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汪头一歪,帮忙,它能帮什么?
叶云疏高高兴兴的捧着两只幼猫放阿汪的狗窝,朝阿汪招招手:“阿汪,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听着外面嘀咕,江晏完全没有静下心来打坐的心情,在他觉得就是聒噪,想骂人想想又算了。和那些无知乡民理论简直浪费口水,径直躺下,拉过被子盖头睡觉。
梧桐去做活,天气热大中午的都做不了什么,等到太阳落山,凉快些才要加紧干活。
知道不会回来,叶云疏坐在小火炉前熬着药,光闻那味道就苦的够呛,想到还要喝几天,叶云疏脸色就难看的紧。
“喵”玄青蹭着叶云疏裤脚,它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子好像不高兴,是因为那两只猫吗?可是自己才是主子最爱的猫啊,他才把自己捧在手掌心,怎么又去捧别的喵,一想到这玄青更是喵喵直叫唤。
“可是腿还疼。”叶云疏哪里知道那么多猫猫心思,只当是伤还没有痊愈,弯腰将玄青抱起来搁腿上,细细理着皮毛检查,“看到是看不出来,难道是内里还没有好?”
叶云疏这么想,也煞有其事的点头:“一会去弄点好吃的给你们。”
收拾好药罐子,叶云疏就拿着网兜和桶往外面走,没走进步听到细微的动静,回头,是玄青跟在后面,“玄青也想去?”
“那就去吧,你还没有出过门,我带你去。”
叶云疏去的是河边,到的时候河边还有几只猫和狗,都是叶云疏家的,花花猫,阿汪,招财,进宝,踏白猫……
“你们抓到鱼了吗?”
叶云疏和梧桐日子过得艰难,家里养的猫狗也只能自食其力,每日出来自己找吃的。
“我给你们抓,看我的。”叶云疏拿着网兜顺着河边的水草底下兜去,再收起来,几条拇指大小或比拇指小的鱼或虾挣扎的跳跃。
围在周围的猫狗看到激动的围上来,叶云疏放下网兜让它们自己动手,看着被吃掉的鱼虾叶云疏默默念了一段往生咒,最后继续用网兜捞鱼。
有巴掌大小的装进桶里,其他的就给猫狗吃,它们不吃了就放掉。
“玄青,你不饿吗?”叶云疏发现玄青猫就站的远远的也不过来吃鱼。
听到叶云疏叫它,玄青叫了一声,竖着尾巴跑过去,叶云疏抓起一条小鱼放它嘴边,“吃吗?不吃的话等我回去熬成汤给你。”
“喵呜。”玄青闻了闻鱼,退后两步,看样子是不吃了。
“那行吧,我放了…诶…”
一道白影掠过,叶云疏耳边的碎发一扬,是一只白鹭停在不远处,长喙上啄的那条鱼正是叶云疏要放生的那条鱼。
“小白。”是之前被阿汪咬伤的白鹭,只是没在家里待两天就不见了,叶云疏还担心了好久,特意来河边蹲守终于看到熟悉的影子才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一件事他一直不放心。
“小白,你过来,你身上还有纱布,得取了你才飞得高。”叶云疏朝白鹭张开手。
白鹭头一歪,振翅歪歪斜斜地飞走。
“唉。”叶云疏叹了口气,回头又看见身边的猫狗,“你们先回去看着家,我等会回去。”
江晏已经习惯顺着屋顶缝隙看到天上的星星和微弱的月光,肚子又开始叫唤,叶云疏,孤该怎么样弄死你,才能解我心头恨呢?
刚这么想着,外面院门推开,是叶云疏和梧桐一道回来,听着叶云疏低声地说:“没有打湿衣裳,是在哄那只白鹭,它身上有纱布”
梧桐没说话,只是开始烧火,叶云疏就跟在他后面:“梧桐,你看没有打湿衣裳,你别生气。”
梧桐不言。
叶云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的眼神四下飘忽,突然看到药罐子,想起熬的药还没有喝。连忙跑过去倒一碗端到梧桐面前:“梧桐,梧桐,你别生气了,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个一口闷。”
一口气喝完,然后希冀地望着梧桐。
梧桐心头怎么会生叶云疏的气,没好气的伸手拿过叶云疏手里的碗:“河边危险,又是天色昏暗,谁知道杂草之下是土还是水,要是公子出了什么事,我只能拿根绳子跟着公子一道去了。”
“我知道了,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
梧桐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在怀里摸索拿出一个油纸包:“明天就要动工了,那边主家简单办了个宴,这是给公子留的。”声音越发压低,怕里面的人听到,“公子快吃了吧。”
“我不要。”叶云疏摇头,“你做活那么累,你吃,我喝鱼汤。”
梧桐抿嘴一笑,“不是我偷偷留的,是主家特意给公子留的,说公子太瘦了,给你的。”
“我不要。”
“要是公子不信,可以去问主家。”
既然这样说,叶云疏接过,是一只鸡腿,看样子是在宰鸡肉时就特意留的。叶云疏心里感激,这些年村里虽没分土地给自己,可逢年过节都会送些肉菜,就连自己在坟边种地也没有说什么,要是搁着其他地方早就把自己赶走了。
“公子快吃吧,莫要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叶云疏噗嗤一笑,走到梧桐身边:“我们各一半,你一半我一半,你不同意我就给里面那人吃。”
梧桐:“……” ----
第十九章
“弄好吃的?”江晏端着碗,“喂猫顺带喂我?”
叶云疏一顿,他这是听到自己跟玄青说的话?抓抓头发:“不是,我们吃完才是它们的。”
“有区别?”
叶云疏点点头。
“嗯?”
“它们吃完剩下我们吃,和我们吃完剩下它们吃。”
“嘭!”碗重重一搁,叶云疏吓得一抖,“滚。”
“公子,他又怎么了?”梧桐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蒲扇,看见叶云疏出来连忙上前一边扇扇子,一边问道。
叶云疏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梧桐小声些,主仆俩来到院门口坐下:“我下午的时候哄玄青被他听到了,认为我在给他吃猫食。”
“我呸!哪天我们吃的和猫的不一样,信不信一会进去他就吃了。”梧桐自信的一扬下巴。
叶云疏忍不住笑:“这些日子也是委屈他了,等他伤好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梧桐瘪瘪嘴,公子也是好脾气,就听叶云疏继续说:“梧桐,家里攒了多少钱了?那玉佩我们得早些赎回来。”
梧桐心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还差四两二十一文五钱。”想想又补充说道:“若是算上那五两银子就够了。”
叶云疏摸摸袖口,那五两银子是要还回去的:“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当铺,你之前说赎回玉佩的价格可能要贵些,我们先去找当铺老板说好,怎么样?”
梧桐赞同地点头:“行。”
这些日子是三伏天,遇上立秋后的秋老虎,晚上也热的够呛,回屋去睡是怎么都睡不着的,主仆俩干脆就坐在门口。从坟地吹过来的风格外凉爽,叶云疏靠着门框看天上的圆月
“还有六天就是中元节,该买些香蜡纸钱回来。”
说到这个,梧桐也想起自己的爹娘,是该买些回来祭拜一番了,“嗯”
……
……
“公子,公子”
迷迷糊糊间叶云疏听到有人叫自己,但连着几天没有睡好,好不容易那么凉爽,叶云疏皱皱眉头又睡过去。
梧桐半弓着腰,见叫不醒叶云疏又一屁股坐下,昨晚上在门口纳凉,结果就那么睡着了。要不是梧桐下意识翻身摔下门槛不知道还得睡到什么时候。
看看天色,天边一抹青白,时候还早还能睡一个时辰,可就在这里睡也不行,早上正是露水湿重容易打湿衣裳的时候:“公子,得罪了。”
梧桐径直将叶云疏拦腰抱起来,几只狗好奇地围上来:“去,一边去。”
听到动静江晏睁开眼扫过一丝余光,心中冷笑,还以为这主仆俩有多大脾气,怎么还是进来了,就看见梧桐抱着叶云疏进来,坐起身:“呵…你这主子又犯什么毛病?”
“你才毛病。”梧桐想不通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救他性命,到头来不感恩还摆出一副欠他的大爷样子。
“哼。”江晏躺回去,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安顿好叶云疏,梧桐靠在床边沉沉睡过去。
修筑的房屋是要住一辈子的,自然开工的时辰是要选一个吉利的,梧桐一早起来简单吃了饭,喂了家里养的猫猫狗狗和蓬屋里的兔子。
屋里的两个人都还睡着,梧桐也不没有去叫醒,等他们睡好了在起来吃饭。
匆匆赶过去,主家已经在选好修房子的地边上等着,方桌上摆了一个整猪头,一只鸡和一块刀头肉,花生,瓜子,红柰,糖糕还有一捆捆得齐整漂亮寓意财源滚滚的柴火。
“梧桐来了。”郭工头朝他招招手。
梧桐礼貌的点头:“郭工头。”
“嗯。”郭工头背着手,头微微向梧桐一偏,“一会祭了神,那些瓜果都是要分来吃的,你可要快些。”
快些做什么,梧桐自然是懂得,扫过旁边围观的小孩子,握紧拳头,一会得多抓两把。
“吉时到”风水先生拿着罗盘,“主家祭神。”
赵家婶子赶紧擦擦手和他丈夫和幺儿一道跪下:“上天诸神,今天我们家修房子,请诸神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子孙满堂,日后一定用杀鸡宰羊祭拜你们。”
说完磕头,起身点燃三炷香和两根蜡,三作揖,上前三步插.在香炉上。
风水先生见祭神这道程序已经完成,拿起罗盘,另外一只手在罗盘上一拂:“从此处动土。”
郭工头立马拿着锄头过去挖了一锄头,这边赵家婶子拿出两个红封快步过去塞到郭工头和风水先生手里:“辛苦了,谢谢。”
“应该的。”
赵家婶子这才笑意盈盈的走到方桌边上,招呼着大家过去吃糖,梧桐早有准备,飞快跑过去抓了两大把塞进怀里,拿回去给公子吃。
“梧桐,过来挖地基了。”
“来了。”
另一处江晏昨日还是忍不住喝了点鱼汤,只是他这个大个子一碗鱼汤哪里吃的饱,早早的就醒了,起身时叶云疏还窝在床上睡得正香。
大概是经前几天的事,在睡梦里,叶云疏也是将自己缩成一团,像是要用脊背护住自己身前的软肋。
“活该。”江晏指尖一点叶云疏眼角的淤青,疼得后者一缩,脑袋都要埋进膝盖,这一幕惹得江晏发笑。也算是这些日子难得让他开怀的事,想着又重重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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