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竟顿住动作,想亲却不敢亲,又实在憋不住这份难耐,琢磨片刻,好声好气关切道:“屁股还疼吗?我看看。” 元玉谈脸色不太好看,冷声警告:“你离我远点!” 萧竟只好作罢,规矩地坐在桌边,跟头患得患失的饿狼似的,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元玉谈简单洗漱一番,头也不回出了门。 陈百悦和惜无命已在楼下饭桌前等待良久,仰头便看见那拉扯的两人。 萧竟几乎是贴着元玉谈走,咬着耳朵不知在低语着什么,说着就去拉元玉谈的手。 元玉谈板着脸,不让他拉。 萧竟偷偷捏了捏他的脸,在元玉谈发怒前大步跨下楼梯,殷勤地在对方的椅子上铺好软垫,还细心地盛满米饭。 元玉谈别别扭扭落座后,他又赶紧替人布满菜,笑得特别不值钱:“慢点,小心烫。” 元玉谈抿了抿唇,扫见对桌目瞪口呆的惜无命,顿时浑身不自在,在外人面前他不习惯跟人这样腻歪,冲萧竟小声道:“你吃你的。” “行。”萧竟嘴里答应,两眼却控制不住地看他,视线跟黏在他身上一样,根本挪不开,好不容易闲了手,也不好好吃饭,而是伸至桌下,自然而然地替元玉谈按摩腰腿,真诚道:“玉谈,你在关心我,你对我真好。” 元玉谈敏感躲了躲,没躲开,有点生气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萧竟咧嘴笑:“你凶起来打人我也喜欢。” “你闭嘴!” 萧竟凑近哄:“你吃你的,我看你吃。” 他们二人周遭好像形成一道透明屏障,自动把所有人隔绝出去,屏障里的两人却丝毫察觉不出,从头至尾没理会过屏障外的陈百悦与惜无命,并且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一切习以为常。 陈百悦的眼睛要瞎了,立即埋头吃饭,惜无命头回见着这种架势,不明所以道:“元神护,你嗓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昨日泡汤泉着了凉?” 元玉谈顿了顿,没抬头:“嗯。” 萧竟浓眉一拧,转头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你吃你的!管别人做什么!” 惜无命赶紧夹了只鸡腿压压惊,含糊不清道:“昨晚你们听见没?这家客栈好像闹鬼。” 陈百悦笑:“闹什么鬼?” 惜无命严肃道:“我昨晚听到隔壁元神护屋里传来奇怪动静,像小猫叫又像婴孩哭,断断续续跟要咽气似的,特别惨,吓得我一整晚没睡。” 陈百悦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在看见元玉谈越来越难堪的脸以及萧竟投来的想要吃人的眼神后,连忙撇清关系:“我可没听见,这家客栈隔音太好。” 元玉谈没了胃口,抬眼怨恨地瞪着萧竟,萧竟还没来得及安抚人,元玉谈冷哼一声扔下筷子就走人。 萧竟猛地踹了脚桌子,脸上表情沉下来,如索命厉鬼似的,冷森森地看向惜无命。 外头烈阳高照,惜无命却冷得打颤,手忙脚乱快速拿鸡腿堵住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半个时辰后,四人乘坐马车,向着城外青龙教赶去。 原是惜无命那日遭人陷害,他与对方交过两招,今早浏览门外秘籍时,突然发觉那神秘人的招式与青龙教的青龙爪有诸多相像之处。 青龙教弟子在江湖上甚少露面,每次出现不是打劫便是杀人,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人人都流传那青龙教教主殷诀与麒麟渊的萧竟惺惺相惜臭味相投,两人都是不可不除的武林祸害。 马车内,元玉谈得知这一消息后,冷着脸,对萧竟更加不理不睬。 萧竟很无辜,哄着道:“我跟他真的不熟,顶多是一顿饭的交情。” 元玉谈还是不理人,低着眼看都不看他。 萧竟急道:“真的,我不认识他。” 元玉谈抬眼,不轻不重瞟了他一眼。 萧竟嘴里辩解的话忘了一半,只觉得他连嗔怒瞪人的眼睛都水汪汪的,缴械投降道:“好吧,算认识,但我对天发誓,他做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元玉谈不知信没信,正襟危坐,离他远远的,随着马车颠簸,他身子坐不稳,不适地靠后挪了挪,苍白脸颊看起来憔悴而疲倦。 萧竟不敢上手惹人,在一旁盯着他紧绷的尖尖下颌,心疼道:“还疼吗?要不你坐我身上。” 元玉谈面无表情:“不疼。” “你不疼,我疼。”萧竟胸腔里漫出低低的笑,“元神护好威风。” 元玉谈脸色更加难看。 萧竟赶紧收敛笑意,上手紧紧抱住人,把头埋在他颈间乱蹭:“是我说错话,是我不对,元神护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元玉谈脖子痒,推了几下没推开,没什么感情道:“我不认识你。” “你现在重新认识也不迟,初次见面幸会,我姓萧名竟,你可以叫我萧萧,竟竟也行。” 元玉谈听不下去了,面露不适:“你闭嘴。” 萧竟继续缠着人:“我自报家门,你也应该礼尚往来。” “……” 萧竟美滋滋道:“你不说,我便叫你宝宝吧,媳妇也行。” 刚说完,他就被元玉谈赶下了马车。
第75章 他把你当什么 相比江湖上的风波不断,青龙教中可谓是歌舞升平。 青龙教教主名唤殷鸣,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奢靡之人,为人张扬,处事讲究排场,出门必定前拥后簇,凭借原生雄厚的家世背景,在官场商场均有来钱门路,因此虽没混得个好名声,武力值也排不上号,江湖中上赶着求他办事的人却不少。 只是门派可以花钱建造,弟子可以花钱聘请,殷鸣独缺一身练武的好根骨,苦心造诣十多年仍不得其中要领,可他偏偏还是个好面子的人,哪能都坐上教主位置了,却还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困顿之下他曾投了重金请求麒麟渊的萧竟指导。 萧竟大笔一挥,替他撰写了一本秘籍,便是如今青龙教的镇门秘籍—青龙爪。 两人功力相差甚远谈不到一起去,性子却都跋扈专横,平日里也都看不上那些满嘴仁义正道的愤慨之士,因此惺惺相惜,私下没少来往。 萧竟知道元玉谈不喜这种人,嘴上从没提过,现在倒好,元玉谈自动把他们归拢成一道,心里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个叉,手不给摸嘴不给亲,还逼着他前去青龙教找殷鸣问清楚。 —— 青龙教后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萧竟一屁股坐下,双腿分开搁置桌上,自顾自翘起二郎腿,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殷鸣不慌不忙,掏出烟袋点上,高深莫测道:“听说你搞了个男的?你什么时候好上这口?” 萧竟斜眼瞟着他,看起来不愿谈论,表情不善道:“楚天盟这趟浑水,别捎上我。” 殷鸣吐出烟圈,来了兴趣:“这么急着同我撇清关系,看来你那小情儿是块不好拿捏的硬骨头,倒是你,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萧竟被说中了心里事,压着眉毛,不发一言。 “兄弟,男人不能这么当。”殷鸣给他递上一个玩味的眼神,“搞男人与搞女人不同,女人娇弱,哭哭啼啼烦得很,你不得不放手心哄着。男人嘛,脾气硬,玩起来刺激,但千万别看太重,你越轻拿轻放,他越蹬鼻子上脸。” 说罢他手指敲桌,三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清隽男子走了上来。 他们规规矩矩站成一排,殷鸣不开口,他们没人敢上前。 殷鸣随意抬手指着中间那名男子,男子被选中,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欢天喜地的上前接受命令。 随后,殷鸣手指敲两下桌,男子面色稍显为难,不过没有犹豫太久,扯落掉身上的衣衫,露出白皙胸膛。 接着,他乖乖跪在殷鸣两腿、之间,做小伏低,满眼爱慕,颤着手准备解开他的腰带。 殷鸣不满意的“啧”一声,男子惊慌片刻,立即懂事地转过身去,像条听话的狗似的翘高了臀部。 殷鸣直接一巴掌重重打上去,男子尖叫一声,被打得身体前倾,屁、股上顿时出现血手印。 “疼吗?”殷鸣慢慢地问。 男子吓坏了,不敢哭出声,把屁、股撅得更高,软着声音哀求道:“不……不疼。” 萧竟眯着眼睛,不知在斟酌什么。 殷鸣朝他会心一笑,道:“兄弟,信我准没错。” 元玉谈在前殿等了半个时辰,萧竟没回来,倒是瞧见了那日在汤泉山上的奇怪男子。 他手上还带着那串红色佛珠,粗鄙的衣裳焕然一新,黑色长发也洗得干净,如同绸缎般,衬得脸蛋愈发晶莹,丝毫不见那日十文钱卖、身的落魄体态。 那男子本慵懒躺在四人抬着的轿子上,经过前殿门口时,正好对上元玉谈的打量视线。 男子愣了愣,随后下轿走向他。 “你是新来的?”他弯眉笑了笑,道:“没想到还能与你碰面,从今以后都是服侍教主的人了,我叫尧儿,你叫什么?” 元玉谈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叫作尧儿的男子等了一会儿,似是觉得他无趣,没意思道:“又是个木头美人,教主不吃这一套。” 元玉谈终于开了口:“你听命于青龙教,下山排查楚天盟会武之人,假借卖、身由头,寻机杀害有竞争力的对手,你们教主想要控制武林盟大选,多方撒网借刀杀人,惜无命只是你们百颗棋子中的一步。” 尧儿打量他半晌,不以为意道:“那又怎样。” 他似乎很爱惜自己的这张脸,一点日头都不肯晒着,撑着伞走至池塘边上,朝里面撒了一把金制的瓜子,百无聊赖逗着鱼。 元玉谈道:“你为什么要助人行恶?” “你这种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又怎么会懂我的难处,都肯躺在男人身下讨生活了,还在乎那些善恶虚名做什么,我靠着他要钱要活命,当然要对人千依百顺了,他就算让我日日脱、光了给山下那群莽夫玩,我也没有半分怨言,只求能多博得他的一点施舍,让我别那么快滚蛋。” 元玉谈抿了抿唇,“你并不是只有这一种路可选。” 尧儿轻笑一声,不屑道:“你懂什么。” 两人正对峙,萧竟赶了过来。 元玉谈转眼看向他,问:“解决了?” 萧竟琢磨半天,道:“要不,我们别掺和这件事,他做他的武林盟主,不影响……” 元玉谈:“不要。” 萧竟哽住,苦口婆心道:“不是,我不是与他一道的意思,我也看不惯他这种无法无天的作为,简直是祸害。” 元玉谈抿嘴不言,把他当空气。 萧竟头都大了,立即道:“好好好,听你的,我现在就去把他绑了,任由你处置,你看行吗?” 元玉谈低眉思索。 萧竟继续道:“他也并非故意要把人赶尽杀绝,只是馋着盟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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