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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昊阳一愣，彭老爷连忙给了他一个眼色，“姜先生这是邀请你去家中做客呢，还不快答应人家。” 彭昊阳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谢谢晴风哥。” 姜晴风同彭老爷聊了一会生意上的事，彭昊阳并不插嘴，只是静静听着。最后彭老爷同姜晴风寒暄了一番，就起身告辞了。 走到门口，姜晴风悄悄拉住彭昊阳，对他小声说：“你告诉你爸爸，我邀请你初八来家里吃饭，到时候我叫芳华也过来。” 彭昊阳眼睛一亮，咧嘴一笑，连忙点点头，“谢谢晴风哥，我一定去。” 姜晴风拍拍他的胳膊，让秘书送他们出去了。 刚送走两个人，紧接着又来了一个人，几乎是跟着秘书一起回来的。 两人走到了楼梯口，秘书才发现这人是跟着他上楼的。 “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 “我找姜晴风总经理。” “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宝华戏院的，特地来给姜老板拜年的。” 秘书狐疑地看了看他，却没有多说，“那你稍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那人却道：“不必了，姜老板认识我的。” 秘书犹豫了下，并没有接话，两个人纠缠着就已经走到了姜晴风办公室的门口。 那人越过秘书，直接推门进来了。 秘书很尴尬，“对不起，总经理，这位先生我没有拦住他……” 姜晴风抬头看了一眼，“没关系，让他进来吧。” 许伊涵躺了一会，就穿上了衣服，悄悄躲在了洗手间听他们讲话，听了一会，也觉得无聊，好不容易听到他们走了，正准备出去，就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姜先生，好久不见了。上次还未来得及谢你，今日听说五洲洋货行开门了，我立刻就带了礼物前来拜访了。” 是郑宇。许伊涵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听得并不太真切，郑宇说话的声音很轻，而姜晴风知道自己在听，所以故意放大了声音。 许伊涵心里疑惑，大过年的，郑宇来干什么？想想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姜晴风知道许伊涵在听着，有些不安，只与他周旋了几句，就找了借口说自己有事要忙，准备打发他走。“郑老板，我商行还有别的事，就不多留了，改日我再去宝华戏院捧场。” 谁知他反而坐得更自在了，“也不必改日，一会我想请您吃个饭，我就在这等，不会打扰您工作的，您有事就先去忙吧。” 姜晴风一愣，心里默默盘算该怎么办。这饭是一定不能和他吃的，但总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正犹豫着，就听到洗手间的门开了，许伊涵从里面走了出来。 姜晴风惊呆了，郑宇听到声音也回过头，就看到许伊涵悠闲自得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穿着笔挺的西裤皮鞋，洁白的衬衫却敞开着好几颗扣子，胸膛若隐若现，他一边走过来，一边扣上衬衫和领口的扣子，脸上还泛着的潮红，然后笑盈盈地站到了姜晴风的身边。 郑宇也惊呆了。这情景太过暧昧，让他不得不多想。而且他进来的时候明明是看着彭老爷和彭少爷出去的，他甚至都不知道何时在洗手间里藏了一个人。 许伊涵淡定自若地对他打招呼，“郑师弟，新年好啊。” 郑宇脸部的表情仿佛都凝固了，“许师兄，你也新年好。你怎么会在……” 许伊涵打断他的话，推推愣住的姜晴风，“晴风，你不是要去查货吗？你先去忙吧，我来招呼郑师弟就行了。” 姜晴风得令，立刻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还不忘担忧地看了一眼，看到的却是许伊涵眼中暗藏的火焰。 大概，有人要遭殃了。 ----
第22章 秀恩爱 秘书上了两杯茶。 郑宇望着许伊涵，许伊涵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然后盯着郑宇的脸看，郑宇被他盯得直发毛，刚要开口问他为何要盯着自己，就听许伊涵开口了。 “郑师弟，新年访客又不需要上台唱戏，有必要这样浓妆艳抹吗？” 郑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脂粉，又看了看许伊涵，他的头发还是半湿的，皮肤泛着水润的光泽，不擦任何脂粉却白皙晶莹，令人不得不自惭形秽。 “自然是比不上许师兄，天生丽质。” 许伊涵笑笑，放下了茶杯，“天生丽质倒是不敢当，只是不上台的时候，我懒得化妆罢了。” 郑宇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洗手间，又看了看许伊涵，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师兄，你和姜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伊涵想了想，诡异一笑：“你猜呢？” 郑宇望着他，仿佛被噎到一般说不出话，他也拿起茶灌了一口，冷笑道：“只怕不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 许伊涵淡定道：“救命恩人是真，不简单也是真。” 郑宇望着他眨眨眼，“果然我猜的没错。许老板不是向来视金钱如粪土吗？怎么如今也做了这卖身的勾当了？” 许伊涵白了他一眼，“在你眼中，除了抢角儿、卖身，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郑宇看他言辞不善，语气也自然不客气了，“许师兄，你如此明目张胆，也不避嫌，就不怕我把你的好事抖落出去，让你名声扫地吗？” 许伊涵耸耸肩，“我有什么可怕的？在戏院，我每个礼拜只唱一场，其他时间都在家里修身养性，又不像别人，哪个有钱人家请堂会，他都要去赚上一笔，这名声在外，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你……”郑宇气得咬牙，自从他初登台受得欢迎后，就开始有人出钱请他去家中唱堂会，这原本是戏子常有的事，只是许伊涵自从出了那事后，便再没有人请。而郑宇也无一例外地，走进了高官富商的家中，大家心知肚明，一旦迈进了那门槛，从此便再无清白的名声。 郑宇咬牙道：“许师兄，我劝你一句，做人还是留有余地比较好。” 许伊涵也毫不示弱：“郑师弟，我也劝你一句，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痴心妄想。” 郑宇忽然提高了声调，“许芳华！你不过也是个戏子，有什么可清高的？就算你找到了一个好靠山，你以为他对你就能有几分真心？不过是把你当成玩物罢了！” 许伊涵轻蔑一笑，“郑师弟，我又没有说你，你何必如此激动？” 郑宇就是看不惯他这个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的性子，“方才我在楼下已经问过洋行的人了，他们说姜先生早在香港就有未婚妻了，他找你也不过是一时寂寞、聊以慰藉罢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梦想这就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免得跌落太惨，晚景凄凉。” 许伊涵也并不动怒，“郑宇，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不过是想寻个好靠山，下半辈子有个依靠罢了。可惜你打错了主意，姜晴风他并非好男色之人，就算你再献殷勤，他也不会动心的。” 郑宇怀疑地看着他，“不好男色？那你又是如何爬上他的床的？” 许伊涵得意一笑，“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只是故交罢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一不小心就露出了脖子上的吻痕，看到他灼热的目光，这才遮盖起来，暧昧一笑，“晴风这个人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善，有谁请他帮忙，他都不忍拒绝，所以难免会有些不知深浅的小贱人围着他转，自以为能凭几分姿色就爬上他的床，真是不自量力。” 郑宇气得站了起来，他这个人，这样嘴上不饶人，又反复无常，实在惹人生气。 许伊涵饮尽了茶，起身唤秘书来送客了。 郑宇气冲冲地走了，姜晴风小心翼翼地回来了。 姜晴风看了看桌上饮尽的茶，走到桌边望着许伊涵。 许伊涵靠在宽敞的转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盯着姜晴风看。 姜晴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才悄悄开口问道：“那个……小涵你还好吧？” 许伊涵摇摇头，轻叹了口气，“你姜老板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多少名媛小生都趋之若鹜，我日日都要担心哪个狐媚子把你勾引了去，哪里还好得了？” 姜晴风一脸无辜，“啊？哪里有狐媚子？” 许伊涵朝门口的方向扬扬下巴，“方才不是走了一个幺？这是被我撞见了，平日里撞不见你的时候，岂不是多了去了？” 姜晴风忙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小涵，我平日在商行除了见生意上合作的伙伴，闲杂人等一律不见的。” 许伊涵歪头看看他，“真的？” 姜晴风重重地点点头。 许伊涵这才笑了一下。 姜晴风也松了口气，拉着他的手亲了亲，嘴角泛起笑容，“小涵，你是不是吃醋了？” 许伊涵瞪了他一眼，抽出手捏住了他的耳朵，“若是让我知道你和哪个小贱人不清不楚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晴风龇牙咧嘴地揉揉自己的耳朵，赶紧抱住了许伊涵的大腿，把脸埋在他腿间撒娇道：“小涵，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的，不管旁人怎么看我，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许伊涵摸摸他的头，“嗯，那你跟我说说，香港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 姜晴风抬起头望着他说：“那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其实根本就没有。我是想着找个机会，带你去一趟香港，见一见我干爹，他性格爽朗，又是个开明的人，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许伊涵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顶，“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大年初四的商行并不忙，除了新年拜访，并没有什么大生意。姜晴风收拾了东西，准备带许伊涵出去吃饭，走出洋行的时候，遇到了秘书惊讶的目光。两人同进同出，旁若无人，整个商行的人都看在眼里，这气氛既暧昧又坦荡，秘书想了想，还是没敢问出口，目送他们上了车。 “宝贝儿，想吃什么？”姜晴风一开口，开车的刘金风忍不住笑了。“宝贝儿”这个称呼实在太过亲昵，他竟然这样自然而然地叫出来，也真是肆无忌惮了。 许伊涵用胳膊碰了碰他，瞪了他一眼，让他收敛点。 姜晴风一脸坦荡，“怕什么？老刘又不是外人了。” 刘金风清了清嗓子，启动了车子。 许伊涵道：“我想吃四川火锅。” 姜晴风想了想，“吃辣对你的嗓子不好。” “戏院休息到正月十五呢，不碍事的。” “可是会碍别的事。” “别的什么事？” 姜晴风靠近他的耳朵悄悄说：“我们的好事。” 许伊涵又羞又怒，在他的大腿上重重锤了两下，两人打打闹闹，就到了饭店。 下了车，许伊涵直径朝饭店进去了，刘金风隔着车窗拉住了姜晴风，姜晴风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说，谁知他神秘兮兮地趴在他耳边说：“晴风少爷，饭店人多眼杂，你和许老板还是克制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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