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不太高兴。 这四皇子怎么还在阴阳人呢。 她宴哥哥是不爱说话,却也不是因着惜字如金。从前在深山里,除了她会去,日常都是只有一位秦大供奉陪着,也没什么跟人说话的机会。 这能怪她宴哥哥不爱说话吗? 往轻里说,这四皇子是调侃一句。往重里说,这不就是在阴阳她宴哥哥吗? 杏杏想,难怪这四皇子能跟于明珠混到一起去,都是她不喜欢的。 这宴上,五皇子危时齐心中有事,对危时步态度冷淡,不怎么说话,危时宴也是不爱说话的性子,若非有危时羽这个负责活跃气氛的三皇子在,这宴上怕是要冷场。 危时羽一边努力活跃气氛一边心想,他还说一会儿出去给他四弟带礼物,他怎么觉得,他四弟得给他送礼才是? 不过,危时宴虽说不怎么说话,但若是旁人问他话,他还是会回的。旁人给他敬酒,他也会悉数全收,很给对方面子的全喝了。 虽说他们用的是绵柔的果子酒,不然就这喝法,也怪让人担心的。 不过,这果子酒劲头再小,喝多了后还是会有些上头。 危时步就有些微醺了,脸上红红的一片,吐字也略有些不清,还在那举着酒杯要敬危时宴:“……二,二皇兄!你这回来,也,也有些时日了。又是,又是咱们兄弟中头一个封王的,是不是,是不是也得干些什么事业出来?” 这话说的多少就有些越界了。 危时宴都封王了,还要他做什么事业? 怎么,把太子搞下去,自己上位? 危时步还在那大着舌头,带着醉意的大言不惭:“……咱们,咱们都是兄弟。二皇兄要是有,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只管开口!别跟弟,弟客气!” 说着,危时步仰头,把酒盅里的果子酒一饮而尽。 五皇子危时齐听得直冷笑。 又是这一套! 当时他就是真信了,他这好四哥,母妃位份不高,也没有夺嫡心思,所以会一门心思的帮他争那个位子。 结果呢,结果他后面因着这好四哥的缘故,连累的他母妃从高高在上的四妃之位,沦落为嫔的时候,他就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一下子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不少。 尤其是后头,他跳出去那愚蠢的“兄弟情”,冷眼看他四哥所作所为的时候,危时齐发现,自己还自诩聪明,其实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子。 他四哥这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上蹿下跳的干了那么多事,又是结交各府权贵,又是求父皇给他跟当时的信国公府大小姐赐婚,这样那样的,最终得利的,还不是只有他这好四哥?! 可笑他从前以为他们兄弟情深,他四哥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呢! 五皇子危时齐垂下眼,掩住眼眸里的阴戾,不声不响的把自己面前酒盅里的果子酒,一饮而尽。 “我,我也敬琮王殿下一杯……”岱月郡主声音又细又轻的响起,众人下意识看向她。 岱月郡主脸上依旧是红扑扑的,似是鼓起勇气,举着酒盅起了身:“……琮王殿下,我听了你的事,很是感动,我……我敬你一杯。” 说着,岱月郡主也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显然太紧张了,喝的又有些急,一下子呛到了,原本就红的小脸涨得更红,以帕掩嘴咳了起来。 坐在岱月郡主身边的于明珠很是体贴的帮岱月郡主拍着背。 直到岱月郡主眼中含着咳出来的泪,脸都红透了,摆了摆手,有些窘迫的说自己没事了。 “岱月妹妹,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危时步大着舌头,哈哈一笑,“不知道的,还,还以为,你被二皇兄吓到了呢!” 岱月郡主脸像是熟了的虾子一样。 于明珠轻轻的拍了下岱月郡主的手,笑吟吟的也端起酒盅来,敬了危时宴一杯:“琮王殿下,我也来敬您一杯。” 她这话说的极温柔。 危时步虽说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却也下意识以为是于明珠在为岱月郡主解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然而几乎是来者不拒的危时宴,在于明珠把酒盅里的果子酒一饮而尽后,却没有动。 于明珠愣忡了下。 危时宴冷漠道:“我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于明珠便又换上善解人意的笑:“是我想的不周到了。琮王殿下可是累了?” 她又看向危时步,“四殿下,要不您派人送琮王殿下先去休息一会儿?” 危时步还没说什么,危时宴却已经冷漠的开口拒绝:“不必。” 危时宴虽说人是冷漠的,但他待于明珠,好像格外冷漠。 于明珠一瞬间脑子都白了下。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位琮王殿下了! 分明,分明刚才这位朝中炙手可热的琮王殿下还盯着她了会儿! 怎么这会儿就是这个态度了? 于明珠眼神下意识移到不远处的杏杏身上。 ……她方才低声跟琮王说过几句什么,难道,难道是她,在琮王面前说了她的坏话?! 于明珠白着脸站在那儿,危时步倒是也没想太多,他觉得他这二皇兄就是这样的性子,没什么奇怪的。 他大着舌头起身拍了拍于明珠的肩膀:“好了,明,明珠,别傻站着了,你,你也别光敬我二皇兄,还有我三皇兄,五皇弟呢!”
第788章 也是她名下的 于明珠身子微微发颤。 这危时步,把她当什么人了?! 本能的,于明珠不想在这生得跟仙人似的琮王面前失仪。 她有些僵硬的站在那儿没动。 危时步今儿让于明珠过来,是来给他长脸的。 结果于明珠这般无用,叫她敬个酒,她都办不好!别说长脸了,简直丢脸! 危时步脸色有些难看。 最后还是危时羽出面给解了围,危时羽打了个哈哈:“……我看四弟是喝醉了,要不今儿就到这。四弟五弟你们先休息。” 说着,危时羽不容拒绝的拍了几下危时步的后背,又微微拔高了声音,嘱咐危时步这处宫室的宫女:“……带你们四殿下下去休息。好生照顾着,别出什么差错,明白了吗?” “是,三殿下。” 危时步踉跄着跟着宫女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醉醺醺的嘱咐危时羽:“三皇兄!……我,我未婚妻,还、还有岱月郡主,劳烦,劳烦你送她们回去……” 还没等危时羽答应,危时步又扬高了声音,醉醺醺的拂开宫女去搀扶的手,高声喊着:“阿齐!阿齐!来扶我——” 原本还坐着的五皇子危时齐倏地起了身,皮笑肉不笑的催:“我看四皇兄是真醉了。” 他不耐的催促宫女:“还不赶紧把四皇兄搀去房中休息?!四皇兄若是磕着了碰着了,我拿你们是问!” 危时齐说的疾言厉色,宫女们不敢再墨迹,一左一右赶紧搀扶着危时步去屋子里休息。 危时步饶是再不情愿,也没了法子,只能踉跄着被搀扶离开。 危时齐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危时宴危时羽:“两位皇兄,四皇兄这酒品看来不怎么样,让两位皇兄见笑了。方才我仿佛听三皇兄说,宴散了你与二皇兄还有事?那两位皇兄便去忙便是。弟也回自己宫室了,弟的课业还有些没完成。” 危时齐话说的客气,拱了拱手。 危时羽一听课业就“嘶”了一声,摆摆手:“那赶紧去吧。别回头又被太傅逮着念叨。” 危时齐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危时羽看向危时宴:“二哥,我看你方才也喝了不少,你是休息,还是?” 危时宴摇了摇头:“我无妨。就按我们先前说好的来。” 杏杏却是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颗药丸来,递给危时宴:“你吃这个。” 危时宴问都没问这药丸是干什么的,直接接了过来,和着茶水服下。 于明珠看得神色微微一变。 岱月郡主看着好像很是好奇,但张了张嘴,还是没好意思问了出来。 危时羽当了这个嘴替,好奇的问杏杏:“你方才给我二哥吃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杏杏道:“醒酒的,你要吗?” 危时羽感兴趣的点了点头,主动伸出手:“要的要的。” 杏杏也没吝啬,也给了危时羽一颗。 危时羽好奇的把那药丸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又放在鼻下闻了闻,这才和着茶水服了下去。 药丸下肚后,危时羽闭眼感受了下:“……好像是感觉这个脑袋清醒了些。” 杏杏失笑:“哪有那么立竿见影?” 危时羽立马道:“我相信你的医术啊!” 危时羽又一副八卦的样子,跟危时宴道:“二哥你刚回京,可能还不知道,杏杏这一手医术,可出神入化了!……咱们母后有次被人下了毒,就是杏杏出手救的,嘿,二哥你当时是不在场,不知道杏杏那有多神!当时太医都束手无策,我看着咱们父皇马上就要大开杀戒的样子,还好杏杏出现了!……还有一次……” 危时羽说的滔滔不绝,偏生危时宴也很感兴趣,听的很是专注,不时还点一下头。 危时羽一看向来冷淡的二哥这么给面子,说得更带劲了。 杏杏听着,还怪不好意思的。 毕竟危时羽性格摆在那儿,他说一句十个字的话,里面最少三个字是要夸大一下的。 但杏杏见危时宴听得明显有些高兴,她也就没打断。 杏杏想,算了,就当是听说书吧。 危时羽说的口干舌燥,喝水润喉的时候,杏杏这才找着机会打断了危时羽:“……咱们是不是得先送岱月郡主她们回去?” 危时羽这才猛的想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哎呦,方才讲的起劲,倒忘了,受四弟所托还得先送岱月妹妹她们回诚王府。我的错我的错。” 岱月郡主红着脸道:“……没有的事,方才三殿下讲的,我们也很爱听。” 于明珠适时微笑道:“三殿下讲的跌宕起伏,让人听了心驰神往的很。” 岱月郡主认真点头。 于明珠似是不经意的感叹:“看得出,三殿下一定也觉得郡主厉害得紧,一定很欣赏吧?” 危时宴脸上没什么表情。 危时羽有些奇怪的看向于明珠:“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杏杏救了我母后的命啊。我那能叫欣赏吗?我那叫崇拜。” 于明珠面上闪过一抹难堪。 危时羽体贴道:“我看你可能也是如四弟那般,喝多喝醉了,要不我也问杏杏给你要一粒醒酒的?” 杏杏看向危时羽:“就带了两粒,没了。” 于明珠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她勉强挤出个笑,柔柔的认错:“不必,是我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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