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皇兄。”赵墨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带上了正经的神色:“有个事先和你通个气,你到时候可千万不能拖我后腿。” 听完了赵墨的话,赵渝略一挑眉,想着明天怎么着也要让沈霖来旁观下。 第二日,早朝。 龙椅的后面垫了个软垫,沈霖坐在上面昏昏欲睡,说好的今天有好戏,结果就是听大臣们念经,打哈欠还不能出声,困死了。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眼见该退朝了,赵墨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典。” 沈霖的瞌睡瞬间没了,来了来了,皇上说的好戏来了,他小心翼翼地从龙椅狭小的缝隙往外看去。 赵渝说:“什么恩典,你说。” “臣想请陛下为臣与寒暮赐婚。” 朝上静默片刻后一片哗然,寒暮愣在原地,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赵墨的话太过突然,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大臣们看向寒暮,这个后来被皇帝破格录用的翰林院编修。 赵渝抬了抬手,朝臣们逐渐安静下来,只是这眼神总忍不住在赵墨和寒暮二人身上来回转。 谁都想不通,九皇子怎么会和冷冰冰的寒编修走到了一块。 赵渝问:“寒暮,你是怎么想的?” 寒暮张口:“回陛下,臣……” 寒暮从未想过,赵墨会将二人的关系摆到明面上,捅到皇帝面前,还求皇帝赐婚,他原本想有朝一日赵墨娶亲的话,他就离开。 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愿意的话又担心他日赵墨后悔,皇帝一旦赐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赵渝说:“寒暮什么时候同意,朕就什么时候为你二人赐婚。” 赵墨急了,他凑到寒暮身边小声道:“不是,咱们睡都睡了,你不打算负责?” 沈霖差点笑出声来,赵墨这个笑声还真是他在龙椅后面都听清楚了,大概除了耳聋的,其他大臣都听见了。 有资格老的大臣忍不住说了句:“真是伤风败俗,有碍风化!” 寒暮脸色微变,赵墨抢在他前头对着那位大臣:“怎么就伤风败俗,有碍风化?我是光天化日之下抢了你家媳妇儿?” “你!”那位大臣气的脸红脖子粗:“有辱斯文!” 赵墨接着道:“之前老跳着要皇兄选秀女的也是你,平日里有些什么难事从来不见你说话,眼睛日日盯着皇家那点家务事。” 大臣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刚想开口,皇帝一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把他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皇上,寒暮协助臣颇多,现在以前那些冤假错案都查清楚了,不求赏赐,但求赐婚。” 寒暮:……他什么时候协助查那些个冤假错案了?这么说谁信啊…… 大臣们确实将信将疑。 赵渝点头:“朕确实答应过,待事件查清楚就恢复他的身份。” 诸位大臣:哦,皇上点头的,那有事也没事了。 赵墨拉着寒暮催促:“你快答应啊,答应了我们就该准备婚事了,我连吉日都挑好了,下下个月初六,是黄道吉日,我拿我们二人的八字算过了。” 赵渝:…… 沈霖:…… 诸位大臣:…… 寒暮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办法,赵墨用眼神向皇帝那边偏了偏,又用嘴型说了“沈霖”二字。 寒暮这才明白,赵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放到台面上,还有一层原因是为了以后皇帝和沈霖的事先打个底。 无奈,寒暮只得点头:“臣,臣愿意的。” 赵墨立马转头“噗通”一声跪下:“还请陛下赐婚!” 这个时候,左丞相才轻描淡写地站出来:“陛下,这男婚男嫁实属没有先例,且有违阴阳调和之法啊。” 左丞相一开口,不少大臣纷纷附和。 赵渝反问:“当真没有先例?” 左丞相思索片刻,“嘶”了一声,迟疑道:“也不是没有,太祖皇帝便是娶了大将军为妻,后立皇太弟的。” 赵墨抓着之前开口的大臣不放:“大人要不要去宗庙对着太祖皇帝的灵位说说什么叫伤风败俗,有碍风化?” 大臣直接吓的脸都白了。 “好了。”赵渝看了赵墨一眼,让他适可而止:“既有先例,那朕便为你二人赐婚。” 下了朝,寒暮头也不回快步走开,赵墨连忙跟上,上了马车,他抓住寒暮的手说:“我快要出宫建府了,到时候那些子婆婆妈妈的老菜帮子肯定又要拿我的婚事做文章。今日说这个事主要还是想在出宫建府之前把事情定了,为皇兄提前打底也是一方面,这样他肯定不会从中阻拦。” 赵墨捏了捏寒暮的手,笑道:“皇兄赐了婚,以后可就不能反悔了。” 寒暮抿了抿嘴,摇头道:“不反悔。” 原来,赵墨早就察觉到了他心里的想法,用这种方法让他心安。 赵墨将人揽入怀中,开心不已:“以后呢,你要是想继续当官,就还在朝中,你要是烦了这日日早起站着听人说废话,就直接辞官做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寒暮突然起了些玩心,他问:“那我要是想跟着沈家商队出去行商呢?长这么大我好多地方都没去过。” 赵墨顿了下:“也行,不过得等事情了了,我陪你一道。”
第100章 无心 一封信被放在了贤王府门口。 管家将信交到正在钓鱼的贤王手里,贤王将信递给自己的儿子。 赵辰打开信,看完,对贤王说:“父王,是太子想见您一面。” 贤王盯着平静无波的水面,又抓了把鱼饵甩到鱼钩所在的地方,他纠正道:“是赵昊,他已经不是太子了。” “你觉得该不该见?”贤王将问题递给赵辰。 赵辰愣了下:“不见吧?赵昊显然不是皇帝的对手。” 一把鱼饵下去,鱼钩处终于有了些别的动静,贤王单手抓着鱼竿抓住时机用力往上一提果然钓到一条不小的鱼。 他把鱼从鱼钩上取下又扔回水里。 “赵昊也好,赵渝也罢,终究这江山不是本王的,干嘛趟这趟浑水?” 当年他对皇位就没多大兴趣,后来韬光养晦谋划皇位不过是不想他那个哥哥这么顺心过一辈子。去梦兰国说服三王子不过是个顺水人情,收复失地也是他的心愿,他是否出手,梦兰国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赵辰点点头:“那这信儿臣就拿去烧了?” “不,让人送进宫给赵渝。” 赵辰露出疑惑的神情,既然不想趟这趟浑水,那为什么还要把信送进宫里? 见赵辰不动,贤王有些好笑地替他解惑:“天下安宁,无需再起祸端。” 赵昊本就没什么本事,为人刚愎自用,一旦登上帝位做的只会比他的皇兄更差,大成的百姓好不容易过上些好日子。 信被送到赵渝手中,他看着信上的内容讽刺的笑了。 赵昊这个蠢货,还真以为贤王对皇位有意,他若真的有意,就不会将赵辰养成有些愚笨、软和的性子了。 一股极淡的木质香从信纸上飘散开来,这香味里掺杂了一丝苦味,不留意的话很容易被忽略。 赵渝将信纸重新折起来,贤王既然将信送到这里,就说明无意去见赵昊,也不愿假意去见,摆明了不想掺和进来。 “照着信上的地址,安排人去盯着,发现赵昊的话直接抓捕。” “陛下。”何顺走过来:“照着莲衣说的地方,终于蹲守到连生了。” 连生被关进牢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是形容憔悴的莲衣。 莲衣靠坐在墙角,看见连生被推进来,吃吃的笑起来,她看着自己的同胞弟弟眼里没有一丝温情。 看见莲衣,连生的脸上也是冷冷的:“是你。” “是我。”莲衣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勾唇笑道:“你来了,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我的好弟弟,我们大概是不会再见面了。” “你骗我说皇帝夸过你的样貌,让我顶着和你一样的脸去勾引皇帝害我被颖太妃宫里的人欺辱打骂。又骗我吃下毒药险些丧命,你给的香膏太医院的人告诉我里面也有慢性毒药。连生,我的好弟弟,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连生看着自己的姐姐,反问:“你问我为什么?你当初要进宫便进宫,缘何非要拉上我?你可知我被你推进净身房时我心里的恐惧、你可知我当时差点死在那里面!” 莲衣大声道:“那你可知你若不进宫那个人牙子就要将你送去做小倌!” 连生的牙咬的面上青筋暴起:“我宁愿做个小倌至少我还是个完整的男人!” 莲衣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的面孔,他们自小被卖,有一个馒头她都要掰成两份把大的那一半给弟弟。 怎么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呢…… “我劝你还是供出你背后之人。”莲衣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 连生冷笑:“我背后之人不就是你么。” 莲衣气急:“你!行,你就在这里待到死吧,你死后我会替你收尸然后把你的宝贝一并烧了的。” 莲衣被人带出牢房,留下神色晦暗的连生一人站在阴暗散发着腐臭味道的牢房里。 借着算民的由头,京城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个遍,没有找到赵昊的踪迹,倒是其他地方发现了顾家现任家主顾白以及其他顾家子弟。 他们蛰伏在多地,等待命令,命令一达就在当地饮水地下毒,这种毒便是之前莲衣所中之毒,症状和疫病一般无二。 说起来这毒药第一个试验品就是莲衣,后来顾白又命人再三改良,才一直拖到现在。 沈霖倒抽了一口冷气,幸亏在他们下毒之前把人都搜罗齐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挨家挨户的都没找到人,难道藏在了山里,又或者有什么地方是该找却被遗漏掉的?” 将下巴枕在桌子上,沈霖眼睛跟着赵渝的笔尖动。 赵渝笔尖微顿,很想拿笔在沈霖的脸上画上几撇胡子,画了人可能要不高兴,他打住了这个念头,顺着沈霖的话说:“要是这么容易找到,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找到顾家人已经是排除了一大隐患了。” “他们会不会藏在什么地下宫殿里面。”不然赵昊带了那么多人小地方也藏不下啊。 “或许吧,他们不会一直藏着的,耐心等着便是。” 十一在门前探头探脑:“皇兄?沈霖哥哥?” 赵渝招了招手:“十一,进来吧。” 十一小大人一样背着手走到赵渝面前,沈霖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颊笑着问:“怎么一脸不高兴?” 十一揪着衣角,撇着嘴,委屈屈的:“我来的时候被八哥拦下了,他非要跟我道歉,还问我原谅不原谅他。我说我不想见到他,他就一脸伤心地看着我,明明差点死掉的是我,他为什么非要我原谅他,不原谅的话就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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