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晟看去,当即冷下脸。 被寇辛指的那人却缓缓抬起脸,他跪坐在末席,周围空出了一片,像被隐隐排挤般,孤苦伶仃极了。 一身月白的旧衫,玉冠还可笑的缺了一角,身形瘦弱,面孔稚嫩,看着年岁不大,一双眼却极具异族之色,深邃碧眸。 寇辛:“绿眼睛,他是西域舞姬?” 燕晟低声:“不是,那是老淮亲王之孙,老淮亲王死了后,他袭了爵,他生母是西域舞姬,生下他之后就死了。” 寇辛:“哦。” 寇辛看似醉得狠了,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小淮亲王?来给我陪个酒如何?” 让当朝亲王陪酒,寇辛绝对是当今第一人,即使淮亲王不受宠,也有些过了。 燕晟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凌厉的一双眼扫向众人。 原本看戏的世家子弟也纷纷识趣地喝酒逗乐去了,寇辛低叹:“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寇辛走到那人跟前,金樽酒杯放在案上,磕出轻轻一声,宫娥想上前斟酒,寇辛挥袖让她退下,笑吟吟地盯着那双仰视他的碧眼瞧。 绛紫色衬得他乌发雪肤,一身贵气。 看着面前微微俯身的小玉童,一言不发,在燕晟的冷眼下,最终还是给寇辛斟了酒。 寇辛端起来,在手中把玩一二。 小淮亲王垂下眸看着寇辛的手,清透的酒液洒出,流过小玉童粉白的指尖。 寇辛也不喝,只问:“你叫何名?” 小淮亲王不卑不亢:“燕京涵。” 寇辛恍然:“噢,原来你就是传言中那个卑贱之子?”他笑吟吟的,“久仰,爷赏你陪我饮一杯。” 寇辛高举起手,宽袖一翻。 酒液兜头冲燕京涵淋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是嚣张跋扈小世子,背景架空,各种朝代大混乱 推一下预收,点进专栏就能收藏啦,嘿嘿~ 《专业哄睡》by鹤安 【文案】 人美声甜专业哄睡网红受×豪门老男人爹系总裁攻 桑桥是千万粉网红主播,白天唱见,晚上asmr,专业哄睡。 一天,他穿成一个恶毒炮灰,豪门纨绔。 假豪门真纨绔。 原身是被大佬收养的,他成年后,就会被因厌烦纨绔做派的大佬净身出户,自力更生,最后潦倒街头,落魄而死。 现在离原身成年就差几个月了。 本以为能享福的桑桥:“……” 桑桥自闭了好一会儿,拍了拍脑袋,他决定重操旧业! A站一名新人主播——木乔横空出道,短短一个月涨粉百万。 就算不露脸,也成功霸屏首页。 木乔能红靠的不是他“手”美歌甜,而是每晚凌晨独特地哄睡技能。 少年软着嗓子,贴着麦,只用轻轻的气音低声说话,不时哼着小调,语调轻柔。 轻易勾起人的困意。 以至于桑桥第一天直播,就被金主看上了。 人傻钱多的金主每晚准时砸钱送礼:今晚我要听你说小红帽。 桑桥人麻了,忽略直播间里无数抗议的粉丝,他翻看安徒生童话:“好。” 对不起我的乔粉,他给的是在太多了。 桑桥加上了金主的微信,渐渐跟金主熟稔起来。 金主好像是个总裁。 金主好像是个老男人。 金主好像是个养生达人。 每天都管他吃喝玩乐,不准吃冰的,不准熬夜,不准赖床—— 直到有一天,桑桥跟金主面基了。 他人直接木了,呆滞地喊:“桑叔叔?!” 桑衅一身笔挺西装,大开阔斧地坐在办公椅上,沉声反问:“木乔?” 是的,白天在豪宅里对他一脸厌恶的桑衅,就是晚上跟他甜甜蜜蜜搞网恋的金主。
第2章 金樽酒 宫宴所用之酒自然不是什么凡物,更别说是献给寇小世子的酒。 一盏足千金, 滴滴皆金贵。 酒液划过燕京涵锋利的眉骨,深邃的眼窝,蜻蜓点水般顺着眼睑滴落湖潭似的碧眸,这一湖深潭总算被搅弄出些许波动。 燕京涵的眼神一瞬冷冽异常。 见燕京涵是这幅反应,寇辛却松了口气。 他在梦里见过登帝后的燕京涵,远远一瞥,透过金碧辉煌的十二冕旒看见那双幽潭似的碧眸,古井无波,瞧不清任何情绪。 新生帝皇似有所觉,漫不经心地看向寇辛所在的方向,匆匆一眼的对视,强大的压迫感就让寇辛胆战心惊的移开视线。 可现在的燕京涵…… 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情绪,好对付多了。 寇辛嗤笑一声,“没意思。” 燕京涵一言不发地盯着寇辛瞧,活像头饿狠了的野狼。 燕京涵不理他,寇辛只好跟燕晟诉苦:“我这金樽酒可贵得很。”他满脸心疼,欺人的明明是他,现下却比被欺的那个还要委屈,“倒是便宜他了。” 燕晟见寇辛已然醉糊涂了,头疼:“你可别喝了。” 一宫娥在这时从坐席后悄声上前,行了礼后,低声道:“世子,长公主命奴寻您过去。” 听见“长公主”三字,寇辛的醉态微微收敛,“母亲找我?” 燕晟看了看天色:“不晚了,姑母估计寻你归家,本殿同你一块儿过去,也去见见母后。” 寇辛一听,乐了。 姑母?一块儿? 他何时同大皇子熟到能带他去他母亲面前露个脸、博好感的地步了? 当今圣上还未立太子,长公主同驸马在朝上虽没实权,可却是宗亲里最大的势力,不管是哪位皇子明里暗里都想同寇辛拉近关系,以便得长公主青眼。 寇辛心里门清儿,他同这些皇子的私交算一回事儿,但带到他娘面前却又是另一回儿事。 他今晚确实借了燕晟的势去惩治燕京涵,可他寇辛何时怕过事呢? 寇辛借醉,大着舌头道:“我可不想到我母亲跟前守规矩,你告诉我母亲,我在宫外候着。” 宫娥领命退下。 寇辛随手一扔,金樽酒杯掉在燕京涵所坐的案上,发出的声响不大,却极尽辱意。 寇辛对燕晟道:“走了。” 燕晟虽遗憾,却也尽职尽责:“我送你出宫。”不然他是真担心他这醉鬼表弟倒在出宫路上。 二人相伴离席,宴上又继续欢声笑语,唯独淋了一头酒的燕京涵坐在原处,无人理会。 刁难人的都不带搭理,其余人又怎会去在意一个乐子? 金樽酒杯滚了三滚,最后在燕京涵的注视下,轻声掉落在地,燕京涵静静看了一会儿,俯身捡起,悄声退席,宴会上偶有几人看见,也不过是投来怜悯、戏谑的眼神。 身为亲王,没有宫娥太监给燕京涵引路,他独自一人来到偏殿,用大寒天下,早已变冰冷的水擦拭被酒淋湿的脸。 燕京涵细心取下头顶缺了一角的玉冠,珍惜地用手帕将它擦净,身后的门在此时被人悄声打开,“堂弟。” 燕京涵手中动作一顿,“二皇子。” 燕离归迈步进来,径直坐下,转眼一看,见燕京涵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打趣道:“也不知你怎就这么宝贝这缺了一角的玉冠,如今你袭了爵,淮亲王府总不会连一个玉冠都买不起。” 燕京涵默了默,垂下眼睑,只静静地擦拭。 燕离归蹙眉,心里唾了句不识好歹,面上却随手抓起桌上的金樽酒杯,把在手中玩弄,“那寇小世子平时也不是耍酒疯的人,怎么今日将气出到你头上了?你同他有仇?” 燕京涵眼神很冷:“并无。” 今日起,就有了。 燕离归噙笑,奇道:“寇辛嚣张惯了,但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这事做的有些过了。” 燕京涵冷声:“圣上待他,比待你更像亲子,他不过有恃无恐罢了。” 燕离归笑容一凝,“淮亲王怎能这么说,你好歹也是一朝亲王,寇辛这般辱你,也真真是太过分了。” 他复又重新笑起来,“不若,本殿帮你出了这口气?” 燕京涵抬眸,跟燕离归无声对视半响,“前些日子二皇子所托本王之事,不必担心。” 燕离归这才真切笑出声了,离开了偏殿。 燕京涵无声看着燕离归远去的背影,再无方才在燕离归面前恨不得寇辛去死的神情,他这堂哥,又贪又爱比,什么都想要最好的,什么都想同人争。 但燕离归想要的一切,都建立在他母妃受宠,父皇喜他之上,因此,虽然燕离归的母妃一家在朝中势力根基并不深,远远比不过皇后一家,但燕离归在宫中始终压燕晟一头。 比起今日受辱的燕京涵,燕离归才是最在意寇辛仗势欺人的人,今日有他燕京涵的先例,未必日后寇辛不会仗着受宠,骑在他燕离归头上作威作福。 再说了,寇辛与燕晟交好,打寇辛的脸,就等于打燕晟的脸,除此之外,不仅能稳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能换得燕京涵的忠诚,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但寇辛又岂是好欺与的? 燕京涵对着铜镜,将那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玉冠端正戴上,眼神嘲弄。 · 寇辛在宫外的马车上换了身衣裳,将浑身酒味袪得干干净净,以免叫他娘闻出来,不然有他好受的。 侍从一禀报长公主出宫后,寇辛立马下了马车,坐上了他娘跟他爹的马车,催着马夫扬长而去。 等驸马赶来时,只能对着马蹄子黑了脸,低低骂了句,“臭小子。” “你就把你爹撇下了?”长公主探出头看了一眼,失笑。 寇辛毫不心虚,“这不是还有我的那辆在嘛,再说了,母亲这辆宽敞多了,让我也享受享受嘛。” 长公主隔空点了点寇辛,“你呀,行了,说说吧,又惹什么祸了?” 寇辛瘪嘴,“我才没惹祸。” 长公主挑眉,“那是何事要求我啊?” 寇辛一屁股坐在长公主身旁,亲亲热热地给人捶起了肩,“我就不能来给娘尽尽孝嘛,咦?一晚上没见,娘怎么变得好看许多。” “要我说,京城第一美人才不是那什么相府小姐,合该是娘才对!” 早些年,这美名也确实是落在长公主头上的,但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比起未及笄时的青涩相貌,长公主长成后更是风华正茂,寇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 后来长公主嫁人生子,早就不稀罕那些虚名,但天底下哪个当娘的,不喜欢听儿女说些体己话? 长公主眉梢都是笑意。 见母亲笑得更开心了,寇辛便小心翼翼道:“娘,我想入宫进太学。” 长公主眉梢的笑意稍减。 寇辛看出来了:“……” 早在寇辛该入学的年纪,长公主便想让寇辛去太学同皇子公主们一起念书,但寇辛嫌宫里头规矩太多,便拒了,扭头进了国子学当老大,三天两头翻墙逃学,叫长公主头疼不已,驸马更是因此骂了寇辛不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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