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归为“别人”的张大彪和王落阳:??? 燕书承松了口气,既然宋榕说这里安全,那必然是安全的,“是这两位救了我,不必避讳。” 张大彪看了看他们,“我和三弟去门口守着,你们聊。” 这屋子狭小,除了他们进来的门,就只剩下一个窗户在墙顶。 两张床放在两边,只有一张床上有人,想必就是“小六子”了,燕书承眼神不错,一眼看出那也是他的随从之一。 燕书承:“怎么回事?” 原来那晚燕书承被掳走,护卫们当时并未发觉,一是二当家下手干净利索,二是他们自身也难保。 那群贼人手里拿着箭驽,行动有素,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两人逃出,王柳还为了救宋榕,被箭驽射穿了大腿,至今昏迷不醒。 “无奈之下,我就背着王柳进入江城,打算找个大夫先把他的命保住。” “只是没想到,这江城县看上去风平浪静,却常常有人假扮百姓,去客栈医馆等处探查。” 他们住不了客栈,王柳昏迷也无法正常出城,还是帮王柳处理伤势的林郎中见他们窘迫,提出收留他们,要求是宋榕必须给他打杂。 有林郎中这个江城县老居民在,宋榕几乎没被怀疑,王柳也被假扮成打翻火盆子烧伤的样子。 李郎中年纪大了,经常需要人帮他去采摘草药,宋榕就借此机会,去官道旁留下了羽标。 “属下想着,既然当时他们没杀您,后面应该也不会了,而不管他们是敌是友,您应该都会再次去到打斗的地方。” 燕书承看了门口一脸无聊,站着守岗的两人一眼,点点头,只要他活着,回打斗的地方看看都会是第一件要做的事。 唯一的变故是他第二天就发了高烧,卧床休息了好几天才能出门。 “原来是这样。”宋榕说,“我后来又去看了两次,羽标附近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我差点就以为......” 幸好昨天一早,他去看的时候,那块地有被翻过的迹象,他这才放下心。 今天中午也一直在盛阳酒楼附近打探,见小公子进了酒楼,便琢磨着混进去送个信。 第 8 章 回寨子后,燕书承先去冲了个澡,张大彪把身上衣服脱了,这毕竟是按燕书承尺寸做的衣裳,哪怕是为了保暖特意做大了些的冬装,在他身上也稍显局促,换成自己的衣服就舒服很多。 他犹豫了一会,觉得燕书承一时半会也洗不完,就出门去探望江阿婆了。 江阿婆她们最近在忙着改衣服,燕书承挺高的,身材修长,却没什么肉,尤其是腰间很细,寨子里的人几乎没有和他体型差不多的,不是人高马大,就是瘦瘦小小,不能直接穿他的衣物,而是要修改一下。 要在下雪前把衣服、被褥改好,这个工程量很大,寨子里所有女人、会点针线活的小孩和干活回来手巧一点的男的,都参与进来。 燕书承这些很多都是丝绸和羊毛制品,阿婆们之前没接触过,颇为有些战战兢兢,怕弄坏了,所以进度仍然比较慢。 天色稍微有些暗下来,张大彪把油灯点上,这么个小屋子里,坐了四五个做针线活的阿婆。 江阿婆指挥道:“别点油灯,点旁边的那个琉璃灯。” 张大彪应了,对着琉璃灯琢磨了会,把罩子掀开,点上了火,又把刚才的油灯吹灭了。 这琉璃灯比油灯亮不少,即使盖上灯罩,屋子也是亮亮的。 张大彪:“这灯是燕先生给的?” “对。”阿婆正在穿针,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试了几次不成功就递给了张大彪,让他帮忙。 张大彪抿了一下线头,对准针眼,一下就穿进去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眼神好,我老喽,白天还行,到了晚上就看不清东西。” 又指了指在屋子中央盈盈发着亮的琉璃灯,“燕先生人心细,怕我们干活的时候没亮特意嘱咐送来的,要不说这是好东西,油灯得点两个才能把我们几个都照着,这灯一个就行。” “何止。”王阿婆接话道,“点油灯我们害怕把这些布料给点了,这灯有个罩子就安全多了,我们也敢把采儿他们叫进来试衣服了,大当家的把纽扣给我拿过来。” “采儿呢?”纽扣就放在江阿婆手边,张大彪不知道她要哪个,就端着小盒子过去,“大晚上的,他们小孩就别出去干活了。” 王阿婆挑了几颗大小一样的扣子:“没事,采儿他们的衣服都做好穿着,暖和着呢!” 阿婆手巧心细,纽扣的位置也早就留了出来,三下两下就缝好了。 “大当家的把衣服脱了,试试看这件袄。” “我这边不着急,年轻人不怕冻,你们先把自己的衣服做出来啊!” “领口这大了点,我再给你收收,省的进风。”王阿婆道,“我们几个老太婆又不出门,衣服不着急的,先把你们这些常在外面的衣服做好。” “燕先生衣服我们不用改,但是我给他做了个围脖,你给他带回去吧。” 张大彪揣着围脖,去看烧炭的,看完又去巡视别的地方,他是大当家的,今天白天去城内办事,晚上回来了就得补上。 等他带着一身寒气回房间时,燕书承正擦着头发,他头发又多又长,擦到一半就没了耐性,将毛巾收起来。 张大彪怕冰到他,脱了外衫去火盆那靠了靠,这才两三步过去,接过这个活计:“大冷天不把头发擦干,小心头疼。” 燕书承闭着眼睛享受张大彪的伺候,屋里点的油灯,光线不是就很亮,晕出一片昏黄。 火苗轻轻跳跃,映衬着燕书承那张好看的脸,没了白日狐狸般的狡黠,显出些岁月静好的柔软。 张大彪看着他,只觉得心都静下来了,伸手戳了戳他长长的眼睫。 大当家的手法很好,轻重的当,靠着的胸膛梆硬,却有热量源源不断传来,他舒服地享受进了纸箱的猫咪,有些昏昏欲睡。 被这人手欠的一戳,迷迷糊糊嗔道:“做什么?” 张大彪问:“没什么,就是我今天还以为你会跟着宋榕走。” 燕书承几乎立刻警惕起来,撑起身子,质问:“怎么?你要赶我?” 张大彪有些郁闷,连连喊冤:“我的先生哎,我哪句话要赶你?就是我这寨子什么也没有,不是怕委屈你了!” 燕书承仔细端详他的神色,没有发现说谎的痕迹,这才放心地窝了回去:“宋榕在城内行动不便,我去了也只是添乱,况且我还吩咐了他其他事情。” 原来这几日宋榕虽然主要寻找小公子燕书承,也没忘了观察城内动静。 燕书承被拐走的第二日,盛阳酒楼就来了一个自称是京都人士的富商,第二天酒楼就搞了字谜会,燕书承只是在外面瞧了瞧没仔细看,宋榕却扮成跑堂的打探了几次消息。 字谜的谜面不少都是京都时兴的,在肃州很少见,而且盛阳酒楼老板不通笔墨,显然是冲他们下的套。 他又观察几天,果不其然,一天中午,江城县令带着人进了酒楼。 想到这,燕书承一笑,“听宋小将军说,那人口音是京都的,看来京都那边憋不住了。” 想来是丞相徐继得知他没被杀死,派来的手下。 徐继这些年都在装鹌鹑,却冒险刺杀他,这肃州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就在江城。 燕书承:”我给圣上传了信,明面上按兵不动,暗处派几个影卫来探查江城,至于我,至少得在登革山再赖半月。” 张大彪胡乱点头:“呆呆呆,别说半个月,半年都行!” 燕书承有心提点,这里面的考量说的便详细些,谁知道身后那呆子半点不往心里去,颇有些咬牙切齿:“你这人,没长脑子!” 张大彪听到这可不干了:“人各有所长,哪能样样精通?我谋略确实比不上你,但我武功好啊!” 燕书承摇摇头:“那你明天练功的时候,喊我去看看你高强的武功吧!” 张大彪一模,头发已经干了,去把毛巾挂起来:“我天天早上在院子里练功,你起不来罢了。” 燕书承:“你明天叫我!还有,你兜里装的什么,硌到我了!” 张大彪往兜里一掏,是王阿婆他们给的围脖,被他顺手塞兜里了。 天才擦亮,燕书承舀了井水洗脸,水冰凉的温度让他一个激灵,总算清醒过来了。 张大彪和张二强在前面的空地上练功,见他这么搞,哼哧笑了,故意调侃他:“燕先生,你昨晚做贼去了?这么困?” 燕书承瞪了他一眼,这还没到卯时,他活了二十年,从未起这么早过。 便是在上书房跟着师傅读书的时候,圣上心疼他,让他住在旁边的琉秀殿,每日也是辰时起。 张大彪善用箭,张二强善用刀,二人先各自耍了一回,就缠斗在一起,只是切磋,点到为止。 燕书承看着有些好奇:“你们兄弟两个谁厉害些?” 见张大彪含蓄笑笑,燕书承心里就有数了。 张二强有些好奇:“哎,先生能看懂我们切磋吗?” “看不太懂。”燕书承坦然承认,他本就不善武,只有骑射因为属于君子六艺,还能拿得出手。 真刀真枪的打斗,很明显谁死了谁输,但这种切磋,他确实在看不出来。 张大彪耐心解释:“切磋嘛,一看谁的兵器甩出去了,二看武器是不是能落到致命点。若我的剑不停下,刚才那种情况下,二弟避不开,我就割了他的脖子,所以是他输。” 燕书承若有所思:“所以是靠你们自判断不停下会不会死?” 张大彪大笑:“对,可以这么说!” 第 9 章 转眼过了小半个月,那日燕书承正在房内听属下汇报情况,宋榕已经混进了江城县府衙,将县衙扒了个顶朝天。 京都来的那个男子的身份也查出来了,是徐继一位属官的女婿,叫林得水。 下属:“负责盯着林得水的影卫汇报说,林得水几乎隔两日就往城外绛玉山跑一趟,每次待一个到两个时辰不等。绛玉山守卫非常森严,影卫还没找到机会进去。” 燕书承咳了两下,手下笔尖一抖,这张字就算废了,他毫不在意,又拿过一张:“让影卫行事小心些,实在进不去就算了,隐蔽为上。” 空气中是淡淡的沉香气味,伴着写字时的墨香,燕书承微微一笑,眉眼如画,眼波潋滟,似皎月般清冷,“这山里能有什么猫腻,我心里有数,进不进去,也没什么妨碍。” 语气也温柔地像是江南的春水,只是这话却由不得人细想。 下属垂着头,并不敢看这位小公子。 他和宋榕不是一派的,宋榕是护卫,而他是影卫,影卫护卫,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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