行还得伤脑筋想想办法才行。 万事俱备,只要等到祭典那天……司景行出神的望着天空:“母妃,一切都快结束了。” 边界,各封地,京城……这片皇帝主宰了大半生的江山,这一段时间,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太子的势力,司景行的势力,整合到一起,冲击着本来就对皇帝不是很忠心的各地官员,将领…… 外界的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去主持,有李先生在,司景行并不担心。这段时日,司景行在悄悄的,启动封灵之阵。皇帝以为,离开了皇宫,司景行便断开了与阵法之间的牵绊,孰不知,司景行早已在无声无息之间掌握了许多皇帝无法预知的力量。 一点点,将封灵之阵里母亲留给自己的灵力收归己用,皇帝觊觎了多年的灵族之力,如今正在司景行体内流转…… 这段日子,司景行做个闲散皇子,在太子府过的十分惬意,最让他高兴的不是封灵之阵的启动,而是……这些日子,跟朗月的夫夫生活,十分,和谐。那小家伙自从上回自己在他老爹面前表露心迹之后,对司景行更加黏的不行,一到夜里,常常点火,最后又哭着闹着不要了…… 小奶狗这也是激动的嘛,谁让司景行那时候那么深情,让小奶狗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一看见司景行就高兴的不行……幸好,晚上虽然胡闹了些,两人白天都没耽搁了练功,不然朗月老爹检查起朗月的内力,又要发火了。说来也奇怪,这段时日,小奶狗的内力进步神速,而且越来越纯,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朗月老爹皱眉深思,最后在司景行身上扫视了几眼,没说话,临出门的时候嘱咐,“还是,要节制一点。”朗月没听懂,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司景行:我老爹啥意思啊? 司景行…… 离祭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今晚,司景行将要最后一次启动封灵之阵。今夜之后,封灵之阵将只剩下在毓灵宫旧址之上的一个空壳,里面的全部力量都将为司景行控制。为了不被皇帝发现,这些时日,司景行只是一点一点的启动阵法,今日这最后一次,至关重要,稍有闪失,引起皇帝的警觉,后面的事,都会受到影响。 朗月小心翼翼的为司景行护法,看着司景行比以往辛苦的皱眉,艰难的凝气,喃喃的念着口诀,心疼却没有办法帮忙,急的团团转。眼看一炷香即将烧完,按照之前的经验,再有一会,司景行便可以撤功了。只是,忽然之间,司景行睁开双眼,满目红光,神情痛苦,朗月刚扶住他,“哇”,一口鲜血吐出,朗月急的快哭了,幸好忽然进来一个人,几下封住司景行身上几处大脉,稳定了伤情。 “伯父。” “爹” 来人正是朗月的爹爹玉自清。 稍稍输了点内力给司景行,眼里的红光渐渐消散。“有人阻挠我撤功,当时我已经将阵中全部灵力吸收,正准备撤功,忽然有一股力量朝我袭来,为了与他对峙,我被自己没有及时撤回的内力反噬,差点走火入魔。”司景行解释了之前的遭遇,只是不明白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暗中破坏。 “我知道是谁,我感觉到了,所以立刻赶过来看看。”玉自清知道那人是谁,有些事情,当年没有说清楚的,是时候清算了…… “伯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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