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臣 作者:悬笔惊堂 文案: 年下,骨科 双面忠犬臣弟×欲拒还迎白中透黑皇兄 臣子:陛下,晋王手握重权,不会居心不轨? 刘璟:不可能。 臣子:可他还拦着陛下娶妻,这是要乱权啊! 刘璟:他不是乱臣贼子的料。 刘璟并没有猜错,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一向乖巧的弟弟确实不要皇位,他要的是皇位上的自己。 不乱权,倒是乱到他房中来了! 一句话简介:他是臣子亦是胞弟,皇位上是皇兄亦是心上人 标签:长篇,古代,天作之合,权谋,强强,年下
第一章 熙宁十年。 往日一片盛景的金陵华街混乱非常,已是午夜时分,灯火接连亮起,惊醒的百姓草草披了衣服,带着几分好奇出门,却险些被引发这片混乱的源头吓个魂飞天外。 “东宫失火!东宫失火!” 金陵正中那片辉煌的建筑被火光映照,在幽幽夜景中显得比平日更加耀眼。 而火起之处,正是当今太子所居。 火势盛大,眼看整个东宫渡上了火,火舌就将要舔去他处,被此情此景震慑住的百姓才恍然醒悟,纷纷提了桶盆便赶去救火。 当此时,守宫门的御林军早已赶去控制火势,百姓此时也根本顾不得什么礼节,来者皆入。 肃静安宁的皇宫千人言万人语,零散嘈杂的话语中,有些却格外刺耳,像是一道道惊雷劈在了众人的心上。 “太子殿下方才冲进去了!” “小皇子也在里面!” 此话一出,在场知道些皇室内情的人,都能猜到今夜玄机何在。 究其原委,还要从明德帝,也就是先皇当朝说起。 先皇在世时,虽明世风扬国威,却格外宠信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陈氏。 陈氏借着这份溺爱,扶持起了陈家满门。当朝弊端亦遗留后世,先皇过世,当今皇上尚且十余岁,已是太后的陈氏顺理成章垂帘听政,到此时,陈家已是权倾朝野,刘家天下几欲改姓。 好在皇上并不甘于现状,与此外室周旋十数年,将朝廷半边天下换成了自己心腹。可惜的是,皇上生来体弱,仅仅而立之年,就已有灯枯之相。 .关键在于,虽嫔妃众多,皇上子嗣依旧不丰,除去太子与小皇子,也只有皇后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如此思来,东宫这一把火,元凶倒像是显而易见。 两位皇子幼时,太后施压将太子与小皇子分开,一个只学文一个只习武,而太子还要送去由她教导。 明眼人都知道,陈氏是想培养一个听话的傀儡和一位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就算是这样,陈氏还是不放心,见皇后腹中又有一子,便想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一对兄弟杀了了事。 今夜大火,烧的不仅是东宫,同样是刘皇室的脸面,而太后挑这样一个时机,除去皇后临盆,也可能是,皇上已经…… “丞相到——” 在众人心思飞远时,一句官驾将他们拉了回来,见是太后的亲侄——丞相陈羽,都停了下来,纷纷行礼。 陈羽见此火势,倒也不急,不紧不慢道:“各位无需多礼。听闻太子与小皇子尚困于火中,救火要紧,继续,继续啊。” 发过此言,陈羽与一众下属便立于大火几丈远,见已有被控制之态的火势,问到:“不是要杀刘琙吗?太子怎么也进去了?” “禀丞相,刘璟本是支去了宫外,不知何时赶了回来,冲进了这大火,应是救他那弟弟。” “哈?蠢材。”陈羽啧啧两声:“不过也罢,这不是还有皇后肚子里那小贱种,两个都死了倒也不妨事。” “是,是。如今这大火,小的就不信……” 陈羽身旁小厮陪笑尚未陪完,就听火场那处一阵骚动,仔细一听,竟是那处在喊:“出来了!出来了!还活着!” 小厮顿时笑不出来了,陈羽脸色一变,紧走上前,道:“谁还活着?” 眼前场景立马给了他答案。 只见东宫一处侧门,一个单薄的身影踉踉跄跄跑出来,众人迎上去,正是太子璟! 他身上披着一件几乎要烧起来的、半湿不湿的布,可尽管有这层布的保护,在他的华服上,依旧有好几处被火烧出来的窟窿,火星在他身上还欲再起,身后大火舌舔来,活像要将这个孩子卷进火海,烧个骨肉全无。 这位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一身狼藉,身上火伤不计其数。而在他的怀中,幼子被护得严实,除去面容灰黑,并没有明显外伤。 数百人的目光中,他护着年幼的弟弟,一步步从火海中踏了出来。 这场包含着诡计与祸水的大火,终究没能要了刘氏兄弟的命。 有人上前,想接过他紧搂着的幼儿,却被刘璟尽数拒绝。他径直走向了陈羽,这位太后最为宠赖的侄儿,这位权势甚至大过作为东宫之主、未来帝王的自己的,当朝佞臣。 接着,本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陈羽面前跪了下来。 “东宫失火乃幼弟掀翻火烛所致,恳请丞相与太后美言,”少年方才已经花光了所有气力,此时颇为虚弱,说话有些气喘,却又极力压住:“望太后勿责幼弟,所有过错,璟一人承担。” “另,幼弟垂危,烦请御医相救。璟无能无为,若有幸即位,皆听太后遣派。幼弟顽劣,亦将远离朝堂。唯有此一愿,望丞相相助。” 陈羽脸色并不好看,刘璟怀中的刘琙身体瘫软,看上去是昏死了过去,不知道程度如何。如若当真垂危,只要稍稍拖延,或许这位小皇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如今千百人看着,有百姓有官员,当今皇上在朝中埋下的臣子或许也在,太子这副姿态,虽是服软,却也是保住刘琙的妙招。 他这一跪,在场人皆知当今皇室处境到底如何,而看刘璟这架势,大有御医不来他就不起的准备。此时若不妥协,激起民愤,对陈家并无益处。 但今夜所为也不是对陈家毫无益处,刘璟这番话,便让太后有理由将刘琙打发到庙堂之外,如此跟杀死他也并无太大区别。 几番考量,陈羽发话道:“快,去请御医。” 说罢,伸手去扶刘璟,假意道:“殿下快起,本官小小丞相之位,可受不起太子大礼。” 刘璟果然不起,道:“丞相为朝廷分忧,其中功劳不为璟能比较。况且幼弟情况不明,不宜妄动,还请丞相准璟跪礼。” 这小太子虽然年仅十一,可平时那些圣贤书却没白读,说起话来滴水不漏,陈羽也不好再接话,背手立与一旁,静等御医赶来。 冲天的火苗已有颓态,扑火的人手里忙着,却也不忘扫几眼过来。目光中心的刘璟不为所动,只是不停地探着刘琙的鼻息,并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灰尘,而自己身上正在流血发痛的伤口,他却浑然不在意。 他的心中全然是对于这个弟弟的愧疚。 他们兄弟二人,一月得见一次。刘琙次次天亮便来,月落惜归。 可就是这难得的一日,他却让幼弟蒙此大难。若是他傍晚没有跟着莫名出现的小吏离开,若是他再多留心一点,刘琙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几经探息,御医终于匆匆而来,刘璟这才慢慢站起,一步一瘸迎上去,将刘琙手腕扶起,以便御医把脉。 来者黄老御医历经三朝,见证皇室巨变,对这两落魄兄弟也是挂心,速给刘琙查完脉象,道:“殿下无须忧心太过,小皇子因蒙汗……因一些原因昏睡,又经浓烟熏呛,这才虚弱至此。但脱离火场后通了新气,也得以缓解一二。只要稍作休息,再服下老身这味药便无大碍。” 刘璟接过黄老手中的药包,这才松下气来,躬身道:“谢过。” 说完便朝寝宫去,黄老拦住他,看向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是劝道:“太子殿下所伤比小皇子严重许多,不及时处理,怕是要化脓的。” “无妨。”刘璟却是没有时间在意自己,陈氏选在今天动手绝不是偶然,他得尽快去确认父皇与母后安全与否。 近些年父皇一直暗中拓展皇室势力,却也瞒不住太后那老狐狸,已被陈氏一族视为眼中钉许久。 他本就忧心陈氏会借父皇身来体弱这一点施诡计,如今东宫大火,怕也是陈氏对于父皇的警告。或者说,陈氏认为父皇已经管控不住,想要换个提线木偶了。 身后火光愈发黯淡,先前亮如白昼的东宫,此时也默默沉寂下去,只留下断壁残垣。 它的主人如它般落魄,抱着昏迷幼弟,忍着腿伤带来的剧痛,快步奔向这偌大皇宫中尚能信任的两位血亲。 可天并不站在大夏皇子这边。 就在东宫大火被扑灭的一刻,寝宫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哀乐。 刘璟当即征在了原地,恰在此时,陈羽从身后不远处踱步上前。 他自方才就跟着这位太子殿下,等的就是此刻。 陈羽躬身拱手,面上表情并无哀痛,反而挑衅,接着,他拿腔做调:“殿下,请节哀——” 刘琙,“琙”同“玉”音
第二章 这阵哀乐,是皇上殡天敲响的丧钟。 刘璟不知该作何反应,伤心大哭?不,他并不想让陈羽见得那副姿态。继续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可他必须要动,他连父皇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总要为他送行。 况且、况且还有母后,她有身孕在,此等打击,她会不会承受不住? 思绪交杂,刘璟迟钝地迈开一步,在他这里,父皇的死不亚于天塌。对于举步维艰的皇室而言,他父皇这一去,便意味着他将即位,可他今年不过十岁有一,登上皇位,又是傀儡一个,父皇多年心血,很可能在一朝崩塌。 “想去见你父皇?”令人作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璟望过去,眼中燃起的仇恨再也遮掩不住,可还是要小心不被对方发现,只点头回应。 陈羽在他面前背手来回踱步,像是在教训这个尚且年幼的太子,道:“可本官来时路上,不经意听见了一个消息。” 见他低头不语,陈羽忽然笑起来,道:“是你那母后早产。” 刘璟瞳孔骤缩,父王已去,若是母后与那未出世的孩子再出意外。那以后这诡谲皇宫,就只剩他们兄弟二人,陈氏这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刘璟急声道:“什么??怎么会?你说清楚!” 可他越急,陈羽就越慢声:“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总不能是本官让皇后早产吧?” 刘璟不愿跟他废话,绕开他向前,一直抱在怀里的刘琙此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安分起来,手脚乱动。 陈羽在身后提声,道:“别怪本官与你说实话,皇后似是生产不顺。你猜,这丧钟一响,她会不会因为情绪激动,出个什么好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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