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名:家养俏夫郎 作者:西瓜啵啵柚 文案: 江月笙的父亲是附近村子有名的屠户,家境很是不错,虽是小哥儿,却自小受宠,又早早地与村里的书生郎定下婚约,更是人人称羡。不想书生郎竟是个薄情的,刚刚成了秀才,便迫不及待地退了婚。江月笙只得重新新相看人家,外人都以为他是个心气儿高的,定要选个家境殷实又识文断字的,不想最后却挑中了邻村出了名的穷小子李轻舟。众人只道他是被伤了心,失了智了,纷纷摇头叹息。 李轻舟是村里出了名的穷小子,亲爹早早去世,娘亲是个药罐子,还带着两个拖油瓶,日子过得紧巴巴,年过二十还未成家。村里人听闻他向邻村的江屠户家提了亲,都说他那是痴人说梦。没想到最后还真和那江家小哥儿成亲了。 两村人都等着看月笙后悔,觉得李轻舟定是为了谋夺江家家产而来。没成想他们期待的戏码并未上演,两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不靠江家也能红红火火…… 第1章 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晚风徐徐地吹,狗叫声此起彼伏,混着孩童或是妇女/夫郎呼唤地里劳作的人回家吃饭的喊声…… 清河村晒坝上的老槐树下聚了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摇着蒲扇,磕着瓜子,说着十里八乡的八卦。 “哎,你们听说了没,那青山村的江家小哥儿呀,”说话的人故意拉长了调子,“昨个儿被退婚了。” “真的?那江秀才不是和他定了很久的婚吗?我还以为这好事儿就要近了呢,怎得就退婚了?” “嗐,那都是过去了。人现在可是秀才老爷,那以后是要当官儿的,还能娶个杀猪匠的小哥儿做妻?” “那江屠户那性格能依?没闹起来?” “怎么没闹,听说那陈彩荷出门时脸上还挂着伤呢。” “该,就陈彩荷那点儿本事能供得起她儿子念书考秀才?这么多年还不是人江屠户家出的钱。这才刚刚成了秀才,就急着要跟人家断了关系,不是忘恩负义吗。”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有些气愤地说。 “话是这么说,若是你们的儿子、孙儿成了秀才老爷,你还真给他找个乡野人家?我可听说那江秀才可是个香饽饽,多得是地主、乡绅想与他结亲。那江屠户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杀猪匠,有点小钱,还能比过那些大老爷不成?” 一听这话,其他人略微一思索,便说不出为江家抱不平的话。只刚刚出声的老太太还准备开口说几句,却被那引起话头的老太太打断了。 “要我说啊,咱们农户人家还是实在点好,农家人就得配农家人,你看那些书生,天天就念那些个听不懂的,他还真能看得上每天做农活儿的?江屠户家也是,就一个小哥儿还看得那样金贵,再金贵那还不是山鸡,还真以为能变凤凰呢?”老太太说得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江秀才是她家的呢。 这下其他人都不敢吱声儿了,这婆子说这些分明是带了私人恩怨呢。在坐的各位谁不知道当年她沈桂花是准备把自家女儿嫁给江屠户的,可惜她女儿随了她,不仅长得不好看,性格也是有些尖酸,没被江屠户家看上,最后只能嫁了青山村一普通农户。这便心里生了怨,只是江屠户家这么多年一直是过得顺风顺水,这下总算是有了件糟心事儿,可不得好好奚落一番。 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和另外两位不愿再听,推说要回去吃饭了,起身就走了。 只剩下沈桂花和另外三个还在,她朝着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呸,惯会装好人。” “哎哎哎,别管他们了,你快接着说说昨天到底是咋样?你闺女也在青山村,肯定知道得多,赶紧给我们讲讲。”另外三人都是八卦、碎嘴的,忙拉着沈桂花追问细节。 沈桂花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刻,也顾不得去说道离开的几人了,忙说起了昨天的事儿,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另外三人也是听得两眼放光。 “沈奶奶,李奶奶……”几人正说得起劲儿了,却听见有人打招呼。 几人忙收了声儿,看向来人——那人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粗布麻衣,裤腿卷了一截,穿着双草鞋,手里提了两尾小臂长的鱼,黑发在用布巾在头上草草挽了个髻,额边和耳旁有凌乱的碎发落下,身形高大,眉眼周正,很是俊朗潇洒。 “哟,是轻舟啊,撑船回来了?又给家里带鱼了啊。” “你娘近来可好些了?” 几个老太太都笑着和李轻舟打招呼,心下却有些奇怪: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李轻舟居然会主动开口和他们几个老婆子说话。 李轻舟一一回复,末了又说:”天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饭了,就不和几位奶奶多说了,沈奶奶你们也早些回去吃饭吧。” “唉唉,好好好,你快些回去吧,我们也就回家了。”沈桂花等人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轻舟没在停留,大踏步就向家里走去,脑海中却快速理着刚刚听到的消息。他其实已经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只是那几人说得太投入没发觉罢了,他是听着沈桂花越说越不像话,才忍不住出言打断。 青山村,江屠户,江小哥儿、退婚……李轻舟在心里默默咀嚼这几个词儿,眼睛越来越亮,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 穿过坝子,左拐右拐,终于到了家。家里已经飘出了饭菜香味,李轻舟推开院门,叫了声:“娘,重山,嫣嫣,我回来了。” 李轻舟家住的是土房,已经有些年头了,都能看见土墙上裂开的缝。房子不大,正对着院门的有两间房,一个是堂屋,一个是他娘和嫣嫣的卧房,左边是厨房和澡房,右手边则是他和重山的卧房,一人占了一间。前后都有小院子,前院里栽了些葱、蒜、韭菜之类的。后院儿则是草棚子搭的茅坑和鸡圈,味道不是很好闻。院子没有院墙,只是用了木桩子做了一圈栅栏。 “大哥,你回来了。”最先出来的是小丫头嫣嫣,扎了两个羊角辫,穿着一身靛青色的布裙,虽说布料不是很好,却是没有补丁的。小丫头才六岁多,生下来就没了爹,几乎都是李轻舟带着的。 李轻舟一手抱起嫣嫣,一手拧着鱼进了厨房。李重山正在厨房炒菜,见了李轻舟也只叫了声大哥,便没再开口。 李轻舟把嫣嫣放到一旁的小板凳上,便收拾起两条鱼来。 “我带了两条鱼回来,一会儿煮一条吃了,还有一条留着明早再吃。” 李重山想说,咋不留着卖钱,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也没什么菜可以做,李重山炒了个韭菜鸡蛋,李轻舟便接替了位置,又煮了个鱼汤。一顿饭就算是做好了。主食是糙米混着豆子用甑子蒸的,有米香,却不细软,吃着有些卡嗓子。但无论是李轻舟还是嫣嫣都已经习以为常。 清河村依山傍水,村口便是清水河。河对岸是清河镇,清河村隶属于清河镇,去县里也得过河。清水村村口就有渡口,渡口有大货船,是由官府督办的,可以运货,板车、牛车、驴车等也都能上船,但是收费也不便宜,一天还有固定的时间开渡。所以渡口处还有许多渔船,专门送人过河,捎带些轻便的行李。李轻舟的爹原先就是在河边撑船送人过河的,六年前因救人不幸溺水身亡,后来便由李轻舟接手了。小船不大,一次能坐五六个人,送一个人收两文钱,村里人都节俭,也没有谁天天往镇上跑,有时一连几天也拉不到一个人。加上还有两三个人也在做这个,所以也赚不了几个钱。 嫣嫣就是他爹去世的这一年出生的,李轻舟的娘怀着嫣嫣时就大受打击,生产时更是糟了罪,后面又要拉扯几个孩子,还要顾着地里,一来二去的就累坏了身体,现下一直要吃药,也不能做重活。李重山十岁出头,嫣嫣更小,两人都还没法出去做活,全家人就靠着李轻舟一人养活,日子可不就过得紧巴巴了。 “咳咳咳,”李重山扶着陈秀云在桌边坐下,陈秀云一眼就看到了大陶碗装着的白色鱼汤,“又做鱼了啊,怎么没留着卖钱?” “剩下两条没人要,就拿回来了。”除了撑船,李轻舟隔几天还会去镇上卖一次鱼。 陈秀云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时饭桌上再没了其他声音 青山村,江家此时也在吃饭。 江家住的是青砖瓦房,这在附近几个村子都算是很气派了,房子里面也是宽敞明亮。饭桌上有红烧肉、韭菜鸡蛋、炒茄子、白菜豆腐汤。 往日里那一盘子红烧肉应该很快就被分吃干净,今日却没人动筷子,一桌四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江月笙用筷子在碗里扒拉了两下,实在是没胃口,索性放了碗筷,说了句:“我吃好了,先回房了,爹、娘、锦书你们慢慢吃。”说完就往自己房间去了。 待江月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江大柱才开了口:“笙哥儿这是伤心了啊。”说完又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那江廉也忒不是东西,要不是你昨天拦着我,我非得去打他一顿。” 江月笙的娘何芳兰掀了掀眼皮,“你以为我不想打他吗?可如今人家是秀才,怕是连县太爷都要给几分面子,你要是真打了他,今天可能就去牢里了。” 江大柱也明白这个理,只是心里还是憋着口气儿,“那咋办,笙哥儿今天都没怎么吃饭。” 说到此处,何芳兰也皱了皱眉,“兴许过两天就想开了,笙哥儿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想到月笙昨天退还江廉这些年送的小物件和撕毁婚书时的果决,何芳兰又舒展了眉头。但她还是冲一旁的江锦书道:“锦书,等会儿吃完给你哥送些饭菜过去,陪他说说话,讲些趣事儿。知道了吗?” 七岁的江锦书乖乖点头,三两下吃完碗里的饭,就拿了碗装了饭菜,去了江月笙房里。 江月笙其实并没有像他爹料想的一样,他并没有觉得有多伤心,更多的是气愤。 他和江廉是一个村的,幼时便相识,江廉长他两岁,但因着小哥儿和男孩到底有别,两人实际上也没怎么接触过。江廉在青山村素有才名,天资聪颖,教他的老秀才也常常夸赞他,是以江廉的娘上门说要和月笙定亲时,江大柱和何芳兰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于是两人早早就定了亲,江廉也不负期望,年十八就成了秀才。 没想到江月笙和他爹娘还没高兴几天,江廉他娘就拿着婚书上门了,却是为了退婚而来。他看着陈彩荷得意的嘴脸,听着她话里话外都在说他配不上江廉,甚至透露出可以让他做侧室,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最后看着他爹娘差点和陈彩荷以及她带来的人打起来,他才沉默着回房取了这些年江廉给他的东西和婚书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把东西退了,婚书烧了,又让她爹娘把这些年资助江廉读书的银钱讨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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