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璜本就是受不得半点嘲讽的,如此一来内心气血翻腾,迷烟的药力就更加发了出来。 他只觉头重脚轻,视野一片模糊,沉逸的嘲讽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他挣扎着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舞手里的两柄斧头,沉逸却只是在远处时不时的嘲讽几句而已。 见迷yao的效力已经发挥的差不多了,沉逸一跃而起,照着扎璜的后脖颈就是一记手刀。 扎璜顿时白眼一翻,像座山似的倒了下去。 站场上战斗已经陷入了白炽化阶段,坤泰看着铁甲军势如破竹的样子,隐隐笑了起来。 木多的武功其实在他之上,可是木多一心二用,注意力在铁甲军身上分散了许多。如今铁甲军距离寨子越来越近,他不得不放弃与坤泰的对抗,转而回过头来守住寨子的大门。 双拳难敌四手,木多一个不注意,胳膊上被铁甲军砍了一刀。鲜血顿时从伤口里撒了出来。 “阿爸。”阿丝丽惊叫一声,一个飞跃,将砍伤木多的铁甲军一剑刺死。 “阿爸,你怎么样?”又格挡住几个铁甲军后,阿丝丽问道。 “没事,不会死。”木多说着从腰间扯下一块锦缎,胡乱地往伤口上系了起来。 “木多兄,别逞强了,你要是现在投降我保证你下半辈子照样吃香喝辣,扎璜也照样会娶阿丝丽的。”坤泰坐在马背上,遥遥劝慰起来。 “呸,你那个儿子就是个淫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干的那些好事。”又格挡了几下进攻,阿丝丽继续骂道:“这种人就是给我当狗我都觉得脏的慌。” “你……”坤泰气愤地指了指阿丝丽,一时却无言反驳。只得冷哼道:“你就嘴硬吧,等你们体力耗尽,铁甲军活捉了你,我看你求不求饶。不过到时候就是给扎璜做妾也没有用处了。” 说着,坤泰大笑起来,顺势又指挥了几场。铁甲军势如破竹,很快就将木多父女逼到了寨子门口。 “不许开门。”木多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铁甲军进寨,于是冲守门人吼道。 守门人看着木多父女以及一众长老侍从被打的体无完肤,内心十分纠结,可是碍于岭主的命令又不敢擅自开门。 见木多等人已经退无可退,坤泰腹诽道:“是时候了结了。”而后大喊一声:“进攻。” 看来真的要死了,木多看着阿丝丽,忽然想起了阿丝丽的阿妈,觉得这些年非常对不起她。 她为他生了一儿一女,在生阿丝丽的时候难产死去。而他的儿子被坤泰暗害,如今女儿也要跟着他丢掉性命。 阿丝丽有些绝望,倒不是因为死,只是让扎璜那样的人做岭主,统治凌里的百姓,她感到十分郁闷。更加郁闷的是她在临死前也没有再见到沉逸一眼。 他还活着吗?还是已经在极目山那种冰天雪地里冻死了? 不得而知。 “沉逸,看来我们只能下辈子做夫妻了。”阿丝丽神情恍惚地思索起来。 突然一支利箭从天而降,精准地插入了坤泰的后背。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声音划破长空,是沉逸的声音,阿丝丽顿时来了精神,远远看去,果然是沉逸骑着骏马而来。他的旁边还跟着一匹马,上面似乎驮着一个人,很大的块头,是扎璜。 “坤泰,你回头看看,你的儿子在我手里。”沉逸牵着缰绳,将趴在马背上的扎璜展示给坤泰看。 坤泰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受了伤之后的他已经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你,怎么是你。”坤泰和扎璜一样,惊诧地看着沉逸,他们居然漏算了凤凰岭未来的岭主。 “你要做什么?”坤泰明显慌了神,说话的时候嘴唇打起颤来。 “收兵,宣布投降。”沉逸说。 见坤泰没有动静,沉逸抽出利剑,剑锋直指扎璜的脖子。 “慢着。”坤泰一个伸手。 他知道如果扎璜被杀死的话,那么他就是有十个凤凰岭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今坤泰手上,扎璜被擒,铁甲军顿时没了刚才的势气。 “是沉逸。”殷鲤和两个影卫在寨子内喊了起来。 本来他们已经准备走密道将宇文浔送离木多寨了,没想到沉逸居然回来了,竟然扭转了战局。 如此木多带领大家快速反击,这场叛乱也在日落时分终止了。 坤泰和扎璜已经被关进了大牢,剩余的铁甲军木多不打算下死手,暂且讲他们化整为零,监视了起来。 “你回来了。”阿丝丽看着沉逸说。 才半个月的功夫,沉逸已经瘦了好几圈。 “嗯。”沉逸点头:“我回来了。” 他深情地看着阿丝丽,两人有很多的话,一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爷的药带回来了吗?”殷鲤突然出声问道。 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第53章 沉逸赶紧将药盒取了出来,打开。 “果然长的像个勺子,状如北斗七星。”阿丝丽惊喜道。 “我也是早些年才有幸看到过一次,奇哉奇哉。”木多走过来看了眼药盒说。 “既如此,那就赶紧入药吧。”沉逸焦急地说。 宇文浔本来一天还能醒个个把时辰,然而上午的时候消耗太大,此刻已经昏迷着了。 于是煎药的煎药,收拾战场的收拾战场,竟没有一个人问沉逸周锦的踪影。 药煎好后,阿丝丽喂宇文浔喝下。 “不出意外明天一早王爷就能醒过来。”阿丝丽说。 说道王爷两个字的时候,阿丝丽才猛然想起周锦竟然没有跟着沉逸一起回来,于是惊讶道:“王妃呢?” 沉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顿良久才缓缓道:“等王爷醒了再说吧。” 看来是出了点问题,而且和北凉有关,否则沉逸不会那么束手无策的。不过刚平定了叛乱,经过这九死一生之后再看到沉逸,阿丝丽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 她有很多话要和沉逸说,她也知道沉逸也有话跟她说,于是拽了拽沉逸的衣袖说道:“我们别在这里打搅王爷休息了吧。” 沉逸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两人也没有商量具体的去处,但是不自觉地就往后山的小溪边走了过去。 刚平息的叛乱,值班的守卫也比平日里多出来好几班,弄的两人走不了几步就会被侍卫问安。 “小姐好,姑爷好。”侍卫暂作停顿,问安后继续前进。 侍卫称呼阿丝丽自然是称呼“小姐”,可是称呼沉逸怎么就成了“姑爷”了? 虽然他和阿丝丽的婚事木多也算是点了头的,可是毕竟什么仪式都没有办呢?这些个守卫,未免也太乖觉了吧。 沉逸莫名地的有点尴尬,喉咙一紧,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 阿丝丽却“吱吱吱”地笑了起来,斜眼道:“怎么,你害羞了?” “没,没有,我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沉逸慌忙解释。 然而他佯装的平静早已被急促的语速和呼吸声出卖了。 “好了,我们去那边的石头坐一坐吧。”沉逸说,然后快速地移动双腿走去。 阿丝丽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嘀咕着“还说没有害羞,走路都踉跄了”。 不过平日里看惯了沉逸不苟言笑的模样,这样害羞的沉逸也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今天铁甲军冲上来的那一刻,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阿丝丽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说。 她的话题很深沉,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沉逸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搂住了阿丝丽的肩膀,阿丝丽就顺势靠在了沉逸的胸口。 这一刻,他不是岭主的女儿,不是毒功高超的蛊婆,也没有保卫凤凰岭子民的重担,她只是一个依靠在男人怀抱里的女人而已。 幸福的小女人。 “傻瓜,叛乱这不都解决了嘛,别再担忧了。” 沉逸一边抚摸她的肩膀一边耳语,但他自己也明白,今日的战斗太过于凶险,自己哪怕只是晚到一会,就一小会,也许和阿丝丽就真的天人永隔了。 所以他抚摸阿丝丽肩膀的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起来。 “你不知道,今天真的好凶险,坤泰的铁甲军太厉害了,也怪祖上一直宠信他们家,让他们培育了那么大的力量。” 阿丝丽有些后怕,语调不自觉地拔高了许多。她蜷缩在沉逸的怀里,趁着月色看去,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野猫。 “别怕,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沉逸鼓励道。 “你说的。”阿丝丽突然坐了起来,小拇指勾住沉逸的小拇指,来了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诺言。 “真是太可爱了。”沉逸自语起来。 今日双方交战的事情沉逸从晚上开始听,听到现在也七七八八的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他们本想暗害宇文浔,使得凤凰岭与朝廷对立,从而叫凤凰岭外忧内患。被识破后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了场逼宫。 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沉逸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活捉扎璜,重伤坤泰,扭转了战局。 “谢谢你。”突然,阿丝丽说出三个字来。 她仍旧窝在沉逸的怀里,所以声音有些沉闷,不细听有点听不出来。但是沉逸一字没落地听了进去。 他有些疑惑,便问:“好好的谢什么?” “若不是你,阿爸,还有那些长老,还有岭里上万百姓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是我们的恩人……” 沉逸堵住了阿丝丽的话,说道:“你们凤凰岭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已经愿意嫁给我了,这是对我最大的恩德。” 沉逸说的正经,阿丝丽却莫名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捶着沉逸的胸口说:“讨厌。” 嬉闹一会儿后,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坐在石头上,也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看溪水流过石头,听虫子在草垛里嘶鸣。 美好的夜晚如果一直这样持续当真是美好的,可是远远地有人再叫他们,听着像是殷鲤的声音,很着急的样子。 沉逸慌忙的站起来应了一声,然后问:“发生什么了?” 殷鲤快步走向前,气喘吁吁地说:“王,王爷醒了。” “什么,王爷醒过来了?”沉逸惊讶地问。 他到不是不想叫宇文浔醒过来,只是阿丝丽说他明天才会醒,现在醒来也太出人意料了。 所以阿丝丽也是一脸的惊诧。 两人跟着殷鲤回了屋,果然宇文浔已经睁开了眼睛。 “周锦呢?”宇文浔带着某种质问的口吻问道。 原来宇文浔一醒过来就在叫周锦的名字,殷鲤他们也是这会子才发现周锦居然没有和沉逸一起回来。而他们的吞吞吐吐更叫宇文浔烦乱不堪。 “周锦呢?”宇文浔牟足力气在床沿上拍了一掌,弄的殷鲤他们大气不敢发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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