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城杀人,还是在这柳城主看重的比赛选拔时期,这妖邪倒是胆子不小。 容庭秋起了好奇心,问他们灵石影像购买位置,也去买了个,看了眼时间,发现是昨天晚上刚发生的命案。 是一位妙龄女子在客栈中被谋杀,妖邪用刀直插心脏,但令人胆寒的是,她的脸被硬生生撕了下来,甚至头发还在,就只有脸被完整撕去,初步猜测是被妖邪剥皮带走。 工作和恋爱,自然是工作优先,容庭秋三下两口吃了个半饱,把再次剩余的早点喂给流浪动物就走。 真的不是他买得太多又浪费食物,是柳城性价比太高了,他甚至只付了在其他城市一半的钱就给了很多,端上来时容庭秋大惊失色询问,摊主却说是庆典期间有送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女子躺在血泊中,一把银色餐刀直直插在她的胸口,脸皮被完整地剥去,骨骼和肉凝固完全,仿佛只要再重新盖上脸皮女人就能恢复生机。旁边床单化妆用具摆得整齐,从女子的身形和四肢活动来看,没有任何挣扎过的动作。 她被剥皮时异常的平静安详。 容庭秋用灵力扫视全局,只发现在梳妆台和女子身体里有妖邪气息残留,猜想可能是妖邪用药物或术法把女子迷昏再进行剥皮,剥完后装作是人为的便将银刀插入女子胸膛。 容庭秋几乎是把一条完整清晰的犯罪链条理清了,剩下的就是证据和动机。 柳城太大,而且还有比赛举办,无疑是加大了难度,容庭秋估摸着要去见见柳城主,让他给些人打下手,想必他那么在乎这个比赛,肯定不想节外生枝。 想见柳城主,当然是先找那位“重先生”。 容庭秋当即打开传音石联系王瑜,这倒是巧得很,王瑜有个朋友刚好下午就能轮到,因和王瑜有些交情就赠予他了。 容庭秋也离王瑜不远,于是晃晃悠悠和王瑜碰上面就一同走到重府。他刚到就到了他们,容庭秋身为下神官自然面见过不少大人物,没什么心理负担,只再度整理了下仪容就迈进大门。 令容庭秋没想到的是,重先生很年轻,一袭青色竹纹长衫,长相温和淡雅,姿态恭敬谦卑,恍若从画里走出来一般,听闻容庭秋的请求后,他一开口就把这刚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打破了。 “哦?你想见柳城主?”他言语轻佻讽刺,却依然面上和善,“柳城主日理万机,哪来得闲见你?” “我有大事告知他,”容庭秋对重先生的好感顿时全失,但毕竟有求于人,他还是笑脸对他,“这件事关乎于比赛能否顺利进行,我需要和柳城主商讨,能否行个方便?” “第一,柳城主行踪成谜还是给我发金锭的人,我作为下属找不到他很正常,”重先生漫不经心道,“第二,我没有义务帮助你,你口中那事能不能惊扰到比赛还另说。” “而这第三嘛,”重先生温和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比亮出刀子还惊心,“一个妖邪罢了,想必您肯定能把它完美解决,不然可对不起下神官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您说对吗?” 容庭秋瞳孔一缩,猛地转头看向王瑜,却看见王瑜一脸认真地神游着,仿佛智障者一样,容庭秋紧蹙起眉,回头看向他。 “嗨呀,我知道容下神官便衣密探,早把其他人隔绝在外了,”重先生笑眯眯望着他,“不过待会可就不一定咯。” 王瑜知不知道倒也没多大影响,就是后续若是被传来传去,肯定会对他的行动造成阻碍。 毕竟听闻有妖邪是一回事,但确认下神官在城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城中确有妖邪,百姓人心惶惶,这赛事多少会受些动荡,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容庭秋冷下声来:“你的目的。” “别那么激动嘛,我都如此体贴了,你应该感激才是,”重先生见他依然冷眼相对,叹了口气慢声道,“实话告诉你吧,夏止是我多年好友,见他最近心神不宁,问了人才知是与你有关。” 心上人的名字从别人嘴里提出来莫名还有些惊讶,令他更意外的还是夏止还因为他心神不宁? 见容庭秋怔了怔,重无忧扶着下巴轻笑了声:“因此我特地调查了你,查到了你的滥情史,可把我担心坏了。” “我与夏止快八年的交情,可见不得自家白菜被猪拱了,”重先生着重说了“自家”二字,歪头温柔说道,“我希望你远离夏止。” 容庭秋没搭话,垂头沉吟状似考虑,实则暗暗想着解决办法,要么得罪柳城二把手,要么放弃心上人,真是给他出了个好题。 而重先生还在他面前谆谆教诲,仿佛当他是误入歧途的少年,劝他回头是岸:“您看初赛才刚结束,美人众多又各有特色,这场合最适合您这类人不是吗,夏止只是被柳城主那一通花言巧语迷惑了,他的心愿我自然会帮他完成,之后也不会参加这针老子花魁赛。” “您也一样,也不用再纠结于这些情情爱爱,”重先生声音很低很温和,“专心做个片叶不沾身的翩翩公子不好吗?” 容庭秋双目失神,听到重先生的反问差点就要跟着点头,忽然他身上两片柳叶穿透衣衫散发冷气,好似把他皮肤冻结冰了一般生疼,容庭秋瞬间惊醒,暗自握了握剑柄。 木偶术,是催眠术的加强版,催术者通过肢体语言、媒介或灵力让受术者在清醒状态下陷入“昏厥”,从而进行控制。容庭秋垂头瞥了眼周围的装饰,找到了起码五六个香薰,看来这就是媒介。 大意了,容庭秋暗自气恼,没想到那么久没和人周旋就忘了他们心眼子比毛孔还多的事实,但这术法也极其耗费心神,他有些怀疑重先生真把夏止当“竹马”吗?看来后续也得调查调查这位重先生。 柳叶好似感觉到他的清醒,不再散发冷气,重先生似有所感,瞄了眼柳叶的位置,眼底晦涩不明,见他抬头又换成温润无害的笑容,洗耳恭听的模样。 “抱歉,”容庭秋只留下一句,既然撕破脸也不装了,“告辞。” 得罪就得罪吧,美人和案子,他就不信不能兼得了! 王瑜刚还看见两人愉快聊天,下一秒容庭秋就满身寒气转头就走,他只得一头雾水跟了上去。 “哼?”重先生讶异地挑了下眉,见两人走远后让小厮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就听见从围栏后走出来的脚步声,也不看来人,笑着问:“怎么了?” 来人一袭白衣,面容姣好眉眼冷淡,恍若雪山一般难以接近。他听见问话眉头一拧,沉声质问道:“为什么对他用木偶术?!” “我的好少主,我什么心思您还不知道吗?”重无忧起身引他入座,柔声道,“我们试探他只为一个结论,结论就是他为了你放弃唾手可得的消息来源,还要得罪我和柳城主,多忠贞的感情。” “你别弯弯绕绕的,”夏止虽然这么说却耳朵泛红,“不用木偶术不也能得到答案?现在被他发现了,之后还怎么接近他?” “你也知道他在追你,推开比接近还难呢,况且用木偶术才能更快得到准确回答,难不成你这么不相信他?” 夏止眼神闪躲,心虚溢于言表,重无忧也不戳破他作弊的手段,顺着他的话下去:“不过也是,一直推开万一把人吓跑也难办。这样,你去帮他个忙,这样也能让他发现你的魅力。” 夏止思索一阵,欣然同意。 ---- 满身寒气(物理)
第9章 09城主 “这是怎么了?”王瑜刚靠近开口,就被容庭秋周身的冷气冻得鸡皮疙瘩起来,立刻远了一尺,以为是容庭秋没问着话气极了,也不着碍眼,飞速编了个借口跑了。 容庭秋还愣神想着,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一个人走了一大段路,他看着嘈杂的人群,忽然间有些茫然,不知自己刚刚的做法是对是错。 他可许久没有感情用事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栽在这小小柳城中。 要不要远离他一段时间,好调整下心态? “容庭秋。”忽然听见有人喊他,回头看发现是夏止,他一袭白衣显得优雅清冷,不知是不是因为许久未见,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初次见面的时刻,不同的场景却是同样的心动,心跳快得好像要蹦出来跳到对面人手上一样。 明明夏止什么都没做,他却已经开始方寸大乱。 还远离呢,就这情况恐怕他离开十步以外都难以忍受。 容庭秋暗自苦笑一声,看着夏止缓步走近,见他漂亮的面庞上满是担忧:“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容庭秋一惊,都想拿出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很明显吗?他现在表情控制能力那么差了? “是有点烦心,”既然被发现了,容庭秋也不藏着掖着,眉眼低垂,琥珀似的瞳孔泛着涟漪,跟个大型犬对着主人撒娇一般,委屈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断了,又要从头再来。” 借着卖惨,容庭秋悄悄靠近夏止,近到甚至能嗅到对方的呼吸,夏止却依然无知无觉,拧眉思索着。 他想贴近他,向他诉苦,让他整个眸子里全是他的身影,容庭秋慢慢贴近,刚想再委屈几句,就见面前人猛地抬头,拉住他的袖子就往外面跑:“你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容庭秋不明所以但依然跟了上去。 周围有些认出夏止的人,都有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神态,见他拉着个陌生男人,脸上都有些好奇。 容庭秋轻咳了一声,反手悬空挂着,虽然这个姿势有点累,但因为衣袍宽大,从别人看来他们就像牵着手一样。 夏止忽地回头,容庭秋以为是被发现了,赶忙想抽手出来,却没抽出来,刚想狡辩两句,就听见夏止问道:“你想吃什么?” “呃,都可以。” 然后夏止带他走进合伙饭店,又点了一大桌菜。 这饭店菜少价高,就只靠个白王曾来吃过的事当招牌,不值当得很,不过…… “这顿饭你没有理由请了吧?”容庭秋见他点完菜了,草草过了一遍菜单,挥手告知没有要点了的,笑着看向夏止。 “我有个朋友要来,可以吗?”夏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直看着容庭秋问道。 容庭秋一愣,虽然有种约会被打扰的感觉,但依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和夏止朋友搞好关系乃其二重要之事,不过这人不会是…… “是重先生吗?”容庭秋僵着脸问。 他刚和重先生撕破脸,再在一起吃饭他绝对会积食。 “重无忧?”夏止摇摇头,疑问道,“你知道他?” “柳城主二把手嘛,当然认识。” 原来全名叫重无忧,容庭秋放下心来,抿了口酒。 但事实证明他放心得太早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容庭秋,”夏止用容庭秋之前从未见过的明媚笑容道,“这位是柳城城主,柳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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