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宴已经散了,宴会上的大臣们还在好奇,怎么今晚这么久都找不到新上任的右都督的人影。 — 褚戈回到家中,拎着在后院玩闹的褚平宣去了书房。 褚平宣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爹和他大哥。原因无他,生在将军府,却被他娘惯得文不成武不就的,二十多岁的人了,什么功名都没有,和他大哥比起来那更是显得寒碜,全靠着蒙荫家里的功德过活。 幸而心性不坏,这才没有被他爹打死。 于是乎,见了褚戈以后,他也不敢坐下,就两股战战的站着,心里飞速的想这段时间闯了什么祸。 褚戈在书桌前坐着,两手交扣,一声不发,这军中磨炼过的上位者的气息,褚平宣压根就受不住,先投降,小声问道:“大哥,我这些时日,没闯什么祸,吧?” 褚戈轻扣了几下桌面,清脆的声音在书房里显得格外吓人。 “我走之前怎么交代的?” 褚平宣瞬间想了很多,忙的开口:“我看着小云了,但是你走后第一年屏门事变,太子党被发落以后,赵党瞬间兴起。随后小云科考中了探花,没多久就投奔了赵党。” “与旁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就是。” 后面的话褚平宣没说,褚戈也知道了。 姜存云虽然不是太子党的人,但是他老师是太子党,沈太傅在全国文人心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泰斗,当主考官的那些年门下桃李开遍全国,他撰写的书更是科考的教材,这样的人物在政变中无故受了牵连,最后自刎以证清白。 想想满头白发慈祥的老先生却悲怆的自刎,留下一封绝笔书告知后人。这文人的泪啊都要流成河了,偏偏这时候,他老师尸骨未寒,姜存云却为了名利权势攀附了间接害死他老师的党羽。 文人们的目光和刀锋瞬间就指向了姜存云。 当事人却一点也不在乎,更是放话,现在嚼舌根的人,百年之后也要落了土,小爷何苦给自己招不痛快。 一时间,谩骂他的人多如牛毛,民间的诗集小册子更是数不胜数。 可姜存云的官职越做越大,不过三年,就从六品升至了正四品大理寺副官。在赵党也有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可是他身边的人愈来愈少。 往日少年时候的同窗,好的给他写了绝交信,不好的当街就骂他。朝堂上敌对党本来就不可能搭理他,中立党也是暗自不耻他所为。 他父亲嫌弃他败坏家族门风,让他另开府立户。 故而就形成了褚戈今日在宫宴上看到的景象,姜存云看似满面春风,推杯换盏,实地里,没有人与他知心。 更不知背后受过多少冷眼。 他护着那么久的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羽毛呢? 这般想着,手上不觉间折断了一支笔。
第3章 翻了醋坛 朝堂上的诡谲变化远比褚平宣说给他大哥听的深,跟浑水似的,各个党派纷争不断,只想着把这水搅得更浑浊些。 老皇帝年岁已高,他一天不立太子,其他的皇子便都是变数,也都有可能。 其中就数赵阁老站着的三皇子一系最为庞大。太子方落幕,就浩浩荡荡的发展起来,近些年来更是如日中天,每届科考都有大把考生入其门下。 但五皇子和六皇子家中母族也不甘作罢,都拼了命的在皇帝那表现。 这种明面上看不太真切的气氛,褚戈第一天上朝就发觉了。 右都督是掌管军事,平时没有实权,只有在战争之际才临危受命。但是官居正二品,而一品官职往往是皇帝给的荣誉封号,因此褚戈就站在武将的队伍中的最前面。 朝议的内容杂乱的很,不多会老皇帝就提起想要尚公主给褚都督。 褚戈想着当朝拒绝恐伤天家颜面,只站在原地不动。姜存云瞥着他站的端直的背影,心下酸沉的不成滋味。 偏偏褚戈始终都没有动静,站的比松还直。 姜存云咬牙切齿,只觉天昏地暗般,昨儿个耳鬓厮磨的时候那般真切,现如今打的却是娶个天家女的殊荣。 老皇帝提这件事情,一来他确实是想拉拢褚家,二来女儿生的属实有些多。 朝中大臣两三侧耳低语,随即连续大臣侧步上前,情真意切的劝着着实不合适。 姜存云收敛了万般心思。看起来就像是在为皇帝考虑般,为难道:“臣斗胆,武将出入沙场,常年久居关外,公主娇养,实属不该受这般委屈。再者,战场刀剑无眼,圣上还是三思啊。” 旁边的几个文臣吸口气,暗叹姜存云大胆行事,就差没直接开口说“打仗的都短命,好好的姑娘家别嫁过去活守寡了”。 当朝武将本来就多与文臣不和,此时好几个人吹着胡子瞪向姜存云,气的很。 老皇帝向来知道姜存云的性子,也就喜欢他这点,当下笑了两声。 褚戈脸上看不出来表情,但是眉头轻蹙了片刻,赵阁老隔着条道看的清楚,心道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如姜存云说的那般,早就心有罅隙。 心中了然,他也行了个表情,暗示一个赵党的人进言。 公主的母族也是一股势力,赵党对此早就是野心勃勃,暗地里早就拉了关系。怎能让人半路夹道抢走。 最终,老皇帝收回了想法,挥手示意再做考虑,让文武百官退了朝。 下朝后,有几个人聚在褚戈身边跟他说,他去边关不知道,那新上任的姜少卿行事诡谲难测,今日竟然把火都烧到他这来,胆子实在是大。 褚戈始终沉默没多言,旁人却暗以为他心中生气着呢。 偏偏远处的柿子红的宫墙下,姜存云手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笏板,远远的看着他,笑的一脸玩味。 ———— 晚上的时候,褚戈翻墙进了他卧室。 姜存云正半倚在床头点灯看书,披着件云烟紫的外衣。见褚戈到来还以为这人要责怪自己坏了他好事,依旧懒散的躺着,不打招呼。 良久嘴上毫不留情:“怎么,褚将军今夜来作甚?怪沉之坏你一桩好姻缘?” 褚戈不知这人心中所想,但也知道这样伸爪子挠人是动了气。他向来沉实,不会花言巧语的哄人,在军中过了三年,更是不良于言,往往只会发布号令,言出必行的。 姜存云望着他等着下文,可久久没有声音,褚戈还沙楞的站在那等他说话。 他也恼了,就觉得是默认了吧?行行行,是我不堪的很,哪配得上风光霁月的大将军,今日可做了了断吧,省的让我成日里黯然。 这般想着,用力就将书扔了过去,道:“滚滚滚,你日后想娶谁就娶,只再也别来找我就是。”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褚戈抬手就接过了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走了。 姜存云望着他背影,咬着唇不说话,只是泪水顺着眼角哗的一声就流了下来。他这些年心思本就深沉多变,此时情感忽的细腻,想哭就哭了。 没成想,脚步声又走近了,床畔坐着一个人把他拥在怀中,手上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拿着帕子擦着他的泪珠:“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关窗。” 却原来褚戈听着人的鼻音,便知道是吹风受了寒,纵容人先闹着发个脾气,才赶忙关窗来哄着。 姜存云的心大落又大起,阵阵悸动和抽痛传来,再加上被人哄着,万般疼惜对待,不觉间就是泪越发多着,怎么就也止不住。抽痛过后是难以言说的喜悦,先是闹也闹过了,他贴着身紧紧的依偎在褚戈的身上,这让褚戈心疼的一下下安扶着他的后背。 姜存云终于止了泪水,桃花眼中带着水光,扇子般的眼皮半耷着,作道:“朝堂上一句话不说,你就是想娶公主吧,还这般来哄我作甚?” 褚戈嘴拙,不知怎么解释。只抱着人安抚。他的手宽大温暖,让人很有安全感,且他又向来惯着姜存云,此下只轻声叹道:“我想娶谁,你还不清楚?” 姜存云一个人就够作会闹的,他想着娶了一个后院的人的下属,不禁暗叹厉害。 但褚戈哪知道,别人娶妻找妾,都是由着自己取乐,是被伺候的主。 哪像他,心肝宝贝的哄着惯着。万般舍不得。 姜存云跟吃了蜜似的满足了,娇娇软软的轻解罗裳,扶着褚戈的手探向自己胸前,眉眼半展,欲迎还拒的勾着。 另一只手探向褚戈的那物,小手柔若无骨的揉搓,加了力道,满是风情的笑着,言语间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狠厉:“褚将军,只是不知道你这物对着女人硬不硬的起来。” 褚戈顺着他的手捏着柔软的胸,对上姜存云多情的眼眸和不饶人的小嘴。没说话,只默默脱下来自己衣裳压了上来。搂着存云的身子亲上那总是无端折腾的小嘴。 姜存云抬手盖住褚戈的唇,偏头躲过,溪流滴过石潭般的声音掺着诱人的情色:“今儿不给你吃。” 褚戈舌头舔着他手心无声抗拒,他颤了两下,胸前娇的也跟着动了,只是依然保持主导的动作。使出千百般手段引着褚戈去往巫山顶上,再一下堵住他的路。 褚戈的呼吸逐渐加重,手无意识的摸着对方的头发,存云埋头在他下面,小嘴不给他亲,却主动舔着肉棒,时不时一个深喉吸进去,逼出了眼角泪花。 明明自己也不舒服,偏觉得折腾到了褚戈他就高兴了。 吞到最深处又起身,堵着对方的龟头不让人出精。姜存云看着褚戈躺着愈发不满足的样子,只觉得是几日来的郁结一下就解开了,坐在人身上,笑的花枝乱颤。 他这是攥着对方的纵容就可劲的闹。 这几年一个人卧薪尝胆,褚戈好不容易才回来,他可不得就万般折腾。 谁让有人疼着呢。 褚戈也确实纵容他,由着他作为。自己明明已经下面挺得厉害,心上人衣衫半解的在自己身上摇着腰肢,且那物被小手堵住出不来。情欲没冲破理智。他满身力气却一丝也不愿意用在这人身上,只将柔情附着过去,让存云高兴。 存云高兴的很。 也不闹了,他动情的亲吻着褚戈的唇,时而舔舐,时而探进去吸着对方的舌头不放。其实褚戈那物的麝香气味还在他口中残留着,他不嫌弃,褚戈也不准嫌弃。 又翻身将褚戈压在下面。褚戈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古铜色的身姿和他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而且姜存云的骨架比起褚戈就不够看了,压在他身上更像是被完全包裹的抱着。 褚戈的手按着存云的头贴向自己,这个姿势下,看的更仔细了,只见姜存云面色绯红,双眼迷乱,婉转峨眉,恰有春色入怀。 “这次先放过你。”姜存云撇着嘴,笑道。其实是他也痒的厉害,想让人弄他了。 听见这话,褚戈如闻圣听。喘息声粗重了些,手探过对方的臀,摸着穴三三两两的抽插着,一按上那处宝地,存云就要仰着头娇吟出声,受不住的抖着,口水也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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