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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自己的妹妹离开后，荆芥抬头看向白芷，冷声道，“白姑娘，请自重，姑娘家家，还是不要随便跑到别人家，免得平白侮了名声” “侮了名声，是侮了我的名声，还是你的名声，荆郎，这真的是你吗，这真的是你要说的话吗，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荆芥听着白芷的质问，心又狠狠地疼了起来，荆芥闭了闭眼，冷静道，“白姑娘，我始终未变，只是你一直没看清而已” 荆芥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劈在了白芷的身上，白芷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了起来，一切的一切都不在那么真实。 “我，我没看清吗，是我没看清吗” 荆芥看着白芷喃喃自语，眼泪不止往下流的样子，就像万蚁噬心般疼，要是有可能，自己是否也能抱住白芷，抹去她眼角的泪，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荆芥想了想，还是咬紧了牙关，终是说道，“我已有心仪的女子了，还请白姑娘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听到荆芥的话，白芷抬起头问道，“那心仪的女子是否是我”像是所有不服输的女子一样，白芷明知道荆芥会回答什么，但还是想临死挣扎一番，挣扎一下，就一下，说不定就赢了呢。 看着白芷哀求的眼神，荆芥狠了狠心，冷声道，“不是” 听到荆芥的话，白芷闭了闭眼睛，想让眼中的泪水不再流淌，但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忍不住哭呢，太没出息了。 过了会，白芷睁开眼，努力挤出笑脸来朝荆芥笑道，“那祝荆公子早日与心仪的女子在一起，与子携手，白头到老” 看着白芷的笑容，荆芥低下头也笑了笑，“好” 得到回答，白芷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别哭，别让自己再丢人了，别在他的面前再哭了。 “那荆公子，我先走了”白芷控制住下滑的眼泪，笑着回答，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好”荆芥呆立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似乎就只能说好了。荆芥朝白芷远去的背影伸手抓了抓，想留下什么，却什么也留不下来，想说些什么，能听的人也再也听不到了。 莫溯和荆文俩人一直透过门缝看着屋外的情景，许靖则照常坐在原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茶。距离不远，发生什么，说了什么，三人都能听见。 等到白芷走远了后，莫溯三人才出来。莫溯和许靖就走到荆芥身旁，刚想说什么，荆芥转过身朝莫溯谦笑了下，突然就倒下了。 “荆公子，荆公子” “哥” 还好许靖反应快，一下子就扶住了荆芥。 “快，赶快把人送进屋里”莫溯着急地说道。莫溯看见许靖扶着荆芥时愣了几秒催促道。 话音刚落，许靖就立马将荆芥扶进了屋子里。 “哥，没事吧”荆文蹲在床的一旁，看着荆芥哭泣道。 “傻妹妹，哭什么，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好好的嘛”荆芥抬起手摸了摸荆文的头安慰道。 说完，荆芥望向莫溯和许靖二人。 “好了，荆文，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和俩位公子说” “好”听见兄长的话，荆文擦了擦眼泪，往屋外走去。 “俩位公子，见笑了”荆芥努力挤出笑容说道。 看着明显虚弱的荆芥，莫溯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俩位公子，以后能不能替我照顾一下白姑娘，白姑娘刚刚出来，她太善良了，什么都不懂，我怕她受欺负” “嗯” 听到莫溯的回答，荆芥笑了笑。 “谢谢公子，你知道吗，白姑娘真的是我见过心最美的人，就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是我从未见过如此的人” “公子，你知道吗，我曾无数次幻想自己迎娶白姑娘的场景，我想给予她世间的一切，将最好的给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够，还少了些什么” 荆芥伸出手，朝空中抓了抓，自嘲道，“但终究像镜花水月般，碰不得，触不得，因为一碰，梦就醒了，心就碎了” “多想再见她一面，多想看她穿婚服的样子啊” 话音刚落，莫溯看见荆芥闭上了眼，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过了会，再无任何声音。 莫溯小声地喊了声，“荆公子？” 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荆公子，你醒醒啊，你不是想看见她出嫁，想看她穿婚服的模样吗，不是想再见她一面吗” 莫溯用力摇了摇床上的人，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人再回应了。 许靖看着一旁激动的莫溯，连忙拉住莫溯，希望能让莫溯冷静下来。 声响引来了荆文，荆文一进屋就看见床上躺着无声的荆芥，和一旁许靖拉着激动的莫溯。 “哥？”荆文一步步朝荆芥走去，每走一步就喊一声哥，像祈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孩子，每一步都在虔诚地祈求着床上的人能再应自己一句，喊一声傻妹妹。但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再也不会叫她了。 荆文走到荆芥床头，抓住荆芥的手，将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小声地说，“哥，你再看看我啊” “哥，你不看看我了吗？” “哥，你快，你快再看看我，我再也不胡闹了，我一定会听话的，我还没长大呢，你走了，谁把我当小孩呢” “哥，你再看看我啊，再看看我啊” 莫溯蹲下身安抚痛哭的荆文，用手绢擦去荆文的眼泪。 “公子，我再也没有哥了，再也没有哥了” 荆文的话狠狠地刺痛了莫溯的心，莫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抱住怀中痛苦的荆文，一遍又一遍的安抚。 “我没有哥了，再也没有哥了” ----
第43章 月下伤情 “我来吧”许靖轻声问道。 “不用”回绝了许靖，莫溯就又忙了起来。荆文过于悲伤一，昏过去后醒来一直待在荆芥身边，不肯吃饭，担心荆文的身体，莫溯决定来厨房给荆文熬个粥。 不论自己怎么想帮忙，莫溯都回绝自己，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莫溯，出于担心，许靖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没有想到吧，我居然还会做粥”莫溯弄了弄柴火，朝许靖笑道。 看着莫溯的苦笑，许靖眉头轻皱。 笑了笑，莫溯站起来，突然一下，眼前居然一片漆黑，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看着站起来突然踉跄一下的莫溯，许靖立马扶住了莫溯，“你都这样了，还撑什么强” 莫溯推了推许靖，扶了下头笑道，“没事，我还行” 听到莫溯的话，许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出去睡觉，不要在这碍眼” 说完就将莫溯往外推出厨房，关上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莫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吗，自己还能干什么。 还好之前在伙房里跟着伙夫学了不少，许靖很轻松就弄好了一切，将粥送到荆文房间。 “喝点粥吧”许靖将粥放在桌子上，朝荆文说道。 荆文轻声“嗯”了一声，脚步却是并未移动半分。 许靖看着荆文紧紧抓住荆芥的手靠在一旁，眼睛一直看着荆芥的脸庞。 “公子，你知道吗，我哥读书可厉害了，每次都能跟我讲好多有趣的故事，就像今天这样，我哥会拉着我的手，带我看星星，边看边跟我讲好多好多故事，我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说完，许靖看见荆文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许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荆文，只能待在一旁默默守着。 直到半夜，荆文才靠在荆芥身上哭睡过去。 许靖本想抱走荆文，让荆文在床上睡，但一碰荆文，荆文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哥，别不要我” 荆文的声音让许靖一顿，许靖这才发现，荆文紧紧抓住了荆芥的手，哪怕睡梦中也不愿放开。许靖只能拿了一床被子铺在了荆文的身上。 许靖缓缓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本想出去走走，透口气时，许靖朝上一看，眉头又紧紧皱在了一起，莫溯还没有睡，正坐在屋檐上喝酒赏月。 许靖看了会，朝莫溯走去。 “安顿好了吗”莫溯没有转头，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是许靖来了。 “嗯，荆文哭累了，不肯离去，趴在荆兄身上睡着了”许靖看了看莫溯说道。 “喝吗，我好不容易向别人家要的酒，尝尝吗”莫溯拿起酒朝许靖递去。 许靖摇了摇头，看向莫溯，按下莫溯手中的酒。“别喝了” 莫溯拍掉许靖的手，笑道，“你谁呀，你不让我喝，我就不喝吗，我偏喝给你看” 说完，莫溯就仰起头，将酒一饮而尽。 许靖看着酒顺着莫溯的脸颊流下，浸湿了莫溯的衣裳，看着莫溯悲伤的眼神，许靖想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或许酒精会让人麻痹，不会再让人感到那么悲伤。 喝完，莫溯就将酒壶放在一旁，看向远方。 看见莫溯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月亮的模样，一阵又一阵的心慌袭向全身，许靖第一次痛恨不会说话的自己。 平日，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是莫溯话很多，叽叽喳喳的，时常闹得自己心烦，但如今不说话的模样，却又让自己心慌，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莫溯的一举一动开始牵动着自己的心绪。 “不是恐高吗，爬这么高干什么”许靖看着莫溯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直接回答许靖的话，莫溯伸手朝月光探去，轻声问道“你说这月光这么美，我为什么抓不住呢” 月光透过指缝倾撒在莫溯的脸上，许靖看见莫溯眼泪突然顺着脸颊就滑落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许靖心痛到了极致，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许靖捂住胸口，久久不能理解这份心痛到底从何而来。 莫溯伸手擦了擦眼泪，朝许靖自嘲道，“所以你说我也是自找的，我为什么要看呢，它又为什么要照亮我呢，你说是不是没见过那道光，我就不会贪恋它带来的温暖，不贪恋我就不伤了呢，可人世间又有哪一个人是没有贪恋的东西的呢” 看着莫溯红肿的眼睛，用尽全力挤出的笑容，许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番，疼又焖却无法发泄。 “抱歉，眼泪好像止不住了”莫溯用力擦拭自己的眼泪，但寂静的夜似乎助长了自己的悲伤，眼泪像决堤一般，止也止不住。 “你可以哭的，不用止，也不用假笑，至少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看着莫溯哭，不知怎么的，嘴里就冒出了这句话。 听到许靖的话，莫溯笑了笑，然后扑进许靖的怀里，眼泪再也无法忍住，就像孩提受了委屈找到靠山，忍不住哭了起来。 第一次许靖无法推拒莫溯的发泄，看着莫溯在自己怀中痛哭，许靖意识到自己似乎再也推不动怀中的人了，除了想紧紧抱紧怀中的人，只剩下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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