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没能力反抗就死了。 他看到这就忍不住赞叹:“确实是好刀法,能做到刀无虚招的,江湖上不知还有几人。” “公子武艺高超,想必学刀也不输他。”下属奉承他。 郁文越却笑了一声摆了摆手,“我却是做不到的,我到这,至少要再学三十年。” “杀人者这么厉害么?” “就是这么厉害。” 郁文越叹了口气,“你可知习武除了勤奋,天赋也是要的,若天分不够,就只能靠勤奋了。想必这位一定是习刀有一定年份的老前辈了。” 那下属不通武义,但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想来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是。”郁文越又道:“只是我却不知,这样一位前辈是谁?还需再看看才是。” 下属觉得惊奇:“只凭借一处刀伤便能知晓是谁下的手么?” “各家功法秘籍均有定数,使出来的人必然会带上功法的特点,只要见得多,自然就能认出来。”郁文越拿起夹子,再次观看起伤口来。 下属又问:“若如山庄这般,许多人学一套功法,又该如何认得?” “这你便不知了。”郁文越说:“习武到一定程度的人,必不可能循规蹈矩,都会或多或少有些自己的理解,如此人这般,想来不会是寻常人。” “原来是这样,多谢公子赐教。” “这倒无妨。” 郁文越是个耐心脾气都很好的人,丝毫不带什么公子的高傲劲,下属问他也乐意告知。 “不知公子觉得江湖上谁的刀法还能这么厉害?” “习刀者江湖之上人数不少,厉害的人也不少,能做到这样的人却少之又少。若说高手,西凉滕书、折骨刀梁山鸣、还春刀管昂、清风城的储亦尘刀法都算得上一流,但若说比起这位……”郁文越忆起往事,叹了一口气,“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这几位的大名我也听过,”下属说:“已是江湖有名的高手,尤其是清风城的储亦尘,也算是少年成名。” “是,”郁文越笑了一声,“这几位刀法皆是臻妙无比。” “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比这几位要更厉害?” “你可知有一位也用刀的。” “不知是……?” 郁文越不禁停住了动作。 “明月夜。” “‘二十四桥’明月夜?” “正是。此人成名之早远在他人之上,十三岁便名冠天下。” “那岂不是还是一个孩子。”下属叹息:“十三岁,我还在河里摸鱼呢。” 郁文越失笑出声,又道:“我曾见过明月夜出刀,两次。” 他也叹息一声:“两次,其刀如天上明月,凡人不可与之比肩,亦不敢过多仰视。” “真想见识一番。”下属听后感慨。 “只可惜此人已经死了。”郁文越摇摇头,“十九岁,坠崖而亡。” “也太离奇了些。” “确实,只是其中内幕非当事人不得而知。”郁文越很是崇拜这一位传奇刀客,十分为他的死感觉叹惋。 下属看出来了:“逝者已矣,然江山代有人才出。” “极是。” 郁文越是一个心胸很宽广的人,并不为此时过多的郁闷,又接着研究起了那两道刀口。 “这两道伤痕长约五寸,深度贯穿心肺,可见是以杀人为目的,并无过多纠缠意图。”郁文越在脑中对比了认识的人,“咦”了一声,居然无法对比出一个能造成与这种伤口相对应的刀痕的人来。 但这个刀痕,说不熟悉,又觉得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天,他没能想出来。 “怪哉。”郁文越纳闷。 下属道:“三公子不如回去慢慢想,夜晚本来就寒凉,此处又到处都是冰,若是着凉可就不好了。” 郁文越点点头,拿起旁边的白布盖上了尸体:“你说得对,走罢。” 下属递过帕子给他擦手。 二人刚出冰窖,一旁等候的另一个下属跑了过来:“公子。” “何事?” “守城的来报,今天瞧见了玉河双煞的马,已经进城了。” 他们这几天追踪玉河双煞,已经是要连底裤颜色都知道的了解程度,那匹马由于花色特殊,也作为追踪方向。 但是郁文越刚才才听了玉河双煞已死的消息,也亲眼见了尸体,哪里来的人能骑走玉河双煞的马? 他看向身边的下属。 那下属立马说:“我们找到尸体时见到过一匹马,不过确实不是玉河双煞的马,而是另外一匹断了腿的马。” 那就是有人杀了二人之后,直接骑了玉河双煞的马走了。 郁文越瞬间就想到了那两道刀痕的主人。 他问:“几个人?” “两个。”那个前来禀报的下属答。 郁文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吩咐道:“先注意观察,不要轻举妄动,看见他们动了就立马告诉我。” “是!” 他又吩咐剩下一个下属:“去查查看两个人什么来头。” 剩下一个下属应下,走了。 事情都吩咐完后,郁文越拒绝了下属相送的请求,独自一个人走在回住处的路上。 夜风正好,街上很热闹,今天又恰巧是七夕,当真是良辰美景。 他抬眼见到一湾月。 晶莹,朦胧,月光似秋水倾泻。 慢慢的,有什么东西在月光的浇灌下逐渐苏醒。 他盯着那一轮明月,脑袋里嗡的一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郁文越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他还年幼随父亲一起去护镖时的一个夜晚,好像也是这么一个晚上,他隔着灌木叶子,瞧见了那一刀。 那一眼。 刀气如月,凄神寒骨。 “二十四桥……明月夜。” 他想起来那刀痕在何处见过了。
第008章 二位感情可真好啊 郁文越马不停蹄回到住处,心里激荡无比。 绝对、绝对不可能看错。 那刀痕实在是像当年明月夜的习惯,只是此刀较二十四桥更宽,但相似是确凿无疑的。 若不是明月夜后继有人,亦或者同门出身,要么就是…… ……明月夜没死? 郁文越在心里回想当年的事,当年明月夜的死说是因为坠崖,尸骨无寻,此后也确实没再看见明月夜出没于江湖之中,起初他也不信,只是当时年纪尚小,就算不信也没有什么办法。 但这么多年……马上就是他死的第九年了。 今日郁文越还听说得意楼在悬赏陆绯衣的头,几个门派加起来赏金足足有二十万两黄金,这其中一半都是得意楼出的——再加上附带的那个可任取楼中一物的条件,已是下了血本与决心要杀陆绯衣。 二者之间的矛盾郁文越听说过,当年明月夜死后其实江湖上并没有立马就出消息,而是被得意楼瞒了下来,还是陆绯衣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后,有一次喝了酒直接扛着铁锹跑到人家衣冠冢的地方挖了起来,后来被发现,还打起来了……此后陆绯衣行事也越来越荒唐,有好几次都与得意楼对着干,因此积怨。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得意楼不得不承认明月夜死讯,大家便都知道明月夜死了,还是尸骨无存的死,失去明月夜后的得意楼也没能培养出第二个“明月夜”,自此低调许多。 可以说得意楼的没落确有陆绯衣一半的功劳。 一开始还有许多人与郁文越一样不信明月夜死了,因为死的真的太突然了,这样出色的人物应当死在与其他高手的对决之中,亦或者是孤独而亡,决计不能用“坠崖”这样潦草的结尾收场——可偏偏就是如此。 但是后面真的再也没见过明月夜或者与明月夜很像的人了,于是大家这才不得不慢慢相信曾经的名冠天下的少年刀客是真的死了——毕竟若是没死,怎么会忍得住九年不出世? 月光如水,郁文越坐立难安,恨不得立马一探究竟。 ——遂失眠。 第二天。 陆绯衣啃了一天的包子之后,终于可以在一个凉爽的清晨点一碗汤面了。 他与秋月白对坐,不仅多要了一个鸡蛋,还多要了两个鸡腿,而秋月白不挑什么,能吃就行,只淡淡的坐着,无论陆绯衣怎么闹他他也不理。 陆绯衣出手大方,点了这么些东西直接一锭碎银给了面馆老板,这才让秋月白面里也多了个额外的鸡腿——老板送的。 老板以为他们两个是兄弟,还是感情很好的那种。因为当陆绯衣加了这么多东西之后秋月白只是说了一句无妨,对陆绯衣要给多少钱管都不管。 那可是一两银子!莫说两碗面,就是二十碗也能买。 这让家中无兄弟的面馆老板很是羡慕:“二位感情可真好啊。” 秋月白看了面馆老板一眼,懒得解释,陆绯衣倒是乐了:“你说我们么?” “是啊,难不成你们不是兄弟?” “是,当然是。”陆绯衣更乐了,“这位是我的哥哥,我与我哥哥之间一向是兄弟情深。” 说完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秋月白,甜蜜的唤了一声:“是不是啊哥哥?” 秋月白又抬眼看了面前这个人,无语已经写满脸上。 这个人好像天生好动,一大清早就忍不住闹腾。 陆绯衣仿佛看不见他的表情一般,只是笑吟吟的凑着个脸过来。 看得秋月白几乎想放下筷子给他来一下。 但他还记得陆绯衣就是个贱骨头,不能理,你越是和他闹,他说不定还高兴。 可别让他爽到了。 于是秋月白只是用筷子敲了敲碗:“你还吃不吃?” “别这样嘛。”陆绯衣,“好、哥、哥。“ 好恶心。 怎么有男人能发出这种声音。 秋月白深吸一口气,嘴里的东西几乎都要咽不下去。 他想,若他真的有一个像陆绯衣这样的兄弟,那他一定会在某一个夜里把他丢河里送走,或者直接丢在郊外喂鹰,绝不可能给他长大的机会过来祸害自己。 太恶心了。 老板乐呵呵的说:“兄弟两个不要吵架,如果客官还有事务必叫我。” 陆绯衣笑眯眯:“放心罢,哥哥对我可好了,我们不会吵架的。” 老板离开后,秋月白吃完最后一口。 他像是忍了很久一样把筷子放下。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再多吃一口都要吐了。 偏偏这个死人还要继续凑过来明知故问地道:“怎么了哥哥?” “闭嘴。”秋月白忍无可忍一把将他的脸打开,“别在我眼前晃悠,你算我哪门子的兄弟?” “我们都已经是生死之交,如何不能算?”陆绯衣道:“我们也可以是异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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