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玄却伸手拉住他,一把将他拽进怀里,“韩卿离,都说近乡情切,楚月霄尚在三十里外,你便这么急着拒绝本殿吗?” 他突然一推,一下子把韩卿离抵在墙上,贴着他耳边说:“你都已经是本殿的人了,现在拒绝,不觉得晚了吗?” 沈之玄说完低头去吻,韩卿离却偏头躲开了。 沈之玄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本殿说过,你没资格拒绝。”话音落,他已然强硬的吻上韩卿离的唇。 韩卿离越挣扎,沈之玄越强势,甚至纠缠厮磨时都被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他只觉得疼痛异常,却分不清究竟是谁咬伤了谁,那流着血的唇是谁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知道他没资格拒绝,就算知道拒绝也没有用,可他就是本能的抗拒,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或许真的是因为楚月霄就在三十里外,想到楚月霄,他就觉得很难过,莫名的情绪堵在胸口,压抑的他喘不上气来。 在沈之玄松开他的间隙,还是没忍住吼了一句,“沈之玄,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之玄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爆发,一下子愣在原地。 韩卿离却顺着墙蹲了下去,他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曾经雌伏于男人身下,受过莫大的折辱,而那种耻辱将伴随他一生,至死他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沈之玄看着他的样子,俯身伸手去触碰他的肩膀,“阿离……” 韩卿离却一下子躲开了,“别这么叫我。”他低着头,又喃喃道:“这身子脏了,你爱怎样便怎样吧,沈之玄,这是你胜利者的权利,我认。” 沈之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韩卿离眼里的伤他看的见,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起身走了出去。 次一日一早,西南二十万大军围了钜辘城。沈之玄并没有像他说的那般坚壁清野,而是主动出城迎敌。 钜辘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沈之玄一行人策马出城与前面二十万大军对峙。 西南军中为首一人一身银色铠甲,看起来英气威武,然而那铠甲下面的面容却稍显俊秀,没有武将的那种凌厉,反而多了些文人的清秀,正是楚月霄。 沈之玄则一身黑色甲胄,又因常年在战场上被风霜打磨,那股子杀伐气很重,他横刀立马,就有一种能震慑人心的戾气,眉宇间的凌厉更是平添了三分寒意。 不肖询问,二人皆已对对方的身份心知肚明。 楚月霄将仇恨全都表现在脸上,一副杀人饮血的敌意。 沈之玄不同,他看着楚月霄,“南朝三皇子大名鼎鼎,本殿今日总算见识到了。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难怪胆小怕死,反而让他人替你为质。” 楚月霄怒了,他策马上前几步,长剑指着沈之玄,“你说什么?” 沈之玄故意看了一眼钜辘城头,“你让人替你为质也就罢了,可你明知道他在北朝有性命之忧,还是选择了攻城掠地,不顾他的生死,可真是畜生不如。” 楚月霄来不及愤怒,猝然抬头,正好韩卿离也看着他,目光相撞的一瞬间,竟有些无语凝噎,隔着两年多,他们终于又见面了。然而时移世易,早在他们分别之时就已经物是人非,现在么,现在能再见着已然很欣慰。 韩卿离在城头无言相对,楚月霄在城下喊了一声:“阿离……” 阿离安否?他一直这样问,其实心里明白,亡国质子,受辱于人前,又如何安好,只是他无能为力,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祈祷他平安无事。 月霄甚念之! 沈之玄又看了一眼钜辘城头,韩卿离的欣喜他看的出来,那人眸中有光,却灼痛了他,所以他对着楚月霄道:“韩卿离在城头观战,你与本殿来一场生死之约!生死不论,你胜了,本殿放他回西南,你败了,退守伽关。” 沈之玄的条件对自己毫无益处,然而他还是那么说了,他就是要在韩卿离的面前与楚月霄决生死,他就是要让韩卿离看到,楚月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 楚月霄却道:“很好。”话音落,他已然纵马过来,手中长剑扬起,直刺向沈之玄面门。 沈之玄并不躲避,而是执剑迎上那一击,利刃相撞,电光火石间二人又错开身来,各自勒马调转马头。 楚月霄纵身一跃跳上马背,踩着马背借力一跃,长剑直接向沈之玄横贯而下。 沈之玄扬剑接住那一击,自上而下的力道极大,然而他常年握剑,臂力绝非一般,他猛然一用力,楚月霄只得翻身落地。 沈之玄随即旋身下马,楚月霄不给他喘息之机,落地的瞬间又回身,凌厉的剑芒破风而至。 沈之玄长剑横扫,剑芒堪堪擦着楚月霄颈肩,剑气划破他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随即沈之玄又横贯一剑,楚月霄扬剑迎击,利刃相撞,铮鸣声不断,强悍的剑气冲击,周围飞沙一片,楚月霄被强势的力道压的半跪了下去。 韩卿离在城楼上看着,只觉得心被紧紧的揪着,他从来都不知道,看到楚月霄遇到危险,他竟然比自己被沈之玄掐着脖子要窒息的时候更难过。 沈之玄并没有继续施压,他猝然收剑,给了楚月霄一个起身的机会,就在那瞬息之间,他手腕翻转间,利刃剑尖又抵着楚月霄颈上。“你输了。” 楚月霄抬眸,却没有看向钜辘城头,他不敢去面对韩卿离的眼神。他不知道他的阿离对他有多失望,当初让阿离入北朝为质,如今又看着他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 其实只要楚月霄抬头,就一定能知道韩卿离并没有责怪他,反而韩卿离知道那不过是沈之玄的阴谋,不过是用来折辱人的手段,不过是用挑衅楚月霄来侮辱他罢了。 *** 沈之玄回城经过韩卿离身边时,他停下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又走了。 韩卿离却顾不上沈之玄的心思,他在想如何才能帮到楚月霄。回到房间也是一直心绪不宁,思前想后一直到很晚,好在沈之玄并没有来过,似乎也很忙。 好不容易韩卿离睡着了,又被一阵人马声吵醒。他赶紧出来拦了一个士兵询问。 那士兵道:“洛王殿下率军出城,夜袭伽关。” 韩卿离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沈之玄明明说过,就算他不出城,只要靠着坚壁清野就能拖死楚月霄二十万大军,然而他并非要耗时间去拖延,而是果决出手,毫不留情的赶紧杀绝。 都说洛王殿下铁血手段,可不就是么,无情狠厉,嗜杀决绝。
第34章 战场之上 .“叫你的人打开城门” 韩卿离到伽关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沈之玄并没有找过他。 次日一早,他又被人带上伽关城头,楚月霄二十万大军已经把整个伽关都围了起来,他亲眼看着沈之玄率军出城,那人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而已。 伽关易守难攻,也就是之前守伽关的将领李威太无能,又因为楚月霄出奇兵偷袭,所以才能在短时间连攻数城,现在沈之玄守在伽关,又是早有防备,楚月霄二十万大军根本就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就像沈之玄说的,他只要坚壁清野就能耗死西南大军。 不过让韩卿离庆幸的是沈之玄那人特别自大,或者他就是想证明能碾压楚月霄,所以才会出城迎战。 对于伽关这些边境重镇来说,防守才是上策,无疑选择迎敌是最不明智的。也正是因为沈之玄出城迎敌,或许他才能有一个机会,沈之玄看不上伽关守将,所以让其盯着他,而他也需要一个这样没什么能力却位高一些的人作为筹码。 两军正面对垒,其实没有任何战术,就是以血肉之躯来抵挡利刃的攻击。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光晕映着战场,将士怒吼,战马嘶鸣,只见沙尘满天,鲜活的生命在瞬间倒下,血腥味铺天盖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韩卿离亲眼看着一个个将士或被利刃割破咽喉,或被长剑刺穿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映着晨曦的光辉,腥红了半边天空,最后他们在被晕染的光晕里倒下,倒在血泊之中。 他看到有人挣扎,有人恐惧,有人声嘶力竭却依旧拼命厮杀,拖着疲惫的身体浴血奋战。他看到倒下去的身体依旧倔强,不能瞑目,他看到血液涓涓流出,汇聚成刺目的血河。他不敢想,如果倒下去的人是楚月霄,他该如何面对。 光是想想就足以窒息,难过甚至痛不欲生。 战场之上,楚月霄和沈之玄正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上一次他们之间的较量,楚月霄根本就不是沈之玄的对手,如果不是沈之玄故意挑衅,楚月霄没有生还的机会,而这次,沈之玄定然会狠下杀手。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挽救楚月霄一命,那是他抵上所有一切才换来的机会,南朝唯一的希望,那么现在纵然拼上性命也要留住。 韩卿离突然回身反手一把抽出他旁边侍卫的佩剑,长剑出鞘,剑芒闪过的瞬间,利刃已然抵在了李威颈上。 李威明显的震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公子,竟然会武,而且身手敏捷,只是瞬间而已,他就兵在其颈了,冰凉的利刃抵在脖子上,仿佛寒天数九的冷,一瞬间传遍他四肢百骸,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韩卿离道:“叫你的人打开城门,否则我剑下不会留情。” 李威在犹豫,他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洛王殿下只是让他看好眼前的人,让其在城头观战,所以他丝毫没有防备之心。从目前的战况来看,洛王殿下很快就要胜利了,若这个时候放这位出城,后果他承担不起,早就听闻洛王殿下铁血手段,狠戾嗜杀,他这条命还想留着。 韩卿离却不能再等,稍有迟疑,楚月霄都有生命危险,那是他无法想象的后果。他手上用力,利刃划伤李威喉咙,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李威颈上传来的痛感让他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人真的会要他的命,只要这人手上用力,利刃就会割破他的喉咙,到时候鲜血喷涌,他就会没命。 之前西南大军攻打伽关,因为伽关缺粮短水,若是那二十万人将伽关包围,伽关就算能坚持抵抗,也会因为缺水断粮而死在伽关,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伽关失守,还要赔上伽关所有将士的性命,如此,倒不如他退守钜辘城,保留实力。 可是现在同样危及他的性命,好在这人是洛王殿下带来的,谁知道什么身份,他也可以推脱责任。李威连声道:“快打开城门。” 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吩咐去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韩卿离在踏出城门的一瞬间将李威推了过去。李威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城门突然打开,还是让所有的将士分心,毕竟沈之玄之所以要关上城门,就是为了不留余地,让将士们拼命,这也符合沈之玄一贯做狠做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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