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商量好,那股血腥气明显更重了,有人在靠近。 狄青示意祝安带着贺景泠他们离远些,他拿出背在身后的钢刀悄声靠近马车,待临近时用刀尖小心挑开车帘,一条带着倒刺的赤色长鞭从里面劈了出来,直接绞上狄青的刀身,狄青迅速后退,手上发力牵出了躲在马车里的人。 竟然是个姑娘,身上的红色长裙已经破烂不堪,尽管一身狼狈也盖不住那绝世美貌。 狄青手上微松,顷刻间咬死了的长鞭就脱了力,下一瞬间狄青飞快闪身至红衣女子面前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手中,那女子反应也是极快迅速收势格挡。 狄青一击不中回身一脚将地上的钢刀挑起,匕首顺势甩出,直擦着女子的脸飞过。 看得出来这女子身手不错,招式凌厉狠辣,贺景泠暗暗猜测此人来历,他倒不担心狄青打不过,只是此时在官道上闹出动静来又是一场麻烦。 眼见那女子渐渐不敌,她在和狄青纠缠的空隙瞥了眼贺景泠他们这边,一看就知道主子是贺景泠,又见他身边都是小孩,长鞭一甩直接朝贺景泠面门劈来,与此同时她的胳膊被狄青砍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飞来的长鞭末端被祝安直接上手抓住,他力道极大奋力一拉。 那女子不曾想一个小孩有这个力气,她被带着飞身往贺景泠面前来,忍着巨痛想拼死一搏,却没注意到远空极速飞来一支箭矢以破空之势插.入她的心口,力道之大将人直接震飞出去两丈之远。 直至她躺在地上,那箭尾还在不停颤动。 贺景泠惊讶之余迅速回头,只见几百米之外一行黑甲打扮的骑卫整齐有序的列为两队,为首之人身材高大,手中握一柄黑色巨弓,神情冷冽倨傲中又带着几分心思难测的阴冷平静,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偏生因那点邪气弄的生人勿近。 他轻夹马腹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等到了贺景泠他们前方几步之遥,抬手召出身后出来两人上前去提那女子尸体,他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贺景泠,末了掏出一块玄色令牌: “羽林卫办事,不想死就闭嘴。” 贺景泠一手还撑着伞,另一只手立刻带着几人退到一侧,躬身道:”林指挥使慢走。” 林野目光如刀,意味深长地扫了贺景泠一眼,调转马头无声疾驰而去,一队人马转眼间就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羽林卫?”小沙弥到底年纪小,有些兴奋崇拜的看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方向。 “公子怎么知道他是谁?”祝安问。 贺景泠好心为他解释道:“那是羽林卫指挥使林野,我不认识他,我只是认得他那把弓,传闻此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还有……”贺景泠再了解不过祝安的心思,方才他定是见了那一箭动了比试之心,故意卖关子。 见他不说,祝安和小沙弥两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贺景泠,贺景泠的余光从地上的血迹略过,他道:“这位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杀神,传闻他……” 贺景泠低声说完,他们两都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贺景泠哈哈笑着往马车上走,走了两步脚下似踩上了什么东西,他移开脚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了看,一双分外好看的眼睛顿时浮现出笑意。 往回走的路上他们才知道小沙弥名叫空释,负责寺庙中的采买,至于为什么是他这么个小孩儿负责,那是因为他们寺中都是老弱病残。 回到城中是雪更大了,漫天飞雪下道路上已经看不到移动的人影,家家紧闭门户与世隔绝。 “城中的店铺都关门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去我府上住一宿明日买了针线再回去吧。”马车路过空释平日里买东西的铺子,街上几乎没有开着的店铺。 “不行,我不回去主持他们会担心的。” “那你不是白来一趟。” “不能让主持他们担心,主持他们身体不好。”空释说着,起身对他们行礼,“多谢施主好意,既然已经到了空释就告辞了。” 祝安自告奋勇说:“前阵子还封过城,他明天走说不定就出不了城了,公子要不我带他去别的铺子看看,买到了我送他回去吧。” “那你们小心些,去仙客来找辆马车。” 回到何府时天已经黑尽,贺景泠在外面露了一天,回来就被沈木溪灌了两大碗药。 “去了又没进去,也不知道跑一趟干什么,闲着无聊吗?”沈木溪忍不住吐槽,“芳华寺虽然人不多,但有何大哥打点着你担心什么。”她塞了颗药给贺景泠。 “吃了。” 贺景泠马上就吃了,还给她看自己空了的手证明自己没扔。 沈木溪翻了个白眼把企图爬到贺景泠身上去的阿呆抓过来:“他现在要休息了跟姐姐出去玩。” 贺景泠嘴角抽了抽,他表示自己现在虽然有点累但并不想睡。 正说笑着,突然房梁上一阵响动,接着就是狄青拔刀的声音。 “是我我我。”来人举起双手投降的,“狄青是我。” 贺景泠和沈木溪对视了一眼,沈木溪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屋子里,也不打算走了。 卢飞心有余悸地跑进来,拍了拍胸脯:“贺公子,你家狄青太凶了,每次都要拖着他那把吓人的刀,什么时候我被削了脑袋怎么办?到时候你可要多给我家人一些阵亡抚恤金。” 沈木溪听了又翻了个白眼,凶巴巴地问:“你来干什么?” 卢飞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我们殿下让我给公子送点吃的。” “呵,这么大的府邸还找不到吃的要你大老远来送,是你有病还是他李长泽脑子进水了?” 卢飞只当没听到也不理她,依旧笑嘻嘻说:“公子您尝尝,里面用鹿皮做的防寒布裹着,东西不会冷。” 贺景泠知道里面是什么,没有接:“他倒是往贺府跑得勤。” 卢飞把东西放在桌上,摸了摸鼻子,感觉沈木溪的目光实在不太友善:“贺公子快别说了,我们殿下他平时在外面装的挺像个人的,可能是憋久了私底下可劲儿了逮着我们折腾,你说天这么冷他让我来送什么吃的,万一我被冻死在外面怎么办?他也不替我想想,贺公子您快看看这里面是不是真的只有吃的,还是有什么我们看不懂的暗语啊。” 他巴巴拉拉说着突然一个袋子又快又准的抛到他的怀中,卢飞掂量掂量,份量不轻。 “拿着东西走吧。”贺景泠懒懒道。 “好嘞。”卢飞十分上道,拿到了东西立刻就闪身走人,还很贴心的把食盒推到贺景泠面前来了几分。 “小祝安呢?怎么没看见他?”沈木溪这才想起来贺景泠回来后至始至终没看见祝安。 “我让他送一个人回家。” “这次你就放心他一个人去了,平时要去扶风楼都不带他。”沈木溪打趣道。 “他武功高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带他去扶风楼是怕他被吓到,毕竟他还小。”
第16章 王妃 齐王府。 “千真万确,我府中的管家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王爷这口恶气咱们可一定要出啊,那李叔同算什么东西,仗皇上的宠爱整天装巧卖乖,这次要不是我亲眼看见那些暴民最后和紫阳那女人接头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南宫玮添油加醋地把自己从下人那儿听来的消息告诉李怀安,其实他不过是跟着那几人看着他们在城外善庄周围消失。 李怀安气得直接把桌上的茶碗扔了出去:“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算计我,他是什么身份,仗着父皇的宠爱在我面前蹦哒,和他母妃一样的货色,最爱背地里做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南宫玮说:“王爷莫气,那晋王如此行事咱们肯定要给他好看,只是现在皇上还有几分看中他们母子,要想彻底除掉晋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那群刁民胆敢在王爷的大喜之日捣乱,我们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啊。” “你有什么好办法?”李怀安冷声道。 “自然是给王爷出出气。”南宫玮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怀安脸色稍微好看了点,身体往后一靠:“做得好重重有赏。”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王爷,我可以进来吗?” 李怀安脸色一缓,清了清嗓子语气明显变好:“进来吧。” 卓小宛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明艳的长相分外动人。对着李怀安盈盈一拜,腰若约素,一举一动风情万种:“王爷,奴家给王爷亲手做了些点心,王爷尝尝。” 南宫玮默默咽了咽口水,十分有眼色的退下了。 “好啊。”李怀安抬了抬下巴示意卓小宛上前来。卓小宛温温柔柔地走上前给他布菜,刚打开食盒整个人就被李怀安圈住抱在腿上,卓小宛娇呼一声:“王爷。” 李怀安看着眼前温温柔柔的美人儿,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王妃谁成想是个木头,就算长了张可人的脸又有什么用,整天拉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亲爹了呢。 想到这里还是觉得眼前的美人儿讨喜:“小宛,让你改名换姓跟本王进府是委屈你了,你放心,等以后本王继承大统,一定封你做贵妃。” 卓小宛轻轻柔柔地拍了他一下:“王爷,现在是白日。”她柔弱无骨的手欲拒还迎的挡在两人之间,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看得李怀安眼神一暗。 隔着假山,赫舒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晃动。 难道是有人偷情?赫舒心想,要不她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她自作主张嫁给齐王为妃,祁熙被气的半死,她此刻正心中烦闷,没兴趣去撞破这些事。 她转身就要离开,迈出一步为料到踩到埋在雪里的树枝,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谁?谁在那里?”红衣女子一身娇喝,赫舒便听出来了她是谁。 她一身湖色长裙,外面随便披了件斗篷,因为不喜欢有人跟着,身边的人都被她打发了,好在夜色中她这身衣服不容易被人发现。 她隐藏身形躲在树后,没听见前面有什么动静,正想往回走,刚退后一步转过身来,就看见树影憧憧下一个红色的身影。 “王妃姐姐怎么穿着这样单薄就出来了,”卓小宛笑盈盈问道。 赫舒静静看了她,表情有些冷:“何姨娘大半夜不睡觉,来关心本妃穿得多少?” 卓小宛毫不在意她的语气,走上前亲切地挽着赫舒的手:“王妃姐姐,雪天路滑,妹妹送你回去吧。” 赫舒抽出自己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不用了,我什么都没看见,珍月阁和景阳台不在一个方向,何姨娘还是快些回去吧。” 说完,人已经大步离去。 * 东宫。 “病了?”李长泽道,“病的可真是时候。” 卢飞道:“殿下,您先想想这次祭礼的事吧,眼下皇上病了,肯定是要找一位皇子代替他行祭礼的,您是太子,这代天子行祭的事理所应当是落在咱们东宫头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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