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赵渝就去上朝了,沈霖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找来一个宫人带他去看小六子。 小六子本来趴在床上,见着沈霖当下爬了起来就要下地,嘴上喊着:“小公子,您怎么来了,您可还好?都怪奴才没发现那小锋是个狼心狗肺的——” “小六子……” “当初我就该跟着师父习武,不然出了事只能拖后腿——” “小六子!”沈霖加重了音,快步上前按住要下床的小六子,走得快了牵动了酸痛的肌肉,顿时沈霖面部狰狞起来。 小六子吓了一跳:“小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歹人伤了你?” 沈霖摆摆手:“没事没事,早上蹲马步蹲久了,腿酸。” 小六子受的也是皮外伤,将养些日子就好了。确定了他没事,沈霖也就放下心来了,跟他讲起小锋的事。 听说了小锋的身世,小六子既同情又憎恨:“魏大将军怎么生了这么个笨蛋儿子?人家三言两语就能挑拨,就他这样的还想取前太子的性命为父报仇?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陛下动手的,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绑你让你遭罪?” 小六子的话让沈霖重新想心中的这个问题,是啊,没必要拿他来试验皇上的态度啊,就因为钦天监说他是吉星么? 还有皇上,竟然亲自去找他,还有那个令人窒息的拥抱,这两天皇上整个人都怪怪的,就有一种、一种浪荡的感觉,不似之前那般严肃了。 想到赵渝的一言一行,尤其是今天舞剑后在他耳边低语的场景,沈霖觉得耳朵烧得慌,忍不住挠了挠耳朵。 小六子一惊一乍:“小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别是发热了,快找个太医来瞧瞧!” “没事没事!”回过神来的沈霖连忙摆了摆手:“我这是天热的,天热的。” 一句天热,小六子把沈霖赶了出来,他的房间里没有冰块,让沈霖赶紧回去,降降暑。 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不落的入了赵渝的耳朵,赵渝低声笑了起来,他侧头问何顺:“你说他想到了什么突然脸红?” 何顺躬身道:“自然是能令他脸红之人、或者事情。” 赵渝拿手指点了点何顺:“你倒是会打哈哈。”
第80章 助攻 沈霖被绑架的事情还牵扯出了一个被遗忘的人——成王。 成王自见到何顺后,就经常出没在茶馆附近,赵昊的人找上他,让他摸清楚沈霖在宫外经常会走的路线,这样即便是事情败露了有麻烦的也只会是成王。 成王已经接近疯癫,心头的那一丝清醒就来自于对赵渝的恨。 就好比现在,身处刑室的成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上首的皇帝,眼里的恨意都快化作实质的刀子,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涎水顺着嘴角留下,像一只年迈的疯狗。 淑太妃被带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成王,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还没走近,一股冲人的酸腐味就让她止住了脚步,忍不住拿着帕子捂住了鼻子。 赵渝单手支着下巴对淑太妃说:“今日,若你带着成王走,一起离开京城,朕就饶他一命,否则——” 话里未尽的意思,让淑太妃的脸色白了白,看向趴在地上自己亲生的儿子,平日里若是见了这样的人,她只会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可现在这是自己的儿子。 她没有可以养活自己的本事,再带上这么个儿子,离了京城怕是活不长久。 淑太妃膝盖一软就要跪下为成王、为自己求情。 赵渝冷哼一声:“淑太妃莫要跪下求情,你若跪下,朕就砍了成王的腿。” 何顺在赵渝的示意下在桌子上点了一柱香。 赵渝指着香说:“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趴在地上的成王终于反应过来赵渝的意思,他叫骂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赵渝你这个狗杂种!你陷害本王至此还要威胁本王母妃!你弑君弑父残害手足,你会下地狱的!” “你闭嘴!”淑太妃抢在赵渝开口前呵斥住了成王,她略带讨好的对皇帝说:“陛下,成王他,他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还望陛下——” 赵渝眼皮微掀:“淑太妃做好抉择了么?” 淑太妃顿时无话。 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只是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她无法说出口。 眼看着香越来越短,淑太妃终究是咬咬牙福了福身:“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赵渝闻言摆了下手,淑太妃仿佛背后有恶鬼在追一般快步逃走了。 成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快步离开,目眦欲裂:“赵渝你——啊——” 何顺收回的刀尖尤滴着血,而成王已经无法说出话来,只能发出“啊啊”的惨叫声。 赵渝站了起来,走到成王身边,抬脚将成王的头用力往下踩:“原本,朕没打算管你,但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赵渝轻如鬼魅:“看啊,那个宠你的母妃为了自己的安生日子连你的命都不要了。” “朕不会杀你,那样太便宜你了,这一百多样刑罚,朕每日会让人给你用上一样,也会让人用药吊着你的命,让你‘好好’的受完这些。” 在宫外受尽欺凌的成王,一直抱着自己的母妃一定会想尽办法出宫来救自己的念头,在淑太妃转身离开的时候这一念头如寒风中的烛火,“噗”的熄灭了,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恐惧。 已经没有人在乎他的心里想什么了,他也无法说出话来,只能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看着那抹明黄色消失在视界里。 出来后,何顺轻声提醒:“陛下可要先行沐浴更衣后再去找小公子?” 刑室里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多多少少染在了衣料上。 “嗯。”赵渝应允,随口问:“太后那里可有消息?” “尚无。” 赵渝沐浴更衣后找到了累成死狗的沈霖。 沈霖带着定制的沙袋小跑了将近半个时辰,身上的衣衫已经汗湿透了,几缕碎发黏在额头上,脸颊红扑扑的,他喘着粗气丝毫不顾形象地瘫在草地上。 一旁的小六子见到皇帝来了连忙跪下问安。 挥退了宫人,赵渝也没有拉沈霖起来,而是撩起衣摆坐在了旁边。 “皇上你忙完啦?”沈霖侧头看着皇帝,一滴汗水顺着眼角流下,仿佛落泪一般。 赵渝伸手拨开黏在沈霖额上的头发:“嗯,今日的政务要紧的不多,怎么想起来自己加练了?” “皇上你那么厉害,我作为你唯一的弟子当然不能给你丢脸了。” 其实是听到宫人私下说他白白嫩嫩受到了打击,真男人怎么可以白白嫩嫩! 跑完以后,沈霖觉得,真男人白白嫩嫩就白白嫩嫩吧,真是热死狗了。 看出少年未说真话,赵渝笑道:“那你是打算学成了再出宫?既然如此,似乎赶不上秋猎。” 沈霖垂死病中惊坐起:“皇上我可没这么说啊!武功再怎么练也要有实际操练,秋猎是个练手的好机会,嘿嘿。” “既然如此,那朕再教你射箭,免得出现瞄准了兔子射中了树的事情发生。” 沈霖张口就要反驳,但他好像确实干过这种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能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脸颊。 见沈霖的汗收了差不多,赵渝站起来道:“走吧,回去沐浴更衣,不然该馊了。” 闻言,沈霖还真嗅了下自己的衣领,他扯着衣领闻的时候衣服被扯开了些,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 赵渝被这片白晃了下眼,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那雪白的锁骨上,沈霖的皮很嫩,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红印子,这锁骨是不是也是稍稍一按就会留下红印? 在沈霖抬头的时候,赵渝神色恢复正常。 好奇怪,刚刚好像突然有些毛刺刺的冷。 穿过御花园往回走,沈霖已经是手脚酸软了,靠着一口气撑着非要自己走。 不远处隐约传来了水声和呼救声。 走近了看见荷花池里有一个宫女在里面扑腾,水花飞溅的狼狈中仍能看出这是个样貌明艳的女子。 这个荷花池……好像只有成人的小腿深。 侍卫将宫女拉了上来,宫女拢了拢湿衣,声音里带着江南的绵软:“奴婢见荷花好看想摘一朵,不慎坠池,惊了圣驾,望陛下恕罪。” 说罢,还悄悄抬头看了眼皇帝。 啧啧啧,看看这一眼含羞带怯的,这不是不慎,这就是故意的啊,难为她在这么浅的池子里还能扑腾的那么欢。 在赵渝眼里,这种突兀出现的都是有问题的,挥挥手让人把人送走,顺便查查什么来历。 沈霖说:“皇上,这不是有问题,这是冲着您来的呐,这么个大美人。” 空气里好像有些酸,不是汗酸,是醋酸。 赵渝眉头微挑,眼里透出笑意:“怎么今天不害怕人家是精怪了?” 想起以前的事,沈霖有些不好意思,梗着脖子道:“大白天的,哪儿来的精怪!又不是晚上……” “走吧,日头这么晒。” “哦。”沈霖乖乖跟着赵渝走了。 被救上来的宫女跪在地上听着两个人边说话边走了,忍不住抬起头来想要说话,抬头便对上面无表情的何顺,她心里咯噔一下:“何总管,奴婢……” 何顺打量着这个大胆的宫女:“咱家瞧着眼生啊,在哪位娘娘跟前伺候?” “回何总管,奴婢名叫莲衣,是十一殿下的侍女。” 何顺笑眯眯的说:“是原本伺候十一殿下的吧。” 刘太妃宫中的人他都认得,那只可能是原本伺候十一殿下的,也就是颖太妃宫里出来的。 原本想含糊过去的,此刻也只能点点头了。 知道人从哪儿来的,何顺转身准备走。 “何总管!”莲衣咬咬牙叫住何顺,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含羞带怯的笑意:“何总管,今日陛下救了奴婢,奴婢无以为报,斗胆请求何总管将奴婢调到陛下身边伺候,哪怕是做个洒扫的!” 何顺面露新鲜:“你倒是个胆大的,是想伺候皇上呢还是想爬上龙床?” 莲衣笑着拢了拢湿发,脸上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何总管这话说的,宫里的女人不都是陛下的?何总管为何不问问陛下的意思?” 听了这话,何顺表情有些怪异,这个莲衣哪儿来的自信认定了皇帝会好这一口的?一向稳重的皇宫大总管起了点坏心思。 刚坐下准备用膳的赵渝:…… 他看了眼何顺:把她带来做什么? 已经往嘴里塞了一口菜的沈霖:就,突然觉得菜不香了。 沈霖自己没有注意到,自己看皇帝的眼神带着些许紧张。 看到沈霖的神色,赵渝知道了何顺将莲衣带来“问意思”是几个意思了。不过他并不想通过这种刺激来让沈霖认清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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