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放心,我心头有数。”
叶云疏如此油盐不进,游续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我管你,才懒得管你!”丢下叶云疏回到秦颜身边,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到二人走远,江晏来到叶云疏身边:“师傅说了什么?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没说什么。”
“骗人!”江晏直觉这师徒俩肯定瞒着说自己坏话,“你师傅是不是让你好好侍君?你放心,只要你表现好我定不会像师傅告状。”
“侍君?”叶云疏眼波流转,“是啊!师傅让我好好侍君。”
话像一片羽毛,挠的江晏心痒痒:“你真不回京城?”
“嗯,我有一件事要做,以后再告诉你,不准派人暗中查,若是被我发现有你好果子吃。”叶云疏认真地看着他。
“刚好,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不说。”江晏不服气道。
叶云疏看他一眼,道:“好啊。”
没探自己的话,江晏深感无力,就感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头顶,头顶!?猛地抬头发现叶云疏又比之前高了不少:“叶云疏!”
“阿晏怎么呢?”
江晏睁大眼睛:“你…”来的时候他太欢喜也没去注意到这些,如今一盆冷水泼下来再看叶云疏就是哪里都不顺,“离我远点。”
“阿晏。”叶云疏不解。
江晏气急往旁边走开几步,叶云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上前仗着自己比他高些搭住江晏的肩:“谢谢阿晏,能遇见你是我之幸。”
炸起的毛一下子顺溜:“为何这么说?”
“因为阿晏将我照顾的很好,你想想没遇到你的时候我又矮又瘦,遇到你我才算是真真活了一次。”
“你师傅没照顾你?”江晏嘴角的欢喜怎么都压不住,算这厮有良心。不过余光看见旁边的梧桐,那身量也是不低,那样子也是长了不少,自己可没照顾他,“骗子。”
“阿晏。”叶云疏想不通明明刚才都好好的。
江晏甩开叶云疏的手,指着他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气冲冲的骑马离开。
“公子。”江晏一走,梧桐就过来,“公子和陛下吵架了?”
“没有。”
“我知道,他肯定是跟公子吵架,我知道。”
叶云疏睨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们都在议论…”意识到说了什么梧桐连忙捂住嘴,眼神躲闪。
可叶云疏已经察觉,探究的目光看着他:“说。”
梧桐嘴巴一瘪:“他们说公子坏话。”
“说了什么?说我不能生?迟早要失宠?”叶云疏不屑道。
梧桐张大嘴巴,讷讷道:“公子怎么知道。”捂嘴。
叶云疏承认自己心乱了一瞬,可那又如何,至少现在那人对自己是有心的。自己不能因为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动摇了心思,平白去辜负一个人的心。
“公子。”梧桐扯扯叶云疏衣袖,“你当真不考虑考虑,我还想着以后继续照顾小主人。”
“哪里来的小主人?”叶云疏笑着问。
梧桐低下头,他从来没有想过公子会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可…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要公子受委屈就好,可现在那些谣言。
顿时眼眶发红,心头万般委屈。
二人一同长大叶云疏何尝不知梧桐的心思,抬手拍拍他的肩:“你家公子不是那菟丝花,若真有一日,离开便是。”
“梧桐陪着公子。”梧桐一下子笑逐颜开。
先走一步的江晏见叶云疏迟迟没有追上来,忍不住回头就看见这一幕,骑着马过来:“你们再说我坏话?”目光扫过梧桐的眼睛,肯定这混蛋在煽风点火。
“阿晏有什么亏心事怕我说吗?”叶云疏微微歪头。
江晏噎住,他当然不能说有亏心事:“我只是让你快些,我还要赶着回京。”
“阿晏要回京?”
“当然。”江晏梗着脖子,“你不回,还不允许我回了?”
“不是。”叶云疏眸光敛了敛。
江晏见叶云疏又不说话,气着出了几口粗气:“既然你不愿意回去,就再江南好生修养,等你好了再回来。”说罢,骑着马径直离开。
“公子!”梧桐跺脚,“你看看,他他他!”
“可我的确不回京城,也不能拦着他也不回去。”
梧桐眼睛又包着眼泪花:“可他也不能这样就走啊!那些人还看着呢!”梧桐说的是江晏身边随行的侍卫,叶云疏不在意的让梧桐跟上。
回到行宫,一直嚷着要离开的江晏并没有离开,而是背对着门坐着,就差在旁边立个牌子,上书:快来赔礼道歉。
叶云疏朝梧桐颔首,示意他离开。
等院子里的人都退下,叶云疏才走到江晏身边:“阿晏还在生我气?”
“生气?朕是那种小气的人?”言语间很是阴阳怪气。
“嗯,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阿晏是皇帝,肚子里肯定能放下一座城。”
“花言巧语。”江晏面上不善,“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以为你人畜无害,实际上心肠都黑透了!”
“所以阿晏要休了我,另娶新后?”对着旁人说不在乎,对着心里的自己说无所谓,但实际上叶云疏还是在乎的。
听到叶云疏这么说,江晏登时站起来:“你胡说什么?”
叶云疏满眼无辜:“难道不是吗?京城都传遍了,说往宫里送的闺阁姑娘的画卷都是一车一车拉,也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看花眼没?”越说越委屈,“罢了,我也不是那般不识趣的人,陛下只需说一句,我定立马带着铺盖卷滚…”
未尽之言湮灭在唇齿之间。 ----
第九十一章
“只有你一人。”江晏攀着叶云疏脖颈,“只有你这个无知乡民,其他人我都看不入眼。”
“嗯,我知道。”
江晏眼角红晕未散,双目欲阖未阖:“真的。”
叶云疏眸光一片柔和,小心地为江晏捋顺头发:“我知道,我相信。”
“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只有你。”
江晏坚持这么久终于等到,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打开房门的时候天色墨黑,偶有几颗星点闪耀。院中早就亮起烛光,叶云疏一眼过去就看见角落蹲在一盏灯笼前的梧桐。
“不去歇着在这里做什么?”
梧桐回神,惊喜地站起来:“公子。”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不放心,怕他欺负公子。”
“没有。”初夏的风隐隐带着一丝暖意,叶云疏上前理理梧桐的衣襟,“他是皇帝,你别老是他他他的叫。”
闻言,梧桐嘴巴一鼓,叶云疏好笑地去戳戳他的嘴巴,“跟你说正事。”
“我晓得,我就在公子面前说说。”梧桐道。
叶云疏轻笑:“嗯,好了,去睡吧。”
“不急,公子还没有吃饭,我去厨房端过来再回屋睡。”
“好。”
……
……
翌日。
叶云疏将江晏送到城门,看着远处的路,江晏不死心:“你当真不和我一道回去?”
叶云疏摇摇头。
江晏只好作罢,独自一人上了马车。就在马车移动一瞬,打开窗户:“云疏不如送我一段距离?”
“好。”伴随话音落是帘子起落的声音,叶云疏坐到江晏身边,“我送阿晏。”只是这一送,送的也颇远了些。
面前江水滔滔,客船扬帆,绑在码头固定船只的铁链哗哗作响。
先一步登上船的侍卫着急的往岸边上瞧。
“快走吧!我过些日子就回来。”
江晏眉间的不满从离开行宫就没有消减过,“你当真不和我一道,你放心在京城你想做什么也可以去做。”
“我想参加科举。”叶云疏突然道。
江晏听了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随即露出笑意,从青花村的时候他就知道叶云疏的文采很好,随即露出不虞:“京城也可以的,不一定非要在江南。”
“我知道,但这次我是以林家后人的名义参加。”
叶云疏的父亲叶昊犯下谋乱之罪,虽江晏考虑到叶云疏特地说罪不及妻儿,可赵月娇和叶云修都是下了罪的。若是叶云疏以着这样的身份参加科举,日后必会被人诟病。至于以君后身份参加,那些御史大夫定会阻拦。没法子叶云疏只好选择了这个法子,再则叶云疏也想借机告诉世人林家还有血脉存世。
“可到时候你一露面那些人也认识你,万一他们说我泄露考题给你。”江晏道。
叶云疏压根不上当:“科举考题可是钱串子和六部尚书亲自出题,拟订考卷到考试结束他们都会住在一处不外出。就算是皇帝下召也没用,你当我不知道。”
被拆穿,江晏也不脸红,只是不舍的牵住叶云疏的手:“他们可舒服了,窝在宅子里出题,剩下的事就要我做,你也不在。”
叶云疏看了一眼就等江晏上船就走的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江晏嘴角:“在京城等我。”
一下子什么不甘愿都被抹顺,江晏念叨了句混蛋,转身上了船。
目送船消失在天水间,落日金晖给江面渡上一层金光,叶云疏才眯了眯眼,抬手遮住光。
本不想给他说的,如今既然说了就该更努力些,江晏的君后总得拿个好名次才不算丢人。
江晏登基源于三皇子逼宫,加上后来二皇子大皇子之事,因而朝中大臣被清理的差不多。以至于现在朝中空出了一大片位置,平时事务繁多,几个人的活一个人干,这些日子已经累倒好些人。没法子江晏只好开设恩科,为朝中选拔人才。
科举三年一届,这次开设恩科的圣旨下的急。因而许多人都没有准备好,走在路上随处可见拿着书本看的的考生,或喜或忧,形形色色。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类人,如叶云疏。他到现在都没有参加过任何考试,匆忙在府衙那里盖了印章还得赶着去临安学堂参加童生试。
童生试乃是科举之路上的第一个门槛,每年在五月份开始考,考过后继续学习等到参加三年一届的乡试,刚好这一次江晏开设恩科,叶云疏也算赶上了好时候。
“公子,你先坐。”今日是临安学堂开设童生试的日子,来参加的人不少,有老有少。童生试虽是科举道路上的第一道门槛,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亦如天堑。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06 首页 上一页 9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