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出过汗,肚子里也还含着厉明野弄进来的东西,一走动就往下流,粘乎得有些恶心。但总含在里头也不行,之前他就因为这个发过烧了,厉明野拿他当随意泄欲的玩物,不管这些,他自己得长记性,所以扬声唤了外头的人,问能不能烧点热水来沐浴。 无人理会他。 ……也是。 他一个被掳来的大渝废太子,厉明野防他还来不及,怎会让自己守卫听他使唤。 宋时璟叹气,只能帐内有什么用什么将就,取了昨晚擦身的布巾,倒茶水润湿,脱开衣服先把身上擦一遍,穿好,然后去恭桶那儿坐着,等东西流出来大半,再伸两根手指进去,把残存在后穴里的白浊仔细抠挖干净。 这过程漫长而煎熬,宋时璟头一回弄,即便是自己的手指而不是旁人的物事,来回插进体内也着实难堪,脸都红了大半,生怕谁忽然闯进来看见他这模样,当真无颜对人,立马死的心都有。 所幸以上并没有发生,宋时璟弄完擦干净手,刚回矮桌坐下就有人送来早饭,稀粥配咸菜末,别说是肉,连馒头都不给了。 宋时璟囫囵吃下,只半饱,可也不好问收碗的人有无多些,像要饭的,怪寒碜,便忍着会软榻上躺着了。 反正现在不用干活儿,力气能省多少是多少,免得饿太快。 午饭还是粥,多了个鸡蛋和馒头,宋时璟总算吃饱,正揉着肚子,见进来收拾的人好似比往常瘦小,头也埋着,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福安?”宋时璟轻声唤。 这人立刻就顿住手了,含着两泡泪望过来,没骨气得很,一叫殿下就掉下来几滴。 “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宋时璟神色比他平静些,但也有几分高兴,拉他坐下,“怎么今日换你来送饭?” 福安没坐,跪在宋时璟身边,拿手背抹了抹眼。 “我偷摸跟人换的,”他说,“这吃的比当杂役还少,我就给殿下多放了个蛋。” 宋时璟问他哪儿来的,自己够不够吃。 福安说够的,目光闪烁,没答前半句。 宋时璟了然,倒也不责怪,只说:“那人对你可好?” 那满脖子吻痕和耳后的牙印根本遮不住,红艳艳的,还以为不说就能瞒得过人。 福安立马紧张地摇摇头:“我没有跟他,没有……是那日找不到殿下,我满营跑遍了,只他告诉了我你在将军这里,说……说我要想有机会见你,就得在他身边好好伺候。” 宋时璟叹福安好哄,摸了摸他的头:“他知道你过来?” 福安又摇头:“我趁他出去偷偷来的,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宋时璟嗯了一声。 不知道也必然是默许,否则怎能轻易换得这活儿来见他。 “殿下想要什么跟我说,我下次来再给你带。” 宋时璟挥手说不必:“回吧。” “那,给殿下带吃的。”福安看着宋时璟苍白的脸,垮了垮嘴角,又想掉眼泪,“殿下都瘦了,得多吃点才行呀。” 宋时璟说好,心里苦涩。 其实也不全是吃得少的缘故,成日被人锁在这方寸之地里,受尽折辱,哪能养出什么好气色。 福安走后,宋时璟躺下歇息。听见有人进来也不动,起先是假装,后来真睡着了,没做梦,再睁眼帐里已经点了灯。 天黑了。 隐约飘来饭菜香味。 宋时璟翻身转向外,看见矮桌上布了几道菜,饭只一盆,碗筷一人份。 厉明野不在帐内。 宋时璟等了会儿,没等来脚步声,倒是肚子饿得先叫了一声。 他几乎没见过厉明野在这儿用饭,所以笃定这桌菜是福安给他安排的,起身下榻,拖着铁链坐到矮桌前开始吃。 厉明野掀帘进来的时候,宋时璟刚吃到一半。 他吃相极好,每一口都等份,细嚼慢咽,所以没有出现喷饭的场面,只是夹在筷子间的鸡腿落回盘里,溅了几滴酱油在桌上,然后瞪大眼愣愣地看着厉明野。 太子殿下从来要强固执,竖满扎人的刺,难得被抓包一回,露出这种呆傻的表情,竟让厉明野忍不住想笑。 蠢得。 他解开大氅随手丢榻上,周身的寒气也散了些,盘腿坐到矮桌前,与宋时璟面对着面。 “谁让你吃的。”厉明野说。 宋时璟抿着唇不答,但极快厘清了事情真相。 倒没觉得后悔或后怕,只可惜自己没能吃快些,赶在厉明野回来前把肚子填饱。 “没吃晚饭?”厉明野又问。 这句可以答。 宋时璟说:“没吃,没人送来。” 厉明野不信,叫了外头的人问话。 士兵说:“傍晚送来了,放着一个时辰没动过,属下以为他不吃,便端走了。” 厉明野又看向宋时璟,宋时璟挺直腰杆说,自己在睡觉,没听到送饭来,不是不吃。 解释的时候还舔了舔嘴角的酱汁,不知是饿太过了还是意犹未尽。 厉明野第二次想笑。 当然脸上没露,挥手让士兵下去,多添一副碗筷来。 “吃吧。”厉明野瞥宋时璟连碗筷都没离过手的样子,心道原来治服大渝太子只需饿几顿饭,实在单纯,怪不得会被自己二弟抢了皇位。 宋时璟于是继续吃。 这顿算是半个月以来唯一真正吃饱的一顿,宋时璟无意揣测厉明野的用意,也并不感激他大发慈悲允许自己同桌用饭——谁家养了猫儿都喜欢逗逗,听话的给点甜头,烦了便打,他在厉明野眼里估计也差不太多。 饭后厉明野沐浴,宋时璟洗剩下的水,然后回榻,被厉明野摁着上药。 “睡觉别再动腿。”厉明野起身前不忘警告他,语气冷冷,“夜里让我醒一次,明日就少一顿饭。” ---- 我们石井宝贝终于吃上饱饭了
第8章 08. === 这威胁十分管用,当晚厉明野顺利睡了个好觉,宋时璟也用麻了一条腿的代价换来了第二天的三顿饱餐。加上福安每日都会偷摸来看他,给他捎点吃的用的,虽然宋时璟面上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郁结确实消散了不少。 待宋时璟的伤病好全以后,厉明野便不再留人,把宋时璟赶去杂役营旁边的大帐里,和军妓们住在一起。 此举是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昔日太子如今沦为娼妓,千人骑万人压,要他永远抬不起头来。 宋时璟心中冷笑,对厉明野的恨又多出几分。 本以为见到的都是些被强掳来的姑娘,谁知帐内气氛还挺平和,军妓们有的躺着歇息,有的摆弄胭脂蔻丹,有的三两聚头做女工,全无宋时璟进来前想象的姑娘们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场面。 靠门边一个军妓见人进来,瞧着是新鲜面孔,又生得美,走近便摸了宋时璟胸口一把,咯咯直笑:“哟,怎的这么平,男的啊?” 宋时璟惊得忘了反应,大渝民风保守,少有这般孟浪大胆的女子,一时间又窘又怒,瞪着军妓呵斥:“放肆!” 这一声不高不低,周围一圈军妓都停下来看他,随即竟都笑开了。 “小公子气性还挺傲。”那军妓翘着兰花指,涂满寇丹的指尖刮了刮宋时璟白玉似的脸,“这儿都是战败地投奔来的青楼姑娘,军爷们出手阔绰,好讨个生计。” 宋时璟避开,杵在门边不动。 军妓又说:“咱们将军有规矩,不愿待的可从不强留。你这是被谁赶来的?” 宋时璟咬着牙,那三个字冲到嘴边又被他强咽了回去,不想在这些人面前与厉明野扯上干系。 “哑巴呢?”军妓问得没趣儿,便坐下了,给他指了指最靠里的空床,“里头歇着吧。都是讨生活而已,没人瞧不起你。” 宋时璟抱紧包袱要走,军妓还在后头轻嚷:“别老摆那愁苦脸了,军爷们可不爱看。” 说罢姐妹们又是一顿掩嘴笑。 宋时璟充耳不闻,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卸了包袱,背对女人们侧身躺倒。 苦熬半日,等来了晚饭和福安。 宋时璟自觉丢尽脸面,闷头吃那不如将军帐丰盛的清汤饭菜,与福安相对无言。 福安踌躇,捏着手声音很小地跟他说,想留在这里伺候殿下。 “有什么可伺候的。”宋时璟摇头,“你在那人帐里可有受苦?” 福安摸了摸脖子,没说这个,只看着宋时璟劝慰:“殿下要好好吃饭,好好活着,攒足力气才能逃出去。” 宋时璟一愣:“什么?” 福安没再多说,起身前把藏在怀里的肉酥饼塞给宋时璟,油纸包着,被体温捂得温热。 “会有法子的。”福安小声道,深深看了一眼宋时璟,“殿下等福安的好消息。” 宋时璟缄默着看福安离开,良久,打开手里的油纸,发现酥饼裂了道小缝。 这是少年时宋时璟给福安传话用过的法子。 夏日炎热,太傅在讲堂上念叨着四书五经,叫人提不起神。偶尔宋时璟会在早点里摸走一个包子或糕饼,将纸条藏进去,赏给福安吃。 福安机灵,待他点着脑袋犯困时便会跑来敲门,按纸条上写的借口向太傅告假,把宋时璟解救出来,两人偷溜回东宫吃些冰镇凉物消暑。 酥饼油香四溢,宋时璟埋头,在无人窥见的阴影里咬了小半口,将露出的纸头抽出展开,看见了福安留给他的字。 -殿下,耐心。 宋时璟扯唇轻笑,看完便将纸条捏在指间,佯装走动,不着痕迹地投进了床尾的炭火盆里。 纸条即刻便燃成灰烬,余留零星火花飘出盆外,叫宋时璟心头也亮堂了几分。 接下来半月福安日日都会来,因着帐内还有其他军妓在,福安不好逗留太久,主仆二人交流也不多,只送点东西福安便离开了。 厉明野每隔几日会召宋时璟去待一晚,说是侍寝,实际与头一回无甚区别,怎么折腾怎么来,完事儿就把宋时璟丢软榻上,任他自己睡去。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厉明野多半已经不在了,但会着人安排顿好饭,热气腾腾摆在桌上,宋时璟也不客气,给了就吃,吃完再走。 许是因为年轻,挨多了折腾身体也没那么脆弱了,不如开始那样容易出血。 可总还是少不了带着一身伤回来。 身上的痕迹好遮,脖子手腕脚踝这些露在衣服外的地方,难免会叫人瞧见。 军妓们见惯了糙老爷们,难得逮着个矜贵小公子,自然忍不住调戏几句,七八张堆满脂粉与艳羡的脸凑过来,嬉笑推搡着,向他讨教如何能养出这一身娇贵白嫩的皮肉。 宋时璟气闷,不想搭理,便冷着脸让她们滚开。 她们也不恼,自顾自又议论开了,说咱们厉将军果真威武,得亏是喜欢带把儿的,若换成姑娘去,谁知还能不能站着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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