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样也好。” 云清岚就这样开始了每天看日出日落混吃等死的日子,可这高高的宫墙想看太阳都看不全,只有日上中天时才能看到一会儿,云清岚就抓紧时间晒会太阳,他感觉自己快发霉了。 宫人每天从门缝送进来的饭从一天三顿变成两顿,有时就一顿,一个馒头,一碗赈灾才用的粥,就这点东西有的时候还是馊的,慢慢的,云清岚感到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月上中天时,云清岚躺在硬硬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床顶发呆,听到门开的声音,转头看去,确定自己没出幻觉,是有人进来了。 “二公子,二公子” 来人急切的小声叫着 “你是云府的人”,他叫着二公子,云清岚就明白了家里在宫中找人了。 来人拎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 “二公子,我是大公子的人,您关起来时小的就想办法进来,可是看守太严,到今天大公子才买通了看守的让小的偷溜进来。” 云清岚吃着这些东西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到最香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席卷了桌上的饭菜,来人将碗盘收好,并说明天还这个时候来,云清岚不想去知道哥哥为了送进这顿饭花了多少钱,求了多少人,哥哥是将军,可有什么办法,摊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天牢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北岐有名的医者被关于此。 “德妃娘娘到———” 随着一串铁链落地,一个男子被带了出来。 “你就是北岐名医孟安,有个弟弟叫孟宁” “我是孟安,德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要用我弟弟威胁我”。 “果真是聪明人”。 听着外面炮竹声声入耳,烟花漫天绽放,云清岚想了一下,自己已经看到三次这样的烟花了,是站在同一个地方。 三年了,皇帝想折磨死他,可惜没没让皇帝如愿以偿,自己还活着,可又能有多久时间了呢。 近日,他总感觉身上特别的不舒服,这几年得了病都是自己挺挺就过来了,这次好像是挺不过去了,他没对给他送饭的人说,实在是不能给哥哥再找麻烦了,三年了,没有药自己不也活的挺好吗,虽然现在有点不好。 半夜,吃完饭,云清岚感觉两眼发花,想去床上躺躺,结果还没到床边呢就倒地上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清岚在地上醒来,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慢慢摸到了床上,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逝。 今天半夜没送吃的过来,这几年经常如此,有时就无法送进来,所以云清岚会留一些,他每天将宫人送的馊饭拿进来,然后留着,哪天哥哥送不进来时也不至于饿死,可今天实在是没力气去门口拿馊饭了,他摸到自己藏粮食的地方,看到几只老鼠正在大快朵颐,就那几块儿点心,罢了,你们吃了也是几条命呢,这几年也就你们陪着我了,也许最后你们饿极了,还能给我收个尸。 一连三天没有人送吃的进来,门口的馊饭也没人取,云清岚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死。 送饭的宫人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上报何贵妃从前的何贵人,结果路上就撞见了江德妃。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德妃娘娘,皇后已经三天没出门了,奴才正要去禀报贵妃娘娘” “三天,怎么才说” 江德妃稍微思索了片刻:“你不用管了,我这就去找皇上,你找贵妃也没用,没有皇上的旨意谁敢开门” 江德妃看着宫人离开,转身去了长公主处。 “见过长公主” “这是怎么了,神色如此慌张” “长公主殿下,皇后已经三天没出门了,凌儿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没有皇上的旨意也没人敢开门啊” “传我旨意,开门” “可是这被皇上知道……” “没事,就说是我让开的,找个太医过去,皇后被关这三年缺衣少食,若有事便是大事,云氏这三年已经恢复如初了,此事不要声张”。 “是,凌儿明白” 皇上很快得到了消息,魏文轩急匆匆的进了中宫,看到院中地上满是杂物,树叶更是铺了厚厚一层,顿时有些微恼。 走进房中,魏文轩抬手阻止了见礼的众人,看到孟太医正跪在床边把脉。 魏文轩走到近前,不可思议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黄瘦的脸庞,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尖尖的下颚就像把锥子,双眼紧闭没有一丝反应,这就是那个当年风采飞扬的云氏二公子,可为什么会这样,魏文轩无比疑惑,可就在此时,孟太医说话了:“皇后是长期营养不良,又染了风寒没有及时医治,而且……” “有话就说,而且什么?” “皇后是因与人私通才感染的风寒。” “你说什么?” “微臣不敢欺瞒圣上” 魏文轩将刚才那点儿疑惑抛诸脑后,心疼迅速转化为愤怒。 “将这个贱人给朕拖下来” 云清岚只感觉到自己被强行拖下床,拖到了那满是杂物的院中,紧接着,一顿棍棒劈头盖脸的就落了下来,很快,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他勉强睁开眼,看到前方愤怒的帝王。 “肯睁眼了,最好说实话,否则你就别指望保住云氏了”。 云清岚听到此话,立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种事情要怎么说,可如果无法解释清楚,云家都会跟着遭殃,他看到气极的帝王,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已经无力起身了,慢慢的爬到魏文轩脚下。 “皇上,清岚是清白的,没有做过任何不知廉耻之事,清岚以云氏全族性命请求侍寝,请圣上亲自验身”。 魏文轩微眯着双眼,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准”。 初次侍寝,云清岚没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己难受的厉害,后背上的伤疼的钻心刺骨,看着自己的夫君,心中一片冰凉。 看着魏文轩穿好了衣服,云清岚知道这关算是过了,至少云氏保住了。 魏文轩坐到床边,看着自己的皇后,说不出的愧疚涌上心头。 “是朕冤枉了你,好好调养身体,朕会解了你的禁足”。 看着魏文轩离去,云清岚凭着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下床穿衣,艰难的走向了御书房。 众人不明白皇后这是何意,只能跟在身后。云清岚淡淡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御书房的匾额。 皇上内侍快步迎了上来,心中疑惑,这皇后受了重伤又初次侍寝,应该好好休息,上这来干什么,但只敢想想。 “奴才拜见皇后,不知皇后来此有何吩咐”。 “皇上在书房吗” “在” 话音刚落,只见云清岚直直的跪在地上。 “你去禀告皇上,云清岚请求皇上废后”。 “皇后,您这是?” “去吧” “你说什么?” “皇后跪在殿外,请求皇上废后” “滚出去,让他跪” 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了,云清岚就这样跪在地上,变成了一座雕像。 魏文轩透过窗子看着一动不动的云清岚,想起他身上的瘦骨嶙峋,后背的血肉模糊。 “来人,告诉皇后,回去好好养伤,朕明日去看他,告诉太医,好生伺候皇后” “是” 云清岚听到这个旨意,看来自己还是要住在这深宫中,他动了动已经麻木的双腿,推开了搀扶的宫人的手,扶着宫墙慢慢挪了回去。 看着云清岚倔强的背影,魏文轩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
第6章 废后 “父亲,这又是您哪个兄弟送的” “想当年啊,我们一起驻守边关……” 云清霖看着父亲开始讲述战场上的一切,看着父亲自豪的样子,说不出的高兴和落寞。 “老爷,将军,不好了” “什么事,好好说话”一向端方的云清霖有些不快。 “二公子在宫中被皇上打成重伤,后来又侍寝。” 云德听到此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父亲,保重身体啊”。 “这可怎么办啊” “父亲,现在我们不清楚宫中情况,先不要着急”。 “你弟弟生死未卜,我怎能不急。” “将军,不好了”另一人来报 “又出什么事了?” “将军,皇后长跪御书房,请求皇上废后。” “都怪我,明知新帝狠辣,还让他进宫侍奉帝王。” 云清霖看着眼前的父亲,惦记着弟弟,突然跪下:“父亲,让我进宫吧。” “你进宫有什么用?” “可总好过我们什么也不做啊。” “先帝赐婚云氏,是因为云氏掌控朝廷一半兵权,新帝不喜清岚,折磨清岚,也是因为云氏会用兵,清霖,你现在拿着兵符进宫,就说老臣云德愿放弃兵权,并用一死换清岚平安出宫。” “父亲!” “去吧” 云清霖入宫时,云清岚已经回中宫了,魏文轩看着桌上的兵符和地上跪着的云清霖,半晌,说了两个字“拟旨” “云德将军为国尽忠一生,准其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云清霖随其父回乡侍奉,皇后云清岚废去后位,不得婚配,准其回乡休养。” 另有一道旨意: “德妃江凌冒领救驾之功,德不配位,着降为贵人;其父江枫教养有失,念其多年为国效力,故削去官职,回乡养老。” 一场争斗落下帷幕,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但是帝王却借一场后宫争宠事件成功除掉两大世家,顾氏掌控在长公主手中,单剩何氏一家独木难支,至此,北岐之征三家联盟被彻底打破,帝王成了最大的赢家。 世家被清除,朝堂上再没有敢反对帝王决定的声音,魏文轩的手段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与此同时,朝堂上也有很多各世家的党羽纷纷辞官,魏文轩借此机会安排上了自己的人。 所有政权收归自己手中,魏文轩踏实了。 帝王废除世家世袭制度,开科考试,任人唯贤,有才者居之,一时间,饱读诗书者,有学识之人齐聚京城。 由于后位悬空,各新晋的家族都将自己家出色的孩子送入宫侍奉帝王,魏文轩本就喜欢美人,对此现象也就默认了,但凡送进宫的人一概来者不拒,但是却从不提立后一事,这让很多人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不想立后的魏文轩正在皇宫新修的水池边散步,看到水里的表弟顾明凡正在捉鱼,因是长公主独子,皇帝又特别听长公主的话,所以对这个表弟便有些偏爱,顾明凡的性子又属于天真活泼没心机那种,自然更讨帝王欢心,宫中也与人不喜欢这个小淑妃。 要说小顾明凡还真不大,入宫时才九岁,全是宫中的老人了,今年刚满十七岁,生辰那天魏文轩宠幸了他,册封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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