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一久了,许伊涵感觉到他有些不对了,躺在一个被窝里,他却是眼神空洞,时常魂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伊涵戳戳他的胸口,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晴风,你这些天怎么了?平时我让你上个床,你都扭扭捏捏不肯,最近怎么这样听话?” 姜晴风幽幽道:“你是少爷,我是仆人,我当然要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 许伊涵却忽然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命令道:“那你抱抱我。” 果然,姜晴风张开手臂,将他搂进了怀里。 许伊涵美滋滋地靠着他的肩膀,又道:“你再亲亲我。” 姜晴风又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许伊涵仰着头,指指自己的脸蛋,“亲这里。” 姜晴风犹豫了下,还是凑过去,轻轻亲了一口。 许伊涵笑得甜甜的,却是得寸进尺,又指指自己的嘴唇道:“再亲亲这里。” 姜晴风忽然来了气,严肃道:“小少爷,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许伊涵委屈道:“我哪有欺负你?我这不是喜欢你才让你亲我的吗?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姜晴风气呼呼的,也不说话。他是喜欢的,自然不能说“不喜欢”,可又不能说“喜欢”,小少爷不知道他的难处,就知道欺负他。 见他不说话,许伊涵捏捏他的脸蛋,笑道:“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你心里也喜欢我,对不对?” 姜晴风硬邦邦道:“你是小少爷,万千宠爱于一身,谁敢不喜欢你?” 许伊涵皱皱眉,想了想他说的话,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这木头,原来是为着彼此少爷和仆人的身份闹别扭呢。他忽然捧住他的脸,凑上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发出“啵”地一声。这一吻,两个人都愣住了。 姜晴风脸红得仿佛醉了一般,瞪着眼睛错愕地望着他,唇上还有他留下的柔软温暖的触感,他的脸就距离他那样近,就连呼吸中都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 许伊涵抿抿嘴唇,觉得方才那一吻的感觉很好,便又凑过去,趁着他灵魂出窍,唇覆到他的唇上,四片唇瓣触碰了一下、两下,又分开上下两片唇瓣,夹住他的下唇,轻轻一吸,又发出“啵”地一声。 姜晴风顶着大红脸,捂住自己的嘴巴望着他,仿佛惊魂未定。 许伊涵嘿嘿一笑,问:“怎么样?亲嘴儿好玩吗?” 姜晴风也说不出话,只是动了动喉结,全身僵硬,仿佛被点了穴一般。 许伊涵眨着眼睛戳戳他,“晴风,你怎么啦?被我亲傻啦?” 姜晴风这才转过眼睛看着他,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借着月光还能看到那散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瘦削的锁骨,白皙嫩滑的脖颈。 许伊涵见他这样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也不禁有些脸红,抿嘴道:“晴风?晴风哥哥?你说,你喜不喜欢和我玩亲亲?” 姜晴风忽然发力,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骑在了他的身上,按住他不安分的小手,望着他的脸道:“喜欢。” 许伊涵甜甜一笑,“那我们再玩一次好不好?” 姜晴风胸膛喘息着道:“好。”然后他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嘴唇,四片嘴唇辗转摩擦,温柔如水,许伊涵很满足地扬起下巴迎上他的吻,嘟起小嘴任他吮吸自己的嘴唇,脑中尽是仿佛要飞升一般的舒爽。忽然唇上一股湿滑,竟是一条舌头伸了进来,撬开牙关,碰上了他的舌尖。 许伊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却见他闭着眼睛,很是沉醉的样子,于是也闭上眼睛,伸出了自己的舌头与他嬉戏。唇舌相交,尽是一片甜腻。 一吻结束,两个人皆是喘息急促,依依不舍地红着脸望着彼此。 姜晴风舔了舔嘴唇道:“舒服吗?小少爷?” 许伊涵乖巧地点点头。 姜晴风柔声道:“这个游戏,你可不能和别人一起玩,只能和我一起玩,知道吗?” 许伊涵仿佛真的被他灌了迷魂汤,“我不想和别人一起玩,只想和你一起玩。” 姜晴风又道:“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玩过这个游戏,明白吗?” 许伊涵像是中了他的咒一般听话,“我明白,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告诉任何人。” 姜晴风笑了笑,又亲了亲他的嘴唇,从他身上下来,将他搂在怀里道:“睡吧,我的小少爷。”少爷又如何?仆人又如何?只要他心里有自己,便知足了。趁他还未长大,趁他还懵懵懂懂,多用有一刻,便已经是幸福了。 ----
第40章 受罚 许伊涵每隔几天便会叫姜晴风来陪他一起沐浴,然后留他在自己房里睡觉,之后便是越来越频繁,最后已成了习惯,每日都要他陪着才能睡得着。 多年之后想来,那便是人生中最快活无忧的日子。每日朝夕相对,一同读书写字、一同偷跑玩耍、一同相拥而眠,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夏去冬来,春去秋来,一颗小种子便从土里生根发芽,每日汲取着阳光雨露,受着天地的滋养,想要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然而,纸终究保不住火,虽然小小少年并不明白,什么是火。 许伊涵和姜晴风跪在许家大堂中间,晴川和芳草跪在他们身后,许老爷和许夫人坐在正位,许老爷一脸愠怒,许夫人板着脸一言不发。 许伊涵跪直了身子,一脸坦荡,姜晴风俯下身磕了个头,老实道:“老爷夫人,都是我的错,你们要罚就罚我吧。” 许伊涵道:“爹、娘,我不明白,我们做错了什么?” 许夫人叹气道:“小涵,就算你和晴风关系再好、再亲如兄弟,他也毕竟是个下人,你怎么能和他同床而眠呢?简直是不成体统!而且还瞒了我们这么久!晴川和芳草也是,我让你们照顾小少爷,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晴川和芳草瑟瑟发抖,芳草磕巴道:“夫人,我、我们知错了,请夫人宽宏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许夫人摇头道:“你们如此纵容小少爷,竟然是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 芳草道:“夫人,我们不敢!” 许伊涵理直气壮道:“娘,你说晴风是下人,那下人应当做什么?” 许夫人道:“下人应当礼敬主人,侍奉主人。” 许伊涵道:“是了,是我害怕被窝冷,才让晴风给我来暖被窝的,这不就是在侍奉我吗?” 许夫人气得发抖,“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许老爷看了一眼夫人,拍桌道:“那你们还抱在一起睡,又算是怎么回事?” 许伊涵撇撇嘴,“是我冷,才要他抱着我的。” 姜晴风道:“老爷、夫人,都是我的错,你们要罚就罚我吧。” 此时姜姨娘走进来,坐在许夫人身边,柔声道:“老爷、夫人,小涵和晴风都还小呢,况且他们都是男孩子,只是不合规矩而已,想来也无妨。” 许夫人想想也有道理,便求情道,“老爷,孩子们都还小,不懂规矩,教给他们就是了。” 许老爷沉着脸站起来,对管家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管家,请家法。” 许夫人和姜姨娘一起惊讶地站起来拉住他。许夫人虽然生气,却也不舍得儿子真的受罚,犹豫道:“老爷,他们还是孩子,不必如此吧?” 姜姨娘附和道:“是啊老爷,不如发他们去祠堂跪两个时辰,他们一定会知错的。” 许伊淞和许伊湉也小跑进来,跪在许伊涵身边,帮他求饶。 许伊湉道:“爹,小弟顽皮,但是年纪尚幼,不懂规矩,以后我一定好好教他,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许伊淞道:“是啊爹,这戒尺打在身上一定很痛,小涵从小身子娇弱,怎能受得了这戒尺啊!” 管家去拿了家法,交到了许老爷手里。家法乃是一根长三尺、宽一寸的竹板,打磨得光滑细腻,宛如一条碧绿的软玉。 许老爷走到他们身后,抬手扬起,“啪”清脆地一声,打在了姜晴风的背上。 “嗯……”姜晴风咬牙忍住疼痛,跪直了一动不动。 许伊涵立刻抱住了许老爷的大腿,求饶道:“爹!你不要打他,都是我的错,他只是听了我的命令,你要打就打我吧!” 许老爷一脚踢开他,凶道:“你以为你就不用挨打了?还没轮到你呢!你给我跪好了!你再拉我,拉一下,我就多打他一下!” 许伊涵眼泪汪汪,只得乖乖跪好,看着许老爷手起板落,一下一下落在姜晴风的脊背上,他痛得额上都流了冷汗,嘴里却是一声不吭,紧紧咬着牙一动不动。 许夫人和姜姨娘站在一边,手拉着手,想要劝,却不敢多言,皆是为他捏一把汗。芳草和晴川吓得呆了,脚软地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许伊淞和许伊湉对视一眼,接连皱眉,却也不敢上前阻拦父亲。 好不容易挨过了三十板,许老爷终于停了下来,走到他面前道:“晴风,别怪我打你。这件事,你怀了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十四岁,并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应当懂得分寸,不需要我多言吧?” 姜晴风咬着嘴唇,握紧拳头道:“是,老爷,晴风知错。” 许伊涵委委屈屈地哭了出来,悄悄地想拉住姜晴风的手,却被许老爷的戒尺一把抽在了手背上。他痛得叫出来,缩回手揉着,紧接着戒尺就落在了他的背后。 许伊涵喊道:“啊!爹!好痛!” 许老爷道:“不痛你如何能记得教训!” 姜晴风立刻扑到了许伊涵的背上,仰头望着许老爷道:“老爷,小少爷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许老爷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他还小!你还知道他什么都不懂!这么说,你就是懂得的了?” 姜晴风低下头,哑口无言。 许伊涵忽然推开姜晴风,仰头对许老爷道:“谁说我不懂了?爹,晴风他不过是听了我的命令,就算有错也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一起打好了。” “你……”许老爷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戒尺又抽在他的身上,这一次他没有叫出来,反倒是姜晴风又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背将他挡在身前。 见状,许伊淞和许伊湉也扑了过来,几个孩子踉踉跄跄、拉拉扯扯,挣扎着又挨了几板子。 许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来拉开了许老爷,怪道:“老爷!别打了!孩子们已经知道错了!” 姜姨娘将几个孩子也拉开了些,劝道:“老爷,这家法不比寻常戒尺,打了这么多,他们一定会记得教训的。” 许老爷仍然生气,扔掉了戒尺,指着地上的少年道:“晴风,你原本就不是许家的家奴,也没有卖身契在许府,但是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坏了许府的清誉、带坏了小涵,否则,许府便留你不得,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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