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的指尖勾起一缕银丝,吊在眼前,感叹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 谢玉靠回榻上,一夜没睡,思前想后,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说到底,霍寒身份特殊,他也早不是之前那个“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了。 七年前,霍寒的哥哥登了皇位,南梁反扑,北齐战败,谢家领兵挂帅,一十三口全部死于南疆战场,他也被霍寒揪到了南梁软禁…… 两国不和,他们……彻底断了。 他背了无数条人命,九死一生,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不想让计划有任何变数! 他得和霍寒保持距离,还要……找个房中之人吗? 谢玉发愁:找个什么样的呢? 他轻呼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正想不通,就听外面有人敲响了门。 谢执的声音随之传来:“主子,迟大人约您去望月楼小聚,说有美男相送,您一定会喜欢。” . PS:放心看啦,谢玉和霍寒之间没有家国大仇,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霍寒回来,是帮玉儿夺天下的!
第011章 绑虞姬,绑错了 一定喜欢? 一定能害死他才对吧? 谢玉冷笑一声,提了提神,起床梳洗。 出门的第一瞬便问:“最近有没有什么被抄家的罪人?或者皇帝明令禁止,不能碰的人?” “有。”谢执回话:“南郡知县孙盛因走私火药,私制火铳被斩,庶子年十五以上皆堕奴籍,陛下明令:朝中大小官员,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搭救求情。” “此事是锦衣卫操办的,因为南郡离京城比较远,再加上迟景瑞捂的紧,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 “哦。”谢玉了然,上马车的时候还笑了一下:“你猜,迟景瑞给我介绍的美人,是不是孙家人?” 谢执眸色顿凛:“要不……不去了?” “人家都请了,怎么好不去?” 谢玉对谢执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低语了两句什么,随即道:“这是一场好戏,归大理寺管,去把顾海平也叫过来。” 随着一声“是”,马车继续前行,到达望月楼的时候,迟景瑞果然带了个清秀的小男孩儿。 瞧上去不大,整个人清清瘦瘦的,只到他肩膀处,双眼含泪,怯生生的望着他。 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听着迟景瑞的话,便低头,乖乖倒了酒递到他面前:“督主。” 张口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眼睛细长,仔细看,有些像……不那么攻气的霍寒。 谢玉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觉得颇为新奇——原来,霍寒乖起来是这样的吗? 旁人倒的酒,他很少喝,但这次,不知忽然看到了什么,竟是一抬手,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甚至还对着那少年,和善的点了点头。 第一壶酒很快见了底,有小厮继续送酒,谢玉便继续与迟景瑞寒暄,酒过三巡,然后,砰—— 迟景瑞倒在了桌上。 动作一顿,谢玉缓缓移开了唇边酒盏,敛眸时,瞳中甚至滚过几丝不明显的怜悯——可怜的迟大人。 不知道拿钱收买的人,最终也会因钱背叛他吗? 更何况,望月楼的老板与他素有交情,做个机关酒壶,往酒里扔点蒙汗药,还不是小意思? “咔哒”一声,谢玉搁下酒盏,刚示意望月楼的老板多寻几个人将迟景瑞抬回房间,顾海平就到了。 大理寺最近严查官员醉宿青楼,他又可以为顾大公子添一些业绩,只不过,犹豫再三,谢玉也没有将那酷似霍寒的少年送进去。 原因无他,只是看着,便有些心生不忍。 少年被吓怕了,整个人瑟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谢玉离开,才敢慢慢探出头。 他是孙家人,本身就是奴籍,旁人让他做什么他便得做什么,活下去都是难事,更别说反抗。 少年眼圈泛着红,刚准备悄悄远离,就听身后忽然响起:“站住!” 大理寺少卿的声音! 孙湛整个人一震,腿差点软成了面条。 他颤巍巍的转过身,刚触及顾海平的目光就被吓得一哆嗦,眼泪都跟着掉下来。 但面前,顾大公子却是兴味不减,反而慢走着立在了他面前,淡淡道:“抬头。” 孙湛双手立刻握紧,直接跪在了地上,缓缓仰起头时,殷红的眼角又有泪水滑落,这位……又想做什么? 他只想活命,不想害人啊! “嗯,生的不错。”顾海平满意的弯了弯眼睛,低头,勾起他的下巴:“会哄人吗?” 孙湛眼泪继续掉,声音都发了抖:“会的,主子叫奴做什么,奴便可以做什么。” “哈哈哈,很好。” 终于,顾海平松开了他,转身便对自己的随从道:“给他打扮一下,改名换姓,处理干净之后,送到玉儿府里。” 送……“送给督主?” 随从有些懵,他以为顾大人问这些,是想自己要。 但面前,阅人无数的公子哥却是一反常态:“是啊,你没瞧见方才玉儿在这儿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往他那儿瞟一眼吗?” “可……”随从道:“您上次还说要帮督主绑虞姬,这……啊!” 猝不及防间,脑袋被顾海平狠狠敲了一下:“你蠢呐!” 男子强调:“虞不虞姬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玉儿能看得上!” “哦,是。”随从了然,这才逐渐远离。 不久之后,顾海平也压着昏迷不醒的迟景瑞收了队。 出门的一瞬间,忽感后颈一凉,像是被谁盯上了。 “嘶……”他立刻转身,目光所及是二楼雅间,上次那个男花魁的房间。 眉头渐渐锁起来,早已淡漠的怨气不由自主的攀上心底——他虽然男女通吃,但一直是上边的,上次却…… 艹! 顾海平咬牙,暗骂一声;以后再也不来望月楼了! . 为了避免再遇到霍寒,谢玉提前回了家. 用过晚膳才收到顾海平的来信,告诉他迟景瑞已经扔进了大牢,另外还要给他个惊喜。 并特意嘱咐:夜晚吹灯的时候注意查收哦~ 夜晚……吹灯? 浪荡子又想做什么? 谢玉想不明白,便随手扔了信纸,开始处理奏折,喝过药再回去,已经接近亥时,屋子里的灯甫一熄灭,他便听身后房门响起“咔哒”一声,似乎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但仔细感受,又没察觉出多明显的恶意。 谢玉贴身的里衣已经褪了一半,朱色衣衫映衬白皙的肌肤,被窗外月光一照,更透出了几分朦胧的诱,肩的宽度正好,细于常人的腰也被衣衫堪堪遮住,银丝飘然…… 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握住了自己藏在腰带里的软剑,感受着对方一步步的靠近,撩起衣衫,不动声色的转身:“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唔……” 下一刻,眼睛被蒙,散开的衣衫还没来得及收束,就被对方强势的揽进怀里,烈吻侵袭。
第012章 他失去了爱上别人的能力 炽烈的吻撬开齿关,未脱口的话被尽数吞没,一道闷哼来不及响起,谢玉的眼睛就红的不成样子。 呼吸被夺,像是连心跳都被他完全锁住,不得解脱。 霍寒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不停吻他,却用另一只手在他眼睛上蒙了一条黑缎,大脑的空白还未恢复,眼前就变得一片漆黑,连看清对方的脸都难以做到,可……却让他获得了短暂的安全感。 这样也好。谢玉想:起码这样可以在被他吻着的时候,暂时忘却自己被囚在南梁皇宫的日子,忘却那找不到他的七年。 好久没被他这样欺负了啊,好想他…… 濡湿的眼泪逐渐浸透黑缎,霍寒好像吃醋了,一定要榨干他的最后一丝力气,逼得他只能靠在他肩膀上,不停喘息。 浸透的黑缎逐渐透出些不明显的亮光,谢玉顿了顿,似乎能瞧见对方白皙的脖颈,然后:“嗯……” 他毫不犹豫,张口咬了下去。 身侧的男人岿然不动,任他的犬齿锋利划过,将皮肤刺出血都无动于衷。 可谢玉不甘心,他咬的发狠,好像拼死也要从霍寒口中逼出一个疼字。 直到男人宠溺的“嘶”了一声,他才满意,松口时,几分病态的舔掉了唇边的血,将那原本无色的唇也染的鲜红艳丽。 白发,黑缎,红唇。 三种极致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又为九千岁那一份独特的美,染了几分攻击性。 霍寒喜欢看这样的谢玉,恋人桀骜的样子,总能看得他满心欢喜。 鬓边的头发乱了,霍寒伸手,慢慢为玉儿压在耳后,也不隐藏声音,便直接问:“督主,都不问问我是谁,便同我亲吗?” 谢玉的鼻尖红红的,胡乱摸索着,从霍寒的鼻尖一路滑到喉结,画圈轻点:“你好像我恋人。” 玉儿的腰很细,霍寒单手将他抱起来,为他合了合衣衫,“如果我是他,你要怎么做?” “或许……”谢玉的手不停游走,渐渐移动到了霍寒领口,触及他紧实的胸肌,再慢慢向下。 温热的呼吸沉在耳侧,霍寒的眼神变了几变,呼吸终于还是被谢小猫搅乱了,心跳渐急,他听谢玉放酥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滚一次久别重逢的榻,熄熄火。” “唔……” 话音刚落,谢玉就再次被吻。 身上的力气刚恢复,就被人搁在了枕上,身边连个枕头都没有,十指微蜷,谢玉下意识揪住了被单。 薄薄的一层里衣挂在身上,系带松垮,好像随时都能掉。 他有些紧张,刚准备伸手去拉系带,身上就又被披了一件大氅。 霍寒从背后抱住了他,很快就躺在了他身下,完完全全的合抱,克制又偏重的呼吸落在耳廓,谢玉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 “不……不行……” 他一瞬间紧张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脸色都不受控制的发了白,但耳边却适时想起了熟悉的声音:“别怕,我只帮你。” … … … …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有些失神的蜷缩起来,指尖都在打颤。 耳边似乎有霍寒在哄他,那声音远的像是从七年前飘过来,让他连眼泪都收不住。 第一次的时候,霍寒也是这么哄他:“不怕,我轻一些。” “嗯呜……” “别怕,我多吻你一会儿就好了。” 当时,谢玉的脑袋一片空白,手被攥出了红痕,整个人可怜兮兮挂在霍寒身上,只剩下细碎的呜咽。 却清楚的听到霍寒在他耳边,一遍接一遍的重复:“记住,除了我,谁也不给碰。” “你……” “谁也不能碰!” 平日里,霍寒宠他宠的没边,那时候却像是强制一般,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要记住,除了他,谁都不给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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