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衬半晌终于还是否定了应相鸣的话,但心里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楚南风打心底里不希望被自己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叔给惦记上。 “慕容!”他叫道:“明日你换上我这身衣服,我和墨逸留下,你们三个先走。从官道进逐北城,然后走小路绕道小川河,我和墨逸在那儿等你们。” “逐北城?那可是平阳地界了,绕这一路可是要比预计的时间长上不少。” 慕容擎终于是把脸弄干净了,几个人围着张桌子开始商量。 “无妨。”楚南风敲着桌子:“我们走水路,快的话能把绕路耽误的时间给补回来,就算我这皇叔是追来锦官城的,我也势必要甩了他。” “那好吧!”慕容擎屈服:“不过………我们把马骑走的话,太子殿下您和墨逸打算怎么赶路?” 一天里头第N次听到‘太子殿下’这么个让人深恶痛绝的称呼的楚南风表示,他只想撕了慕容擎那张欠嘴,他道:“你闭嘴,天亮之后就滚蛋,我和墨逸自有赶路的法子。” 被骂滚蛋的慕容擎咧嘴,转身就冲应相鸣扑了过去,一面嚷着:“阿鸣~太子殿下凶我。” 后者一时不察被他扑了个正着,一张脸刹时就沉了下来:“你活该!” 第二天,天色微明……… 慕容擎换上了那身衣服,戴了面具,身后是应相鸣和墨风。三个人,三匹马,朝着逐北城的方向去了。 楚南风站在锦官城的城墙上看着远去的三个人,以及不远不近地吊在三人身后的——宁王殿下,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还真是追来的。” 这一声弥散在空气中,如滴水入江河,无人察觉,更不要说有幸听到………
第20章 谁恶心谁 楚南风金蝉脱壳玩的成功,这会儿心情大好,哼着不成曲儿的调子往回走。 再回到客栈时已然换了个模样,玄色的锦袍上以金丝勾勒出一头完整的凤凰,针脚细密,长发以白玉簪子绾起,松松地盘在脑后,眼角泪痣红的绯红鲜艳,整个人看起来俊美非常。 慕容擎几人走的早,尾随而去的宁王殿下自然走的也早。是以这会儿脱了壳的太子殿下回到客栈时大堂里只零星地坐着几桌人,赵澄季站在柜台后头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见楚南风进来了也不表态。 直到楚南风进了房里坐了一刻有余的时间之后,方才听到门口有了些动静。 “主子,墨阁主。”赵澄季走进来,一双手拢在袖子里,身后跟着赵灵儿。 楚南风抬眸瞅他一眼,道:“坐。” 隔了一会儿,又道:“最近门里头如何?” “一切如常,只是左长老近来心思活跃的厉害。” 九生门位于楚国和西凉交界处的囚龙山上,这名字还是上任门主…………也就是楚南风的师父——的师兄起的,取自“九死一生”。 赵澄季口中的左长老原名左瘳,主管藏兵楼,负责门派的兵器供给。 在楚南风看来这老头子虽然忠于门派,可为人颇为无趣,古板又不通人情世故,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老头子对自己的成见——非常之大。 思量之下,他道:“无妨,让他去折腾,我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点儿什么东西来。”左长老打得什么主意,楚南风心里门儿清。 “主子。”墨逸叫了他一声。 “什么?”楚南风回头看他。 墨逸站在窗户后头,见楚南风看他,伸手指了指窗户外面。 “什么玩意儿?”楚南风学着他的样子站在窗户后头探头往外看。 只见大街上一人摇着扇子,坐在步辇上,身侧还跪着个伺候的美貌丫鬟,逍遥快活地不成样子。 楚南风嘴角一抽:“可真是热闹赶到一块儿去了,宁王殿下刚走,这祖宗又来了。” 好死不死地这时候被他看了好几眼的人突然抬了头,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楚南风脸色一苦,完了!!! 然而那人却很高兴的样子,步辇也不坐了,站起来,飞身就进了楚南风的屋子里。 “呦!我说是谁吃饱了撑的找死盯着本公子不放,原来是太子殿下?嗯?殿下你在这儿干嘛呢?有好玩儿的已经不知道叫上兄弟我了?” 本来站在窗户后头的墨逸默默地往赵澄季那边挪了挪,空剩下楚南风自己站在那里。 楚南风斜了他一眼,心道:这种时候你倒是跑的快,任谁都看不出来我是你主子。 “太子殿下怎么不说话?”那人“啪——”地一声展开了扇子摇了摇,一双狭长的眼中满是邪气。 怪腔怪调的,楚南风心中吐槽,嘴上道:“祁四公子此言差矣,孤这次可是瞒着父皇出来的,告诉你………不就……露馅了么?嗯?” 闻言,祁灯晚摇了摇扇子:“原来太子殿下是逃出来的啊…………” 这一来一回间………还真说不清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恶心了谁。
第21章 你师傅会哭 京城有四霸,这其中楚南风算一个,祁灯晚也算一个,这会儿狭路相逢总得分出个高下来,如果分不出来就免不了像现在这样互相恶心一番。 虽说这行为幼稚的紧,但在一旁围观的三人看来,这两位主子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其实不然,这两位京城霸王可都是有名无实,换句话说这纨绔草包的名头纯属是自个儿作来的,让两个本性比起纨绔子弟来相去甚远的人装成纨绔互相恶心,这事本身就怪恶心人的。 “爷?爷?爷!奴才可找着您了,咱走吧?您刚不还说要去怡红楼么?爷?” 两人同时看向喘着粗气跑上来的人,均是私下松了一口气,心道:可以停了。 “怡红楼?对了,今儿怡红楼的秀姑娘登台来着。木竹,你怎么不早提醒我?爷可是要第一时间赶过去的。”祁灯晚一脸不高兴地看着自己那眉眼清秀的贴身小厮,一句话说完就要走,走的同时还不忘冲楚南风叫嚣:“太子殿下可等着爷哪天去你府上拜见啊?” 楚南风盯着他,道:“走路的时候就别说话,万一把自己绊着了可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祁灯晚还真被门槛绊了一下,刚想回头骂,却正赶上被扔在街上的一群下人找来,只得作罢。 祁灯晚走后,一人从屏风后头绕了出来,雪衣墨发,赫然就是佛生莲。 赵澄季双手拢在袖子里,躬身:“佛生公子。” 佛生莲微微一怔,然后还礼:“赵管事。” 赵灵儿看了看自家哥哥,然后有样学样地对着佛生莲躬身,脆生生地道:“佛生公子。” 楚南风无语:这几个人……… 他打量着佛生莲,不由惊诧:“怎么这么狼狈?我上次见你时不还好好的。” 佛生莲苦笑,上次和楚南风见面都是半年前了,而且楚南风走后不到一个月他清修的地方就被祁灯晚找到了。 自那以后,祁灯晚三天一小找,五天一大找,别说清修,他现在没走火入魔都算好的。 “不瞒殿下,这事和祁四公子有些关系。” “祁四公子?谁?”楚南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一口一个祁四公子地恶心别人,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这儿好像是刚走了个姓祁的? 他道:“你说祁灯晚?” “是的。”佛生莲颔首:“殿下应当也知道天机老人去世前的最后一次预言:五年之后,卧龙出,诸蛟避其锋芒。凤凰隐,帝王登位红颜枯。”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如今距五年之期不过一年,各方势力都在找那条卧龙,其中不乏有心思活络之辈想要借浑水摸鱼。祁四公子想要在下出山,意在那句帝王登位。” 楚南风笑眼看他:“你没答应?” “自然是不答应的。”佛生莲端起一杯茶,指尖在平静的水面上微微一点,惹得阵阵波纹荡漾:“这天下如何与我无关,在下不过一介布衣,若说与旁人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就是会些装神弄鬼的小把戏罢了。” 你师傅听到这话会哭的,楚南风心想。
第22章 有味道的小厮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南风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某个油头粉面的胖和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一时间只觉颇为嫌弃。 佛生莲小小地啜了一口茶,抿唇:“家师平日里心静如水,定是不会哭的。” “那也只是平日里。”楚南风心道:那死秃驴哭的时候可多着呢,也就在自个儿徒弟心里留了个好形象。 “墨逸,你去看看,那姓祁的若真是追着佛生来的就肯定不可能走远,更不可能去那劳什子的怡红楼,就算去了也会折回来。” 楚南风吩咐完墨逸之后,又回过头来:“先前说到哪儿了?”他想了想:“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姓祁的怎么把你弄成这样的呢?你在山里清修,他总不至于为了找你把山掀过来。” “祁四公子确实没有掀山,但他有个更省力的方法。”佛生莲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泛着冷意。 “放火烧山?!”这一声是赵澄季叫出来的,话出口的时候声音都变了调子。 一句话喊完赵澄季立马住了嘴,这可是逾越了,楚南风还在这儿哪有他说话的份?但眸中尽是焦急惶恐,要知道京城外的小灵山上可不单单只有一个清修的佛生莲,小灵山后崖还住着十几个人呢,那是…………他仅剩的亲人。 赵澄季原姓陈,字澄,原京城令陈雄的孙子,自二十年前被楚南风救下之后便未曾离开,留在了楚南风手下,同时被救出来的陈家二房众人都被楚南风送到了小灵山。 楚南风知道他担心什么,一双眼看向了佛生莲。 后者点头,语调平缓地继续说下去:“祁四公子派人趁夜烧了小灵山入山的那条小路,同时以自己家中亲人在山中游玩被困为由带人搜山,通向后崖的那条路上有家师以前布下的九宫八卦阵,他们进不去的,所以赵管事大可放心。” 佛生莲一段话说完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后,方才再次开口:“小灵山入山口被烧时火势极大,我又恰巧在那附近,一时不察被祁四公子发现了行踪,还是蓝蓝带我出来的。” 听完他这段话赵澄季总算放下了心,拉着赵灵儿往一边挪了挪。 楚南风不由想起了佛生莲养的那头银蓝色的大鸟,从他师父臧岳和尚那儿传到他这里,那鸟少说也活了百来年了。 说来惭愧,楚南风尤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臧岳那胖和尚的时候还打过这鸟的主意,可惜愣是被臧岳那秃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恶心走了。 “主子!”墨逸从窗户翻了进来:“祁灯晚进了怡红楼后甩掉了一群仆从,现下在百米外的巷子里,先前闯进来的那个小厮和他在一起。” “嗯?”楚南风略一挑眉:“我先前可是看了,那小家伙身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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