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何箫回话,乔月夜又打断了他:“你要知道,这背后都有谁的手笔,可得小心说话。” 何箫自然是不怕的,颇为大义凛然:“既然阿郁知道我此番进言会有危险,是否应该给我一些好处?” 乔月夜一挑眉:“宫内宝物成千上万,你尽管挑便是。” “是吗?”何箫坏笑起来,“那我要高贵婕宫里那批,从西域进贡来的奇珍异宝。” “你!”乔月夜瞪大双眸,不敢相信,“疯了吗?” “怎么?”何箫瞬间变了脸,“阿郁不愿意?你更喜欢高贵婕?” “这与我喜欢谁有何干系?” “那阿郁同我圆房吧,同我圆房,我就告诉你。”何箫又一次凑近了小皇帝,鼻尖全是他微微的呼吸。 乔月夜被气狠了,合着这人是来逗他玩的! 他一把推开何箫,蹭得起身:“不愿意说就滚出去,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眼见真把人惹生气了,何箫也不敢再放肆,又好言好语地把人给劝回来。 “我说着玩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爱满嘴胡说,阿郁不生气了啊,我告诉你就是了。” 乔月夜被这哄人的语气惊住,愣了半天还是坐了回去:“你若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朕便赐你死罪。” 何箫撇了撇嘴,嘟囔一句好凶。 最后何箫只给乔月夜写了八个字:人为财死,击其痛处。
第14章 宫女之死 再次上朝,本身摄政王以为派六皇子去已经势在必得,昨日他又找了好几个文官商量对策。 今日必定在朝堂之上给皇帝试压,他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可是乔月夜竟然从头至尾再没提及水患的事,问了些不大不小的国都事宜,就要退朝。 摄政王看情况不对,连忙扭头看向昨日出主意的官员。 那个官员也收到摄政王的讯号,立马站出来:“皇上,水患之事,可有解法?不如……” “哦,水患啊。”乔月夜撑着脑袋,一脸无辜样,“水患朕已经解决好了呀,爱卿此话怎讲?” “解……解决好了?” 这不仅让摄政王懵了,甚至连相国都呆住了。 看群臣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乔月夜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平时对他咄咄逼人,现在没办法了吧。 “众位爱卿,这银子朕也拨了,这治水的人朕也派了,能做的,朕都做了,如今国库亏空,朕也拿不出多余的钱财来赈灾,此事,也就到此为止吧,各位爱卿还有异议吗?无事便退下吧。” 这一番惊为天人的论调属实把各位官员吓得不轻,有脑子发蒙觉得自己没睡醒的;有眉头紧皱极其不认可的。 最有意思的当属摄政王,比死了七天没埋的怨气还要大,那直勾勾的眼神,估计恨不得冲上来杀了乔月夜解愤呢。 乔月夜恍若未闻,作势就要下朝,把一众朝臣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个收到摄政王指使的人此刻也不敢多耽误,急忙又磕了两个响头:“皇上请三思啊!水患不除,家国难安。” 说的可真好听。 乔月夜停下了刚要起身的动作,稳稳坐回了龙椅上:“爱卿竟然如此为国思量,朕心甚慰,既如此,那便封爱卿为朝廷特派使,前往灾情严重的地方协助地方官员赈灾。” “臣……”那个人吓得连连磕头,“臣恐难当大任。” “爱卿此言差矣,满朝文武,唯你敢进言,实乃国之栋梁,前前后后朕派去的赈灾银两应该够用,爱卿即刻动身吧。” 说完,也不给其他大臣反驳的机会,乔月夜直接让小孟子喊了退朝。 搬起石头砸自己椒汤的脚也不过如此。 走出长安殿,乔月夜心情舒畅,很久没有体会过这般把人噎住的快乐,还得多亏了何箫的办法。 地方贪腐赈灾银的问题自古就有,天高皇帝远,管理起来属实困难。 但不懂得适可而止,一直盯着国库里的银子就是贪心过度了。 既然他们想贪,那乔月夜就让他们贪无可贪,人的利益一旦受到威胁,必然自乱阵脚,此时抓住一个人开刀,杀鸡儆猴,其他人也就不敢再造次了。 以前是乔月夜顾忌百姓,不敢轻易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经昨日何箫的点拨,他才幡然醒悟,一味忍让只会让这群人变本加厉,更不利于国家长久发展。 今日一试,果不其然,抓住一个人惩罚一通,再有心思也只得好好收敛收敛。 “皇后还算做了件对的事。”乔月夜笑着跟小孟子讲话,眉眼间都是掩不住的少年气息飞扬。 小孟子对于何箫这个人还是保持了十二分警惕:“皇上,当心是他们联合起来获取您的信任,一个在朝堂唱红脸,一个在后宫唱黑脸呢!” “我能分不出来吗?”乔月夜挥了挥衣袖,“去阿姐那。” 高佳自从被何箫气了一通,一直称病不肯见人,实则是在院子里练枪法。 她的枪棍使得特别好,放在满是男人的军营,都能占据一席之地,只是现在她进宫了,也就不好经常用着这些武器。 乔月夜站在门口看了好久,也没有让人通传出来迎接,他一直都知道,阿姐向往的绝非这深宫。 是他对不起阿姐。 高佳怎么可能没发现乔月夜呢?习武之人的五感天生敏锐,这么大个人站在那里恍若无知,才是愧对自己这一身本领。 一套棍法舞完,高佳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仔细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小四,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看阿姐玩得尽兴,没敢打扰。” 高佳整理了一下衣服,叫人把院内的石桌规整了出来:“父亲给我送了点茶叶,你也来尝尝吧。” 乔月夜其实不爱喝茶,茶叶虽然清香,却总能让人格外精神,夜晚不好入眠,他喝茶的大部分时间都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免得脑子混沌时做出决定。 但他也没拒绝,从小他就没学会拒绝,直到现在当上了皇帝,依然不会狠下心来拒绝身边亲近的人。 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回曾经缺失的一角。 “小四,昨日皇后来找我,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乔月夜倒是没想到高佳会向他告状,好笑地回复:“阿姐,皇后这人本身是男子,又处在不知底细的阵营,若是你与他相处不来,我免你向皇后请安的礼就是了,我也会告诫他,让他不要来打扰你。” “小四,你没听懂。”高佳喝了一口茶,涩涩的味道,满口回甘,倒也算不可多得的好茶,“我是说你呢?” “我?阿姐我怎么了吗?” 看样子乔月夜是打算把装傻充愣进行到底。 高佳不得不开门见山:“我听说了,今日你在朝堂上和摄政王一派呛声,好不风光,这是皇后出的主意?” “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这么做?与自己的父亲作对,来帮你吗?” 乔月夜没说话了,其实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不确定何箫到底是哪一边,亦或者两边都不是,只想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两方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 “小四,他让你在朝堂上那样和大臣呛声,会让你失去的,言官一人一口唾沫,堆积起来的可是皇根不稳,山河动荡啊。”高佳叹口气,“他明显是在跟摄政王里应外合,莫要被表象迷了眼睛。” 她不怪乔月夜,毕竟上位才不足一年,能有如此成就已然不易,更何况是跟摄政王这种老狐狸较劲。 只是最近乔月夜的警惕心似乎越来越放松,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乔月夜认真思考了一下高佳所说的可能性,但今早朝堂上摄政王表情里的震惊不似有假,人善于伪装,真能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地步吗? “阿姐教训的是,我回去之后会再仔细探查的。” 看他听劝,高佳的语气也和缓了下来:“你放心,后宫的事有我给你盯着的,你且放手去做,不用有后顾之忧。” 高佳的存在确实让他在后宫里省了不少心,皇后的权利交给了高佳,削去了摄政王掣肘后宫的力量,不至于让后院起火。 “阿姐费心了。” “知道我费心就给我好好活着,早点解决摄政王早点放我走,这个深宫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乔月夜笑起来,仿佛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追着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都能跑半晌,满宫的人都在笑话他,可他仍旧坚定地追着风筝而去。 那时候高佳就隐隐觉得,乔月夜不是池中之物,他追求的是更为高远辽阔的长空。 在翊宁殿坐了半晌,陪着高佳用完午膳,乔月夜才缓步走回勤政殿,打算处理剩下的政务。 路过御花园,瞥见何箫身边的宫女正站在那处,焦急等待的模样,不知道在干什么。 乔月夜停了下来,小孟子立刻领会,大声呵斥:“什么人在那?见到皇上还不过来请安!” 那边的宫女被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跑过来跪下:“皇上恕罪,奴婢眼拙,未能及时瞧见圣驾,实在罪该万死。” 乔月夜遥遥望了刚刚宫女站着的位置,并没有什么不同,能看到的天空只是这一小片罢了。 “你在此处做什么?现在皇后应该在歇息,你不在旁伺候着,跑到这边来是想做什么?” 一个贴身宫女,就算是皇后身边有宗虎,也不应该在主子休息时跑到御花园来散步休息。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有人派她到这边来,等什么人或者消息,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皇后。 宫女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说话磕磕巴巴的让人听不清楚。 小孟子有些不耐烦,声音放大了些:“好好说话,紧张什么?你在做什么如实交代,不要想着编谎话。” 宫女最后只说是当差累了趁着皇后休息想出来散散步,由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是好放了她回去。 “当差犯懒,下个月的月银也免了吧。”乔月夜盯着那个宫女,似乎要将人盯出一个窟窿。 加上从前罚皇后宫里那些,这个我小宫女竟然有一年多拿不到月银,从皇后宫里扣下的银子,都够一些低位嫔妃一年的俸禄了,也算是别样的节约。 想到这,乔月夜面色都柔和了不少,碍于面子又不能直接笑出声,忍得实在辛苦,脸上带着丝丝红晕,看起来格外俊朗。 小孟子无意间瞥了一眼,竟然跟着脸都红了,又赶紧低下头,不再看了。 晚上乔月夜照例又去了凤坤宫,今日何箫午睡时间太久,他到的时候竟然才起身不久,脸上还是十分倦怠的样子。 乔月夜心里有些嫌弃,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羡慕,但没表现出来,只是皱皱眉:“怎么起得这样晚?” 何箫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我也不知道,感觉今天刚躺下就睡死了,差点醒不过来呢。”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8 首页 上一页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