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触碰实在太过美妙,好似重新踏上了云端,江芙渐渐抓紧了谢瀛的衣袖,双腿有些发软。 谢瀛吻了好一会,才放开江芙,唇分之时还不甘心地又碾了碾。要不是管家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他估计就要把江芙带到床上去了。 四周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到,但心里都在嘀咕,这世子妃怎么要做男子打扮,害得他们都没认出来。 谢瀛见江芙的脸越来越红,恨不得埋进地里,他不由轻笑了一声,道:“都下去吧,全都围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下人们齐齐称是,忙不迭地跑了,管家长了个心眼,把小桃也带走了,给世子和未来的世子妃留够了地方。 谢瀛轻轻抚上了江芙的眼角,轻声问:“阿芙先前哭过了?” 谢瀛不说还好,一说江芙就差点又落下泪来。谢瀛明明都要娶妻了,还和自己亲热,这让世子妃知道了,大概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吧! 江芙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对着谢瀛却连责问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太惊讶了,真的。”谢瀛低头抵上了江芙的额间,声音仍然放得很低:“我原本过几日就要去云州找你,谁知我一回府便得知有位从云州来的江公子正在等我。” 说到这,谢瀛又是一笑:“我还从未见过阿芙男子打扮,今日一见,我要是断袖也不亏了。” 江芙垂着眼睫,不敢直视谢瀛,闻言低低道:“我......我只有男子的衣裳,这样就不容易引人注意了。” “可我要是山匪,我就专门抢你这样的小公子做我的压寨夫人。”谢瀛碰了碰江芙的唇,说。 江芙哭腔更重了,“但大人不是要娶妻了么?” 谢瀛讶异道:“是,但是阿芙怎么知道?” “府内处处挂着红绸,人人都说大人马上就要娶妻了,还是圣上亲自赐的婚。”江芙不知从哪里生了一股勇气,对谢瀛道:“既然大人成亲在即,我便不再叨扰,这就回云州。” 江芙挣脱谢瀛的怀抱,从袖中拿出谢瀛当日留给他的玉佩,道:“这玉佩还给大人,我这就走了。” 谢瀛看着玉佩微一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迅速握着江芙的手腕把他再次扯回自己的怀抱。他算是明白了,江芙还不知道新娘子就是他自己罢! 江芙无论如何也不肯和谢瀛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可他挣脱不开谢瀛的桎梏,反倒被谢瀛打横抱起。 谢瀛无奈道:“阿芙你这说的什么话,玉佩给你了那就是你的,怎么能说是‘还’呢?我是要成亲不错,但那也是和你啊!” “什么——” 江芙瞪大了眼睛,盛在眼眶里的泪顺势落了出来:“和我?” “是,是和你,圣上是为你我二人赐婚,府中这才开始准备。”谢瀛又无奈又好笑:“难不成阿芙是以为我要和除你之外的人成亲?” 江芙讷讷,没有答话,可谢瀛看他那副呆愣住的模样也清楚了。 “那阿芙现在知晓了,”谢瀛温柔地看着江芙,问:“阿芙愿意与我成亲么?” 江芙仍流着泪,眼底却依然澄澈,一如谢瀛初见。他哽咽着道:“愿意,我愿意的。” 这次不等谢瀛主动,江芙便扬起了脖颈,吻上了谢瀛的唇角。 谢瀛享受着江芙难得的主动,江芙不成章法地舔抵着谢瀛的唇角,很快就被谢瀛反客为主,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一吻完毕,谢瀛把江芙放下,终于问出了自己原先就想问的问题:“阿芙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江芙抿着唇,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低声道:“因为我怀孕了。” 这下轮到谢瀛睁大了眼睛。 谢瀛头晕目眩,难得失态,他颤声问:“多久了?” “一月有余。” 真是菩萨保佑,谢瀛激动非常,抱着江芙转了好几个圈。可激动过后他更觉懊悔,他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把江芙带回京,还让江芙舟车劳顿,亲自跑来府中找他。 江芙不觉有什么,反而和谢瀛说这一路有人多加照拂,除了累了点并没吃什么苦。 谢瀛心疼地吻了又吻,当即便牵着江芙的手去拜见父母,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谢谯和谢夫人早就等着了。 谢谯就在谢瀛后回的府,亲眼看着一向稳重的谢瀛快步行至花厅,全没有什么世家公子的样子。 出息! 谢夫人同样也没想到,那不是什么江公子,也不是什么兄长,他就是谢瀛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能亲自寻到国公府,看来就是个心机深沉的,难怪谢瀛能被他摆弄得神魂颠倒。 可真等谢瀛领着江芙到两人面前时,谢谯和谢夫人也不好摆什么架子了。江芙眉清目秀,一见便让人心生好感,不说天人之姿,却也是一等一的美貌,何况江芙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什么差错,谈吐言辞也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真诚,和原先所猜测的那般完全不搭边。这样一来,谢谯和谢夫人对江芙满意了不止一星半点。 多好的人呐! 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谢瀛又一提江芙已有孕一月有余,谢夫人当即就认下了这个儿媳,谢谯心里那点疙瘩也差不多消了。 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五月初三,宜嫁娶。 国公府张灯结彩,挂满红绸,宾客满堂。 黄昏之时,谢瀛与江芙一齐跪在软垫上,行三拜九叩之礼,拜天,拜地,拜祖宗,拜父母,互相对拜,正式结为夫妻。 进了洞房后,谢瀛挑起江芙的盖头,露出江芙明艳动人的一张脸。 谢瀛轻声唤道:“阿芙。” 江芙眉眼弯弯,笑着应了声:“夫君。” 一夜烛火摇动,笙歌未停。江芙照旧扯着谢瀛的衣角,再也不用担心谢瀛离去了。 坊间再次流出传言,不过这次是从谢夫人口中流出的。 谢夫人请其他夫人到府上小叙时聊起自己这个儿媳,夸得都没边了,听得其他夫人羡慕不已。江芙模样好,性子好,人又聪慧,府中的事务一点就通,完全不用谢夫人操心。 原先还想和谢瀛讲亲的王夫人羡慕道:“哎呦你可就别提了,我家那位成日在府中作威作福,借着娘家的权势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每日请安都是敷衍了事。她要是能有你说的那半点好,我就得去护国寺上柱香了。” “是呀是呀。”又有一位夫人道:“你就说我们府上那位吧,原先还又懂事又乖巧,我不过稍微说了她一句,她就和我耍性子,跑回娘家去了,还得三催四请的才肯回来。” 谢夫人听得美滋滋的,她状若无意道:“不过要说阿芙呀,家世还是差了点。” 其他夫人哪不懂谢夫人的意思,不就是显摆自己有个好儿媳嘛!家世好有什么用,京中女子谁家里不是个什么官的,说又说不得,明明自己才是婆婆,倒成了受气的媳妇!还是像江芙这样的好,相处起来又融洽,还给自己省事。 王夫人十分捧场:“哎呦喂,你家江芙现在都是世子妃了,家世还不好呀!” 谢夫人拿着团扇微微掩面咯咯地笑。 王夫人又问:“不过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见着阿芙了,也就之前见了几次,她人呢?” 谢夫人笑意更甚,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阿芙养胎呢!” “天!” 其他夫人大惊:“她这就有了?!” “是。”谢夫人笑吟吟的,倒是没提江芙是在入府前就怀孕了,“阿芙可争气呢,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谢瀛快把她宠上天了,我看了都有些嫉妒,国公爷何曾对我这么好。” 这下所有夫人都说不出话来了,谢夫人这运气,怎么就能找着这么好的儿媳。江芙乖巧懂事不说,谢瀛又是个专情的性子,还不用担心妾室作乱。 这真是,连嫉妒都没地方嫉妒喽! 京中下了第一场雪时,江芙顺利诞下一子,谢瀛正巧赴刺州督察,江芙便提笔为谢瀛写了一封信,信中附了一团黑乎乎的墨印。 信中写到: 父亲说要等你取名,我们便只好先胡乱喊他各种名字,我也实在不知道喊他什么好,苦恼得很,夫君在刺州若无事也可想一想。 ...... 写到此处时,他非要踩一踩墨汁,我只好按了他的脚掌印,不知夫君是否感受到了他的思念? 谢瀛在刺州停留数月,连孩子的满月酒都没来得及,但好歹是在年前回了京。 江芙数月未见谢瀛,太过思念,一时间连孩子都顾不上了,先和谢瀛在床榻上说了好久的话,才撑着酸软的身子抱来了熟睡着的谢霁。 谢瀛已在信中为孩子取名为谢霁,取雪后初晴之意。 谢霁睡得正熟,被谢瀛戳着肉嘟嘟的脸颊也始终不醒。江芙嗔道:“夫君若是把他弄醒了,你便自己哄去吧!” 谢瀛顿时不敢再动,江芙在信中和他说了不少谢霁醒时作威作福的事,实在恐怖。但他见江芙这娇嗔的模样又觉得喜爱,便俯身亲了亲江芙唇,笑道:“夫人现在倒会和我使小性子了。” 江芙问:“夫君不喜欢吗?” 谢瀛哈哈大笑:“喜欢得很!” 但很快,伴着谢瀛笑声的很快就是谢霁的哭声了。谢瀛不过刚从刺州回来,就接了这么个棘手的差事,抱着谢霁哄了半天才被江芙准许上了床。 上元节,谢瀛难得清闲,带着江芙出了府,而谢霁就留在府内给奶娘带着。 街上热闹非凡,灯火辉煌,江芙与谢瀛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提着谢瀛为他买来的兔子灯。江芙甚少见过这样繁华的场景,为数不多的几次竟都是谢瀛带他看的。 路上行人攒动,江芙紧紧贴着谢瀛,抬起头问:“夫君要带我去哪儿?” 谢瀛不答,只说:“到了你便知道了。” 江芙和谢瀛走了许久也还是不知,谢瀛似乎一心往人最多的位置挤,随着人潮慢慢往前走。江芙路过卖糖块的小摊时,谢瀛便为他买一份;路过吐火表演杂耍的位置,谢瀛便停下陪江芙慢慢看。 就这么边走边停,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位置。 谢瀛带江芙来的是京中的月老庙。 月老庙求姻缘,男男女女都来此求上一签,再请人解签。庙中还有一株参天大树,不论有没有心上人都可买下一条红绸系在树上,若有缘人能拾到不小心落下的红绸,便表明是月老签上的红线,这红绸的主人便是自己要找的姻缘。 夜风顿起,绿叶簌簌作响,红绸随风摆动,有求姻缘的人按着树枝不让它摇晃,再虔诚地系上自己写好的红绸。 谢瀛却带着江芙买了两条红绸。 江芙大为不解:“夫君来月老庙求姻缘?” 谢瀛笑道:“是。” 可是谢瀛明明与自己成了亲,为何要求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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