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玄只得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 千冥将元卜一把扔在椅子上,然后抱着手倚在门口看他,“你是想干什么呀?你还想说什么?” 元卜:“我还想问问殿下,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难道真的要付诸东流吗?” 千冥上前一把扯住他衣领,抬手就要给他一拳。 元卜立马乖了,吓的缩着脖子。 千冥又放开了他,“我可真是服了你,什么话都说,这么多年了,殿下也是好脾气,留你活到现在。” 元卜见千冥不打他,才坐起身道:“我不过是亲眼见过殿下最艰难的时候,才想劝他的,纵然是现在,不也随时都有性命之虞,这么多年的蛰伏才换来如今一点点权势,若因为那件事毁了,在这京畿王都,殿下和瑾妃娘娘哪还有安身立命之所。” 千冥:“还有呢?” 元卜:“楚公子他,也是可怜之人,国破家亡,又何必再受辱于人。” “受辱于人,你说殿下呢?我看你真是找死,不过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千冥一把扯起元卜,把他推向门外,“我现在放你再去找死一次。” 元卜:“刚才一时上头,这会又不敢了。” *** 长乐王府,楚月婻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刚转过身,却发现几个侍卫一直盯着她。 侍卫头领问:“楚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去?” 楚月婻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我出去买点东西。” 侍卫首领笑眯眯的道:“楚小姐,您出去可以呀!但洛王殿下吩咐过,您出去,我们得跟着保护。” 楚月婻没说话,直接往街上走去。那几个侍卫却一直跟在她后面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时不时的笑几声。 她虽然很讨厌,却也没有办法,自从南朝国灭,他和父王母后搬进这里,便一直是这样,门口有一队人守着,出门有人跟着。那些人嘴里总是说着奉洛王殿下之名保护长乐王府,她知道那不过是监视,而那位洛王,便是率军灭了南朝的人。 只是以往那些侍卫都无甚表情,要么就是凶巴巴的。今日那侍卫头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买完东西便赶紧回去,然而踏进长乐王府时,那侍卫头领也跟着走了进来。她吓的赶紧放快了脚步,谁知那侍卫也追着她走的快了一些,甚至超过了她,又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她。 楚月婻:“你,你干什么?” 侍卫头领搓了搓手,“美人,我看上你很久了,一直有贼心没贼胆,可是今日上头发话了,你说我怎么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侍卫头领说着,动手去拉扯楚月婻。 楚月婻惊叫连连,还是被侍卫拉扯着挣脱不开,衣服都被撕破了。
第25章 长乐之祸 .“我该如何向月霄交... 沈之玄正在书房看文件,元卜突然闯进来道:“殿下,不好了。” 元卜虽然一贯在他面前说话没大没小的,但也还算稳重。现在这般一惊一乍的,沈之玄有种不好的预感,急问:“何事?” 元卜喘了一口气,“长乐王被监视的侍卫头领杀了。” 沈之玄一下子站了起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元卜又说了一遍,“长乐王死了。” 闻言,沈之玄从桌案后面绕出来,上前一步,“你是说楚月霄的父王?” 元卜:“是,长乐城里连夜传来的消息,侍卫头领欲对长乐王的小女儿行不轨之事,长乐王阻止时被侍卫给杀了。” 沈之玄最先想到的便是楚月霄,不知道那人听到这个消息时会做出什么,他道:“这件事先不要对楚月霄说。” “殿下打算一直瞒着我,继续用我父王的命来要挟我听命于你吗?” 元卜侧开身,韩卿离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我来本是想求殿下让我去看看他们,现在,还是晚了,”他突然一把抽出元卜腰间的佩剑,剑尖指向沈之玄,歇斯底里的问:“沈之玄,这便是你说的周全吗?” 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许是太过伤心,元卜看见韩卿离身体颤栗着,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劝道:“楚公子,这件事殿下也是刚知道,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不要冲动。” “不要冲动,”韩卿离自嘲的笑着,尽是苦涩。国都亡了,而他为了家人能够偷安苟活才来到沈之玄身边摇尾乞怜,没有尊严的活着,可到头来,他还是没能保护要保护的人,他所做的一切算什么,不过是个笑话。他垂眸掩去绝望,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突然一剑刺了过去,“沈之玄,我要你拿命来抵。” 沈之玄眼疾手快,侧身躲开后一把握住韩卿离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剑夺了下来,“你冷静点,这件事本殿会给你一个交代。” 韩卿离冷笑,看向沈之玄的眼神中尽是仇和恨,“交代,殿下能让我父王活过来吗?” “我……”沈之玄说:“本殿会厚葬长乐王的。” 闻言,韩卿离猛地BaN跪倒在沈之玄脚边,“求殿下,让我去送我父王……” 沈之玄犹豫了一会,“本殿答应。” 韩卿离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沈之玄本想说“明日”,想了想还是道:“现在。” 元卜:“殿下,皇上那里?” 沈之玄说:“你亲自进宫告诉父皇,长乐城的事宜早不宜迟,本殿会处置妥当。” *** 千冥率一行人同沈之玄一同上路,一路上韩卿离总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千冥道:“殿下,楚公子他?” 沈之玄道:“尽量跟上他吧。” 他说完一扬马鞭,策马追上韩卿离,“那个,天色太暗,路不好走,你骑那么快,当心摔到。” 韩卿离不理会他,鞭子使劲的抽着马屁股,又超过了他。 沈之玄没办法,只得加快速度,尽量跟上前面的人,倒是苦了身后那一队人马,大半夜的策马疾驰,还偏偏是这般月黑风高的晚上,不是踩坑里了就是被绊一下,他们提心吊胆的,马也辛苦。 奔走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韩卿离骑的马突然前腿跪地,倒了下去。韩卿离被结结实实的从马背上摔下来,滚在了一旁。 沈之玄急急勒住马缰,跳下马查看。 其他地方倒是没事,就是破了膝盖,还伤了胳膊。韩卿离完全不以为意,爬起来就要上马。 那马被千冥牵起来时,明显体力不支。 沈之玄拉住他,“别逞能了,你受得住,马也受不住。” “可是,”韩卿离看了一眼后面的人,他们都是一人一骑,哪还有多余的马给他骑。 沈之玄扶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背,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拥着韩卿离的腰,“如此,也不怕你再摔下来了。” 一行人很快进了长乐城。 长乐城的官员已经安排好了长乐王的事情,故而韩卿离踏进长乐王府的一刻,看到的只是到处挂白,和一副摆在大堂的棺椁。 踏进门的一瞬间,他便已经屈膝跪了下去,深深的拜了三拜。当他转向长乐王王后时,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说什么早已泣不成声。 长乐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卿离,你受苦了。” 韩卿离又对着长乐王后拜了三拜,“是我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您,是我辜负了月霄,”也辜负了祖父对他的期望,是他让南朝臣民失望了。若再见楚月霄时,他当如何面对,怎么告诉那人,是因为他的无能,才让帝后受辱死于非命。他哽噎着,“我该如何向月霄交代……” 长乐王后亦是潸然泪下,还是安慰韩卿离道:“孩子,不怪你,我和皇上都知道你尽力了,月霄他自然理解你的苦衷。” 反而南朝所有的希望全系于楚月霄一人,如果不是韩卿离替楚月霄入北朝,南朝才是真的没有希望了。长乐王后道:“是我们欠了你的,卿离,是你救了南朝,救了月霄。” 韩卿离哭了半晌,这才问:“对了,阿婻如何?” 长乐王后:“阿婻没事,只是受了惊吓,你去瞧瞧她,她一向听你的。” 韩卿离点头应了,“我先去看阿婻,一会过来看您和皇上,您一定保重身体,等月霄剑指北朝,那时我们回到长乐皇宫,您亲手种下的莲花定当盛放。” 长乐王后也笑了,“卿离,一定照顾好阿婻。” *** 沈之玄一来就让人把侍卫头领给押来了。 侍卫头领也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殿下,小人糊涂,求殿下饶命。” 沈之玄冷笑一声,一把抽出长剑抵在侍卫头领的颈上,“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长乐王的女儿动手。” 侍卫头领下的一个哆嗦,头缩进领子里,“殿下,是小人色胆包天。” 沈之玄收回长剑,举到自己面前看了看,突然他一个回身,长剑已经刺进侍卫头领的肩头,“不见棺材不落泪,本殿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侍卫头领一阵鬼哭狼嚎,“殿下饶命啊……” 沈之玄声音冷的让人不寒而栗,“那就说实话,本殿没有耐心的。”
第26章 祸不单行 .“我要你给他们偿命” 洛王殿下要他交代什么,侍卫头领其实有点懵,毕竟是他对长乐王那位公主垂涎已久,不过一直知道洛王殿下治军严明且不留情分,是以他不敢真的做什么。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那便是他的属下看出了他的心思,对他说:“不过是亡了国的公主,如今被囚禁在这里,大人您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何况洛王殿下远在北朝,就算大人您真的做了什么,也是天高皇帝远不是。” 他也觉得长乐王一家无权无势,说到底就是囚犯,能翻出什么风浪,便大胆起来,那日正好见那公主要出门,一时鬼迷心窍,何曾想长乐王拼死护女,他气不过就拿出刀来吓唬他们,谁知道推推搡搡的就把人给捅死了。 侍卫头领把这一切都说完,又求饶着,“殿下您饶命,小的……” 沈之玄手起剑落,侍卫头领已然翻倒在地,咽气了。“谁让你杀了不该杀的人,一条贱命换长乐王,你却是赚了。” 千冥上前来,“殿下,您就这么杀了他?” 沈之玄:“当然不够,楚月霄的怒火,还有所有的南朝人的愤怒,都需要他的死来平息,你便将他的头颅悬挂于长乐城门之上吧。对了,再去好好查一查他说的那个侍卫。” 千冥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 韩卿离来到楚月婻的房间,见她正在熟睡,便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楚月婻不过十五岁,本来是南朝帝后的掌上明珠,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如今却也要这般受辱于人。 韩卿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阿婻,是卿离哥哥让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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