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氤氲,雾气蒸腾的有些迷了眼。 李静训大半身子都泡在浴桶里,一头乌发被梳理得油光顺滑。风月的视线从头到尾的扫视着,小训的耳垂很小很软,咬上去总会酥酥痒痒的,不一会儿就投降了,脖颈的肌肤细腻顺滑,有种天然的香气,拥他入怀的时候,很柔软,像一朵蓬松的云,仿佛一不留神就会随风飘散。 最后他轻轻的在肩上落下一吻,再细细的吮拭,充满了眷恋。 他把手伸入水下,抚摸着他的小腹,鼻尖在脖颈和锁骨处游走,渐渐的双臂收紧,将他的背紧紧贴在胸膛。 李静训微微侧过脸,“方才,你想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 黄有为从包厢里出来,呼喝旁边的几个小厮撤换一桌好菜,又亲自端着酒进去,过了一会儿,才弯腰退出来。 风月和他迎面遇上了。 黄有为伸手去搂他的腰,被风月打掉,“国姓爷还等着呢!没工夫接待您,”说罢,越步离开。 黄有为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浪货,总有一天弄了你,有你求老爷我的时候。” 风月行至玉华轩,身后的小厮垂着头,微微落后半步。 门扉外的随侍通禀之后,两人方得已入内。 转过屏风,偌大的堂室只有一个人,他今日一袭便衣,灰白的袍子裹着高大的躯体,更添了几分风流之气。 朝堂上的事让他心烦不已,可纵使再烦闷,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还是来了。 风月落座在一旁,李旭焱硬冷的面孔,浮出点笑意 酒过三巡,气氛松懈下来,风月将喂到嘴边的酒一不小心打翻了,湿了衣衫,忙起身道了句:“容在下更衣,”与一旁的小厮交换个眼神,匆匆离去。 堂室内又安静了,门口的侍卫被送上了些酒肉,闻着香味,都开始懈怠。 那小厮却没有离去,四下打量一番后,抬起头来。 片刻后,有些微醺的李旭焱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顿时全醒了。 “方柴,从小父母双亡,在街头跟一群混混长大,后来为了吃饱饭,投了军,在对乌蛮之战中,浑水摸鱼,烧了对方的粮草,致使我军大获全胜,你一举成名,从百人斩到参军,再到骠骑将军,你用了十三年,已是常人所不能及,但你志向高远,仍旧不甘心,可惜,再往前一步,便是达官显贵交手的战场,没有晋身之资,连场门都进不去,你各方奔走,钱财散尽都换不回一个机会,而一次偶然,得了曹太傅相助,出征定州,此战你不但歼敌无数,还夺回被占领多年的十二洲,从此,你的美名遍传京城,先皇赏侯爵,赐李姓,世袭罔替,赠三代。” “是也不是?” 李旭焱的面色从惊异,到威严,再到无任何表情,静静的看着对方,眼神如刀子。 面前的少年脸庞稚嫩,眼神刚毅,毫不避让的对视。 “这个眼神……有些熟悉呢!” 少倾,李旭焱开口了,“果然英雄出少年,知道这么多事,你不是个凡人,我喜欢直来直去,说罢,你是谁?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为了什么?” 少年从怀里取出一锦囊,打开后,那通体的明黄露了出来,金龙腾飞,栩栩如生,眼睛红的像血一样。 “宫变之前孤还未有入朝,你我仅一面之缘,或许不记得了,但,你的样子,孤时时都记得。” “孤乃先帝与曹皇后所出,位列第八子,太傅在时,常唤一声元闵。” 李静训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玉娃娃似的,唯独那双眼睛,仿佛剑坯淬了火,高贵威严,不属凡尘。 李旭焱惊讶道:“没想到你竟然活下来了?” 李静训:“皇天后土,孤承袭大统,明正言顺,岂会让那些小鬼作恶?” 李旭焱倏地站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 二楼的转角处,风月立在廊柱后,手指死死扣住围栏,一动不动的盯着玉华轩的绯色大门。 门口那些守卫因着好酒好菜,都有些七荤八素,风月还让人下了药,加重了酒力。 小月儿拔下头上的簪子,拨了拨香篓子里燃尽的鸡骨香,又添了几勺香粉进去,阖上盖。 一直到日薄西山,那扇大门才被推开,风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旭焱大步而出,身后的侍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整理衣冠,鱼尾一样的跟上去。 风月急急的从楼上跑下,进了玉华轩。 李静训两腿微分,与肩同宽,独自坐在那里,像一柄笔直的剑刃,见了风月,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晚上吃什么?我饿了。” 风月看着他,脑子里天人交战,无数的想法有来有回。 “哼!他成功了,是真正的太子了,会不会舍弃我?” “笨蛋,他当然会舍弃你,最有权势的人,要什么样的没有?” “不会,他落魄的时候都是依靠我才活下去的,小训不是心狠的人。” “我对他不好,还常常欺负他,骂他,他会不会记恨我,一狠心,飞回宫里去了,再也不出来?” …… 最终,他只走向了他,将他紧紧按在胸膛上,下巴抵住头发,摸了摸鬓角,道:“炖了酸笋汤,还蒸了条鱼,你这么瘦,好好补补。” 李静训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嗯。” 满桌子的鱼肉珍馐,风月一点胃口也没有,李静训却吃的很开心,他夹着竹筷,小口小口的扒饭,将每道菜都尝了一遍。 风月愁眉深锁,执起白玉勺,盛了一碗汤,放在小训的面前。 “小训……”他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暗自苦笑两声,没想到傲视情场多年的风月公子,也有这样的时候。 人家是天横贵胄,自小学的是储君的教导,作为帝王,繁衍后嗣才是重任,三宫六院的女人多得像天上的星星,就算历代皇帝多有养男宠的,谁又会跟一个倌馆出来的娼妓厮混在一起?哪怕他不介意,满朝文武也不介意?民间舆论又要如何评说? 是了,人家会说,看呀!这个皇帝逛窑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也有人会说,这个货色被本大爷上过了,皇帝玩儿的都是剩下的。 史官们还会在书里记上一笔,后世千载,永远唾骂这个皇帝。 他的忍辱负重,丰功伟绩,他为黎民百姓做的一切都会被这最大的败笔湮没。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再用力些,筷子折断了事小,钳进肉里可是会受伤的,”不知何时,李静训悄悄站在了风月身旁,握住了那只手。 风月回过神,加大了力,反握住他。 李静训抚摸过他的眉头,在眉心的位置按了按,道:“你这些天,吃不下,睡不好,可是担心我?” 缩进他的怀里,下巴抵在他的锁骨上,又道:“放心,很快我们就能一起离开了,我知道你一直厌恶这里的生活,那时候你还小,身不由己,我……以后会照顾你的,相信我,好吗?” 风月捧起脸,看着那双眼睛,如一汪浅浅的湖泊,波光粼粼的,好看极了。 心里一动。 “嗯。”
第25章 晨起时分,鸡鸣破晓。 小月儿端了茶点,在门口轻叩,听见里面传出动静,才敢推门而入。 风月伸了个懒腰,从罗衾中起了身,乌发摇曳,正坐在镜前梳头。 上品的雪顶红,茶香扑鼻,配上一碟子桂花糕,精致可口。小月儿刚放下托盘,便听风月道:“小训起身了吧?去,让他过来,再去煮一壶雪里白,加些冰糖和红枣。” 小月儿听了心里直犯嘀咕,打量他莫不是转了性?出了门朝窗外望了望,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呀! 到后院领上李静训,转至风月房内,还没进去,便见风月欢喜的将人迎了进去,两扇门啪一声阖上了。 小月儿抓抓头,走了。 李静训被拉着坐到了床沿上,手里捧着碗热茶,喝下去甜丝丝的,胃里一下暖和起来。 风月把他按在白羽被里,倾身拥住,手捂在胸口上,双腿夹住他的两只脚,一只手环过肩膀,按在了后脑勺。 李静训完完全全的缩在风月怀里了。 “刚睡醒,又睡?” “怎么,不行啊?”风月的嘴唇在小训的额头上挑逗一般的划过,手也移到了胸前,指腹在他身上隔着衣衫不算温柔的捻磨。 李静训刚起身就被叫过来,外头只披了一件灰鼠褂,进了内屋,碳火烧得极旺,便只剩一件单衣。 他这就有些受不了了,挣扎了一下,道:“不、别碰。” 风月是阅尽人间春色的老手,几下撩拨便能挑到关窍,他的嘴唇在小训的脖颈处游走,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酥酥麻麻,李静训想要用力去推开,却发现手脚绵软,半点使不上力。 此事二人虽然已有过经验,但毕竟不多,出于李静训未经人事,又总是内敛羞涩,故而风月往往拿足了前戏。 李静训身上的衣衫凌乱,呼吸急促,脸红到脖子,风月亦是赤裸着上身,露出完美精线的肌肉。 他被他颠鸾倒凤的侍弄着,牙齿解开衣衫,尝尽了情欲销魂的滋味,渐渐的,那种青涩稚嫩的念头,也无力思考了,双手遮着前额,向风月含羞带怒的望了过去。 风月心下已经把握了七八分了,动作却停了下来,笑了笑,望着他有些嗔怒的表情,道:“小训,我问你一件事,跟我在一起,快活不快活?” 这话里的情色意味挑到李静训敏感的神经,他憋着一口气,就是不肯回答。 蓦地,一阵刺激的快感电流般传遍全身,流向四肢百骸,李静训的大脑一片空茫,肩膀不自觉的一抖。 风月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舔浓吮,在游移到耳廓、耳尖,温热的气息在一点点渗透。 李静训连脚趾都不自觉的抓紧了。 他的身体,风月实在太了解了。 云腾九霄中,他竟冒出个古怪的念头:风月的手段这样多,自己在他面前如同脱光衣服的小孩一般,半点遮掩也无,而对他却是全无办法的,他高兴了与我一同欢欢喜喜,哪天不高兴了,寻了旁人,头也不回的也就走了。 一时间,头脑有些清醒了,身体有些冷了下来。 风月很快察觉到他的变化,“咦?”还未开口,便听屋外传来咚咚的叩门声。 “风月少爷,有人找您。” “不见,让他滚。” “不是客人,说是您的朋友。” 风月正要将人骂走,李静训在被窝里用膝盖顶了顶,示意他出去看看。头发乱蓬蓬的,小脸捂得久了,红彤彤的,像个小毛毛虫,风月捏了捏他的脸蛋,亲了一口,披上大氅出去了。 陈玉梅站在大堂的廊下,周围的小厮路过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她低头避开那些视线,小手不住的搓着,嘴里哈出白气,那个高挑的身影一出现,立即欣喜道:“风月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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