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砚发出一声轻嗤,“归根结底人不是被你女儿害死的吗?” 无论是盛雨霁还是盛雨航的死活,萧寒砚都不在乎,但沈问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宋知钰的身上,无疑是在给宋知钰树敌。 盛雨航没有盛雨霁那种大局观,他眼里只有为盛雨霁报仇这一件事。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和宋知钰性格相似。 “是,小女嫉妒成性,一时冲动对盛大将军动手,害我大楚损失了一位良将,该罚。”沈问大手一挥,又坐上了龙椅。 下一刻突然有两人押着一位女子出来了,此人正是沈问的女儿,新皇生母沈梦。 沈梦头发凌乱,摇头之间珠钗尽散,挂在发丝上要落不落的,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 沈问指着她,“任凭盛将军处置。” 盛雨航眸色渐深,眼底的恨意越发浓烈。 手起刀落,鲜血喷涌,沈梦双眼睁大,瘫倒在了地上。 沈问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这位女儿,直接让人抬下去了。 “盛将军,我的诚意够吗?” 话虽然是在对着盛雨航说的,但沈问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萧寒砚身上,挑衅意味十足。 盛雨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够了。” 沈问声音渐沉,继续追问,“萧大人,你的诚意呢?” 言外之意,只有他交出宋知钰才能拉拢盛雨航。 “唰——” 沈问察觉不对立刻偏头,那把匕首插着他发丝飞过,嵌入后方的红木柱子上,隐隐发颤。 “要动他,先动我。” 萧寒砚冷眼看着两人,声音微寒,警告意味十足。 沈问面色微变,讥讽道,“萧大人还真是个痴情种啊。” “可惜……人家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就算宋知钰带人来了又怎么样?能敌得过盛家军?” “萧大人,你觉得在宋小侯爷眼里是他报仇比较重要,还是救你比较重要?” “闭嘴。” 萧寒砚面色突变,一把抓过小桂子手里的长剑,剑锋直指沈问,身后的锦衣卫紧随其后。 沈问立刻侧身躲过,随后从一旁拿起佩剑应敌。 两方人马打得难舍难分,血腥味瞬间涌出,充斥着整个大殿。 一旁的盛雨航双手环胸,为了防止被溅上鲜血反而往后退了两部。 沈问意识到或许盛雨航才想做那一只黄鹊,大喊道,“盛雨航,萧寒砚不死你永远也报不了仇。” 盛雨航面色微变,右手搭在了红缨枪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但依旧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萧寒砚分神提防,但没有说话。 “盛雨航,还不快动手!” 沈问毕竟年龄大了,状态大不如从前,不出一刻钟就已经落了下乘。 余光瞥见原本立在柱子下的人有了动作,萧寒砚脸色一沉,迅速躲过。 但盛雨航手中的红缨枪并非冲他而来,反而直直的刺向了沈问。 沈问一时不察,硬生生挨了一刀,下一刻面色突变,一剑将盛雨航手里的红缨枪打掉了。 情况突变,萧寒砚仍然没有放下戒心,在和沈问交手的途中仍然分神注意盛雨航的举动。 盛雨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只是讥讽一笑,并未说什么。 “扑哧——”血肉被刺破的声音传出。 沈问盯着右肩的那把剑看了好一会儿,右手紧扣住龙椅上的镶嵌着的龙头,突然用力一抠。 龙头上的眼睛掉落,一股刺鼻难闻的黄色烟雾喷出来,弥漫至整个大殿。 沈问仰天大笑,“萧寒砚,你当真以为我毫无防备?” 萧寒砚面色一变,手腕反转想要将沈问解决,但浑身使不上力,他用剑撑在地上,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倒地。 一旁的盛雨航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瘫坐在地上,目眦欲裂。 不仅如此,锦衣卫和盛雨航的亲卫无一幸免,全部倒地。只有沈问的人没有受到影响,看来他是早料到了这一出,所以提前让人服下了解药。 “萧寒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明明早就可以杀了我。” 沈问大笑两声,一脸轻蔑的看着他,“让我猜猜你在等什么?等宋知钰来救你?还是想让他亲手杀了我报仇?” “只可惜你心心念念的人心里没有你,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你永远也等不到了!” 话音落下,沈问双手握住剑柄,对准萧寒砚的心脏,用力一刺! 殿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萧寒砚收回目光,缓缓闭上了眼,半点躲的意思都没有。 “唰——” 意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萧寒砚下意识睁眼,发现审问右臂中了一箭。 “唰——” 第二箭刺中了他的右腿,沈问双腿猛颤了几下,踉跄两布,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唰——” 第三箭刺中了他的心脏处,沈问双眸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往殿门望过去。 “唰——” 第四箭正中眉心。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沈问直挺挺的倒下去,再没有动静。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萧寒砚唇瓣嗫嚅两下,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浑身瘫软无力,他只能抬眸望着殿门口的人。 宋知钰丝毫不减当初的柔弱,他双眸通红,一身杀气。 下一瞬他举起手中的剑,对准了萧寒砚。 死在他手里总比死在沈问手里好。 萧寒砚不躲,唇角微微掀起,黑沉沉的眸子里一片柔情。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用力,弓弦被逐渐拉紧。 “唰——”箭矢破空声格外刺耳。 一道疾驰的风从耳边刮过,那支箭擦着萧寒砚耳边过去。 萧寒砚用尽全身力气转头,发现盛雨航不知何时坐起身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准备偷袭他。 而宋知钰的那支箭正好射在了盛雨航的大臂处,伤势不严重,但足以让他拿不起那把匕首。 眼见着那人收了弓一步步靠近,萧寒砚嘴边笑意加深,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脸,但手却不听使唤,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在毒烟里待了太久,萧寒砚只觉呼吸不畅,眼底一黑晕了过去。 …… 脑袋昏昏沉沉的,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传来,萧寒砚缓缓睁眼,入目是熟悉的床幔。 那不是普通迷烟,里面加了毒! 萧寒砚张嘴叫人,喉咙宛如刀割一样生疼。 小桂子连忙倒了一杯水,“主子,太医说了您得好好休息,少说话。” 萧寒砚一把拂开他的手,声音颤抖,“落落呢?落落在哪儿?” “公子出去办事去了,他让您好好休息,一会儿就来看您了。” 萧寒砚立刻起身,囫囵穿好鞋,连外衣都没套就准备出门。 小桂子连忙跟上,“主子,您先披上大氅,奴才去请公子。” 萧寒砚猛的抓住他的衣襟,“落落呢?他是不是走了?他不想见我了!” 他早该料到的,先前宋知钰没走是因为大仇未报,现在沈问已死,再也没什么能留住他的了。 大仇已报,宋知钰会去哪儿? 是江南还是应州? 兴许是在江南,苏霖一早就让人准备了。 思及此,萧寒砚不顾小桂子的劝告,径直开门出去了,身上的大氅滑落。 “主子,您这是去哪儿啊?公子一会儿就回来了。”小桂子抖落大氅上的雪,忙不迭的跟上。 “去江南。” “你要去哪儿?” 熟悉的声音让萧寒砚身躯猛地一颤,他瞳孔轻颤,不可置信的转头,终于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人影。 宋知钰原地站定,重复了一遍,“你要去哪儿?” “不……不去哪儿,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你身边。”萧寒砚唇瓣哆嗦,长眉渐渐拧起,话语中带上了一丝惊诧,“沈问还活着?” 宋知钰一哽,轻声道,“我留下来不是因为沈问。” “那是为什么?” 萧寒砚心跳加速,他迫不及待的重复了一遍,“落落,那你这次为什么留下来?” 宋知钰对上他的目光,往前两步,他将那件大氅从小桂子手上接过来,轻轻的披在了萧寒砚肩上,又在前面系了一个活结。 “因为你。” 萧寒砚眸色幽森,“你原谅我了?” 宋知钰轻轻摇头,“谈不上原不原谅。”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自应州惨案过后,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如果以后都要在计较中度日,那还怎么生活? 话音刚落,宋知钰突然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这次拥抱比哪一次都要用力,萧寒砚好似要将他揉碎了拥入怀中。 “落落,这一次你终于选我了。” 宋知钰一哽,伸手回抱住他,“以后每一次我都会选你。” “你保证。” “我保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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