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远神色一凛,急忙放出怨气。黑雾夹裹着死气与那两指交斗,富态男人几招过后,脸色稍微缓和。 “你这怨气运用得不错,防御也还行。”富态男人收手,拿出一个令牌,唰唰唰落下几笔鬼画符,红光闪过后就把令牌丢到沈言远怀里。 “这是你的身份令牌,记得拿着它去守门人那里晃一下,不然下次进不来。你的实力不错,可以出任务了,回去等着会有人安排你。这里的房间只要没人你都可以住,不过不要上到最上面,那是鬼王的房间。”富态男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行了你可以走了,我是这里负责后勤的人,没事别来找我,我很忙!” 沈言远开口还想问点什么,富态男人一抬手阴寒的怨气倾巢而出将他赶出去,沈言远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出来了出来了!”守在门口的人沸腾起来。里面传来一声怒吼:“要吵到别的地方吵去,别来烦我!”他们才收敛点,但仍然目光灼灼盯着沈言远。 沈言远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贪婪,抱有食欲的。或站在一旁不作声,或吵吵嚷嚷,目光里都有同样的东西,或直白或隐晦如山般压在沈言远身上。 沈言远当着众人的面拎着令牌晃了晃:“众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清那令牌,众人惋惜地收回垂涎的目光,纷纷散去。但也有一些人,坚持站在原地。沈言远又选了个人问道:“这位兄弟,你知道寒老大在哪吗?” 听到寒老大的名字,剩下的人也不甘地走掉,临走前还嘟囔一句:“狐假虎威!” 沈言远当没听到,见众人都离开后,才有心思想:怪不得那晚的黑衣人要逃,在这组织里面,如果没有实力肯定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端详令牌,乌黑色,手掌大小,上面单单一个繁体的鬼字,唯一不同的只有令牌上黄色一横。 沈言远刚刚观察过,有的鬼修身上令牌那一横是红色,有的是橙色,还有和他一样的黄色。一般红色居多,橙色次之,黄色也有一小部分。 这个颜色代表着什么,沈言远留着这个疑问,先去守门人那里晃了一圈,再去找了个空房间住下。 寒老大几人有急事,估计没空帮他解答疑惑,于是沈言远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他寻的这个房间位于第三层楼梯上去左手边最尽头的位置,右边是墙壁,只有左边是房间。沈言远就是想找隔壁房间的鬼修打听一下消息。 “嘿!这你就找对人了!”隔壁房间打开门是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年轻人,听闻他的来意后一乐,连忙将他迎进来。 桌上随意搁着一令牌,沈言远不动声色瞄了一眼,和他一样的黄色。 年轻人邀他坐下,热情问道:“你想问什么?这里的消息我都知道!” 沈言远想了解一下宫殿内的基本情况,这不是机密,年轻人放心地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 “咱们这宫殿啊,是上头那位建造的。”年轻人指了指上面,“存在好几百年了,因为藏在山脉深处再加上也有阵法遮蔽,一般人都找不到这来,藏得好好的。” “这令牌是用来辨认身份的,那上面的颜色实际上就是实力的证明。一共七个颜色,从低到高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像我们这样的黄色还属于组织的底层,努把力升到绿色就能成为小队长,青色的是管事,蓝色则为鬼将,至于紫色便是鬼王了。” 年轻人摊摊手:“这里实力才是一切,没实力的像底层的赤色和橙色就很容易被上位吞噬。” 沈言远又问道:“你可认识寒老大?” 年轻人了然:“原来领你进来的是寒老大,那三兄弟在这还挺有名的,他们是青色,属于左将军的人,大家一般都会给他们面子。” “左将军?”沈言远抓住新的人名。 “这里蓝色只有两个人可以有,那就是左将军和右将军,不过这两人一直互相看不惯,他们的派系间也是剑拔弩张。青色之上只有三人,鬼王许久不曾露面,所以这宫殿内唯两位将军是从。” 年轻人一一解开沈言远的疑惑,最后在沈言远的感谢中关上房门。 年轻人坐回桌子边,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令牌,漫不经心地将它抛上接住。一道人影恭敬地出现在角落,“是挺奇怪。”年轻人道,言笑晏晏,“有点意思。” 他接住令牌,上面的颜色悄然变化。年轻人将令牌反扣在桌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嗯,正好最近无聊,我就勉为其难陪他玩玩吧。” 人影始终不出声,做好最忠实的听众。
第64章 攻击 翌日, 砰砰砰的敲门声将沈言远砸醒,开门见是一凶神恶煞大汉,上下打量沈言远一眼后不屑地嗤笑一声, 但还是老实拿出令牌和他对接:“我是你这次任务的小队长,赶紧收拾一下随我去!” 大汉手上的令牌是绿色,高他一阶。沈言远没想到来到这的第二日就要开始出任务,完全没有过渡期,收拾妥当后跟着大汉下楼。 “哟, 费老狗, 出任务去了?”楼下有人调笑一声,看到大汉身后的沈言远又是怪里怪气,“这不是寒老大昨天带来的人吗?谁这么损把他安排到你手下啊。”哄堂大笑, 有人冲着沈言远喊道:“小子可注意了, 别有去无回!” 大汉, 也就是费老狗黑脸,不耐烦这些人看笑话,吼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非弄死你们不可!”众人嘘声一片,也不想真的惹恼他,都收回目光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费老狗回头阴森森瞪沈言远,沈言远无辜和他对视。 眼前这个男人和寒老大之间必定有故事, 思及昨夜年轻人讲的, 也许他们还是属于两个不同派系的。沈言远昨日由寒老大带进来已经被这些人默认为他属于左将军一派的人了费老狗不想带敌对阵营的人做任务, 又碍于组织的规矩不得不顺从。 真是, 人死前为权力斗争, 人死后也不得安生。 沈言远暗暗提高警惕, 费老狗由于规定不得不带他,难免私底下不会搞些什么小动作。他初来乍到, 根基尚浅,便是在任务途中不小心死了,也没人替他喊冤,也许还会乐见其成。 费老狗要带的人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人,竟是昨夜的年轻人。显然年轻人也是左将军一派的,费老狗在看到他时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狠狠啐了一口:“晦气!” 年轻人无奈耸肩,朝沈言远笑了笑:“昨夜还未询问兄台尊姓大名,我叫许升。” “沈三。”沈言远回敬,两人因昨夜的拜访现在还算熟识。费老狗走得飞快,恨不得像避瘟神一样避着他们,两人就在后面自觉交谈上了。 “我昨日才来,这就安排我去做任务,未免太急了吧。”沈言远小声抱怨道,“鬼灭生向来如此吗?” 组织名为鬼灭生,当初鬼王定下的名字。 许升苦笑道:“鬼灭生最近人手不足,连赤阶和橙阶都被派去出任务,上阶被迫减少吞食,死亡人数和以前相比少了很多。” “人手不足?组织最近有大事?”沈言远问道。 许升为难道:“沈兄,不是我不告诉你啊,实在是我也不清楚,只模糊知道好像是上面的命令。”他敬畏指指上面,“也许只有青阶以上的才有资格知道这件事。” 青阶以上,沈言远若有所思。 星衡阁在境内秘密地毯式搜寻鬼修的踪迹,鬼灭生却还敢派出那么多人做任务,看来是对实力有恃无恐。沈言远三人几乎是在星衡阁弟子的搜寻下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而去,让沈言远有点怀疑星衡阁的实力。 却不知费老狗也纳闷,他本以为撞上星衡阁弟子难免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捕,结果他们平安通过,那星衡阁弟子甚至都没往他们那边多看一眼。 他怀疑的目光在两人面上徘徊,难道是他们?两人一个面带微笑,一个面容平静,费老狗看不出更多东西。 不对!不可能是他们!费老狗否定这个可能,承认那一派的人有实力比让他吃屎还恶心。 此次任务只是个初阶任务,纯粹是带人熟悉一下流程。鬼灭生的情报网多年来一直在搜寻怨气之地,找到后告知管事,管事再派人前来将怨气吸收回去供组织内鬼修使用,这是温和的做法。听起来似乎还为修真界做了好事,然而怨气之地稀少,鬼灭生更常做的是人为制造怨气。说通俗点,屠村。 沈言远听到这两字时,左手尾指抖动一下。 沈言远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鬼修需要怨气,没有什么比屠杀百姓来得更简单。村民们平静的生活在某一天骤然打破,人们尖叫着,哀嚎挣扎,苦苦哀求凶手期盼能放过他们,在凶手欣赏够他们的绝望后,再将这群可怜的羔羊屠杀掉。直到临死前,眼睛惊恐地睁大,鲜血直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惹来祸事。 你们没错,只不过是鬼修随意抽取屠村对象的倒霉鬼罢了。 沈言远很幸运,杀死鬼女后恢复金丹实力,手上还没有沾上无辜人的血。他心里还有一条底线,约束着他不要滥杀无辜。沈言远很清楚,假如有一天他为了力量滥杀无辜,相当于将野兽放出牢笼,一切将不可挽回。 还有阿云,也不会原谅他。 “沈兄,想什么呢?”有人推了他一把,沈言远望去,许升手里已经拿着剑,不解地看着他。 费老狗闻声回头,狐疑看着他。 在两人的目光下,沈言远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只是屠村会不会太简单了?” 费老狗“哈”一声,嘲笑道:“小子别太狂妄了,屠村当然简单,这处理后续才麻烦。要不是带你们两个,我自己也能行!” 许升也道:“你这才第一次任务,不如还是慢慢来。” 沈言远先是一声“费大人”将费老狗叫得一愣,然后浑身舒爽,他道:“如今组织内人手严重不足,就连我这个新人也能看出来。费大人实力高强,又有我和许兄辅助,何不趁此机会干票大的,减轻组织的负担?” 沈言远明明白白将野心坦露在两人面前,他自信无比要在加入组织的第一天就为组织分忧,好似他对组织死心塌地,迫不及待要借此机会提升自己的地位。许升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真这么想? 费老狗也被他大胆的野心震撼到:“你口气倒不小,就这点实力也敢去屠镇,要是被星衡阁的人发现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表面在训斥沈言远,实际上却对这个提议心动了。 费老狗加入鬼灭生几十年,自认对鬼灭生忠心耿耿,劳苦功高,跌摸滚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距离青阶一线之隔。鬼灭生内部是按阶位高低来分配资源,费老狗卡在绿阶十多年,做梦都想早点升阶获得更多的资源,进入鬼灭生的核心。为这事心急如焚,现在恰好需要一件功劳来帮助他来实现这个愿望,沈言远的提议刚好挠到了他心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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