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宫里,“抱恙”多日的皇帝淡淡的表示知道了,抱着怀里的人继续在纸上作画。 沈霖忍不住挣扎了下:“皇上,这边境都躁动起来了,你还有心思画画?” 皇帝滚烫的气息落在沈霖的耳侧,低声笑道:“不如你先安抚下朕的‘躁动’?” 如果不是被禁锢在怀里,沈霖怕是直接能跳起来:“皇上!不可……白日那啥……” 后面四个字跟蚊子哼哼似的,引的皇帝又是一阵笑。 赵渝到底放过了沈霖,他一松手,沈霖立马蹿了出去,那速度快的生怕身后的人突然又给他薅回去一样。 在沈霖看不到的地方,赵渝脸色的笑意缓缓退去,变回冷漠帝王的样子。 左丞相和几位将领被暗中召进宫里,一番商议后,几位大人又从暗道离开皇宫。 一位将领不解道:“丞相大人,皇上为什么不在等等,好一网打尽?这宫里的内鬼还没揪出来呢!” 左丞相高深莫测道:“你我不知,不代表陛下不知,陛下这是逗着玩呐。” 王定山听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感染“时疫”的宫人开始陆续好起来,前朝听闻皇帝的病也有所起色。 这个时候宁太妃宫里的一个名叫春桃的宫人跳出来告到太后那里,直指宁太妃与太医院院首有染。 “宁太妃和院首?院首实际年龄不大吧?他和宁太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霖表示不信。 赵渝拍了拍沈霖的手,道:“等朕回来与你细说。” 沈霖只得向一只伸长了脖子的鹅目送皇帝离开,好奇,想跟去看,可惜不能。 皇帝到时,几位位份高的太妃已经到了太后宫里,宁太妃、院首、春桃三人跪在地上。 宁太妃和院首一脸坦然,倒是告状在先的春桃眼神不定。 太后开口道:“皇帝,此事本不该扰你,可是院首坚持要请你来,宫中疫病未消,哀家确实不好处理。” 赵渝应了一声,掀了下眼皮问:“你如何证明院首与宁太妃有私?” 春桃趴在地上,小声道:“宫里发生时疫以来,奴婢经常看见院首大人亲自给太妃娘娘送药,此前太妃娘娘的药都是院首亲自配的,这点陛下可以询问太妃宫里的其他宫人。” “就这些?”皇帝面色淡淡的,仿佛并不认为这有什么。 “还有……有一次奴婢看见院首大人掉落的佩囊里有一颗红绳穿着的玉珠,这个奴婢在宁太妃的梳妆盒里见到过,宁太妃十分重视这枚玉珠,放在梳妆盒的最底层,时不时要拿出来看看。” 宁太妃闻言,温婉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她侧头看向白须白发的院首,嘴巴动了动,轻声问:“院首大人这颗玉珠从何而来?” 院首垂下眼皮道:“至亲所赠,以愿平安喜乐。” 宁太妃双手捂住嘴,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你……” “劳烦母妃让人拿一碗水和两根银针来。” 太后令人照做,不多时皇帝要的东西就呈上来了。 竟是要滴血验亲。 坐在下首的太妃小声对身边的刘太妃道:“难不成院首是宁太妃的父亲不成,这哪有女儿不认得父亲的道理?” 但事实证明,二人的血相融了。 春桃所谓的有私也就不攻自破。 赵渝环视了众人一眼,开口:“院首是为了宁太妃才愿意留在宫中做太医的,他没有和宁太妃相认,自有他的打量。” 太后问:“皇帝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是么?” “嗯。” 春桃的脸色一下苍白如纸,她张了张嘴,哭喊着求宁太妃饶她一命。 宁太妃闭上眼睛,如果不是皇帝提前知情,如果不是院首确为她的血亲,谁又来饶她一命呢? 春桃是她进宫时就分配到她宫里的,做事不大利索,被宫里主位娘娘责罚多次都是她一力保下。 “……确实是本宫识人不清,你竟是个恩将仇报之人。”宁太妃擦干眼泪对皇帝拜下一字一句道:“陛下,此人辱我清白,还意图构陷他人,还请陛下严加处罚。她这个时候跳出来只怕背后还有人暗中指引。” “太妃放心,朕定会好好查一查是何人在捣鬼。” 春桃被人捂着嘴带走了。 太后看着在场的太妃们,沉声道:“哀家希望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传出去,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宫中过安稳日子。” 宁太妃十二岁时出落的十分标致,当地的官员看中要推荐她当秀女,并承诺只要她答应就给她家里五十两银子。 那时季家正缺银子,季氏夫妇无奈只得答应,后季氏夫妇故去,季和也就是院首孤身一人在东城太平县从一个学徒做起,苦学医术,后救下被顾家旁系所害的顾家嫡子顾小河。医术大成后,季和干脆让顾小河顶替自己的身份,让顾小河换个身份生活,自己则是进京入宫做了太医。 当然,季和能靠假身份在宫里站稳脚跟,背后自然少不了赵渝的手腕。 “所以院首是宁太妃的弟弟?”沈霖有些惊讶:“那他为什么把自己打扮的都能做人家爹了,不对,当爷爷都够了。” 也对,这样还有人污蔑他与人有私,这要是拿真实的面目在宫里行走,怕是要招惹不少事。 “那春桃有说是什么人指使她的么?” “没有。” 春桃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赵渝说:“朕来考考你,知道春桃为什么要举报宁太妃和院首么?” 宁太妃膝下无子,碍不到别人,但院首是太医院之首,落下了院首就有机会扶自己上去,这样在宫中行事就方便不少了。 “为了除掉院首,院首是皇上的人。”沈霖仰头看着赵渝,一脸我答对了快夸我的表情。 “真聪明。”赵渝摸了摸沈霖柔软的头发。 “话说……”沈霖顶着赵渝的手,思想开了个岔:“那宁太妃人前要叫院首父亲么?” “……不用,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的。” “哦,这样啊。” 这语气多少带着点失望。 赵渝:……
第87章 小十一 宫里的“时疫”彻底消除已是初冬,感染的宫人无一人死亡,世人不知这“时疫”不过是院首调制出来的可以让人出现“时疫”症状的一种药粉导致的,他们只知道这是“吉星”起了作用。 那可是时疫!每次都会死好多人的时疫!当真是吉星啊! 听着小六子绘声绘色描绘其他感染过的宫人是如何歌颂自己的沈霖:……救命,别说了,尴尬死了……小六子什么时候学会说书先生那套绘声绘色描述法了…… 沈霖一脸菜色地打断小六子:“去御花园溜达一下得了。” 趁着天还没大冷,再宠幸下他的小秋千。 “母妃,再推高一点!” 沈霖的小秋千已经先一步有人宠幸了。 十一皇子穿着冬衣,衣领上一圈貂毛,毛茸茸的,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只大型的雪团。 见有人在,沈霖转身准备走,刘太妃眼尖地看见了他,开口道:“小公子既来了,不如一同玩吧。” 沈霖只得留下,笑着打招呼:“见过刘太妃,十一殿下。” 十一跳下秋千,蹬蹬跑到沈霖跟前,仰着头奶声奶气地问:“你就是‘吉星’沈家小公子么?” “咳,是。”承认这个名号真的好羞耻啊啊啊! 十一伸手拉住沈霖的衣摆,乐呵呵的:“那我跟你玩的话,是不是也会有好运啊,嗯,就要夫子不给家加作业的好运就行了!来我们一起荡秋千啊!” 合着他这个‘吉星’还兴许愿啊? 无奈,沈霖只能陪着十一玩起来。 在颖太妃宫里的时候,颖太妃没有给十一配小厮,而且对他动辄打骂,十一从未体验过玩耍的快乐。 到了刘太妃宫里,虽然有了年纪相仿的玩伴,可一个个对他都恭恭敬敬的,,只有刘太妃带他玩的时候才开心一些。刘太妃到底上了年纪精力有限,十一正值猫狗都嫌精力十足的年纪,很少能玩的尽兴。 沈霖是谁?是敢在皇帝面前撒泼打滚(不是)的人,带一个小孩子玩自然是不在话下。 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玩做一团,欢乐的笑声不断。 “太妃娘娘。”秋月走到刘太妃身边,小声道:“颖太妃没了,说是梦里走的,晌午未起,宫人觉得奇怪,进去看的时候已经凉透了。” “没听说她有什么病痛,怎么悄无声息的就走了呢……”刘太妃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罢了,一个人一个命吧。” 十一玩的开心,尖声笑着,沈霖带着他越荡越高,他丝毫不害怕,反而越来越兴奋。 玩完了秋千,沈霖又带着十一玩跳格子,觉得累了又带着十一去玩打水漂。 两个人玩的疲了,直接坐在了地方,脸都红扑扑的。 “哥哥,我以后还可以找你玩吗?”十一期待的看着沈霖。 “十一……”刘太妃正要插话。 皇帝的声音传来了;“可以。” “皇兄!”十一看到皇帝开心的张开双臂。 赵渝也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十一功课都做完了就可以找沈霖哥哥玩。” “好!” 将十一交给刘太妃,赵渝伸手将沈霖拉了起来,顺手掸掉沈霖衣服上的灰尘,对刘太妃点了点头离开了。 刘太妃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颖太妃会悄无声息的没了。 望着自己怀里沉浸在可以找哥哥玩的十一,抿嘴笑了,她点了点十一的鼻尖,柔声道:“十一啊,你长大了可要好好对你皇兄,还有沈霖哥哥,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你都要护着他们,懂么?” 十一脆生生地答:“懂!十一要护着皇兄和沈霖哥哥,不能让人说他们坏话!” 很快,赵渝就后悔答应让十一找沈霖玩了。 他处理完政务到御花园的时候,二人已经转移到下一个玩耍的地点去了。 他抱着沈霖正准备欺身上前的时候,十一的声音大老远的就能听见,沈霖一把就推开了他。 好不容易到了夜里,没有十一的打扰,沈霖因为白日里玩的太疯,累的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很好,看来十一的功课还是太少了。 正缠着秋月讲故事的十一突然打了个冷颤。 秋月连忙让人又端了一盆炭火来。 十一的功课一下子多了起来,他已经三天没有找沈霖哥哥玩了。 “殿下,收心。”太傅敲了敲十一的桌子,十一撇了撇嘴,把注意力又放回了书本上。 没人找他玩,冬日里又不想出宫吹那个北风。 沈霖毫无形象地蹲在火炉旁烤着手,做思考状。 雪宝团在火炉旁认真舔舐着自己雪白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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