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下,又转回头没再继续打量下去。 “都出去。”赵琨挥了挥手。 空青就赶紧拉着陆得生往外去了,期许着陛下能将韩桃给拦下来。 “你还是要去巫神庙?”赵琨走近了,站在他背后,拍了拍他屁股。韩桃靠在窗边身子一僵,默默拉下了窗,免得这一幕叫人看见。 “你醒了?”他微微别过头,避而不答赵琨的问题,只轻轻问道:“昨夜睡得好吗?” “怎么,承恩侯偷偷抱着寡人睡了一晚,还不知寡人睡得好不好?”赵琨戏谑地从后头揽上他腰,低头狠狠咬上他耳尖。 韩桃一下闷哼了声,弓起背来。 赵琨顺势拉下他披着的长衫,往里看了看。 后颈白皙,只是衣衫下的脊背被昨日的树干磨破了皮,如今一条条地微微泛着红肿,却也不是什么大伤,韩桃的长发垂落在两旁,头也微微低垂着,显然对昨晚的事并不知情。 忽然间,韩桃感觉到赵琨迅速凑近了,并像恶狼一般咬上一口他的后颈,他惊呼一声来不及反抗,整个人都被赵琨重重压在窗边,赵琨的大掌也随之摁住他的腰。 指尖猛地攥上窗沿,连着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韩桃艰难仰起头,下巴抵上窗纱,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反抗,只是单薄的脊背忍不住因为这突然的袭击而绷紧,在赵琨的身前微微发颤。 “韩桃,你是不是喜欢寡人这样待你,”赵琨的一手摁着他的腰身,从后头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来,“觉着任何想法都无需问过寡人,自己便可决断?” “赵琨——”韩桃正想乞求,话音未落就是一声清脆巴掌声,不给他乞求的机会。 韩桃一下闷哼出声,感觉腰下火辣辣刺痛着,不知道有没有泛起模糊的巴掌印。他眼尾泛红,只以为赵琨还在生气,伏在窗边低低喘息着。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赵琨好整以暇地压着人,下定决心要叫韩桃长长记性。 “我……我不该抱着你睡觉。” “喔?你觉得你错在这里?” “赵琨——” 一下,赵琨又打断了他。“别废话,快说。” 韩桃叫出声来,因为现在的处境而又羞又恼,然而赵琨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撑手伏在窗前,感觉赵琨单手桎梏着不让他起来,好像自己拖延一刻回答,那巴掌便要再来一下。 “是我应该与你说……与你商量……”他急急说,攥住赵琨衣袖。 “啪。” “……赵琨我不去巫神庙——” “啪。” “我出门应该小心提防——” “啪!” “赵琨——”韩桃通红着脸,近乎哭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巴掌来得毫不客气,他手撑伏在窗前,腰身都弯出弓形来,他的脚都要站不稳了,感觉到赵琨腿伸到了他身下给他作支柱,他近乎伏在窗前。 而赵琨仍旧桎梏着他,叫他说出答案来。 “我真的不知道……” “寡人先前便说了,你不能再将事情瞒着寡人,不能再独自决断任何事,”赵琨从后头伸手来掐他下巴,“你真的不知道吗,韩桃——你该做的是求寡人,求寡人与你同去巫神庙,寡人不应你就哭,再不应你就求吻求抱。而不是一意孤行,更不是像先前那样趁寡人上早朝,带着人就出了宫!” 韩桃眼尾微微泛红,才知道赵琨是在意他一声招呼不打就出宫的事。 “知道了吗?”赵琨语气松了下来,随即又狠狠捏了他一把,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明明还没做什么,但韩桃已经因为羞愤而难熬了。 韩桃酸痛得身子一抽,忍着声低低乞求道:“知道……” “还会再犯吗?” 韩桃猛然摇头,扭头乞求看着。 长衫最终被放下了,遮盖住一切。赵琨打得也不重,只是手劲大了些,打得时候听得响亮,叫人生耻意。 韩桃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长衫下的一处贴着衣料,火辣辣的,酥麻酸痛。 他从窗前撑起身,面颊还泛着红意,眼中还沾着泪,他别过头来试探着吻赵琨。 韩桃又望着赵琨那双强装冷淡的眼,抓起赵琨的手,犹豫着摸上被打的地方,好像希望赵琨能心疼他摸一下。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巫神庙吗?”
第67章 还有十年之久 指腹隔着衣料摸过被打肿的地方,能摸到具体的轮廓,摸到耸起的丘与微凹的线,赵琨摸了会儿,收回手来。 “寡人允了。” 他看着韩桃笨拙地穿上裳裤,眼里的幽深又多了几抹。 下午的时候,绣使就接到调遣开始收拾起来,驻扎的军队会连同绣使易容的假赵琨一起回到都城,而真正的赵琨则带着韩桃往南郡去。 两辆马车套了马,在日落时分驾离村庄,驾车的绣使挥舞着马鞭,空青、暗卫和陆得生在一辆车里,赵琨和韩桃则是单独一辆。 车轱辘又转起来,车里,韩桃还靠在赵琨肩头昏昏欲睡。 差不多从下午开始,韩桃就嗜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琨打了他屁股的原因,他感觉身子又酥又麻,提不起力气来,想到他撑手在窗边,被赵琨扒了裤子狠狠打的情景,连着面颊都开始泛红。 他在马车里半睡半醒,又被赵琨抬手贴上额头。 “发烧了。” “嗯?”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没事,”赵琨像是知道什么一样,没有再问更多,“烧得不高,再忍忍,如果烧高了再问二叔拿药好吗?” “……好。”韩桃知道赵琨是为了让他身子适应过来。 赵琨又让他趴在自己腿上睡,这样会更舒服些。 日暮西山,倦鸟归巢,韩桃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发起烧,他听着马车吱呀呀行驶的声音,隐隐感觉马车赶得像是更快了,他被颠得胃里有些难受,攥紧了赵琨身上的袍子。 赵琨一边给他顺后背,一边擦掉他额头上的虚汗。 “没事的。” “嗯……”韩桃低低应了一声,身子越来越热。 他恍惚间入梦去,梦中他还趴在赵琨腿间睡着,忽而又一变,他感觉自己像是跪在赵琨身前,却也不是完全跪着。 他就好像是被扒下裳裤压在人面前,浑身只有屁股是露出来的,左右忽然来了两个衙役,有丈二高的行刑用的棍子,一下一下对着他屁股打,啪、啪作响。 他挣扎叫着,却只能感觉那棍子狠狠落下的瞬间,自己肉都被打得发了三颤的滋味,一下就是一道泛红的棍印落在白皙浑圆的地方,又急又狠,连绵不断。 渐渐韩桃只感觉身子都被打麻打热了,瘫软下去。声却叫得越来越急,越来越欢。赵琨坐在堂前看着他的狼狈模样,眼中似笑非笑,然后他就看见赵琨又换了个更粗的棍子过来,对着他说: “承恩侯命不久矣,尚不记君恩,罚笞刑一百,以儆效尤。” 于是那粗棍子就啪啪打了下来,打得他倒了身子,他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跪不牢了,连着脊背深深地伏弯了下去,只有臀还是耸着的,任赵琨来打。 一下又一下,他浑身发颤,酥酥麻麻泛着激灵,最后直到衙役都退了,他跪趴在地上,攥下的裳裤还没提起,赵琨抬脚又踩上了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 “南郡承恩侯,可记君恩了?” 他在梦里歇了呻吟,一下惊醒过来。 韩桃醒来却发现赵琨正横抱着他,往客栈楼上走去,他的脊背和腿窝都有赵琨的手臂作为支撑,只有屁股是往下掉的,难怪会做那样的梦。 赵琨看见他醒了,将他颠了颠,抱得更牢了些。“烧有些退了,感觉还好吗?” “……嗯。” 他呆呆地盯了赵琨一会儿,想着梦里赵琨的模样。 “在想什么?”赵琨看他这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有些好笑,“在马车上也能睡这么熟吗?” “你又打我……屁股。”韩桃呼出一口气,喃喃出声。 走在周围的绣使们耳聪目明,赵琨猛地低咳一声,别过头去。“说什么梦话呢。” 直到赵琨进了厢房,将他放在床榻上,赵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确认没在烧了才松手去,韩桃坐在床榻上,有几分回神了。 外头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赶了半日的路,只是余下还有好几日的路程,晚间再睡一觉,明日还要早起。 “是寡人中午打你打得太重?”赵琨半跪在床边,把玩着他的手,“刚刚做什么梦了?” “……没有。”韩桃矢口否认道。 “真没有?” 韩桃猛地摇了摇头,想要缩回手去。赵琨见状抓起他手指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撒谎,晚上沐浴完再问你。” 韩桃低头看着赵琨,又摸了摸自己额头,确实是退烧了,但他想到梦中赵琨对他说的那句命不久矣,不知为何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他已经许久未发烧了,这副身子,每一次出点问题都与体内的毒息息相关,可这一次陆得生却没说什么,赵琨也没对他忽然发烧这件事表示出诧异,反而是很平静地接受与照顾了。 烧迅速地退了下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韩桃向来是个心细的,明眼人都知道在村庄时就选择回京才是上上策,但二叔却着急忙慌地与空青争执,说要带他去南郡,赵琨虽然打了他一顿,却也要陪他去南郡。 反而是他这个本来想去南郡的,变得有所不坚定了。 “我饿了……”韩桃别过头,不知为何情绪有几分低落地说道,“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赵琨问道。 “葱醋鸡,”他想了想回答道,眼睛还盯着赵琨,“客栈里有吗?” “寡人去给你找找。” “好。” 赵琨起身来,揉了揉他发丝就转身往外走去,韩桃在床边坐了会儿,又摸着自己额头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 晚上他肯定是要和赵琨一起睡的,有些事如果再不支走赵琨问个清楚的话,恐怕就没了机会,下午的梦荒诞又离奇,睡醒之后韩桃的思绪也彻底清醒,他的心隐隐跳动着,有些不安。 · 没过多久,隔壁陆得生的厢房门就被叩开了。 “吱呀”一声,韩桃走了进来,他看见陆得生正在收拾那些瓶瓶罐罐,碾磨草药,说起来自从他回村子后,陆得生就好像一直在忙活,没有歇下来过。 陆得生瞧见他来又伸出手,一副要把脉的样子。 “没事二叔,已经退烧了。” “退烧了就行,”陆得生又缩回手,接着忙活起来,“最近路途颠簸,你又受了惊吓,发个烧也正常,怎么样,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韩桃摇了摇头,只是看着陆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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