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轩垂首行礼:“罪臣,参见皇上。” 又是这样生疏的态度。 秦晟不自觉地蹙起了眉: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在自己将将有些心软的时候,又用这样疏离陌生的态度,将自己拒之千里之外。仿佛随时在提醒自己:自己于他,不是最重要的一个;不是最特别的一个;甚至在陷入窘境时,亦不是值得完全信赖的一个。 可是为什么偏偏,他对生命中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却如此温柔、特殊,温柔到长在了自己心里,特殊到融入了自己血液里,成了一颗刺、一张网——拔不掉,又碰不得;挣不脱,更逃不掉。 ——所以,除了把你困在身边,我还能怎么办,子轩哥哥? 唇角将将勾起的弧度像冰雪一样消融不见,归于淡漠。年轻帝王上前一步,挑起沈亦轩下颌,将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才一字一顿地宣布:“子轩哥哥,今后以名姓自称,朕不想再听见‘罪臣’两个字——当然,”青年帝王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俯身凑近那敏感的耳垂,“如果哥哥愿意自称‘臣妾’,会更好。” 未等沈亦轩做出回应,秦晟扬首对外吩咐道:“取套猎装来。” 天盛尚武,凡贵族出身,男女皆习得射猎。面前的猎装虽仍是女子所穿式样,却比裙装好了数倍——至少除了颜色稍艳,其余各处,与男装并无太大不同。 沈亦轩勉强接受。 一身正红猎装上身,衬得沈亦轩愈发皮肤白皙,眉目清俊,秀色可餐。 一夜缠绵,食髓知味的秦晟忍不住一路抚摸,顺着脊椎触到了那个隐秘地带。 一夜承欢后的身体分外敏感,秦晟手之所至,免不得激起沈亦轩一阵战栗,但青年侍郎却仍隐忍不动,任君施为。 乖巧得,更加激起了帝王的嗜虐之心。 青年帝王屈起一根指节,微微向内探入——却并不急着进入,只是在红肿的入口挑逗、亵玩,待到那薄薄的耳垂转为诱人的粉红时,才如同折磨一般向内艰涩推入—— 下身痛感的刺激让青年侍郎眼底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全身止不住战栗着,却强忍住出手阻止,只扬首微微喘息。 当那只作恶的手指触及到某个点时,沈亦轩终于忍耐不住,身体先意识一步抓住了那只作恶的手,薄唇翕合着,艰难地吐字:“陛下……究竟,把罪……把亦轩当……当作什么?” 秦晟笑了:“还能把你当做什么,朕的子轩哥哥,”青年帝王恶意地朝粉红的耳垂吹着气,暧昧地低语:“朕的爱妃……”
第11章 天盛三年夏,流放边关的废相一行突遭流寇,一行数十人不知所踪;同月,废相长子沈亦轩大病,卧床数日不起,帝念及旧情,特准废相妻子三人离京休养,未经传召,不得踏入帝京一步。 同年,帝京皇宫之内,空置数年的深宫内院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位主人。民间传言,这位帝王亲自接回宫内的“娘娘”面若芙蓉,眸含秋水,口若朱丹,指若削葱;冰肌玉骨,姿容卓绝。初到宫一日,便惹得帝王罢黜早朝,整夜恩宠。 文臣武将纷纷连夜派人入宫打探,然而各方探子绞尽脑汁也未能进琉璃宫半步,更遑论窥见“娘娘”真容。一时之间,各方势力骚动不已。 次日早朝,帝王不至,兵部尚书当朝大骂妖妃祸国,蒙蔽君王。当日未时,一纸圣旨送至尚书府中:君王以“造谣生事”为由,赐兵部尚书二十大板,罚俸三月。自此,各方势力才稍稍歇了心思。 而这一切,身处深宫内院的沈亦轩全然无知。此时,青年侍郎正被红木托盘里的东西气得面色泛红,全身颤抖——一夜荒唐之后,帝王派人送来一身绛红女装,确实不得不让人多想。 胸前与身后还在隐隐作痛,被过度使用的身体如今连站立也觉得困难。然而始作俑者还特意送来一身女装,极尽羞辱之事。 沈亦轩用了毕生最大克制,才仅仅打翻了托盘,呵退了侍女。 偌大的前殿,立即变得空寂起来。 一夜之间,昔日顽皮黏人的少年模糊了,只剩下昨夜目含戾气、索求无度的帝王。 沈亦轩不知如何面对秦晟,亦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秦晟。静下细思,纵使那样的一夜荒唐后,沈亦轩对他,还是愧疚多于恨意。 纵使他粗暴地对待自己、羞辱自己,但基于自己勾结安王、意图潜逃——秦晟于他,并不算残忍。 一瞬间,沈亦轩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过:反正男人又不存在贞操一说,如果这就是秦晟对自己背叛的报复方式,自己甘愿受之。 只是这样的方式,着实令人难堪。 况且母亲,还在秦晟手上…… 沈亦轩颤抖着双手,试图捡起揉皱了的衣裙—— “既是不合身的衣服,捡它作甚?” 沈亦轩猛的抬首,殿门屏风后,缓缓现出一个身影:一身墨绿便服,一双云纹长靴,腰佩玉髓,冠嵌宝珠,墨发高束,眉飞入鬓;额间微汗,领口稍敞——通身装扮,像是将将出去了一趟。 沈亦轩垂首行礼:“罪臣,参见皇上。” 又是这样生疏的态度。 秦晟不自觉地蹙起了眉: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在自己将将有些心软的时候,又用这样疏离陌生的态度,将自己拒之千里之外。仿佛随时在提醒自己:自己于他,不是最重要的一个;不是最特别的一个;甚至在陷入窘境时,亦不是值得完全信赖的一个。 可是为什么偏偏,他对生命中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却如此温柔、特殊,温柔到长在了自己心里,特殊到融入了自己血液里,成了一颗刺、一张网——拔不掉,又碰不得;挣不脱,更逃不掉。 ——所以,除了把你困在身边,我还能怎么办,子轩哥哥? 唇角将将勾起的弧度像冰雪一样消融不见,归于淡漠。年轻帝王上前一步,挑起沈亦轩下颌,将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才一字一顿地宣布:“子轩哥哥,今后以名姓自称,朕不想再听见‘罪臣’两个字——当然,”青年帝王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俯身凑近那敏感的耳垂,“如果哥哥愿意自称‘臣妾’,会更好。” 未等沈亦轩做出回应,秦晟扬首对外吩咐道:“取套猎装来。” 天盛尚武,凡贵族出身,男女皆习得射猎。面前的猎装虽仍是女子所穿式样,却比裙装好了数倍——至少除了颜色稍艳,其余各处,与男装并无太大不同。 沈亦轩勉强接受。 一身正红猎装上身,衬得沈亦轩愈发皮肤白皙,眉目清俊,秀色可餐。 一夜缠绵,食髓知味的秦晟忍不住一路抚摸,顺着脊椎触到了那个隐秘地带。 一夜承欢后的身体分外敏感,秦晟手之所至,免不得激起沈亦轩一阵战栗,但青年侍郎却仍隐忍不动,任君施为。 乖巧得,更加激起了帝王的嗜虐之心。 青年帝王屈起一根指节,微微向内探入——却并不急着进入,只是在红肿的入口挑逗、亵玩,待到那薄薄的耳垂转为诱人的粉红时,才如同折磨一般向内艰涩推入—— 下身痛感的刺激让青年侍郎眼底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全身止不住战栗着,却强忍住出手阻止,只扬首微微喘息。 当那只作恶的手指触及到某个点时,沈亦轩终于忍耐不住,身体先意识一步抓住了那只作恶的手,薄唇翕合着,艰难地吐字:“陛下……究竟,把罪……把亦轩当……当作什么?” 秦晟笑了:“还能把你当做什么,朕的子轩哥哥,”青年帝王恶意地朝粉红的耳垂吹着气,暧昧地低语:“朕的爱妃……”
第12章 果然。 是玩宠。 沈亦轩说不清自己是宽慰还是伤心。 照理说,这样单纯的肉体折辱比掺入感情的蓄意报复好过太多:唯有秦晟轻佻、不在意,沈亦轩才能安慰自己,自己伤他,或许没有那么深。 可是心,却还是像被人拧紧了一样淅淅沥沥地滴着水,诉说着难以言喻的浓烈情感;又像是梅雨时节被困于房内,在阴暗潮湿的居所,寻寻觅觅,却找不到出处。 来不及细思这样的情感,年轻帝王的一个许诺,再次打乱了沈亦轩心房。 ——沈亦轩没有想到,这样的多事之秋,秦晟这么爽快地放他出宫。 坐在出宫的马车之中,任身旁婢子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沈亦轩呆愣着,尚有一丝的不真实感。 一日一夜,宫外的地覆天翻沈亦轩不甚清楚。但是仅凭秦晟的丝丝异常,也能推测一二。 马车晃动,引得车帘不安地翻腾。沈亦轩伸手按住帘角,却不小心窥得帘缝间露出的一线天空:天幕低垂,阴翳满天,似哭似泣。 沈亦轩收回视线,长睫低垂。 盛京,怕是要变天了。 盛京别苑旁,某客栈中。 雕花窗棱边立着一个高大男人:墨发,黑袍,兜帽遮住了大半面容,浑身上下更是隐藏在宽大的衣物中,只谨慎地露出了一点白皙的下颌。 男人三步之外,一人垂首问询:“殿下,我们真的要……” 黑衣男人转首,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人犹豫片刻,才斟酌着问询:“只是殿下……沈大人真的对秦晟如此重要?” 黑衣男子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本王的皇弟,本王不清楚?他有那样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墨袍笼罩下,黑衣男子的目光逐渐显露出一丝志在必得:“所以子轩,我才更要带走。” 不仅是为一己私情,更为自己看上的人,恰巧对敌人如此重要。 与此同时,那顶蓝顶小轿已转过街角,飞入别苑。从客栈窗棱处看去,院门口层层树枝挡住了轿顶一角,并随小轿移动,逐渐将它吞没殆尽。 一人算计,一人试探,一人茫然。 剧本,才将将开始—— 盛京别苑。 沈亦轩一跳下轿,便看见坐在院中的丞相夫人。 半生荣华、高贵端庄的丞相夫人短短几日消瘦了许多。 许是长子太让人操心,许是幼子太让人担忧,许是不经意间,已与丈夫形同陌路。 沈亦轩是第一次觉得,昔日端庄淑雅的丞相夫人,老了。 久别重逢,却因自己如今一身红装,不能立即与母亲相认。 沈亦轩走上前,按宫婢所言,双手搭于腰侧,行了个僵硬的礼。 来时路上,宫婢涂涂抹抹,只略略柔和了沈亦轩的轮廓。沈亦轩如今这番打扮,旁人看不出,相熟者倒是一眼明了——更何况是沈夫人。 沈夫人面上不动声色,上前一扶。 沈亦轩抬起头,身旁宫娥忙上前道:“姑奶奶,您仔细瞧瞧,可记得您有这么个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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