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仇县令脸上五彩纷呈。 杏杏看向一直扶着田大雷的芽妹儿:“……你夫君怎么样?” 田大雷都做好了受折磨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媳妇儿的手帕交变成了郡主回来了,还救了他。 田大雷这会儿人还恍惚着呢,听着杏杏问芽妹儿,他赶忙道:“我,我没事。皮糙肉厚的,一点皮外伤不打紧。” 杏杏还没开口,仇县令在一旁很是上道的赶紧开口:“这位壮士入狱,实属我这座师家的公子,不懂事,不懂事了!这样,这位壮士的诊资就由下官来出,下官来出!” 仇县令就差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了。 芽妹儿瑟缩了下,不太敢接这个话。 这仇县令到底是个大官啊! 田大雷还在犹豫。 杏杏直接替他们拍了板,颔首:“可以。还是仇县令想的周到。” 仇县令喜出望外,可算让他找到了个能弥补的地方。 仇县令殷勤道:“应该的应该的,更何况这位壮士……平白无故受了这牢狱之灾,也算是我的一桩疏忽,总要有所补偿的。” 杏杏不置可否。 芽妹儿则是有些忐忑不安。 仇县令是个贪财的,给他们赔偿? 这……这能不能要啊? 芽妹儿惴惴不安的看向杏杏,杏杏仿佛读懂了她心中所想,朝她略一点头——这是你们应得的。 有了杏杏这态度,芽妹儿这才敢收了仇县令让人送来的补偿——一个盖着红盖布的托盘。 芽妹儿鼓起勇气上前掀了那红盖布,手一抖。 托盘上赫然摆着十锭银锭子! 那银锭子,一锭少说也是十两银子的。也就是,这是一百两银子! 芽妹儿吓得连连摆手,惶恐不安:“这,这不行,使不得使不得。饶是去看最好的大夫,买最好的药来养着,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仇县令慈眉善目:“应该的。总要给些额外的补偿的嘛。也不好让你男人白挨了一次牢狱之灾。” 芽妹儿跟她男人田大雷都是淳朴的庄稼人,他们都觉得这银子烫手得很。 芽妹儿有些为难的看向杏杏,压低了声音:“……杏杏,你帮我跟仇县令说说,我们真不能拿那么多。不然我们成什么人了?” 杏杏没有压低声音,她道:“没事,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这是仇县令替应少爷应小姐道歉的诚意。” 杏杏一抬眸,看向仇县令,“仇县令,你说是吧?” 仇县令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芽妹儿犹豫再三。 她其实觉得,一锭银子都太多了。 芽妹儿低声同田大雷说了几句什么,小夫妻俩最后还是选了一锭。 “一锭就够了。”芽妹儿道。 仇县令赞道:“两位真是高风亮节,高风亮节啊。” 应天泽眼神露出几分不屑来。 真就是泥腿子,送上门的银子都不敢拿! 芽妹儿与田大雷可不管应天泽怎么想,他们只求一个无愧于心。 等处理完了赔偿的事,杏杏便不再管仇县令的殷殷挽留,带着芽妹儿与田大雷回了南坨村。 在回村子的路上,芽妹儿对着杏杏都有些拘谨了。 郡主,在芽妹儿的认知里,那是好大的官呢! 就更别提田大雷了。 他到现在还都有些懵呢。 杏杏无奈一笑。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才隐瞒身份。 好在,差不多快到南坨村的时候,芽妹儿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握住杏杏的手,真挚的道谢:“杏杏,多谢你。” 杏杏看着芽妹儿主动握过来的手,笑的眼睛亮晶晶的。 等把芽妹儿与田大雷送回家,杏杏便带着危时宴直接回了喻家老宅。 喻永桂带卿霜去小溪边玩耍了,留了话,说是等杏杏她们回来了,就让人去溪边寻他们,他们再一道去喻家祠堂那边。 今日才是重头戏。 杏杏跟喻永桂回乡祭祖,在喻家祠堂那准备开三天的流水席。 他们两个当小辈的,用不着过去那么早。 反正银子都使出去了,自有族人帮他们安排的妥妥帖帖。 …… 皇宫内。 聂皇后自打从太子那知道了杏杏与危时宴已经踏上归途后,天天在地图边上数着日子算杏杏与危时宴已经到哪里了。 杏杏很是体贴,几乎每到一处驿站都会催危时宴写一封家信报平安,是以危时宴这段时间的家信一封接着一封。 这段时间,一封接着一封收家信的危时卿心情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东宫的属官们都觉得最近他们太子殿下脾气简直好的犹如弥勒佛在世。 聂皇后也欢喜的不行。 虽说大多数家信上都是寥寥几句,但聂皇后想着很快能与十多年未曾见面,亏欠了许多的次子相见,那只言片语她一遍遍的看,都快看出花来了。 “阿宴家书上说,他跟杏杏回乡祭祖了。”聂皇后看着新到的家书,喜上眉梢,转过头就去催嘉正帝,“祖都祭过了,你什么时候下旨赐婚?” 嘉正帝无奈:“最起码……等两个孩子回京后,先问问他们的意见吧?” “阿宴肯定是愿意的。”聂皇后一口断定,“我是阿宴的娘,我能不知道孩子心里怎么想的么?……更何况杏杏都愿意为了阿宴只身犯险,这样的情谊,又怎能辜负了?”
第782章 返京 “皇后说的极是,但朕想着,还是等两个孩子回来,问过二人的意思,再下旨。” 嘉正帝这般一说,聂皇后觉得也不是不行,她转了话题,“西邑人这般挑拨我朝与南诤,狼子野心可见一斑,陛下还是要早早应对才是。” 南诤便是如今大夏朝通称的南蛮,甚至南诤人更愿意被称为南蛮,他们觉得“蛮”之一字,孔武有力,听上去就武德充沛。 嘉正帝颔首:“朕已经给南诤去了国书,将西邑人的阴谋告知。他们国主今日也回了国书,说是险些中了狡诈西邑人的阴谋,愿意派一位公主来我大夏,永结两朝之好。” 聂皇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嘉正帝:“公主啊……” 嘉正帝无奈道:“皇后这般看朕做什么?朕都一把年纪了,都是当皇祖父的人了,难道还再纳一位公主?” 先前穆如珺发动,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嘉正帝与聂皇后当了皇祖父皇祖母。 嘉正帝本要大办,但皇室供奉为龙凤胎批命,说两位小殿下命格贵不可言,福运在身,又逢初生,大办反倒会过犹不及,损其福气。 再加上双生子本就艰难,为保两位小殿下平安,皇室供奉上奏,等两位小殿下周岁时再行大办,昭告天下。 当时聂皇后一听“福运在身”四个字,心就刺痛了下。 毕竟,她的阿宴,刚出生时,也是朝中供奉赞过福运昭然的命格,可为了整个大夏的百姓,她的阿宴,被他们献祭了一身的福运,变成了灾厄之身…… 这是聂皇后一生不能释怀的痛。 是以当她听说她的孙子孙女身带福运的时候,难免会更谨慎些。 皇室供奉说要韬光养晦的养着,她是头一个应下的。 是以如今两位小殿下,连大名也没起。嫡长孙女起了个娇娇的乳名唤着,嫡长孙起了个小石头的乳名唤着。 嘉正帝一提到“都是当皇祖父的人了”,聂皇后就不由得想到了两个孙子孙女,眉眼都柔和了些。 嘉正帝一看,聂皇后神态和缓了不少,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不能让他的皇后误会,他人老心不死,还想再纳个公主。 “咳,所以朕想着,咱们阿宴已经有了心上人,老四也赐了婚,老六以下年纪还小。就看看咱们阿羽跟老五,愿不愿意娶个公主了。” 聂皇后一听,眉头稍稍拧了起来:“……阿羽性子跳脱,还是个孩子性子。那南诤的公主,我就担心是个蛮横粗鲁的性子……还是再看看,我还是想着阿羽自己挑个可心的。” 嘉正帝立即表示:“皇后放心,朕就是让阿羽看看。咱们阿羽如果不愿意,我就下旨给老五与那公主赐婚。绝不强迫咱们阿羽。” 聂皇后彻底满意了,点了点头,给了嘉正帝一个柔柔的笑:“都听陛下的。” 嘉正帝一看聂皇后的笑,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忍不住上前握住聂皇后的手,动容道:“皇后……” 就想拉着聂皇后往帷幕后面去。 聂皇后脸上微红,抽出手来,啐了嘉正帝一口:“都老夫老妻了,陛下还为老不尊……这还是白日呢!” 嘉正帝被聂皇后这一口啐的,魂都要飞了。 他就爱聂皇后这般生动的娇俏模样。 嘉正帝哈哈一笑:“好好好,那朕与皇后晚上……” 聂皇后赶紧捂住嘉正帝的嘴。 这人可真是,老不羞! “我有两日没见娇娇与小石头了。方才阿卿来送阿宴写的家信,还说娇娇这两日很爱笑,见谁都笑。我要去趟东宫。”聂皇后想起娇娇俏俏的小孙女儿,就心头软成了一汪水。 嘉正帝点头,还有些遗憾:“皇后去吧。朕还走不开,晚上朕再来看看皇后。” 实在是聂皇后去,那还好。 他这个当皇帝的亲自去东宫,未免就有些违反了皇室供奉说的低调。 他也就只能等天气很好的时候,太子与太子妃把两个孩子带上,抱来给他瞧瞧。 嘉正帝叹气。 …… 聂皇后要微服去东宫,危时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钻了出来,抱着聂皇后的胳膊不放,在那撒娇:“母后,我们一起去啊。” “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聂皇后嘴上嫌弃着儿子,实际上却是笑着的。 娘俩只带了几个宫女侍卫,轻车简从的去了东宫。 穆如珺那边早得了通知,早早在东宫门外相迎。 聂皇后见穆如珺要下拜,上前托住穆如珺的手:“我早就说了,你生了娇娇与小石头,劳苦功高,要好好养着身子。我今日微服过来,就是不想你还得操持接驾……让人通知你们一声,也是担心我来的不凑巧。” 穆如珺笑道:“我知道母后体恤我,但我不能不识礼啊。而且这段日子我一直好好养着身子,母后就是现在带我去跑马都不成问题,更别说行个礼了。” 聂皇后很喜欢穆如珺的爽利性子,婆媳二人关系也向来融洽,两人说说笑笑进了东宫。 危时羽跑的比他母后大嫂还要快一些。 他这个当人叔叔的,要不是娇娇与小石头有供奉批命,得低调养着,他早就把他的皇子所搬空一半送给他的两个可爱侄子侄女了。 娇娇与小石头没养在危时卿与穆如珺的正院,而是专门辟了一间阳光极好的楼阁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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