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决侯的力量,是地鬼可比?”萧山渊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夜州白有些理亏道,“但我确实无事。” 萧山渊无法,只能说,“罢了,为你担心,我也是自讨苦吃。你既然已得到想要的,我还有什么好说?你做什么事情,向来是由你自己,我便是再担心,也无法控制你。我便是想把你锁在我的身边,锁在我的榻上,又能如何?” 夜州白抿了抿唇,看着萧山渊无奈的样子,可是那无奈里又充盈着对他的担忧,他一时心悸,心中酸软着,竟然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吻住了萧山渊的一双唇。 “唔……” 萧山渊愣了一下。 随后被夜州白吻得动情。 待夜州白放开他时,萧山渊的脸已悄悄烧红了。 夜州白的吻不似他那样霸道,是掠夺式的进攻。夜州白的吻很浅,但却缠绵,不加掩饰的表达他的情意,一点一点的啄他的唇,探开他的双唇,送上温柔无限。 夜州白松开萧山渊的唇,脸色微红。他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对上萧山渊又惊措又欣然的目光,他总是有些难为情,但还算坦诚,“我只是……突然想亲亲你。” 萧山渊顿了下,而后忍不住露出一脸心动的笑意,在这冬日里,却好似被春风关照。 夜州白用目光描摹着萧山渊的脸,忽然想到那句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如今他与萧山渊的缘分,怎么不是修来的呢? 夜信如何,山北宗如何,那是他终究要去想的事情。 此时,他眼前只有萧山渊一人,就像十几年前,在寂道书院,少年时的他眼里也只看得到萧山渊一个人而已。 往日的情意未见天明便已被世事消解,未说出口的爱意险些成了终生的遗憾,而今他的心上人就在自己眼前。人事已有多荒唐,人间已有多风雨,唯这一点情义,深重如真金。 萧山渊不知想着什么,却忽然先开口,“那日玉袖来见我,你毫无反应,还想我去安慰他。我很生气。我并非气你不懂她是寂业之女,我是气你怎么不会吃我的醋。我知你进后宫便能捕风捉影的郁闷许久,而你对玉袖却毫不在意。玉袖恋慕我已久,寂业也曾赐婚,我不愿。我不愿的原因也不是她的身份,相反,利用她的身份我能做更多。我不愿的原因是,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再放不下别人,便是假的,那也不行。” 夜州白顿了下,动情的看着萧山渊。 萧山渊温柔地牵起夜州白的手,沉声,“事到如今,我说的人是谁,你早已知晓了吧。” 夜州白心里又是柔软,被夜信之事所伤、被前途难明所扰……凡此种种让他更明白,他想要萧山渊的陪伴。 夜州白不再掩饰,而是轻声道,“我知道。” 话音未落,他再次凑上去,吻上了萧山渊的唇。 萧山渊狂喜,立刻给予夜州白回应,他慢慢的啄吻着夜州白的唇,诱使他张开一双唇。 萧山渊翻身,压着夜州白的身子,栖身而上。 夜州白抬起手,抓着萧山渊的头发,毫无反抗的接受了这缠绵。 “阿渊……”夜州白被亲得意乱情迷,低低的唤着萧山渊,手也忍不住抚上萧山渊的脸颊。 萧山渊喘了口气,用上了极大的忍耐,附在夜州白的耳边,低声道,“你受伤了,我不想折腾你。你这身子,若放任我折腾上一夜,不知要几日才能复原。夜州白,你也别折磨我了。” 夜州白闻言,脸更红了。 萧山渊意犹未尽的吻吻夜州白的额头,沉声安抚道,“不过我还有别的法子帮你……” 夜州白眨了眨眼睛,下一刻自己的腰带已经被萧山渊解开。 …… 如此冬夜良宵,奈何不常得。
第九十四章 隆冬 隆冬将至。 飞雪满了河岸。 过了这天枢河,便是固岩城。固岩城有帝国重兵把守,寂业又派了东决侯前来助阵,对山北宗而言,这是非常难破的一城。 营帐里,夜尽明正召集人马议事,商量如何破城。 雪下得越来越紧,营帐议事散了后,各将领便散了去,北风锦也转身欲出,夜尽明却叫住她: “阿锦。” 北风锦回过头,对上夜尽明的目光。 这段日子以来,夜尽明愈发疲惫,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光彩。 破城似乎是他唯一的念头。 夜尽明上前一步,“阿锦,这段日子以来你辛苦了,今日雪大,你到我帐中一道吃些吧。” 北风锦想了想,轻轻说,“宗主也许久未好好休息了,我就不去打扰。” 而后,北风锦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夜尽明唤了一声北风锦的名字,但是这并没有能够换来北风锦停下脚步。 她已走进了漫天的风雪里。 夜尽明真切的感觉到自己与北风锦已愈发疏远。 他们曾在一叶水共患难的时候两颗心无限贴近,又在一道回山北宗的路上坚定了两颗相互扶持的心。然而自从向天都城而来,他们越来越疏离。 夜尽明不禁握紧了拳头。 他黯然的想,这就是他走到这一步来,要付出的代价么? 营地已被风雪笼罩,北风吹过脸,北风锦忽然觉着,身上更凉了。 她想了想,朝着另一处营帐走了过去。 那处营帐中,生一方暖炉,穿着浅色裘衣的夜州白正伸着手,在炉火上暖手。 自从在天都城,受东决侯重创以后,夜州白在萧山渊的府上养了一段时间伤,而后便离开了天都城,向山北宗的驻扎地而来。 只是夜信的事仍萦绕在他的心头。而今他对山北宗的感情已不能再像从前。 见北风锦来了,夜州白道,“北风姑娘,来暖手。” 北风锦勉强一笑,“这样的天气,实在很难暖起来。” 夜州白听出了北风锦的话里有话,道,“夜尽明又安排了何事?” 北风锦道,“他准备强行破城。可而今天寒,过天枢河已不是容易的事,不知会损耗多少。但若是不破城,粮食供给不足。实在进退两难。有长老提出再想办法,他却也不听了。” 夜州白了然,“战事已起。此事必不可少。北风姑娘,若你已做了决定要陪同山北宗把这条路走到底,那也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 北风锦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无奈道,“覆灭帝国统治是我所求,但夜尽明也越来越有寂业的模样了。” 夜州白顿了下。 他想到了夜信。 自他回到山北宗的营地,以重伤推托,不参与山北宗的攻城。但是夜州白知道,自己终是要和山北宗分道扬镳。 往事横亘在他和山北宗之间,此事已不会有结果。 夜州白轻轻道,“北风姑娘有何办法?” 北风锦坦然,“我是有一法。你可记着离开山北宗的南河宗,当时我解了他们的毒,让他们平安而去,他们愿意与我一同谋事。而今他门已经以寻常百姓的身份,先行进了固岩城,我想与他们里应外合,先寻着粮食来营地。” 夜州白看着北风锦,点头称是,“是个法子。可有我能帮到的?” 北风锦道,“如得州白你一剑相助,那此事必会是更顺利的。” 夜州白点头,“好。事不宜迟,你安排吧,随时叫我。” 北风锦抿了抿唇,想到什么,有些犹豫道,“州白,你真的愿意帮我?这件事,我打算背着夜尽明做。若是他知道了我与南河宗还有牵连,不知会如何想。” 夜州白坦然,“我明白。夜尽明冲动,他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认为你有异心。但,北风姑娘,你所做之事,是为了山北宗。如今天寒地冻,天枢河岸不得供给,粮草已经不足,这时候若无粮草,营地这边会很难熬,过天枢河更是折磨。” 北风锦松了口气,“州白,你理解就好。” 夜州白点头。 行动开始之时,夜州白更深刻的认识到,北风锦此次行动已经安排得十分妥当。她将北风堂的人安插在城墙之下,北风堂的队伍已经比夜州白初认识北风锦时壮大了许多。原是这一路上,北风锦收留、救治了不少人,而这些人也愿意北风锦。 北风锦进固岩城的方式,也并非硬闯,而是在傍晚城门开时,乔装而入。 夜州白同北风锦一道进了城。 夜州白不禁感叹,“不过几月,北风姑娘你身边的人已更多了。” 北风锦道,“有医术这个便利,许多人愿意与我一道。” 夜州白感慨道,“行医之人不少,但像北风姑娘这样在战乱之时仍不改初衷的,则是寥寥。州白佩服。” 北风锦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州白你谬赞了。你才是那千回百转仍不改初衷的人。自你从山北宗出师以后,走到何地,都留下一段佳话。如今又救了顾夕月。闯帝国王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州白淡然,“其实我这一遭,除了为了顾夕月的事情,更是为了我自己的一桩事。” 北风锦一顿。 夜州白想了想,还是算了。 北风锦而今正为了山北宗而谋事,自己又何必提起夜信的恩怨来扰乱北风锦的心呢? 夜州白摇了摇头。 北风锦微微惊奇,看向夜州白,“州白你说的是何事?” 夜州白垂眸,正打算遮掩过去,忽然听得一阵熟悉的风。 夜州白蹙眉。 北风锦也有所觉察,“有人?” 夜州白和北风锦跃上暗巷的城墙上,循着那杀气来的方向,探了过去。 只见一处僻静的废弃小院中,鸳鸯三鬼已布下火雪之阵,将一众人围在其中。 而被围杀的人,正是那离开山北宗已久的高山派。 为首的浮椿长老以真气结阵,苦苦的支撑着鸳鸯三鬼之阵。 浮椿道,“三鬼,你们何苦如此相逼?我们皆是这乱世之上的棋子罢了。而今我高山派已不想再过这样为人谋事的日子,你们却还要为了东决侯做事么。” 无双鬼冷冷一笑。“浮椿长老,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喜欢说这些道理。你说得冠冕堂皇,可是当年还是帮着夜信围杀鸳鸯岭,夺离心咒,将鸳鸯岭众人都炼制为药人!” 浮椿皱眉,一时无言。 院墙上的夜州白和北风锦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夜信竟然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夜州白则是想到了当时萧山渊所说的鸳鸯岭药人之事,原来……那竟然是真的。 无双鬼又道,“当年夜信做那恶事,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浮椿叹息一声,“那这件事以后,我们高山派对山北宗的仰仗,也不那么深了。” 无双鬼冷冷道,“那又如何?鸳鸯岭已经毁了。我们三鬼已无处可去。只能在这世上苟活,受毒药控制,我们功力只剩一半,只能供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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