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阖眸伏在傅锦怀里晕沉沉地笑了笑,笑他,也笑我...... 一场宿醉癫欢,浑身泡在浴桶里我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眼睛敷着药膏被丝绢缠覆,我仰靠着浴桶壁入目皆是漆黑暗色。傅锦立在身后,撩起水滴打湿我散落的长发,修长指尖插进漆黑发丝里轻轻揉摁。 满室宁谧,昏暗无言,放佛昨夜癫狂失控的质问都只是南柯一梦。 闭着眼睛我靠在桶壁上想,我还是看不懂傅锦,不懂他为什么非要将我从屠刀底下捞出来,不懂他为什么圈着我处处亲昵缠绵同眠,明明亲手摧毁了我全家,明明心系太子情根深种...... ...... 我忽而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与友人踏马观花游玩归来,催马行街,经过盛京茶馆时一抹被焚尽的纸屑灰烬飘落眼前, 我伸手垂眸接住。 扬头就看到傅锦座在茶馆二楼雅间窗前,执了盏茶,墨眉星眸,冷峻清雅。 胯下马儿轻踱两步,我牵着缰绳将那片灰烬偷偷握起藏于掌心,敛眉朝着他遥遥笑了下示意。 傅锦眸色沉沉,望着我许久才转头挪开视线...... 那时,我还不知道太子也在那方茶馆雅间内。 那时,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侧脸与太子竟有两分相像...... ---- 探花郎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
第4章 04 那时的我,只是在心底暗暗揣测:哪家公子这般无礼,偏生得一幅华贵冷峻好相貌...... ...... 从住进这座院子那天起,我的脾气就越来越坏。 曾经读了十几年的修身养性圣贤书,似乎从那天起就全落进了狗肚子里。什么翩翩少年、性情温雅,统统被我撕成了碎片丢下! 越来越多丑陋的本性暴露了出来,尖酸的、刻薄的、暴躁的、发疯的...... 我不想去看、不想承认、可它偏偏就是我。 偏偏,就是这样......的我。 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底深处住进了一头猛兽,呲着尖厉獠牙,丑陋而又狰狞。 我将它压进那漆墨色深潭底下,可它不知不觉就会偷溜出来...... 很烦很烦,很烦、很烦。 这种烦躁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最甚。 刚刚听闻江家满门被屠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整整烧了三天。 苦涩的药汁一盅盅灌下,我在浑浑噩噩中醒来。 傅锦坐在床榻边,拿着汤药喂过来却被我抬手打翻!高烧未退,呼吸间尽是灼热气息,我撑着昏昏沉沉的神智,抬眸笑他犯贱。 堂堂傅小侯爷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屈辱,冷着脸发了好大一通的疯! 两只手腕被捆在床头随着情欲挣扎磨出斑斑血迹,我撑起汗湿的睫毛看他,喘息间眼前景物都开始迷离,“傅锦,你可真可怜...... 太、太子情愿去宠幸侍女都不愿意操你......呃嗯!” 傅锦掐着我肩膀撞进去,似恨不得将我捏碎! 我喘着气哧哧地笑,“傅锦啊傅锦,你......” 嗓子干哑得厉害,我甩了甩头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被席卷在肮脏欲望里颠簸起伏,可我、可我不甘心...... 咬了咬嘴唇,我抵着胳膊蹭开汗湿黏在额角的头发侧头去看他,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被顶得呜咽一声,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得浑浑颤抖! “呃嗯——!!” 傅锦扯过一颗口球塞我嘴里,攥着两根系带从脑后迫着我仰起头接吻。 漆黑长发垂落下来,缠缠绕绕地交叠着铺了满床,他低头垂敛着眼眸覆下来,捏着我下颌缓缓舔进去。低沉声音里揉着浓稠情欲,分外淫靡,“怒火跟欲火 都一样可以从你身上发泄出来,尽管招惹我试试。” 淫靡体液从口球撑开的唇角处滑出,傅锦垂眸吻去,一点一点,顺着口球与唇齿缝隙挤进来,勾着口球缠绵亲吻,“江年,你尽管招惹我试试......” “唔!呜嗯......” 经历了自虐式两场交欢后,傅锦就很少被我激怒了。 就像现在无论我怎么尖酸刻薄挖苦讽刺,他都可以置之不闻。最多,最多掐着我下巴堵着嘴亲一亲而已。 可我很烦,很烦很烦。 我不喜欢这种缠缠绵绵混着爱意的缱绻交欢,我喜欢疼痛,喜欢血腥,喜欢在濒死挣扎中拽住一丝清明大口大口喘息!这种像禽兽一样激烈的交脔,可以让我自欺欺人觉得自己没有背叛家人苟活。这种混着鲜血疼痛的狰狞情欲会让我觉得,我还有痛觉还有愤怒还有活着的价值跟意义...... ---- 含着口球亲吻什么的,真的好戳我,谁懂? 呲溜呲溜—— . (顺了下剧情走向,这本没问题的话大概也许可能是能写完的 (放个微博@练刀嗜糖 ,欢迎大家来找我玩,笔芯❤️biubiubiu~
第5章 05 靠着浴桶身子一点一点缓缓滑落水中,半道突然被丝绢勒紧,眼眸连带脑侧发根处蓦地一痛! 骤然惊醒。 睁开眼就看到,傅锦倚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撩着我一截漆黑长发慢悠悠把玩。漆亮油滑地一截黑发顺着他指缝滑下,随着他手指缠绕垂在空中轻轻地晃着,显得格外缱绻旖旎...... 我收回视线,手里还抓着刚刚扯下来的覆眼丝绢。 傅锦勾着漆长黑发的手指缓缓收紧,斜靠太师椅里屈肘支着下颌,垂眸望着指缝间微凉滑腻的漆黑长发悠哉把玩,“江年,第几次了?” 屋子里门窗俱关,还竖着三折三展的寒雪枯梅屏风,掩得屋内有些昏暗。 傅锦坐在昏暗里玄色锦衣上绣满万寿暗纹,灰银色的绣线簪在玄衣袍角上,随着椅子压出的褶皱摆动,忽明忽暗,宛若游鱼。 我不由有些出神。 傅锦将漆黑长发缠在指尖,勾起手腕又拽了一把,声音低沉冷硬,“月初落水,月中高烧,将身子折腾成这样...... 江年,你就真这么想寻死?” 我想了想,他大概是误解了什么。 靠在浴桶里我侧了侧身,低笑,“殿下多虑,你都活着我为什么要死?” 傅锦站起身,缓缓拽紧指尖长发迫使我仰头看他。 他居高临下俯着身子,一双凉墨冷眸直直望进我眼眸深处。许久,漆长睫毛缓缓垂下,伸手揩去我眼角药膏融化成的清凉水渍。 “记着你说过的话,我可不想有天听到当朝探花溺死在侯府浴桶里的消息。” 我一把抽回自己头发,转过身不想再跟他废话。 傅锦拂了拂袖袍褶皱,直起身子转身踏了出去。 晚上时候,花堂里伺候晚膳的人就新换了一波。 我侧眸看了看傅锦,傅锦端坐在旁夹了筷素三丝放我碗里,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既然不想寻死,被人下毒为什么不说?” 花堂四下骤然一静,捧着托盘的侍女护卫瞬间哗啦啦跪了一地!低垂着头,战战瑟瑟颤抖半天,均无一人胆敢多言...... 我将那筷素三丝挑起丢回盘子里,语气不悦,“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 傅锦抬手放侍女护卫都退下去,也不在继续刚才的话题,拾起筷子问我,“想吃哪个?” 我戳了筷米粒嚼尽吞下,“别说话,别碍眼。” 傅锦眉眼一沉,手指捏紧筷子又缓缓放松,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傅小侯爷在满城权贵眼皮底下偷梁换柱蔑视君威,将一个大活人藏在侯府整整三年,纵然外人不知,却怎么也瞒不过同住一个府里的老王妃。 整整三年,天天没事往偏院里跑,还调人将整个院子护了个严严实实。 我若是侯府老王妃,大概也会心惊。 戳了戳碗中米粒,我很好奇,好奇老王妃知道他儿子藏在院里的人 竟是早该问斩的罪臣余孽时的表情。 是惊慌、是震怒、还是跟傅锦一样... 沉着眼眸将所有心绪都压进城府里,待来日徐徐图之? 殚心竭虑终为子。 无论傅锦与王妃之间关系有多僵硬,老王妃终究是为他忧虑的,忧虑到费尽心思送到我这里的毒药都不敢下狠手...... 不能瞬息致命地毒药有什么用呢? 我卧椅子里支着手臂拨了拨饭粒有些失望,被傅锦这敲打一番后,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惊喜送来。 ---- 老王妃很爱儿子,没下狠手是之前因为某些事情对傅锦心怀愧疚,发现傅锦太喜欢江年,怕真搞死他傅锦崩溃疯掉 至于太子,虽然他到现在连个名字都还没有,但他确实也挺重要的(大概也许应该是这样
第6章 06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能等到老王妃送来的惊喜,反倒傅锦将我圈得更严实了。 上元节后京里淅淅沥沥下了几场小雨,檐下玄燕南归,跟几枚家雀儿叽叽喳喳抢着旧巢。 丫鬟捧着碗澄黄小米,螓首低眉端立檐下,我抓了把洒庭院里,家雀儿立即熄声,扑棱棱拍着小翅膀落下来,扭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去啄小米。 胖嘟嘟的圆雀团子,甚是可爱。 侍卫从远处拿着件玄色斗篷走近,低声恭敬道,“天色已暗,殿下在外面等您。” 将小米丢回碗里,我接过湿巾擦手,任丫鬟将斗篷抖开披到身上。 玄色斗篷宽宽大大,戴上兜帽后将我整个儿罩在里面,借着昏暗夜色格外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到站在马车边敲了敲门,傅锦掀帘静静看了许久。 爬进车厢坐下,傅锦似乎翘了翘唇角,我借着昏暗夜色瞧了他一眼,扭头去看窗外街景。 刚下过雨,天色又暗,街上行人没有几许着实算不上好看。 可我在那方院落里关了整整三年,所以外面即使昏暗无人的街道对我来说也分外有趣。 傅锦的马车很舒适奢华,门窗均为乌漆楠木铸成,雕着南衣侯府的暗纹徽章,里面衬着锦帐纱帘,天气热的时候敞开门窗散着锦帘就可遮掩。 此刻天暗,夜里更增几分冷意。 傅锦关着车厢门,抽开窗屉,放下纱帘让我可以看到外面街巷。 伸手拉着兜帽替我遮了遮侧脸,语调有些温和,“别靠窗太近。” 我瞥了他一眼,靠回车厢里稍稍收了收视线。 靠着厢内软榻,我将整张脸藏进兜帽里,在黑暗中敛眸捏了捏指尖。 上次坐在这里还是三年前。那时的我满心愤懑,拼了命想要找他们报复,处心积虑借着傅锦的手给东宫送了点蛇毒进去,可惜太子命大昏睡几天就被御医救醒,反倒是傅锦被刺激的失态压着我在马车里极尽折辱。 从那天起,我院子里别说毒蛇,就连带点毒素的花草都被清得干干净净...... 望着外面缓缓掠过地昏暗街巷,我猜不出来傅锦为什么会突然想带我出来...... 借着寂静夜色,马车一路疾驰至郊外侯府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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