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手上多了几分力道,好生纤细的脖子,根本用不了多少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拧断他的脖子,浓郁绮丽的香气随着兰雪靖的呼吸浓烈起来,黑夜中似一朵盛开的阿芙蓉,美丽充满了无限的诱惑,苏衍捂住鼻子,“兰雪靖你是日日泡在香里不成?身上的香味快把人熏死了。” 兰雪靖微微侧着头,下巴抵在苏衍的虎口处,像盘旋在高空准备捕猎的雪鹰,“香吗?带毒的,世子爷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会浑身溃烂而亡。” 苏衍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少在那儿给我装画皮,你依附着律王借机打击东宫想报仇是吗?” 兰雪靖脖子快被掐断了,丝毫不慌张,享受似的笑了起来,“世子爷,我看你不止肝火旺盛还有癔症,有病得治,又不是什么说不口的病。” 苏衍继续加大力道,兰雪靖呼吸急促,“世子……爷,我跟你……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苏衍捏起兰雪靖的下巴,香味更浓烈了,闻多了再看兰雪靖这身白衣都觉得热,“你是为给莫白桑报仇而来的对不对?你们两个是孪生兄弟。” 兰雪靖仰着头,“世子,我自幼长在冷宫里,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苏衍放开兰雪靖,兰雪靖沿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世子爷,你这是真打算要我的命啊。”兰雪靖气若游丝,黑暗中带着森森寒意,他的目光落在苏衍后背像被人用刀尖刮着。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你敢打雍凉的注意,我一定让你死在盛安!” 兰雪靖脖子火辣辣得疼,脸隐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苍白地吓人,“雍凉太远了,我更怜惜眼前人,我打得是世子爷的注意。” 苏衍懒得再跟他废话,愤然拂袖而去,兰雪靖扶着墙慢慢走出暗巷。沿街灯火璀璨,人人脸上带着安逸的笑容。兰雪靖苍白的脸色如将死之人,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质子府走,盛华繁华下他像一只卑微的蝼蚁,只配看着那光亮的灯火苟延残喘。冷,好冷,明明盛安城四季如春,兰雪靖还是觉得冷。 两个醉汉勾肩搭背地从烟柳巷出来,“呦,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啊,悄悄这苍白的小脸真是我见犹怜啊。” 另一个醉汉拉过兰雪靖,托起他的下巴,“他娘的长得真好看,小美人夜里一个人走不安全,我们送你回去可好?” 兰雪靖笑了,枯骨生花,美得摄人心魄,“是啊,我一个人,身子不好家又远,两位爷发发善心送我回去吧。” 软绵绵地声音裹着蜜糖,又似一根羽毛在人心上不停地挠着,“哎呦,美人儿都开口了岂有拒绝之理,我们哥俩心善保证送你回去。”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 胖一点的男子手搭上兰雪靖的肩膀,凑近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气,“美人儿不只身娇还体香,香得人想让人把你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瘦削一些的男子手探向兰雪靖的纤腰,“真香,真香!!过来给我闻闻。” 两个人拥着兰雪靖进了福禄巷,这条巷子多三教九流之徒,一些不入花楼的风尘女子在此接客,更有赌徒常年混迹与此,两人进了福禄巷就开始对兰雪靖动手动脚。黑暗中一只手飞了出去,寒影划过,胖男子的头滚进了福禄巷深处,血淋淋的脖颈喷着血。 瘦削男子捂着断手跪在地上求饶,“饶…饶了我……” 血溅在兰雪靖惨白的脸上,他舔了舔唇边的血又吐了出来,“味道真恶心!”软绵绵细语还有几分孩童般的天真无邪,配上兰雪靖的银发更加不食人间烟火,唯有那双眼睛不似活人,兰雪靖的长指沾着刀身上的血放在嘴里咂了咂,天真的模样好像偷尝菜品的孩子,只是这份天真实在残忍,还有从骨子里渗出的恶毒,仿佛是披着美人皮的妖魔。“方才不是说我香吗?” 瘦削男子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饶了我吧……” 兰雪靖蹲下来,用弯刀挑起男人的下巴,“我香吗?” 男人浑身颤抖,脚下一片黄色的液体,“问你话呢,我香吗?” 男人哆嗦着,他不敢看兰雪靖的眼睛,实在太可怕了,那么苍白纤细的一个人谁能料到竟比修罗恶鬼还可怕,“我……” 兰雪靖单纯地笑着,白衣染了血,如白雪红梅,没有清寒只剩妖冶,白骨开花,饮了血开得更鲜红,“说啊,我香不香?” 男人咽了一下口水,“香……” 带着血的刀尖划过男人的双眼,不等他哭喊,兰雪靖一刀刺穿他的喉咙,血全溅在了他脸上,卷翘的睫毛上挂着血珠,兰雪靖抽出弯刀血又喷了他一脸,他丝毫不在意,在男人的袍子上擦了擦血,舔了一下唇边的血,“真恶心!” 天下起了毛毛雨,兰雪靖回到质子府的时候已过子时。胡杨委屈地眼泪打转,一把扑过来抱住兰雪靖,“主人,他们欺负人!” 兰雪靖揉揉胡杨的头,“我去洗洗,把我的刀擦干净收好。” 胡杨接过兰雪靖递过来的弯刀沾了一手血,这把弯刀比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小一圈,轻轻按在刀柄上的血红宝石,刀身缩进刀柄里。 兰雪靖脱掉身上的血衣丢在一边,“阿翁,我身上的血是不是太多了?”屋里并无他人,兰雪靖自言自语,他像个委屈的孩子对着空气撒娇,“阿翁,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兰雪靖解下衣衫坐在浴桶里,浓郁的香气夹杂着血腥味,兰雪靖扒着浴桶不停地干呕,好像要把五脏六腑给呕出来。 安西王府,苏衍来回踱步,许游押回来东宫必然要脱一层皮。相比其他几位皇子,太子燕熙照起码还有些才能。律王燕熙宸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棍,暴虐残忍,没有半分仁义之心,这人若是得了帝位必然是天下百姓的灾难。明王燕熙和是个好人,但他也只是个好人,没有半分治国之才。 武双换好衣服回来,“世子。” 苏衍,“伤没事吧。” 说起这事武双就来气,“胡杨莫不是狗变得吧,打不过就咬人,我这胳膊腿上都给他咬了,气死我了。” 苏衍叹着气,“上点药就没事了。” 武双,“世子带着美人儿逍遥快活去了,留下我拖着胡杨,差点给他咬死了。” 苏衍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逍遥快活?我跟谁逍遥快活去了?” 武双,“世子您现在还装傻……” “我装你个大头鬼!再贫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看你是被咬傻了,开始说胡话了是吧,明个儿我让孟誉给你扎两针就好了。” 武双,“世子我错了,千万别让孟大夫给我扎针,我怕他。” 苏衍,“瞧你这点出息,咱们安西王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武双吐吐舌头,“安西王府的脸早给您丢的渣也不剩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苏衍被燕熙和拽起来,“还没到三天呢,我不去喝酒。” 燕熙和把枕头从苏衍怀里抽出来丢在一边,“现在哪还有心思喝酒啊,许游押回来了。” 苏衍扯过被子抱着不愿意睁眼,“押回来就押回来,跟你又没关系。” 燕熙和,“当然跟我没关系,可是据说还押回来一人,那人是雍凉军的斥候。” 苏衍马上坐起来,“雍凉军斥候?” 燕熙和,“是啊,我打听到那人名为柯敬忠,据说郡主前去耀州救援的时候,就是此人前去探路的,听了他传回的消息郡主才在七步亭遭遇飞鹰部落的伏击受伤。” 苏衍,“柯敬忠我认识,他跟随我爹多年,对雍凉的忠心我坚信……”他离开雍凉七年了,现在的雍凉早已不是七年前的雍凉,人怕也不是七年前的人了。 燕熙和,“人心易变,风扬,有些话我知道不中听,可还是望你明白,这个世上很多人都是信不过的,即便是至亲好友。” 第8章 狗仗人势,作威作福 燕熙和整日泡在酒坛子里,时常醉卧美人怀不闻天下事,其实他心里看得比谁都透彻,生在皇家又有几个傻子,可是有些时候当傻子反而能活得更好。 苏衍拍拍燕熙和的肩膀,“走,今日我肚子不疼了咱们去吉祥楼喝个痛快。” 燕熙和,“说好了不醉不归。” 马车驶过福禄巷,不少捕快从里面出来,苏衍撩起帘子,“福禄巷又出什么事了?” 燕熙和瞥了一眼,“这事我忘跟你说了,昨夜福禄巷发生了命案,一人被砍去了头颅,还有一人被斩断一只手,双眼被戳后一刀封喉。盛安城好多年没出过这等骇人的命案了,流年不利啊。” 苏衍放下帘子,“福禄巷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年前不是有波斯人商人在福禄巷和赌徒打了起来,死了五个呢。福禄巷的治安素来不好,相当于明面上的黑市,这种介于黑与白的地方确实不好管理,取缔了里面那些人到处乱窜更会扰乱盛安百姓安危,不取缔始终是个隐患。” 燕熙和,“可不是嘛,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好的法子,只能这样了。” 苏衍,“死的是什么人?” 燕熙和,“好像是一个赌徒和一个色鬼,对了,其中一人你见过的,叫朱常发。吉祥楼的常客,还是邵天涯的外甥呢,整日游手好闲混迹于烟柳巷。喜好男色,尤其是那些肤白纤细的男子,吉祥楼有名的那几个小倌不都给他祸害过。” 苏衍听到肤白纤细四子想到了兰雪靖,似乎可以嗅到那股浓郁绮丽的香气,苏衍撩开帘子吹吹风。 苏衍刚坐下,楼下来了好多官兵,“把吉祥楼穿白衣的小倌都给我抓起来!”邵天涯一声令下,手底下的爪牙如猎狗脱绳窜上楼搜人,吉祥楼穿白衣的小倌都被拖了下来。 苏衍闻声出来,“邵将军这是做什么?” 邵天涯,“世子爷也在这儿啊,我外甥和他的朋友昨夜在福禄巷惨遭杀害,有人称见到昨夜曾见他们是和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进了福禄巷。” 苏衍悠哉地从楼上下来,“盛安城穿白衣的男子多了去了,明王殿下还穿白衣呢,你怎么确定昨夜穿白衣的男子是吉祥楼的小倌?” 邵天涯,“昨夜我外甥和这里的一个小倌闹得不愉快,肯定是那婊子心怀怨恨才杀害了常发。” 苏衍,“大将军,命案之事归大理寺管,您私自带兵拿人不妥吧。陛下最不喜人不在其位乱谋其政,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不好吧?” 邵天涯趾高气扬,根本不把苏衍放在眼里,“世子,您说句实话,这里面是不是有您相好的,若是有我放了便是,何须拿陛下来压我。” 苏衍大笑,眼底的寒意足够把邵天涯活剐了,“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同安西王世子说话,邵天涯你怕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燕熙和怒声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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